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倾城 > 第十二章 更想撕碎抱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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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尔抬头发现莫管依然欲言又止地站在书房中,项钰轩浅浅一笑,道:“管叔,还有别的事吗?”

    莫管道:“我只是不解,王爷明明就在府上,为何不愿见四位大人?”

    项钰轩笑着低下头,在画中稍稍地平添了几笔,才道:“管叔是真的不明白吗?”

    莫管咬牙不答,这其中缘由,看着王爷长大的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故意这样说,只是希望王爷再考虑考虑,也许哪一天,他忽然就改变主意了呢!

    看来没有得到明确答复,管叔是不会死心了。见莫管仍然站着不走,项钰轩放下手中的笔,抬头道:“父皇是最明智的,天翊会比我做得好。而我,从来到就没有想过要做谋朝篡位的千古罪人。”舅父他们这几日屡次三番来找他,还不就是为了劝说他,让他去夺回本该属于他的皇位。他们不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天翊相争,不过就算有,就算他是父皇的亲生儿子,父皇将皇位临时传给天翊,他亦不会有丝毫怨言。因为,他相信父皇的决定是正确的。

    “王爷,这不叫谋朝篡位。”莫管不赞同项钰轩的话,他道,“您又不是不知,新皇登基,朝中反对声大大多过赞同声。如今边防战乱,天灾连连,正是国难当头的时刻,可大臣们心中对新皇不满,必不会用心为国效力,长此下去,我大项天下危矣!王爷身为皇室子孙,有着雄才伟略,德智超群,且受全臣敬重,实乃众望所归。您本就是太子,这天下于公于私,都本该是属于您的,先皇却只因皇上之母是曾经最受宠的香贵妃,便不顾众臣反对废太子,将皇位传给皇上,这对王爷太不公平了。新皇无德无能,只怕大项江山迟早要败在他的手上。王爷此时,应当……”

    “管叔!”项钰轩眉宇一敛,低声道,“以后这种话不要再乱说了,当心被有心之人听去,添油加醋,胡乱修改。”

    莫管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确说错了话,编排皇上是非,按律是要当诛的。当然,他孤家寡人一个,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不会谈死色变。只是,若是因为他几句话,连累到王爷,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莫管连忙低头,道:“王爷恕罪,老奴知错了!”

    “唉!”项钰轩叹了一口气,道,“管叔,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我想说的是,其实你们都只是看到了表面。天翊刚刚登基时,朝中反对声的确是多过赞同声,可如今却已有极大一部分的大臣甘心归顺于他,短短不过四日的功夫,就有此番成绩。管叔你说,天翊他真的不如我吗?”

    没等莫管回话,项钰轩接着道:“如今陕甘以北地区久未逢雨,农民可说是颗粒无收;西南部边境一带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近有边关蛮夷之帮频频入侵劫掠,远有凌国太子来势汹汹,势如破竹。我大项皇朝正值这种内忧外患,天灾人祸之际,我身为皇室子孙,非但不能为百姓分忧解劳,给他们一个安全的屏障,还要为了皇位与兄弟手足相残,百姓们会作何猜想?若我果真听了舅父他们的劝说,那不是拯救,是摧毁!”

    “所有人都以为天翊没有用,唯有我与父皇明白,无论哪一方面,天翊都不会差过我。那些无能的表象,不过是他有意对抗父皇的伪装。他绝对有本事,能够且不仅仅是保住项家江山。”

    “可是就算是这样,王爷也不会比皇上差呀!”对于项钰轩的话,莫管是肯定相信的。对新皇的不满少了些,只是还是很为主子不平。因为在他心里,自家王爷的出色那绝对是举世无二的,即便是王爷口中不会差过一点点的新皇,莫管也只认为王爷是在谦虚。还有凌国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奇人,三年之内攻破八个小国的凌国太子,也不值得他崇拜。

    因为他知道,他家王爷若想,要收服周边几个小国肯定也不是难事。只是王爷的心实在是太过仁慈了,他总是不愿见到百姓受苦,所以在朝堂议政时他从不主战,也很少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才使得他的光芒渐渐平淡下来。不过即便是如此,这大项朝的文武百官还是有一大部分人敬重他的,而因为太后的缘故,朝堂上敢不服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样的王爷,如果做了皇帝,也许不会有扩疆的野心,但绝对可以使得项家在大陆更加根深蒂固,百姓安居乐业,创造出一个空前的繁盛时代。

    “管叔是看着我长大的,相信谁也不会比你明白我心中的想法。”项钰轩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皇帝,一直没有推了太子的位置只因时机未到。师傅说得不错,我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做帝王。但天翊不同,他有雄心壮志,他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他有运筹帷幄的本事,他有一颗爱民如子的仁心,他心地善良却决不软弱,他行事果决……”

