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宫弑 >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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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在作画,我在一旁给端砚拉纸,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来见。

    一见十四便想到,我生日那天一早,柱儿便送来一只锦盒,打开一瞧,是几天前皇上赏给十四的,一套翠绿通透的翡翠首饰,耳环、头饰一应俱全,美不胜收,我被吸引了,不禁多看了几眼,十四也在近旁大约看到了。

    “主子说一点薄礼,算作格格生辰贺礼。”这叫薄礼?那什么是厚礼?我本不该收,可是太喜欢了。

    “回去对十四爷说‘世上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妍玉多谢他了。”今日见他谈笑如常,遂放心大半。

    康熙画画,我在一旁打下手、拍马屁,画好的画让宫人挂着,康熙看十四微微一笑:“现下成了亲,行事也稳重多了。”

    十四也笑答:“多谢皇阿玛夸奖。”

    康熙又指我:“那个徒弟,朕瞧着你也不正经教,好好一个聪明孩子就让你耽误了。”

    十四低下头:“皇阿玛恕罪,只因这一直总有事绊着,以后一定尽心教她。”

    四爷却开口:“皇阿玛,依儿臣看还是再给妍玉找个师傅的好。”

    康熙沉吟一下:“十四就要出宫另居,是该再找个人。”

    四爷又道:“儿臣看十三弟或可胜任。”康熙当即答应,这才想起似的,着人去传来了十三。

    十四此时才肯抬头,脸上是淡淡的笑:“十三哥的棋艺很好,妍玉有了名师了。”

    我苦笑回康熙:“皇上,现下两位名师在侧,妍玉只能承认是徒弟太笨,不是师傅的过错。”康熙哈哈一笑。

    十四开春就要离宫去自己府邸居住,这位十四阿哥,就是在我面前也不肯常笑了,还好还有十三简单的笑。过年这些日子,十三总找我去放烟火玩,他拉我去前面,我胆子小,边叫边笑,堵了耳朵直往后退。

    十三低头看我,温柔地微笑说:“你终于又笑了。”

    我嘴硬:“我天天都笑。”

    最近我住在惠妃宫里,守岁、问安都方便。伺候惠妃娘娘睡下了,我却睡不着,叫兰珠守着,带了芳龄出来走走。

    我找了个高亭,不拘什么方向叩了几个头,聊表思家念母的心情,站起身来,亭下水榭边一人凭栏而立,借月光看是九阿哥,冷冷的神色,高傲不群,想他日后事败被拘却仍谈笑如常,有人说:真正的贵族,越到落魄处,便越显尊贵,不知是不是说他。

    芳龄等得急了,高声喊我:“格格。”

    九阿哥应声望过来,我站在高亭之上,被他瞧了个通通透透,芳龄这丫头真是个败事精,我只好无奈下亭来,行礼问安。他神情平和,并没有以前看着那么阴沉,他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我,我一时不知该接还是不接,他不笑不怒平平淡淡地说:“拿着。”

    当真盛情难却,我只得接了过来,他淡淡地笑一下,“惟愿年年有今日。”说完转身走了。

    我一时迷惘,问芳龄,“刚刚那是九阿哥吗?”芳龄只低头不语。

    过年收获颇丰,回去清点了一下,有皇上、各宫娘娘的赏赐,还有阿哥们的礼物,有种发了财的兴奋。将九阿哥送的玉佩拿出来看了又看,是块上好的羊脂百玉,有福寿字样,不知是不是我运气奇好之故。

    终于开了春,十四离宫,十三又回西山健锐营“实习”去了,他跟我说,他从十几岁起就在军营中呆着,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甚至有时两三个月待在军营里。十四结了婚,就跟在八爷身边做“见习生”。

    我的围棋自此扔下不学了,不过我并没有就此轻松,反而更累了,一直有洋传教士教康熙数学,有一次我又做对了一道题,对此康熙非常高兴,开始立志要把我培养成数学苗子,隔三差五就给我出个题。郁闷到不行,数学早八百年前就还给老师了,一切基本从头来,就像重新上学一样,痛苦不堪。唯一我主动学的就剩下工笔了,开始只为了让兰珠芳龄给我绣荷包枕套才画的,哪知后来康熙知道后,派了专人教我。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搞得我隔几天就要去交作业,忙得一个头两个大。人说新年新气象,为什么我的气象这么差,乌云罩顶。

    乾清宫中,我伺候在一旁,交上我这些天的作业——一幅工笔花鸟。

    “你那两个师傅,还教你棋吗?”康熙随口问道。

    我实话实说:“师傅们都没空,偶尔得空,下一局,骂一次。”

    康熙也笑:“还那么没长进?”

