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倾城 > 第三十八章 被困他国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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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睿说:“第一次见面时就怀疑了,一直就没真正相信她是男人过。试探过几回,但是每一回都是她赢了。真正确定是在一年多前那一回,朕亲自去刺杀她,闯进了她的浴……”突然住了口,靠,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那些甜蜜应该自己留着偷偷回味才对,他们可都是大男人,要是跟着幻想起来,怎么办?

    “你们几个废柴,这话就当朕没问过好了。”站起走人,他们能有办法早说了。死了爹,碰上这种事,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他还是自己想办法,应该怎样让她心情好一点吧!

    至于今晚的安全,他一点儿也不担心。曳摇是召唤师,能够操控一切飞禽走兽,并能听懂它们的声音。有他在,没有人能够不声不响地闯进这儿。

    四个男人正听得心驰神往呢,谁知道皇上竟然突然就停了下来,还就这样走人了。切,真扫兴!

    四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忽然,韩亮风提议道:“哎,咱们去看看,楚王扮成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好吧!”

    “不去,皇上会生气的。”王蒙立刻拒绝,虽然他也好奇那个厉害的楚王究竟是一名怎样的奇女子,但是皇上喜欢的女人,他还是不要去冒犯的好。

    “切,你不去算了,我自个儿去!就说我有办法可以哄她吃饭。”韩亮风站起来,问另外两个没作声的人,“基,寒,你们去吗?”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哄她吃饭?”明基问道。突然死了爹,怎么可能有心情吃饭?

    “没办法!”韩亮风实话实说,“但是我有提议,至于皇上采不采纳,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哈哈……”反正就是要去看看的借口就对了。

    “去,去看看!”明基很快附议,二人站起来后,沐寒也站了起来,三人一起往皇上居住的地方走去。没多久,就听后面,王蒙气喘吁吁地喊道:“等,等等我——。”

    司空睿暂住的客居里,四将结伴而来,但是却并没有看到楚柯的真正面貌,因为皇上嫉妒,把他们给挡了。

    不过好在,第二天早上,皇上带着她回京城时,他们有幸看到了一个侧面。那时候,因为软筋散无力动弹的楚柯是被司空睿亲手抱上马车的。

    只是一个侧脸,就已是倾国倾城,怪不得就连素来不爱碰女人的皇上也会动心了。

    原来还在摇摆着,是要赞同还是反对的四人,顿时坚定了心态,决定要支持皇上。

    于是司空睿临走时被四人拉住,耸勇外带逼迫。

    “皇上,你一定要想办法娶到这位厉害的楚王殿下啊!等她做了大雍皇后,她的心就会留在大雍了。有着如此出色的领将,到时候我大雍将士就有福了。”一切为将士着想,这话当然是明基说的。

    “对吖,等她做了我大雍皇后,项皇一定会被气死的,哈哈……”典型的笑里藏针啊!这是‘妻管严’沐寒的话。

    韩亮风则是直接道:“皇上,你要努力啊!如果连个女人也搞不定,以后我就不那么崇拜你了。”

    “嗯,我赞同韩三儿的话,如果皇上没有办法留住楚王,我,我,我就……”就怎么样?汗,找不到词说了。

    司空睿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倒是想呢!可问题是,她不是楚乔,她是楚柯,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西楚皇后,是有夫之妇。

    “行了!”轻轻一笑,问道,“对于守城,有没有信心?”

    “有!”四人顿时齐声,吼音震天。一想到,皇上连楚王都能抓住,而楚王将有可能永远留在大雍,成为他们的皇后,四人的自信心与动力顿时爆棚了。

    司空睿无声点头,放下了马车的帐幔。一队不长不短的队伍,往大雍的都城苏薹的方向行去。一路上,司空睿对楚柯都细心体体贴,呵护倍至,仿佛她真的就成了自己的女人般。除了不让她走,他几乎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掏给她。

    但楚柯却始终都只低垂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肯吃饭喝水,甚至她连抬眼看他一眼,都不曾。

    看着这样的她,司空睿也心疼,可他却很明白,若是放了她离开,此生他都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抓捕到她的机会了。

    说不清自己对她究竟怀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一开始灵儿那一句,若不趁她羽翼未丰时将她除去,她将成为您光复大雍天下的最大障碍。

    只是一句话,就让他对那个尚未蒙面的女人生出了一丝古怪的情绪。那时,就想早些见到她了啊!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很神秘,神秘到让他很是好奇,好奇到想要看看藏在表面下的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然后就觉得她好玩,很有挑战性,而骄傲的男人,哪个不喜欢有挑战度的游戏?再后来,发现她是女儿家后,他对她就变成钦佩了。

    她所做的那些个轰轰隆隆的大事,运筹帷幄的本事,就是他都有点甘拜下风了。

    好奇加上兴趣再加上钦佩,而她又拥有着如此美丽动人的外表,狡猾迷人的性格,是男人又怎能不动情?

