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宫弑 >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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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十四借口奉旨教我下棋赖着不走,边下棋还边抱怨我:“你总是帮着十三哥。”

    我冷笑:“您如何得知没娘的苦楚?”

    十四呆一下,看看我低下头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真这么简单?”

    我装作没听见反问他:“您说什么?”

    他笑一下:“十哥也没额娘,怎么不见你帮忙。”我只是低头看棋盘,随便落下一颗棋子:“他没有额娘却有皇上。”

    李德全派赵顺送来皇上赐的晚膳,十四更是老着脸皮不肯走:“到底我有口福。”

    我让兰珠、芳龄把御膳移到花园水阁去,又派秦二去请十三,根本不去理会十四在背后嘀嘀咕咕说我请客不真心的话。

    十三来时步伐已大好了,我带了厚坐垫来请他坐,他笑向我抱拳:“我听说了‘打虎还靠亲兄弟’的故事,多谢。”

    我摆手指着十四,“别谢我,这出双簧没有师傅也是白搭。”

    十四就坡下驴:“十三哥不必客气,大家兄弟。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出力的是她。”

    我果然没看错他,十三道:“别客气,都该谢。”

    那餐饭后十四就派柱儿说,最近忙,棋过一阵子再教。十四实在是个非常好的蓝颜知己,他不在不免寂寞。

    十三一切如前,从书房下了学忙完自己的事,总是来看看我,不拘早晚总是要见上一面的。我劝他何必如此,他只是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也只得随他,正好皇上赏的御膳,就归他解决,他问我,“为什么不吃?”

    难道告诉他保持身材吗?只得用怕积食为借口,好在一直有关于我快挂了的传闻,他也就不难为我。

    最近最头疼的还是惠妃娘娘的寿礼,虽然李公公说寿礼皇上准备,可是我总要诚心表示一下才好,正好十四暂时不教我下棋了,我开始跟芳龄学刺绣,竟然小有所成。帕子上绣了一株兰花,想在花旁再绣句纳兰的词会更好。

    我的字一般,十三的字,好是好,只是阳刚之气太重。十四的料想也柔和不到哪里去,那日在康熙那儿看到八王爷的字迹,觉得十分合适,他的字有一种柔美之气。于是我去求他赐墨宝,他也不问作何用就应我所求挥笔写了:“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三句,写完问我:“你读纳兰的词?”

    “是。”我应。

    他微笑,“还读什么书?”

    我故意答:“没特定随便读罢了,不过最近在看佛经。”

    他好奇,“佛经?”

    “佛经中有大道理。”他看我示意我说,我也想提点他一下,“其实也就明白一个大道理‘无欲则刚’。”

    他微笑:“已经明白得很多了。”不知他听进去多少。

    我回去把三句话让人画了样子,开始刺绣,整整花了三十天,在芳龄和兰珠的协助下方绣完,三条帕子,都是兰花,分别绣了三句话。这下倒更加麻烦,我反而不知送那条好,正自踌躇,十四来了。

    皇上责怪他不用心教我,他便来摆样子,依然笑模笑样的,我放下心来。他看到案子上的帕子,便拿起来问我:“你绣的?”大有不可置信之意。

    芳龄上茶道:“十四爷,快给咱们格格拿个主意吧。”

    十四笑问:“什么主意?”

    我嗔瞅芳龄一眼,芳龄笑不作声。

    兰珠从旁接口:“这帕子是给惠妃娘娘的寿礼,摆在这都看了几天了,不知该送哪一条。”

    芳龄接着道:“绣的时候也没见格格这么为难。”

    我假装着恼,“越发纵得你们不像话了,从开始绣就笑话我,上瘾了是怎么着?”