    我尴尬地回话:“回皇上,妍玉不敢欺瞒,不是没有长进,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康熙皇上笑叹:“罢了,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了,棋不学就罢了。”我如蒙大赦,谢了恩,他的笑容温和而宠溺。他对我可谓纵容之极,尽一切力量培养我,可是我若不喜欢,他也不过一句话就算了。说实话作为一个格格,我得到了比皇子都高的关注,这是不正常的。

    正聊着,索相和八阿哥来了,且有紧急要事见驾。

    我退了出来,回去看看书歇息一下,转眼天色渐暗。前边传回话来,我不用去伺候了,可以就此歇着,我便吩咐秦二进来,在屋里各处点灯。秦二鬼鬼祟祟地对我说:“格格,奴才听说今儿个皇上斥责了索相。”

    我冷眼看他,打断他的话问:“你听谁说的?”

    他看我面色不善,不敢再说。

    我冷笑;“不如跟李公公说,把你调到别的宫可好?”

    秦二一听,脸色煞白,忙“扑通”跪下,头嗑得山响,“格格恕罪,奴才再不敢胡说了。”其嬷嬷正领着兰珠芳龄,抬了我的晚膳来,见此情景,都不知何事,忙安置了东西,过来侯着。

    我冷冷地扫视他们,住久了便渐渐知道,这些奴才都是有来历的。我一直面善心善,他们不甚怕我,可是今天得立立规矩了,不然总有一天给我惹祸。我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了,就是一阵小风也能把我毁掉。

    我缓缓开口:“在我这,扯扯闲篇,说说笑话,都无伤大雅,我也不甚管你们。只是有一点,以后你们记清了,这乾清宫不同别处,难免会听见朝堂上的事。”我看他们都在谨慎小心地听,心想肯往心里去就好,于是继续说:“以后少去打听朝事,就算不小心听见,也给我烂到肚子里。要是再让我听见什么,你们最好给我另谋高就,我这庙小供不了大佛。”

    我去给惠妃娘娘请安,惠妃执意要带我去花园逛逛:“园子里的迎春花大约快开了,咱们去逛逛。”我义不容辞陪着出来。我贪恋地看眼前一切,人死国亡,百年后的春天红墙斑驳,却唯有春花娇艳依旧。我跟在惠妃娘娘身后,亦步亦趋走过回廊,在池边停住脚步。宫女们都远远站着,池中的锦鲤一见人影都聚上来,我看得高兴就笑起来,惠妃娘娘微笑着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终于开始切入正题。

    “我一直觉得你待下人过宽,现下才明白,你是有见识的孩子。”惠妃轻声说。

    原来是为这一桩,我谦虚,“也不是什么见识,不过就是觉得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惠妃对我的话十分赞赏:“多少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明白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她轻轻抚摸我的头:“好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明白事理。”

    德妃、宜妃正结伴而来,远远看见就笑着过来。

    德妃道:“现在这宫里,就数惠姐姐最舒心了,有妍玉陪着。”宜妃也陪着笑。

    惠妃微笑着点头:“咱们现在都没了心事,都是舒心的。”

    一行人在亭子里坐了,我不敢坐,只是站在惠妃身后。

    德妃拉我到跟前儿:“来,来,让咱们好好瞧瞧。”

    我只好微笑低头作害羞状,宜妃也象征性拉了我的手,却微微愣一下。我下意识抬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正落在我的玉佩上。那块福寿佩露了马脚,九阿哥胤禟是她的儿子,该不会这块玉佩有什么特别意义?

    宜妃微笑:“听说最近在学画?”