    他承认,自己对她已经动了情。可是心呢?有吗?他动心了吗?

    不知道,他只知道,看着这样不吃不喝,颓废的她让他很心痛,痛到有时候都无法呼吸了。

    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已,不是铁打的。

    已经三天了,楚柯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的虚弱,再加上司空睿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地帮她解了软筋散的毒,所以此刻低着头,满面憔悴的她,看起来连精神也都变得颓废极了,就仿佛只剩下半条命一般。

    再一次的喂饭,她依然没有开口,司空睿冷漠道:“如果你想死,朕便让你去死。正好你现在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得上你的父亲呢!”

    楚柯还是不作声,司空睿气愤地将手中的碗摔下,忽然将她扑倒在马车的横榻上:“你应该知道朕对你很有好感,你如果要这样等死的话,朕不拦你,也拦不住你。可是你的身体这么美,就这样死去就可惜了,不如死之前,先让朕销魂一下!”说着就扑上去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楚柯终于抬起头来,杀人般的视线直直地射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恨不得直接洞穿他的身体。

    司空睿抱着她没有再有动作,他道:“你在这里心痛绝望,你爹就能活得过来吗?他是怎么死的,你不想知道吗?你要让他就这样白白的死掉吗?”

    楚柯心中徒然俱震,憋了三天的眼泪瞬间如滂沱的大雨,倾盘而下。

    司空睿心疼地伸出手,想要替她拭泪,楚柯却冷然地挥开了他的手。低声喝道:“滚!”几天没有说话,令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而无力,但这并不影响她话语的气势。

    司空睿无声在自她身上爬了起来,无论说的是什么,总算是开始说话了。

    楚柯自横榻上爬起,主动拿起一面前小桌上的筷子开始吃起东西来,她一边吃一边掉眼泪,那些饭粒变得咸涩无比,却还是被她一颗一颗强行的咽下。

    楚柯开始吃饭了,但她还是不与司空睿说话,在他面前也从不愿软化自己的态度。没有奢想他会放了她,因为若要放,就不会抓她了。

    司空睿偶尔会逗逗她,但都得不到回应。他有时会与楚柯说些他小时候的事,也跟她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说他知道她觉得他这样做对不起西楚,但是他身为司空一族的独脉,有责任有义务收复大雍河山。

    他还说项家与东凌都只是逆臣贼子,当年,他们是造反才有了东凌与西楚的。

    他说这些时,楚柯难得地开了口回了他一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下并不是一开始就姓司空的,当初的司空家若不是做了逆臣贼子,哪来的大雍皇朝?由来是成王败寇,就好比现在,三十岁以内的人都只看到你司空睿是乱臣贼子,卖国求荣。”

    司空睿想了一会儿,然后坦然而笑:“你说得没错,一朝天子一朝臣,成便是王,败即为寇!当年的东凌西楚是大雍的乱臣贼子,而今天的我就是西楚的乱臣贼子。”

    楚柯没有附合他的话,司空睿接着笑道:“你说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为什么让人这样的敬仰,而倾慕?”

    停了会儿,他调笑道:“左右这天下,朕都没打算放手,你不过想要遵照项先皇遣命保住项家江山,并非项天翊不可。他对你无情,不如我们一起把他做了,以后我改姓项,这皇后嘛,你继续做。”

    楚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作声。

    见她没有发火,司空睿再接再厉道:“只要你愿意,以后,朕的后宫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这样吧!”楚柯默然,司空睿自言自语道,“三十年之内,这个位置朕都为你保留着,你随时想来都可以。”

    楚柯仍然没有说话,司空睿笑了:“你知道为什么是三十年而不是一辈子吗?”没奢望她回答,他再次自问自答道,“因为,三十年之后,朕还没有妻子的话,就该出家去做和尚了。”

    楚柯难得地抬头看了他一会儿,却还是没有说话。

    司空睿不免觉得无趣,唱独角戏地感觉真不好受啊!他想她多关注他一点,可是,这好难呢!

    马车内,沉闷一直持续到车子停了下来,是大雍皇宫已经到了。延途用去了他们九天的时间,有宫人掀开了车帘,司空睿抱着楚柯下了马车,只听外面山呼万岁声一片片连起。

    默然地将楚柯送到专为未来皇后建造的凤仪宫。凤仪宫凤仪宫,凤仪郡主曾是她的封号。不知道为什么?当日宫人问应该给东宫挂个什么牌匾时,他就想到了她,然后,这大雍皇宫,便多了一个凤仪宫。

    而今天,这空置了一年多的凤仪宫中,终于住进了一位凤仪郡主。

    “觉得这儿怎么样?”司空睿示意楚柯看上面的牌匾,楚柯却根本理都不理他。司空睿浓眉不由叠了叠,他不再说话,直接将楚柯送进了殿中,然后吩咐宫人好好伺候就走了出来。

    这个讨厌的女人,他是男人,他也有自尊心的好不好?