    “好了好了,你再数下去,皇上都要变成神了。”莫管被项钰轩说得笑了起来,“我真不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对皇上这么好,掏心掏肺的,谁知道他能不能容得下你呢?”毕竟王爷是先太子,在朝中有极大一部分支持者。

    莫管从来都不强求自家王爷做不做皇帝,因为他心里也很清楚,王爷这种温和慈善的性格,的确是不适合做皇帝的。他只是担心皇上没有容人之量,才会劝王爷先下手为强,可是王爷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哪!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皇家,为了权势手足相残的事例,历朝历代上演的还少吗?况且,母债子偿,算起来,王爷与皇上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呢!

    “天翊不会的!”项钰轩肯定道,“是我自己怕他不领情,才会主动要求父皇废了我,将皇位传给天翊的。管叔,下次舅父他们还来,你便将我的话如实相告,让他们不必再胡思乱想,三心二意,今后该好好辅佐天翊,也尽量少来我这儿,免得别人闲话才是。”

    “为何你自己不说?”莫寒没好气,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孩子,有皇位都不要,还为了顾全皇上的颜面,连好人都不肯做。

    “我说了,可是舅父他们不相信。”项钰轩道,“所以为了让他们死心,我就只好暂时离开京城了。”

    “那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也不见客吧!”算来,自皇上登基那天晚上回来到现在,王爷已经有四天没有出过门了。

    “当然不会,等朝堂里局势稳定了,我自然就不用再避着谁了。而且,关在这里有什么不好?”项钰轩笑了,“我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呢!管叔你瞧,这副水仙如何?”

    项钰轩将自己刚刚画好的图持起给莫管看。莫管道:“还用看吗?这天下还有谁的画能比王爷好?”话是这么说,莫管却还是舍不得不看的,不是他吹牛,他家王爷的画要是拿到外面去卖,那绝对是万金难求的珍品。王爷很少画画的,他要不看,岂不亏大了。

    “天翊的画很好啊!”项钰轩淡淡一笑,顿时得到莫管一个白眼,他也只是轻轻笑了笑,并不介意。本就性子温和,面对这真正关爱自己,看着自己长大的老者,他又怎么可能为了这样一个小事介怀?

    “淡而从空,深浓有度,不愧为水中仙子!王爷的画艺又进步了。”莫管由衷地赞了一声,而后自画中抬起头,“你怎么突然想到要画水仙了?”

    项钰轩愣了一下,问道:“画水仙有什么不对吗?”

    莫管道:“没有,就是第一次看到你画水仙,所以问问。”

    项钰轩微微笑着放下画,没有作声。脑中却忽然浮起一张被炭灰和泪水污到看不清本来面目的小脸,那天她分明那样狼狈,双目红肿,衣衫纠结,发丝凌乱,可却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天然的淡而从容的高贵与美丽,仿如水中仙,洛河仙子。

    直觉地知道她是个好女孩,虽然外界将她传言得如此不堪,可那天,因为父皇的死,她伤心欲绝的模样是谁也装不来的。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这样重情重义的姑娘,本性能差到哪里去呢?父皇亲口选定她为皇后,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相信父皇的目光,也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那天才会一时不忍提醒了天翊一句,没想到竟然被他误会成这样。其实,对于楚柯他并不了解,严格算来,他也就仅仅见过她一次而已。到如今为止,他连她确切的模样都不知道。可天翊一直执着于不能与他真正的比一场,他一定会抓住每一个机会来刺激他,若是因为此连累了楚柯,那就太过意不去了。

    才想着,就有下人敲门进来禀报道:“王爷,吏部侍郎尉迟大人派人来报,说皇后娘娘公然违抗圣意,被皇上关进暴室,都快要吓疯了!”

    项天翊闻言微微一怔,果然,他还是连累到了她。

    莫管听到下人的禀报,不解地问:“这跟我们王爷有什么关系?”

    “奴才不知。”下人道,“开始奴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来人的确是说皇上让他传话给王爷的。还有这个,那人说王爷看了这个自会明白。”

    莫管接过下人双手奉上的小锦盒,送到项钰轩面前。

    项钰轩接过打开,顿时眸光一闪。是云水决!