    十四笑着对我说:“你也别恼,我来给你想个办法。”说着将手里那条绣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帕子拿走,放入袖中:“好了,二选一,总好选些。”

    我无奈只得由他。

    十四刚走,十三便大包小裹的来了,东西堆了我满满一桌子:“四哥出去办差,带了礼来。”

    “这么多?”我一样样翻看,墨纸砚,精巧玩意。

    “有些是我的,我都拿来给你了。”他待我真是实在得过分。

    我笑,正好让他给我解决难题,他挑走了那块“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帕子。

    惠妃生辰,我早早就去她宫中伺候,康熙传旨大办,一早宫妃,阿哥、格格、福晋,络绎不绝,我看得眼花缭乱,只得捡“著名”的几位记。

    德妃、宜妃、良妃,这宫里真是怪事一箩筐:惠妃那样的斯文人,生了个武夫;德妃温良贤淑,儿子是冷面王;宜妃呢,漂亮且聪明,笑起来尤其媚,生了个九阿哥整天只会阴沉沉的笑;良妃身份低,人前分外不声不响,却有个那样高调的儿子。她们聊天,我自始静候一旁不发一言。

    宜妃看着我:“到底是姐姐的外孙女,一瞧就是伶俐人。”

    德妃微笑:“可怜孩子,没了额娘,当然要伶俐些才好。”

    我心中暗自喝彩,明说我暗里却说十三,高手中的高手。十阿哥和十三都没了额娘,平日里是这两位分别照应着他们,两个孩子不和,她们俩难免针锋相对。

    良妃笑道:“有了皇上和惠姐姐的爱护,怎能说可怜?是有福的孩子。”好,也是高手,装糊涂的高手。

    正聊着,有太监报:“太子妃和福晋们都来了。”太子妃沉静守礼,四福晋看来同德妃一样贤淑,最跳脱的是八福晋,这位著名的母老虎。我看着高傲是有的,神采飞扬的神态倒是颇有王熙凤的意思,我是喜欢她的,能在古代约束丈夫,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八福晋笑着说:“知道娘娘们最爱听谢玉村的戏,今儿个的戏,就是庆喜班的。”

    宜妃笑:“这样一个明白人,也说错话了。”

    八福晋笑问:“娘娘,媳妇年轻识浅,错在何处,还望明示。”

    宜妃瞧着我笑,原来是说我。

    我微笑:“宜妃娘娘言重了,臣女初来京中,八福晋如何得知臣女名讳,记得在家时,额娘就说名字多些人人叫,才能添福添寿。”

    惠妃娘娘点头:“说的是,小孩子家,不必讲究那么多。”

    八福晋也笑:“儿媳疏忽了,科尔沁草原来的美人,就是不同,不光人好看,性子也大度。”

    德妃也接口:“这孩子行事就是惹人疼。”

    我还是找借口出来了,实在不想应付这些女人。男人之间的斗争,不过是成王败寇,女人之间的战争就绵长残酷得很。

    我遣开了兰珠、芳龄,一个人转出了角门,我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回廊边上,看满眼绿意一时沉醉,不禁轻声哼唱起来,“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唱得正开心,身后树叶响动。

    “什么人?”我起身回头,只见有人隐身在树丛中,“是哪个宫里的?我不怪罪你,出来吧。”

    树后有人犹豫着走出来,却是个男人,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男人,他跪倒在地,“草民不该乱走,贵人赎罪。”

    “你是谢玉树?”我问,他惊异地抬头看我,我笑,“刚才才听了你的大名。别怕,你走吧,这宫里可不能乱走。”

    “是。”他跪谢起身退走。

    我复又坐回去,他让我想到逍遥,我有多久没想过他了,我不敢想,也不能想。我极力压抑思念是怕思念不可收拾,毕竟我现在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

    十三找来时,我眼中正含泪,他一声不响递帕子给我,真是伤情“当时只道是寻常”。十三在我身边轻轻坐下,我把脸靠在他的背上,久久的流泪。

    他轻声问我:“就在这里哭一哭就好了,千万别让别人看见。”