    不带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人的。

    刚走出门,司空睿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在马车上对她说过的话,不由徒然停了脚步?他怎么会与她说出那样的话?由来就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更加不喜欢玩笑,可那些话就这样不经大脑地说了出来。

    如此自然,就好像,他的心中本来就是这样想的一样。本来就是这样想……

    他想要娶她为妻吗?他想要等待她三十年吗?他想要在等了三十年后还没有结果,就去出家吗?

    这,这怎么可能?回头,看了会儿殿中无力地倚着凤椅而坐的人儿。她的姿势慵懒却尊贵,如一只品种高贵却脾气极臭的猫咪。

    让人只敢远远的观赏,而不敢触碰,因为害怕被它的利爪伤到。但是不碰却又看得人心里又痒又痛。

    司空睿忽然转身,落荒而逃。

    楚柯在大雍皇宫的凤仪宫中睡着,醒过来的时候,面前的人竟然变成了月残。一时间,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睛再睁开,却发现面前的人没有变,还是月残,错不了。

    “主子,起来喝些水,一会儿就有力气了!”见她醒来,月残温柔地端来了一碗水,扶着她坐了起来。她从来不喝茶只喝水,这些与她熟识的人都知道。

    楚柯喝了水后,意识清醒了些,果然发现身上已经没有那种软绵绵的无力感了。“是你救了我?”她问道。

    大雍皇宫守卫森严,对于她,司空睿更是不敢掉以轻心,以月残一个人的本事,想要从大雍皇宫带出她,那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她瞧轻他,那是事实。

    “不是!”月残惭愧道,“我试过两次,可是都没有成功。”

    “那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楚柯抬头看四周,问道,“这儿已是西楚境内了对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八,马上都要过年了。”月残道,“我们的确已进入了西楚境内,都快要到达京城了。救你的人是一群身穿白衣的年轻人,他们看起来大概都在二十出头的年龄,领头那人戴着半张银色的面具。主子,你认识他们吗?”

    楚柯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她的记性很好,见过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忘掉的。一群白衣人,莫非是那几回在司空睿的刺杀中救过自己的白衣人吗?是天翊的人,对吗?

    不管是谁的人,她现在都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了。抬头吩咐月残道:“我要两匹最快的马!”

    月残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先休息会儿,恢复好体力再说。”见楚柯立刻就要翻被下床,月残连忙劝道。

    楚柯摇头:“我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回京城。”

    从边关一个来回,最快也得个把月。可那群白衣人将她送到离京城不过两天路程的小镇,仅仅用了几天功夫。但从她得到楚金钱的死亡消息到这时,却已经快一个月了。就算是冬天,也不可能等那么久,只怕他早已落葬了吧!

    楚柯赶回京城楚家的时候,刚好是新年,京城里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唯独楚府宽大的门房前,白晃晃的灯笼高高挂起,随着寒冷的北风凄凉地飘摇着。

    “少爷您可回来了!”本来就红着眼睛的门房看到自狂奔而来的马上跳下的楚柯,立刻就哭了。老爷对他们这些下人可好了,他突然在家莫明其妙地被人杀死,府里的下人,谁不难过吖!

    楚柯丢下马缰,跌跌撞撞地跑进屋里。

    大厅中,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依然跪在地上,穿着白布麻衣,无声地烧着纸钱。在她们的前面,是灵堂。灵堂后面,巨大的镶金棺木安静的摆放在大厅正中央。

    楚柯怔了一下,急忙冲到棺木边,棺木没有盖盖子。金黄色的绸缎下,楚金钱就那样静静地躺在上面,安祥地闭着眼睛。一身纯墨色绣了金丝流云的长衫,轻裹着他依然伟岸高大的身形。

    略显沧桑却依然带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容颜上,面色自然而红润。有那么一刻,楚柯甚至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而已。可触手冰凉的肌肤却是实实在在地提醒着她,他死了!

    她的爹,死了!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就像十八年前她的爸爸一样,在自己的家里无辜被人杀死。

    他死了!死了!死了!

    “少爷!”管家忠伯早在她才一进门时就看到了她,只不过她奔跑得太快了,他老胳膊老腿儿的,直到现在才喘着粗气追了上来。看到楚柯惨白的面容上麻木的神色,忠伯不由心痛地哭道,“少爷,你节哀啊!老爷临死前说过,此生能有您这么孝顺这么乖的孩子,能够看到您的幸福,他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老爷说让您不要伤心,他这是与去与夫人团聚了呢!”