    我尽量装乖巧:“回娘娘的话,是学着呢。”

    宜妃继续问:“学得如何了?”

    我实话实说:“学什么都是辛苦的。”

    德妃听了只是感慨:“好个实在的孩子。”惠妃也笑。正说着,五阿哥和九阿哥带着人走了来,三位娘娘在这就过来请安。

    惠妃微笑:“兄弟俩来见你们额娘的吗?”

    九阿哥道:“回娘娘的话,我和五哥在前头回话,皇阿玛要我和五哥去太子那儿。”

    五阿哥也笑:“赶了巧儿,听说娘娘们在这儿,就来请个安。”

    宜妃点头欣慰微笑:“知礼请安就好。我们也就在这聊会儿,你们去忙吧。”

    五阿哥微躬身:“虽说天气和暖,娘娘们也仔细有风,儿臣们先告退了。”

    德妃笑道:“知道了,不会让你们额娘在这吹风的。”

    九阿哥笑着打圆场:“娘娘见外了,咱们兄弟不是这么没孝心的人。”

    惠妃笑道:“就你老九最鬼精。”大家哈哈一笑,就都起身要走了。

    宜妃先开了口:“惠姐姐,我那儿有一些画画用的东西,让妍玉跟我去挑一挑吧,这画画用的东西最是繁琐,没好东西就画不了好画。”惠妃答应着,说谢谢宜妃,又嘱咐我:“拿了东西就回去吧,不用去我那儿了。”

    我心里没底,不知道叫我过去干什么,看了九阿哥一眼,他始终微笑,没有异色。

    宜妃的住处雅致精妙,我还没见过,这么会布置房间安排物件的人,贵重却不张扬,她的那个儿子想来便是遗传自她。

    我挑东西,她就在一边看着我微笑,我是真的心虚,不知她会不会误会我和她儿子有什么。反正我怎么开口都着痕迹,迂回战术我不拿手,我还是来正面的野路子,装作不好意思道:“娘娘,妍玉从来了宫里就天天收礼,五舅舅九舅舅年节下就送了我很多。”平日里我是不管他们叫舅舅的,现在只为脱身。

    “那是应该的。”见她再无异色,我想我大约可以过关了。

    她又给我挑了好些颜料、器具包起来。

    芳龄和我出来了,九阿哥一个人正在宫门外站着,“舅舅去看娘娘?”

    他笑却不进去,和我同路走,我把玉佩摘了下来,递还给他,他并不接只是问我:“不喜欢?”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收不起。”我没好气。

    他笑:“东西贵不贵重尚在其次,只不过是我成亲时额娘给的。”

    这家伙,我真是满脑门子官司,该不会是让他给儿媳妇的?

    我哭笑不得:“舅舅,妍玉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妍玉吧。”这不是害我吗?这位大爷倒好,笑得花枝招展,最后凑在我耳边轻轻念一句:“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我吃惊,那首轻薄的词,是他干的,又不能甩他大嘴巴,只好咬牙微笑:“妍玉是不识字的,听不懂。”忙带了芳龄落荒而逃。

    回去后,其嬷嬷给我请罪,我装作不以为意,“嬷嬷,是老人儿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有准。”至于秦二,看情形是八爷的人,我给了他下马威不几天,一直不太露面的十四出现了,见了我,笑得怪怪的,“听说你发威了?”

    我也笑,“谁说的?”

    十四靠在我的书桌旁,把玩我架上新笔:“你放心,现在他们不敢再传前头的事。”

    “那样最好。”我微笑。

    让我那位九舅舅这么一吓,我整天魂不守舍,尽量少外出。连外甥女他都调戏,未免太过分了。

    八福晋请我出宫赴宴,康熙皇上替我拒绝了,从此再没人请了,只得乖乖留在宫中学东西,再加上我不愿同那些人有什么牵扯,尽量是能躲就躲,几乎足不出户。十四偶尔来看我,十三从军营回来见上一面,其他人一年我也见不到几次。不过好在有大老板的庇护,逢节庆寿辰,我的赏赐礼物还是收到手软。凡有节庆,我便在高亭之上叩拜,遥寄相思。