    我“嗯”一声,又笑了:“我把您的衣服毁了,让人看见要笑的。”

    他也笑:“一件衣服,换个笑脸也值得了。”

    我微笑说:“那好,再让我哭会儿。”他认真点头,一副你请便的架势。我却哭不出来,只是把头靠在他的背上。

    开戏了,我坐在惠妃娘娘身边,戏是听不懂的,曲高和寡,我是俗人,只听流行歌曲,自从来了这,这是唯一娱乐项目,谢玉树的身段唱腔风姿迷人,看其他阿哥贵人们也都十分欣赏。

    目光流转之际正看到十三在看我,我微微一笑,望他别担心我,十三回以一笑。

    八福晋必定是见我笑得不明所以,便开口询问:“妍玉喜欢谢玉树的戏吗?”

    我收敛了笑意,淡淡回应:“初次听,并不甚懂得。”大约我的态度伤害了她,她再也没和我说话。

    宴会结束,我去单独送贺礼:“娘娘,妍玉最近绣了块帕子,虽不好,却是妍玉初次绣的,娘娘不嫌弃就留下用吧。”

    惠妃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半晌,放在一边也拿手牢牢地按住怕飞了一般,“这针脚还妥帖,难为你一片孝心,我收下了。”

    我告退了出来,秦二手提宫灯等在外面。回乾清宫的路上,十四一人等在那儿,见了我笑得有些古怪,他喝了酒,秦二识趣地躲开,我却心生疑惑,这小子未免太乖觉。“师傅,这是怎么了?”

    他垂首,半晌抬头对我苦笑:“今天我对额娘说我……”他看我终于没说出来,我却猜到七八分。

    “额娘说皇阿玛就快给我指婚了。”我无言以答,我能说什么?撇开舅甥关系不说,我又没爱上他们中的谁,只有沉默。

    十四不再说话只是看向天空,冷冷一笑,“终有一天我会自己作主的。”

    听得我脊背泛冷。

    自那日后十四便再没同我说过话,平时我也很老实,不伴驾就只在屋里看书练字。说实话我不知道满人到底什么规矩,我总觉得我们好歹是亲戚,不知为什么他们对我却不对了。

    康熙皇上办事效率就是高,刚给十四指婚就即刻办了婚礼,我没有出席,这种热闹还是少凑为妙,还有两个月过年,来京城也是三月余,日子是如此煎熬。

    我至今仍不能平心静气,虽然我知道还有至少十年才会真正乱起来,他们这些人又有哪个是真正的坏人?这里没有好坏、没有是非,只有输赢成败,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天气冷了,内务府送进来不少水仙,我在外头寻了刀子刻水仙,水仙的雕塑可是个技术活。

    十三站在门边看我忙活:“你又在干什么?”

    我抬头看他:“用刀子控制水仙的长势,让它长得遂我的心意。”

    “这个会长成什么样子?”他拿起一个问我。

    我仔细瞧过,没什么信心地说:“如无意外,会是一头象。”

    他也笑:“不管有没有意外,送给我吧,免得开不成样子,丢了脸面。”

    我白他,看不起我?随口吩咐他把水仙装盆浇水,他倒也真的挽起袖子像模像样的干起来。

    看他的造型,我有了新主意:“你到我这来兼职算了。”他浇着水,疑惑的问我:“什么?”

    我忙掩饰:“想了个新词,就是空闲时,再做一份工作的意思。”

    他听新词听惯了,不以为意:“你总有新词。”

    我凑过去告诉他合适的水量,两人正头对头地研究,“怪道刚出来就不见十三弟,就知道在这儿。”好大的嗓门,是十阿哥。九阿哥也在,我微笑请安:“九爷吉祥。”

    吩咐人上茶,然后转头继续看我的花球。十阿哥十分着恼:“小丫头,你又给我脸子看。我这是来看你,你好歹也得招待一下。”

    “哦?原来这是我的地方吗?我还以为十舅舅把这当菜市场呢,没进门就大呼小叫。”跟我斗嘴,他不是对手。

    他面色铁青,看一边忍笑的十三和老九:“都是你们,把她纵得不像样子,一开口就挤兑我。”胤禟拉他坐下。

    十三也劝他:“十哥别气了,这不还支使我在这给她伺候花草吗?”