    “我想知道当时的情况!”楚柯咬牙,无瑕的美眸中一丝冰与火同时腾起,无声地掀起万丈波涛。

    十八年前,害死她爸爸妈妈的九个凶手,在后来的一个深夜里。由她设计,大姐二姐动手,在一夜之间,不同的地点却是同一个时间,全然被处以断首之刑。

    看来,是她沉默得太久了!

    忠伯含泪道:“那天晚上,我与老爷很晚才处理完外面的事。才回到家里没多久,就见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他们一出现什么都没说,就对老爷出了杀手。当时我就在一旁,可是却没有人动我。那些黑衣人招式狠毒,一击则退,且不杀没用之人,看样子似乎是江湖中传说的暗杀组织。我想应该是有人买凶要了老爷的命,而且那买凶之人用的是我们楚家的钱。因为就在老爷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京城最大的楚家钱庄里,所有的人在一夜之间被全部毒杀,钱庄遭劫,失银三千万两。”

    用楚家的钱买凶来杀她的爹,好!很好!

    如墨的星眸即刻蹿上了血色,一丝鲜红自唇角溢下,楚柯寒声问道:“何时发生的事?”

    忠伯答道:“失银那天是十月二十,老爷出事那天是十月二十一,就是少爷出征后的第六天。”

    “已经一个多月了,为何爹的尸首……”楚柯心痛得问不下去了,她以为自己赶不及,可赶上了又如何?能救得回他吗?

    “本来,老爷出事后的第七天,就已经准备要发丧的。但是,那之前的前一天晚上,我给老爷守灵,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突然出现,他给了我一颗透明的珠子,说是放在老爷嘴里,老爷的尸身就可以保存足够的时间,等到少爷回来。……就是这个。”忠伯说着轻轻掰开了楚金钱的嘴,楚柯果然看到里面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透明珠子。

    又是戴面具的白衣人,这个白衣人与将她从大雍皇宫中带出的会是同一个人吗?他究竟是什么人?是天翊的人吗?为什么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她,却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对了少爷,老爷出事当晚,小姐被人带出了皇宫,也同样遭到了黑衣人刺杀。好在小姐机灵,不然也就跟着老爷一起出事了。”忠伯忽然想起来道,“小姐被人骗说老爷死去带出宫时是亥时,但老爷出事时却是子时已过。所以,我以为,那买凶之人,不但想要老爷的命,他还想要小姐死。”

    那凶手不止想要爹死,还想要楚柯死,更想要楚乔死。那个在城墙上将她推下来的将士也是凶手的爪牙吧!

    楚家百年来,除了一些商业上的事,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一位国丈,一位皇后,一位王爷,上不得台面的小人,谁敢不要命的将主意动到现在的楚家头上。是因为她吧,是她风头太过了,才会连累了爹爹无辜枉死的。

    那凶手,针对的是她!是她楚乔。凶手针对的是楚乔与楚柯,是她,间接害死了爹爹!

    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滑出了眼眶,楚柯伸手轻抚着棺中,楚金钱安祥的面容。他临死都记得要叫忠伯跟她说,让她不要伤心,他说因为看到了她的幸福,所以他再无牵挂了。所以,就算是死,他也是这样安祥。

    三星同命后妃妖!如果她过得不幸福,大姐二姐也不会幸福的,她早就发誓,绝不再让自己不幸了。

    可上天,为何却总是这样喜欢戏弄于人?

    就在她出门之前,他还能陪着她吃饭,得意地叫她女儿啊!他叫她的时候,总是喜欢在后面带个‘啊’字,只是一个感叹字,话语中却是溢满了无言的疼爱与骄傲。

    轻抚着躺在棺中,楚金钱安静安祥的脸,前世那些亲人们离去的惨痛画面就这样鲜活地涌上了脑海。一口鲜血,徒然喷出,全然落到棺中楚金钱的胸口上,只瞬间就隐入了他墨色的衣衫,消失不见。

    “少爷!”忠伯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起晕倒在地上的楚柯,大声呼喊道,“快叫大夫,去叫大夫啊!”

    皇上生擒西楚楚王,大雍将士士气高涨,一扫前面的畏缩不前,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爆发出比寻常强大了数倍的威力。

    而西楚国,虽然失了主将,有些受了打击,但皇上的愤怒与英勇却是极度刺激了将士们,士兵们不知疲倦地与敌人对抗着。

    一场恶战连连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双方都精疲力竭才有所消停。那一战,西楚与大雍死伤都不轻,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得到楚柯安全回家的消息,项天翊飞速地退出前线赶回京城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到达楚家的时候,楚柯依然缠绵于病榻上。