    “我就说她在这儿。”是九阿哥胤禟,他和八阿哥一道来的,上得亭来,我行礼问安。

    九阿哥顺手递给我一个盒子,“你运气好,我想着若是能见到你,就送给你。”

    我老实不客气接过来,反正也不是拿了他一件两件了,此时不必装什么客气。我打开看是珍珠攒成的珠花一对,璀璨夺目,他挑东西眼光无人能及。

    胤禟坐下叹口气道:“八哥你瞧,世上再没有比这丫头还心肠冷硬的人了。任凭什么好东西,到她那儿,也不过换这么点笑模样。”再好的东西,我也带不走,好有什么用,不过过过眼瘾。

    “这话可不对,我都是背后高兴得睡不着,您不知道罢了。”我仍要说好话给他面子,不然日后得罪了他,我拿什么解闷儿。

    八爷笑问我,“在这做什么?”

    “也没什么,给额娘嗑个头而已。”

    他点点头:“大姐有你这样的女儿,也是有福气的。”

    九阿哥的笑容,让我不明所以,他没有看我只是看远处,停一会儿才说:“皇阿玛封了恭亲王的女儿为大格格,咱们的大姐换人了。”

    我一头雾水,不解地看他们,康熙皇上的大格格可以换人当的吗?

    十三在军营回不来,却派人带来了礼物,是上次他看我时我画的跳棋棋盘,他找人做了,是五色岩石拼接而成的,精巧出奇,最妙是棋子是五色琉璃珠,看到这个,我兴奋得不得了,抱到枕边放着。

    十四送来的是一双绣着鸳鸯的平底绣鞋,绣功考究,底子厚软,鞋面料子触感温润,虽知这鞋绣着鸳鸯寓意不妥,还是收下了,在宫里要穿花盆底,跟穿高跟鞋一样,十四是知道的,不出门时我只穿汉人的平底鞋。

    康熙找我,一进屋发现人分外齐,连太子都在,除了知名的熟人还有五阿哥、十二阿哥等,我规行矩步立在一旁。康熙指着我,“这次带上她,好了,都下去吧,朕不在京中,你们都要各司其职,尽心办事。”

    众皇子跪地称是,我一片懵懂,待皇子走了,康熙招我上前,“不是整天说要看看江山河川吗?”我大喜过望。

    康熙南巡,太子监国。彼时这个儿子仍是他所信赖、爱护的未来继承人,四王爷、八王爷留京辅佐。我终于可以暂时离开皇宫,看看数百年前的大好河山。

    正所谓“烟花三月下扬州”,船队浩浩荡荡地从京杭运河出发,这条伟大的人工开凿的运河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看来却是重要交通要道,才明白,一切繁华皆有尽时,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站在甲板上,任凭清风拂面,微闭了眼张开双臂,风鼓衣袖仿若乘风而飞,“你要飞去哪?”

    十三笑着站在我身后,唯有他懂得我的心。

    我笑指着天:“飞到云上去。”

    十四满脸无奈:“总有那些疯疯癫癫的傻话。”

    九阿哥冷着脸训斥我:“总要顾着身份,这是外面,被奴才们看见像什么话。”我愣住,他从没这样对我严厉。

    十阿哥从九阿哥身后探出头来,嘿嘿一笑:“这小丫头,不知自己多颠倒众生,九哥是气这个。”

    “老十。”九阿哥着恼拂袖而去,十阿哥哈哈一笑追将过去。

    我一步不稳,险些跌倒,十三忙扶住,十四却微微一笑,我疑惑,却看见他低头看见我的脚,我脚上穿的正是他送的绣鞋,我贪图它舒服穿出来,平时裙摆长大看不到,惹了麻烦,头上还有九阿哥送的珠花,看来我被麻烦套住了。

    我跟宜妃娘娘住在一个舱室里,康熙皇上让宜妃看顾我。九阿哥的这位额娘,不开口时是真正的淑女,看起来娴静温柔。不得不说她有我永远都学不会的高贵,与她住在一起于我大有裨益。

    “惠妃娘娘那儿有幅花鸟是你的手笔吧?”宜妃微笑着问。

    在她面前可不敢耍大刀,“涂鸦之作。”我说实话。

    “别谦虚,我倒是十分中意的。”闲聊一阵,康熙皇上来了,我们起身接驾。

    康熙问:“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我回话:“娘娘在夸妍玉聪明伶俐,妍玉在谦虚。”

    康熙哈哈大笑,指着我,对一旁掩口而笑的宜妃说:“让她住在你这儿,是不是搅得你不得安静啊?”