    云水决,乃天下第一至宝,拥有着延年益寿,百毒不侵,且能修复一切的功效。这东西原本是他师傅东方晓的,但二十年前,他拜入他门下时,师傅就将云水决送给了他。这世上得知他有云水决的人并不多,能一眼认出云水决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但是很不巧,项天翊就是这屈指可数的廖廖几人其中之一。九年前,天翊身上剧毒天蝎子,他暗中托人将云水决送给了他。天翊伤好后不知从哪里查出来东西是他的,他立刻就将东西送了回来。虽然当时天翊的表现是生气兼不领情,但他知道他记在了心里,否则当年他就不会手下留情放了母后一命了。

    而此次下山之前,师傅交待过他,让他一定要将云水决交给他第一个认识的毁容女子,而且是亲手。因为怕天翊再多误会,他第一次违抗师命,如当年一样让人辗转着将东西低价卖给了那天带楚柯进宫的御前侍卫统领水誉。

    他没有料错,云水决果然到了楚柯手上。只是他一时忘记了,云水决不是寻常之物,它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而天翊,对它并不陌生。

    “王爷,是什么?”见项钰轩看着盒子不作声,莫管开开口问道。

    项钰轩合起锦盒,随手放到书案上,淡淡道:“无事,去告诉那人,就说本王昨夜收到师傅传书,已离开京城。”

    “奴才遵命!”下人领命离去。项钰轩道:“管叔你也下去吧!这副图有些空,应该填首小词。”

    “是。”莫管也应了一声转身出门,替他带上门。

    手中的笔数次提起又落下,项钰轩忽然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提笔半悬于空,一滴浓墨忽然滴下,泫了那一副深浓有度的图,本该鲜活美丽的水仙,顿时被这一个墨点破坏。

    这一副已带了瑕疵却依然安静美丽的水中仙子,是否就如那个淡而从容的女子一般?

    放下笔,将书案上的小锦盒拿到面前打开。天翊的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刺激他,为此他不惜将无辜的楚柯拉进来,可是他怎么能这样误会?那天他的提醒关心的不是楚柯,而是他这个弟弟呀!

    可惜,他是不会相信他的。再加上现在又出了云水决的事,恐怕此时的天翊已经认定他与楚柯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了吧!他无意连累楚柯,只是今日,他若是如了天翊的意,去向他替楚柯求情解释,只怕将来,他会变本加厉地为难楚柯。

    所以……手中的锦盒轻轻一合。连累你,抱歉了。但愿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皇上,瘳公公求见!”乾清宫里,项天翊才刚刚起床,连更衣都还来不及,就听到景华又一次的禀报。他顿时恼火地拢起了龙眉:“去告诉他,若是他再来烦朕,朕就将那个女人再关一个月。”

    自从楚柯被关进暴室后,瘳恒就每天早晚必来他这儿报道,他的来意不用想也知道。要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要不是他每次前来都选在人最少的凌晨和深夜,且从不过多纠缠,他早就发火了,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胁迫吗?他当真以为自己会对他一忍再忍?

    “是!”景华应声出门。

    项天翊在宫女们的侍候下更衣出门时,瘳恒已经离开了,还是像前几次一样走得安安静静。算上这次,这四天来,他这样无果地往返了有八次了吧!项天翊绝对有理由相信,今晚他会按时来上第九次。

    眉头皱了会儿,终是散开。他随手招来一名小太监,吩咐:“去告诉瘳公公,让他明早去暴室接人。”关了四天,该吓到的人没吓到,该引来的人也没引来,想来,他是真的已经离开京城了吧!虽然如今他并无实权,但父皇却也给了他自由,让自己不要管制他的去处。

    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那么,这场没有对手的无聊游戏也该落幕了。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领命而去。

    项天翊大踏步往昭阳殿行去,面上仍是一丝不苟的严肃,然因为瘳恒的来去,他脑中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一张漠然的小脸。尉迟恭说暴室的严刑没有吓到她,倒是暴室中有不少人被她的镇定和丑陋的鬼脸吓到了。就因为第一天夜里,她喝了一声:吵死了,再吵把他们嘴巴缝起来!于是,大家就连走路都害怕太大声,连受刑的犯人都尽量忍着惨叫,闹到现在,看守都不敢对犯人用刑了。

    这真的是市井传言中的那个庸品女子吗?一个商人之女居然拥有着这样令人胆寒的气势与胆量,时而冷漠高贵,时而卑微柔弱,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还是以前的楚柯也跟他一样,只是在伪装?那为何现在突然不装了?

    忽然很想要揭开她的面具,看看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父皇独独选中了她?

    有人进来了!

    楚柯安静地侧卧在木床上没有动,连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但是她感觉到了,有人走到了她面前。那人走路如猫咪般悄无声息,连呼吸都似有若无,这说明对方是难得的绝顶高手。

    虽然没有武力,但自从七岁那年家变,那日半夜里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掉下楼时,她就本能地变得敏感而警觉了起来。

    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声音,看来这暴室中的人不是早已被来人制服,就是他的进出是默许的。会是谁呢?对方的来意是善?是恶?