    听管家说,自那天吐血晕倒醒来后,她就一直是这样安静地躺着,不哭,也不和任何人说话。而且吃什么就吐什么,不过才几天,就已经骨瘦如柴。

    许御医用最好的药替楚柯吊了半个多月的命,都没有发现她有丝毫好转的迹象。

    终归,心病还需心药医。许御医无奈,只好向项天翊提及,说是野史上曾有记载,东海蓬莱仙岛广值仙草,拥有着延年益寿,起死回生的功效。

    但许御医也说,可惜蓬莱岛上神兽守护,一般人是不给靠近的。所以想要求得仙草,只怕很难很难。

    再难的事,也没有她的身体重要。

    虽然是没有经过证实的传说,但项天翊没有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于是发下皇榜,赏银十万,聘能人异士横渡东海,为楚王求取仙草。

    就在楚柯因为丧父而心灰意冷,项天翊为了照顾她而心力交瘁的时候,军营中忽然传出各种风言风语。

    有人说,楚王怎么脆弱得像个娘们儿一样,不就是死了个爹吗?又不是天下的人都死光了,至于吗?这么没用的男人,有什么资格统领我西楚八十万大军?

    也有人说,此次,西楚与大雍交战,若不是因为楚王无用失手被擒,西楚早已拿下了襄寒城,又何以会使得那么多将士无辜枉死?

    还有人说,楚王其实根本就是一只绣花枕头,他懂的那些其实都是皇上教他的。每次二人单独在御书房密谈时,就是皇上在亲自向楚王教授练兵与行军之道。皇上这样做的用意,为的就是能讨好自锁在鸾凤宫的楚皇后娘娘。

    谣言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传播的速度,与左右人心的能力,还有众口相传,越传越偏的恶性。

    更何况,谣言的主角是近两年来在整个西城乃至整个大陆都最受人关注的楚王。不过一夜,这些话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走到哪儿,都能够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声。

    几乎在一夜之间,受万民景仰膜拜的楚王突然就变成了个卑鄙无耻,十恶不赦的小人。

    虽然想要时时刻刻都陪在楚柯身边,可事情发展得太大,项天翊知道再不站出来处理麻烦就会更大了。

    自登基后第一次,他用上了自己在江湖上的势力,让影召集十三帮,全力调查楚金钱出事那段时间,有哪些暗杀组织曾经在京城附近出现过。

    十三帮是江湖上最大的帮派,被江湖中人誉为天下第一帮,其势力横穿西北帝国,要查这些并不算太难。两天之后,便已经排查出两个组织,并确定了动手的究竟是哪一个。

    那一个暗杀组织,在十三帮帮主的令牌下,在两个时辰内被挑,除了组织首领,所有人等无一幸免。

    江湖与朝庭素来是没有往来的,诸葛炎做梦也想不到,项天翊在江湖上竟然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女儿的计划那么完美,而他将一切都做得差不多万无一失了。

    此刻,他正坐在顾容宫中,悠哉悠哉地饮着茶,顺便得意地跟女儿诉说着楚王的狼狈,他说得一板一眼,仿佛他自己就在边上看到了似的。

    叫诸葛芊芊听着,连日来郁闷的的心情,总算是有了些好转。

    项天翊在左相府没有找到他,左相府下人说,相爷进宫见公主了。

    于是,项天翊迅速地回了宫。守在顾容宫门外的之雅被怒火腾腾,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的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大声禀报道:“奴婢,叩见皇上!”

    殿内的父女二人心中同时一惊,他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

    诸葛芊芊反应极快,伸手在自己大腿愤力掐了一把,眼泪立刻就痛了出来,她趴在桌上轻声抽泣道:“我不嫁,爹啊!呜呜……不出去不出去,我死也要死在宫中……”

    诸葛炎走到她身边,慈祥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像个真正疼爱女儿的像样一样,规劝道:“傻孩子,难道你真的打算要这样一辈子老死宫中吗?你听爹的……”

    “诸、葛、炎!”父女俩还在演戏,项天翊已经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抬手一掌扫向诸葛炎的后背。诸葛炎受此一掌,顿时扑的喷出鲜血,趴倒在了地上。

    “啊,爹!”诸葛芊芊大惊失色,连装哭都忘了,她迅速地蹲下将诸葛炎扶了起来,心慌地抬起头问项天翊,“皇,皇上,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事情暴露了吗?不,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发生什么事?你还不知道吗?”项天翊黑着脸,一巴掌狠狠地甩了下去。十年来,还是第一次,他真的对她发火。就是这张脸,就是这张佯装单纯无辜的小巧脸庞,内里竟是如此的恶毒。

    楚家钱庄四十二口人,一次被人全部毒死。有好几位街坊邻居都说,那天夜里,看到一名长相平凡的年轻女子到过钱庄。他们说那女子眼大嘴小,肤色略黄,说的人,可不就是诸葛芊芊吗?

    诸葛芊芊被打蒙了,捂住自己被掌掴的脸,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项天翊阴森的视线落到跪在地上,吓得濑濑发抖的诸葛炎身上:“诸葛炎,你可知罪?”