    宜妃微笑,“多亏妍玉在,说着话,才不觉得闷。”

    康熙在榻上靠着,宫女上了茶,宜妃坐在一旁,“臣妾想,不知将来谁有这样的福气。”

    康熙微笑,看着我道:“朕,倒是想过,可是怎么也舍不得,现在还没有让朕觉得合适这丫头的人呢。”

    这话解了我心中最大郁闷,看来不会把我和他儿子凑做对,只要不跟那群“乌眼鸡”阿哥们有什么牵扯就是世间大幸。

    我笑:“皇上,此时心境,正应了一句话。”

    “你又有什么话?”康熙笑看我。

    “人家常说‘孩子是自己的好’。”

    康熙笑着点头,“确实如此。”

    我决定给自己找条路,“其实这句话还有前一句。”

    康熙和宜妃看着我静等下文,“这上一句是,‘老婆是人家的好’。”康熙宜妃笑不可抑。

    “皇上,以前额娘和父汗跟妍玉说过,将来妍玉嫁人不挑家世人才,只找一个一辈子疼妍玉的就行。”康熙微微点头,宜妃面有哀戚之色一闪而过。

    又是一天,刚陪皇上说笑完,我到甲板上透透气,九阿哥正站在那,我还是躲着点走。

    “回来,”那位发了话,我硬着头皮过去,“不给我请安?”

    “九舅舅吉祥。”我请安,他脸色一沉,随即微笑,笑得那么阴沉,他很久没在我面前这样笑过了,心内惶恐。

    “你倒是说说看,那一辈子疼你的人是什么样的?”他问我。

    “一生一世,只有我一个女人。”他呆住,良久叹息一声:“如果他有女人,却可以发誓,娶了你之后再也不娶又如何?”

    我接受的教育是誓言不可听,男人不可信的,纯真如逍遥,我都没有全心全意相信过,何况是这些身高权贵的阿哥?忽地心酸神伤,我的逍遥,我竟然没有相信他,泪落了下来,原以为我爱上了,原来我依然如同在现代一样,除了自己谁都没爱。

    九阿哥笑了,伸手要为我拭泪,我侧过头,“我不相信。”

    他的手僵在半途,我退后一步,定定看住他:“我不相信男人能做到如你所说。”

    他收回手冷笑,:“你找得到这样的男人?”

    “找不到?我也知道找不到,我一辈子都不会嫁人。”我跑回船舱,撞在一个人的怀里,跌倒在地.。

    “什么事急成这样?”是十三,又是十三,我的泪总被他看到。他过来扶我,看到我脸上的泪只是轻轻抬手为我擦了,连句为什么都不曾问。

    回到舱里,我抱出十三送我的跳棋,这个棋我可是鼻祖,但是仅三局,我已经心灰意冷。

    我讲了跳棋的规则,十四跟我下了第一局,我险胜,他故意让我的,他说这叫尊师重道,怪不得康熙喜欢他。第二局我败,十三在旁边看两局,第三局他同我下,我又败。

    “这是我下得最好的棋!”我恼了,要不是棋盘别致我早就摔了走人了,高声发誓:“好,你们听着,从今后,我放弃下棋,以后我什么棋都不下了。”把他二人差点笑背过去,我警告他们不许告诉皇上,不然二话不说翻脸。

    九阿哥进来:“远远就听见了,什么事这么可乐?”

    我余怒未消:“可乐?我自己就是个笑话,能不可乐吗?”