    倘若是后者,那么今天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楚柯第一次发现,原来没有武功,也会很不方便。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里已经不是那个任她游刃有余,独霸天下的楚府了。在楚府,无论她要做什么,梦家的老大都会支持她。可这宫中的老大却是恨她如眼中钉,肉中刺。而因为身份的敏感,想要她命的人,这宫中比比皆是。

    今天,她会死在这暴室吗?

    她不怕死,甚至是潜意识里一直在找死,所以她一直生活得无所顾忌,随心所欲,所以,她一直都不怕得罪项天翊。她从来都不怕死,可要让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却总有一丝不甘。

    蓦然大睁开泛着急寒光的美目,楚柯冷冷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秀眉稍稍一紧,黑衣蒙面便罢了,为何连眼睛也要用一丝黑纱遮住?莫非是自己认识的人?

    黑衣人显然想不到她会突然睁眼,怔了一下,才徒然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而后坐上木床的边缘伸手抱起她拥进了怀里。

    身体不能自控的感觉非常糟糕,楚柯眼中寒光更盛。“放……唔……”冷喝还来不及出口,那人突然就低头以吻堵住了她的唇。楚柯惊怒,一个陌生男人,她竟然被一个连脸都看不见的陌生男人轻薄了。虽然还隔着一层布料,可是,仍然很该死!

    那人似乎并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他伸手掀开了自己嘴上的黑布,这下终于不再有任何阻隔了。自知无力反抗,楚柯只能恨恨地咬紧牙关,拒绝他的探入。

    他努力了一会儿,没法更近一步,只好放弃了。抬起头,刚刚被他掀起的那一方黑布也不知是自动还是他动的手,已经落了下来,掩去了他的唇形轮廓。静静地凝视着怀中这张冷漠如冰,煞气遍布的小脸,他伸手抚上她左脸上被烧焦的肌肤,动作轻柔眷念得令人心碎。

    只可惜,此时愤怒的楚柯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心疼,她现在只想将眼前这个该死的登徒子碎尸万断。但无妨,她终会如愿的。想来,他的目的不是要杀他。

    她,以郑俏俏的名义发誓,等出了暴室,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找到他,剁下他碰了自己的狗爪子。

    森冷地瞪视着面前的人,若是眼神可以飞出刀来的话,眼前这人恐怕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二人对视,一个满面温柔心疼,一个眸目森寒冷冽。只是一个藏在黑纱下,一个躲在他怀里。于是,这样看似暧昧的一幕在外人眼中,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有情人的凝视。

    他本来已经打算相信她了的,他已经做好要细细了解她的准备了。可是,瞧他进来看到的是什么?果然溅人就是溅人,哼!项天翊一定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眼睛有多红,他已经站了有盏茶功夫了吧!居然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看来,如果不提醒提醒,他们是不会知道自己来了的吧!

    不带一丝犹豫的杀招徒然出手,寒气夹着破风之声透过牢房的木栏栅,直直射向被黑衣人抱住的楚柯。他不要她,不屑于她,又怎么可能容忍她污辱他?敢在他面前偷人,就得先有承担他怒火的准备。

    溅人,父皇说过不能休她,可没说过不能杀她。

    感受到煞气,黑衣人抱住楚柯飞快地旋了一圈跃到牢房一角,避开了那道杀气,才抬眼看向站在牢房外面色铁青的项天翊。

    但项天翊并没有看他,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此刻已经面对着他的楚柯脸上。此时的楚柯因为他的到来,瞬间收敛了眼中的冷意。

    平静的星眸,并没有因为看到他而出现半分愧疚。也没有因为他刚才那明显要她命的杀招,而有一点点不悦。就仿佛他只是个与自己无关的外人,值不得她为他分半点心神。她就只是那样安静地望着他,甚至都没有挣脱黑衣人的怀抱。

    项天翊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将她撕碎的欲望,但他更想要将那个抱着她的男人撕碎。第一次,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什么骄傲,什么游戏都不重要了,他想杀了他,现在!