    “那是你乐意。”他仍一肚子火气。他为人还好,只是粗了些。我也不能太过分,便笑:“十爷原来为人这样小气,不过是句玩笑,妍玉送盆花赔礼吧。”

    十阿哥脸色才缓和:“总是拿皇阿玛的东西打人情。”

    十三原是打算叉开话题,便问:“九哥十哥怎么没回去?”

    胤禟微微一笑又绕回来:“是啊,早知道回去就好了,害得老十又吃了一顿排头。”

    好在十阿哥已然消气了,只是自己笑道:“我竟是自己来找不痛快的。”

    他们喝茶聊起天来,十阿哥问:“不知皇阿玛单留了八哥四哥说什么?”

    九阿哥喝茶,慢慢道:“这谁知道。”

    我微笑:“您整天谈国事,不累?不如我限个韵,大家作诗吧。”都来了兴致。

    十三也惊奇:“从不听你说作诗。”

    我笑:“有了佳句,不说出来可惜。”九阿哥挑眉看我,静等我的“佳句”。

    我举起手中水仙花球,念道:“水仙不开像头蒜。”纷纷喷茶。我看着他们装无辜:“怎么?不好?”

    十阿哥哈哈地笑:“好、好,好笑得紧。”

    十三更无奈:“说你是没学问的,又常引经据典,说你是有学问吧,你就出这些歪句。”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不要在我面前谈论国事,目的达成。

    “笑什么?老远就听见了。”四阿哥进来,冷着声音问,室内温度骤降,都住了笑声,这位还真是超级冷气机。

    九阿哥起身问候:“四哥来了?八哥呢?”我心里暗笑,已经毫不掩饰地当面拉帮结派了。

    “在外面等你们。”一闻此言都纷纷起身离开,四阿哥把十三也叫走了,皱眉看胤祥卷着的袖子,似乎是忍无可忍道:“以后闲了就回去多读些书。”

    十三应着是,临走回头对我眨眨眼,十分顽皮的样子。

    后来十四一来看我就笑:“听说最近做诗了。”

    消息传得真快:“不是听说,是真的。”

    他微笑:“有工夫,把你这不开的蒜送盆给我。”

    “这有何难?”我笑。

    农历元日,我怀抱手炉,还是冷森入骨,宴席接近尾声了吧?我抬头遥想。

    “你不冷吗?”十三的声音,我回头,想笑却发现脸冻僵了,忙用手搓脸。

    十三“呵呵”笑,他喝了不少酒,却没醉。

    “怎么不回去歇着?”我问。

    “来祝妍玉格格生辰吉祥的。”他笑着作揖。

    我惊奇万分:“今天?”

    他摇头:“可见是糊涂了,没过子时,我可是第一个祝寿的人。”

    原来这么晚了,我抱拳作豪爽状:“多谢,我说怎么睡不着,原来在等人道贺。”

    十三看我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我却伸手,“寿礼。”

    他呆一下,“还要寿礼?”

    我撅嘴:“说是道贺,却不诚心。”

    他无奈地笑:“你说要什么。”

    我忽然想起黄梅戏中一段小调,唱了起来:“我要那,皑皑万年瓦上霜,皎皎天上云中月……”

    我唱完了,他看着我笑:“唱的是极好的,可惜我一样也弄不到。”唱完了我心情低落下来,我到底要什么?我竟然不知道。“不过是谢您漏夜贺生之情。”

    转身之时,却被他从身后轻轻抱住,暖暖的温度洋溢开来,从身到心。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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