    诸葛炎连忙叩头道:“老臣知罪!皇上恕罪啊!”

    “哦,你何罪之有啊?”项天翊厌恶地横扫了他一眼。

    诸葛炎抬头,仿佛有多委屈似的,红着眼睛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不知自己所犯何罪,可是惹皇上生气了,便是臣的罪过!”

    “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敢不承认!”项天翊大怒,差点再拍下去一掌。但再打下去,他恐怕就得十命去了九命了,再怎么说,诸葛炎也是朝庭命官,无论犯了什么错,也得经过三司认真审过,才能定夺的。

    即使他身为皇帝,也不好私下将他处死。

    诸葛炎嘴硬道:“臣惶恐,不知皇上指的何事?”不承认,或许还有活路,承认的话,那就是死定了。他不相信,女儿如此完美的计划,会这样轻易就被全然破坏了。

    “看来左相大人的记性真是不太好啊!”项天翊冷笑道,“那么朕不介意提醒提醒你,十月十六亥时二刻,白云亭,南宫觐,想必左相大人现在已经记得吧!”

    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一个人物!

    三个词,令诸葛炎瞬间,面如死灰!

    十月十六日亥时二刻,南城外的白云亭,是他与赤血组织交洽的地方,而南宫觐则是赤血的首领。

    “皇上饶命啊!皇上恕罪,臣知罪了,皇上饶命啊!”急忙跪下,将头叩得像鸡啄米,不消片刻,额头就血流如注。

    被打蒙的诸葛芊芊这时才急忙扑过来,哭着抱住了他,不让他再瞌下去了:“爹,你这是做什么啊!有话好好说,你快起来啊……”

    “孩子,爹对不住你啊!”诸葛炎老泪横流道,“爹本来是想帮帮你,没想到,却将你拖入了这万劫不复当中,爹该死,该死啊!”这样说,当然不是因为他有多疼这个女儿,希望能让她置身事外。诸葛炎只是很清楚,现在,他与女儿就是站在孤海中央同一条船上的,人可以翻,船却绝不可以翻。

    他倒了,女儿还可以抛下一根绳子,若船翻了,就谁也没有希望了。

    “爹,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啊爹!”诸葛芊芊伤心地问着。

    诸葛炎道:“爹心疼你无辜被休,终日以泪洗面,所以,所以爹一时糊涂,做了蠢事……爹,爹……国丈大人是爹花钱请人害死的。”

    “什么?”诸葛芊芊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继而大声地哭叫着捶打着他,“爹,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疯了吗?”

    果然不愧是父女俩,那演技是一个比一个精,项天翊站在一边,也有了些不确定,难道真是他冤枉芊芊了吗?那些人并不认识芊芊,虽然形容起来有些像,但却并不代表一定是啊!

    或许只是一个长得像她的女人呢!而他因为凶手是诸葛炎,所以才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芊芊。自从屡次因为冲动伤害过楚柯以后,项天翊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武断了。

    他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问诸葛炎道:“你是怎么毒死楚家钱庄四十多人的,从实招来!”

    到这个时候,诸葛炎自然不敢再隐瞒了,连忙乖乖地招认道:“是我让府中一个会些功夫的下人,偷溜进钱庄后堂,在他们的水井里投的毒。”

    水誉当时已经调查过了,钱庄四十多人的死因的确是因为水井中的毒。项天翊问道:“钱庄里的三千万两银,你是如何带走的?你怎会知道楚家钱庄的银票藏在哪里?”

    大陆里通用的银钱最大的大额银票是一百万两,目前为止,也仅仅发行了不过千张而已。据楚家管家忠伯所说,钱庄里应该有十张百万的。十张就是一千万两,加上百张十万两,其他的大大小小的份额,一共损失了差不多三千万两。现有的元宝银锭倒是大部分还在,只因那些不好拿罢了。

    “我白天拿了家里大部分的积蓄,却钱庄换零为整,然后早已安排人暗中跟着拿钱去换的人……”诸葛炎说到这儿,对上项天翊阴沉到像要马上暴雨倾盆的脸,吓得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项天翊问默默流泪的诸葛芊芊道:“你晚上去楚家钱庄做什么?”

    诸葛芊芊愣了下,抬头道:“我没有去过楚家钱庄啊!”