    九阿哥不明就里,十四偷偷在他耳边说了,他也忍不住笑。皇上找十三十四,他们忙去了。

    九阿哥坐下,冲一旁生气的我一招手,“陪我下一局。”讲解了规则,便开始了。我依然大败,丧气。

    他微笑,却忽然开口问我:“你说不嫁,可是真的?”我一呆看他。

    他冷笑:“怎么?话说得太满后悔了?”

    “我说过的话决不会后悔,只是皇上赐婚怎么办?”

    “这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嫁我就能帮你。”

    “此话当真?”我兴奋得跳起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我们击掌为誓。”我伸出手,啪、啪、啪,三掌,正要撤手却被抓住,我挣扎他却握得更紧。“我是因为你说不嫁才放过你的,永远不要忘记。”他的声音既低且冷,我毛骨悚然。

    “害怕了?”他冷笑着问。

    输人不输阵,我伸手按住头上珠花,“我怕你把送我的礼要回去。”

    他哈哈一笑,“你要是喜欢,日后还有更好的。”

    我不过是个女人,女人同女人没什么不同,想他也不会为了我放弃纵横花丛的美事。

    一路上,州县府,靠岸的地方就有乌压压一群官员接驾,风景都看得没兴趣。十三安慰我:“待到了曹大人那儿,皇阿玛会多住几天,到时我陪你出去玩玩。”

    “江南织造府?曹寅?”我问。

    “是,你知道他?”

    “听说过。”我掩饰。

    十三笑,“看来这位曹大人圣眷隆重,你这个什么都不打听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不过我记起红楼唱词,不禁念出来:“你看他起高楼,你看他楼塌了‘呼啦啦大厦倾’不过早晚的事罢了。”

    十三愣在当场,只呆呆地看我。

    康熙驾临江宁,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住进了江宁织造府,想到曹家接驾亏空朝廷的钱,我原来也有一部分责任。不过看曹府排场,只怕是尾大不掉,死于己手,何况他们倒台也有政治原因,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

    我和宜妃娘娘安顿好了,九阿哥化身好儿子来问安,“额娘,住得还舒心吗?”

    “虽说不及宫里,却是花了心思。”宜妃淡淡微笑。

    宜妃没用饭便早早歇了,我因要见识曹府的排场,破天荒用了晚饭,菜色还在其次,点心做的真是精致,特别有一些南方特有的小点心,可口异常。我常年不吃晚饭,到底是积了食,就那几口已经快要了我的命,半天不消化,胃疼,自知一时半会儿睡不成了,怕搅了宜妃娘娘休息,我抱着肚子出来,在花园找个亭子坐下,娘娘的丫鬟玲儿陪着我。

    “格格实在不行就叫太医看看吧。”玲儿有些急了。

    “不用,你只给我倒壶热热的茶来就行。”我制止。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茶?”十四爷难道也无心睡眠踏月而来,他见我脸色苍白急问,“怎么不叫太医?”

    “叫什么太医?才吃了几口点心积了食就宣太医?”

    “前面宴会结束了?”我问,十四亲自服侍我喝茶,“没有,我装醉先回来了。”

    我笑:“你欺君。”

    他不以为意只是笑:“看来是没事,还能取笑我。”

    “十三呢?”他应了要带我出去玩,若是喝多了,可怎么办。

    十四远远一努嘴:“你瞧,曹操到了。”话音刚落十三已经走了来。

    我笑着一抱拳:“恭请‘曹丞相’金安。”三人相视大笑。

    十三问:“日子定在明日可好?”

    “当然好。”

    十三把出去玩的主意同十四说了。十四坚决制止:“私自出去绝不行,无论如何得回了皇阿玛。”本来死心了,谁知皇上竟同意了,派十四十三跟我一起,我穿了十三早就准备好的衣服,卸了钗环首饰,出了门,十三十四在院外等我。

    “走吧。”我喊他们,同时回头,树下锦衣二公子,美不胜收。

    我一时呆住,曾经年少鲜衣怒马仗剑江湖,时光飞逝间,终于他二人一个拘禁半生,一个英年早逝,都是“一生襟抱未曾开”。

    十四笑:“这是怎么了?再看下去,都要哭出来。”我又忘了形,尴尬地笑。

    十三却仿佛若有所觉,疑惑地看我。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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