    “你还说没有,街坊邻居都看到你了。”项天翊有意试探,认真地看着诸葛芊芊的脸,却发现她自始至终是一副惊讶无辜的表情。

    “看到我?谁看到我了?”她生气道,“那天我明明一直都在宫中,没有出过宫门,这一点,顾容宫的宫女与守城的护卫军都可以作证的。”

    看来果然是他猜错了,项天翊没再看诸葛芊芊,森冷的视线落到诸葛炎身上,诸葛炎立刻惊恐地打了个寒颤,偷偷地向女儿施了个求救的眼神。

    诸葛芊芊会意,立刻泪流满面地跪着走到项天翊面前,抱住他的腿哭道:“四哥,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无耻很自私,可是还是求求你,求你放过我爹。”虽然她也不喜欢诸葛炎,可若他死了,以后就只剩下她一人孤军奋战,会更坚难的。

    项天翊冷脸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左相身为百官之首,理应做大众的表率。可他居然为了一已私欲,投毒害死四十多口人命。还买凶杀害国丈,诬陷诋毁忠良,哪一条都够他被千刀万剐,死上十次了。如此罪大恶极之人,你竟然还想朕赦免他的罪行?”

    “我知道,我知道爹爹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诸葛芊芊哭道,“然而百善孝为先,为人子女者,岂能眼睁睁地看着生父受罪而置之不理?况且,爹爹是因为心疼我,才会一时糊涂,犯下如此大错。四哥,就让我代替爹爹受罚吧!我求你了!”

    “这种罪名不是你说顶就能顶的?”项天翊用力扯了两下自己被诸葛芊芊死死拉住的衣摆,没有扯开,他道,“而且,不需要你替他顶,他的罪已经足以诛灭九族了。”

    不需要你替他顶,他的罪就已经足以诛灭九族了!也就是说,就算她没有参与此事,也要被牵连在内,同样遭受死罪吗?

    诸葛芊芊霍然抬起泪脸,悲伤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狠心?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自己也做过他将近两年的妻子啊!

    项天翊被诸葛芊芊的眼神看得有点儿气虚,他其实没想过要芊芊一起跟着受到牵连,那不过就是生气了说说而已。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望着她的视线,正准备唤人来将诸葛炎带下去。诸葛芊芊迅速地打断了他的话,道:“四哥,那一切,都是我做的,与我爹没有关系,是我逼我爹做的。所以,一切的罪过都该由我一个人承担,求四哥放过我爹吧!我愿意亲自去楚王与皇后面前,以死谢罪!求四哥成全!”

    诸葛芊芊决定赌一场。方才,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四哥眼中一闪而过的,是内疚吧!

    他对她多少还是有几分往日的情份,这情份无论有几分,今天她都必须抓住。因为如果诸葛炎是谋害国丈的事实暴露出来,她这一生,就永远也没有办法抬头做人了。那些景仰崇拜楚王的百万将士们,一定会将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抽筋,抽骨入腹的。

    将来就算是死了,他们依然会受到千夫所指,遗臭万年!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四哥将诸葛炎抖出来。

    呵呵……没想到,自己竟然可悲到只能利用他的恻隐之心了。

    项天翊不快地皱着眉头道:“你当国事是儿戏吗?这种事你一个小女人如何担待得起?”

    “担待不起又如何?”诸葛芊芊闻言,顿时泪如雨下,“四哥以为,让爹担着,我就能逃得过惩罚吗?没有人会相信,我并不曾参与过此事的?到时候,我只怕会更加生不如死。”

    “既然如何,何不由我代爹爹背下?我已经不是高贵的诸葛皇后了,现在的诸葛芊芊是不值钱的,就用我这样一条贱命去换回爹爹吧!四哥我求你了,这是后宫的争宠问题,就算会受到牵连,我相信四哥也是有办法能够保住爹爹和我家人性命的,对吗?”

    诸葛芊芊一翻妄自菲薄的话,令项天翊心里极不是滋味了起来。她现在不值钱了,是他将她捧到最高,然后又让她狠狠地摔下,这是他的错!

    买凶杀人,谄害忠良的罪名,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担待得起?

    犹豫就是有希望了,诸葛芊芊连忙再接再厉地直叩头道:“四哥,求求你!我死了不可惜,可毕竟原来我还是西楚的一国之母,若是大家像传言楚王一样传言我,说曾经的诸葛皇后为了争风吃醋,诬谄忠良,谋害国丈,到时四哥一国之君的颜面何存?西楚大国尊严何存?”

    看着满脸泪痕的诸葛芊芊,项天翊忽然有些心软了下来。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抱住他的腿哭得伤心的女人,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芊芊,朕从此不欠你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没有说要罚她,也没有说要罚诸葛炎,项天翊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转身离开:“诸葛芊芊,从此以后,无论你是好是坏,都已经与朕再无瓜葛了。”

    “不,四哥不要啊——”诸葛芊芊大喊一声,哭着扑到门口,项天翊却早已消失在了顾容宫,她的视线所及范围内。诸葛芊芊望着天空中,一枚一枚雪花幽幽地飘落下来,突然撕心裂肺的哭了。

    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吗?

    五天后,谋害国丈的凶手终于找到了,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原来的大将军许怛恒。

    被抓获后,许怛恒知道无法逃脱,已经乖乖地吐露了所有的内幕。原来是因为楚王夺了他五十万兵权那件事,他记恨在心才会请杀手杀了楚金钱,然后有意在战场上让人禀报国丈死讯,扰乱她心神,再趁机推下了城墙。

    许怛恒还说,为了让楚王卧床不起制造出无用的假相,他还买通了宫中某一位御医,让他替楚柯开着不能好,但吃不死人的慢性毒药,这才会使得她连续半月来都无法下床。

    就在她养病这段时间,他趁机派军中自己信任的人开始四处传播谣言。

    全民唏嘘!

    顿时,曾经威武的大将军得来千夫所指。万千的百姓见证下,项天翊说念在他曾是三朝元老份上,免他游街受万民唾骂,赐他毒酒一杯留下全尸。

    一代猛将就这样以一种极端难看的姿态,为他本该荣耀的一生划下了肮脏的句点。

    京城南郊一处陈旧的凉亭里,两个官差的看守下,一个身姿佝偻的老人疲惫地依靠着亭梁倚坐。破败的斗笠在他低着头时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截灰面白须的沧桑下巴。

    身着寻常女子服装,面容憔悴的许妙涵跟在着寻常百姓服侍的项天翊的身后,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到了凉亭,项天翊一挥手,两名官差顿时无声地退下了。

    老人站起,颤微微地想要跪下,项天翊迅速上前一步扶住了他:“许将军免礼!”

    “皇上折煞草民了!”老人轻轻挣开他的手,执意跪下,“草民叩谢皇上放过草民小女性命,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算是讽刺他?还是怕了他?项天翊无声地受了他这一跪,道:“只要许将军遵守承诺,朕自会保证你父女二人安稳度过余生。”说着,从袖口内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这是五十万两银票,足够你们隐名埋姓过上一生了。”

    许怛恒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来的一叠银票,忽而凄凉地笑了。五十万两,呵呵……这就是他为西楚为项家征战一生的报酬吗?

    许妙涵看到这样的父亲,忍不住哭了。她流着泪恨恨地瞪了一眼面有愧色的项天翊,道:“你会后悔的!你用五十万两与我的命买下我爹,替诸葛芊芊背下罪名。可我告诉你,真正烧毁了楚柯脸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诸葛芊芊!这一次是杀了楚柯的父亲,下一次,她会送什么礼物给她,你就等着瞧好了!”

    上前一步,扶起父亲,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有接项天翊的五十万两。她虽然粗心急性,直肠子没脑筋,可她爹是武将出身,至少三分骨气,她还是有的。

    项天翊根本就不相信许妙涵的话,芊芊那样柔弱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而且,她根本就没有本事去动手,那些证据都显示,确实是许妙涵做的。

    他觉得许妙涵根本就是因为仇恨芊芊,蓄意栽赃,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她就没少欺负芊芊。

    芊芊不知道多关心柯儿呢!那时柯儿被打进冷宫的时候,她会帮她求情。后来,她担心柯儿有孕,还劝他们合好。

    但不信归不信,心里对诸葛芊芊那一点点儿怜惜,很快就慢慢淡去了。或者,他的确应该防一防的。

    项天翊在楚府陪着楚柯的时候,宫中传来消息说,去请顾容公主离宫的宫人还是没有成功。诸葛芊芊拼死也不肯出宫,甚至是以死相胁,说自己就是老也要老死在宫中。

    她还说自己是皇上的妻子,既然嫁了他,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若他当真容不下她,那么好,她去死,就是死,她也要死在宫中。

    那一天,她一头撞向一旁的梁柱。被宫人们拉住,还是撞伤去了半条命。一个为了爱他宁愿死的女人,哪个男人能铁石心肠的当作没有感觉,况且,这个女人还是他亲自迎娶回来的妻子。

    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

    项天翊无奈,最后一次到了顾容宫。那时候诸葛芊芊头上还缠着染血的纱布躺在床上起不了身,看到他到来,她却还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虚弱地倒回了床上。

    项天翊没有去扶她,他远远地站在离床很远的地方,冷漠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三天之内你还不肯出宫,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朕会令人封锁顾容宫,你就这样在宫中呆一辈子吧!”

    装柔弱等着他来扶的诸葛芊芊一听,顿时震惊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你说什么?”

    “你不用装聋作傻。”项天翊道,“你知道,朕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是因为爹的事,所以你开始恨我了,对吗?”诸葛芊芊哭了,她悲伤地问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对不对?所以,你就可以这样毫无理由地将我休弃?”

    “是。”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她确切的答案,“朕从前对你就只有感激与怜惜,从无男女之情。”

    “那你为何又要娶我?”诸葛芊芊有些歇斯底里嘶喊道,“为何要给我温柔,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

    项天翊道:“会娶,只是因为你想嫁。而朕,那时对朕来说,女人多一个少一个并无区别。但是现在,朕只想守住自己心中的最美!”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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