    “你果然还是来了!还敢说你与这个溅人没有关系,看来朕根本就不该相信你的话。”望着黑衣人冷冷一笑,他嘲笑道,“这身偷偷摸摸的装饰可真配你!看来你也总算明白自己野种的身份见不得人了,知道要带几块破布出来遮遮羞。”

    黑衣人听了他的话没有作声,他只是将不能动弹的楚柯放下靠着墙坐了下来,而后才踏出那间小小的牢房,与项天翊面对面,他用假声阴阳怪气道:“记住我的话,她是我的!如果你敢碰她,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项天翊怒极反笑,他哈哈笑着,不屑地扫了安静地坐在牢房一角望着他的楚柯一眼,才道:“这样的溅人,朕看着她都嫌脏,怎么可能会碰她?但是,朕今天就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说话间一抬手,一旁晕倒的看守手中的刀忽然自动地蹿起飞到他掌心,持起刀柄,项天翊直朝黑衣人攻去。若是别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动武器,但项钰轩,他从不敢小瞧。

    黑衣人自己武功很好,当然也不会看不出来他的实力。仅止是隔空拔刀这一招,都不能让人小瞧了他。所以他很快拔出了自己靴子里的匕首,双手在盘龙形的刀柄处左右一旋,不过掌长的匕首忽然就长长了三四倍,成了一柄不长不短的利剑。

    这不是项钰轩的武器,他用的该是一把缠在腰际可硬可软的蛇剑才是。项天翊微一闪神的功夫,二人已经短兵相交,全力的攻击一触即退,而后又迅速地缠斗到一起。不过眨眼间又过了四五招,楚柯如局外人一般安静地坐在墙角看着眼前的局势,他们看似不相上下,但她知道,不出三招,黑衣人必定会输。

    果然,她才这样一想,就见项天翊的刀忽地在黑衣人胸前画了一个三角形的小口,那刀锋若是半分不留情,想必此刻黑衣人的胸口都要被划破了吧!想不到项天翊虽然有些不辩是非,昏庸无能,这拳脚上的功夫倒是挺厉害,她从头看到尾,居然都没有发现他武功上面的破绽。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第一次,她选择了站在他这一边,巴不得他立刻就剁了黑衣人的手。只要她想他死的人别再来碍她的眼就行,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非要执意亲手报仇,她是从来都不介意借刀杀人的。

    血,这种脏东西,沾多了,晦气!

    “你不是项钰轩!”项天翊阴寒地看了眼黑衣人被划破的衣衫下露出的黄胴色胸口,那里什么都没有。不是项钰轩也敢给他戴绿帽子,还敢在他面前这样嚣张。

    哼,找死的东西!项天翊愤怒地跃起,不再留情地高高抡起手下的刀,往黑衣人头顶愤而砍下……

    项天翊愤怒地跃起,不再留情地高高抡起手下的刀,往黑衣人头顶愤而砍下……

    ‘哐’的一声,像是砍在了什么坚硬如钢的物质上,铁制的刀锋瞬间断成了两截,项天翊被那一种莫名的力量反弹,往回一个翻跃落地后,不能自制地倒退了两步才站稳。视线立刻望向前面无丝毫损伤的黑衣人,只见那一刀过后,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自黑衣人身上分离了出来,而后慢慢地幻化出了实体。

    二人一左一右,并肩而立,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装扮,他们站在一起的身形完全是一模一样,就仿佛是黑衣人忽然被复制了一样。

    那是什么怪物?项天翊龙眉一皱,他从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可今日这事,太邪门了!

    “记住我的话!若是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的。”黑衣人再次用假声重复了一遍,飞快地转身跑出了暴室。项天翊要去追,黑衣人的影子却抬起长剑拦住了他。

    项天翊不是傻瓜,这怪物显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不想让那个黑衣人活着离开。所以,他并没有理会眼前的怪物,而是以刀柄敲开他的剑,然后一个旋身迅速地追了出去。门外吵闹声那么大,想必是侍卫听到响声已经赶过来了吧!

    项天翊追着蒙面人离开,蒙面人的影子也很快地跟了上去。又一个黑衣人自暴室的屋梁上静悄悄地落下,走到了楚柯面前。

    蹲下,他伸手解开了楚柯的穴道。楚柯反应快捷地一伸手,扯下了他蒙面的黑巾。

    眼前这个人,竟然俊美并不下于号称西楚帝国第一美男的项天翊。楚柯意外地掀了下眼帘,才冷淡地问着面前的男儿:“你是谁?”

    她不认识他!她竟然不认识他?项钰轩愣了下,而后伸手摸自己的脸,难道这张脸真的如此普通,普通到让人看过就会忘吗?虽然,他从来都不在意自己讨不讨女人的喜欢,可是,这个女人的反应多少也有点儿打击人哪!

    不过算了,她又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在意她的想法干什么,他只是来送药的,药送到她手上就好了。低头自衣袖内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楚柯,项钰轩道:“黄色的药丸可以令人屏蔽一些不想要听到的声音,白色的药丸是安神的。”

    他本来以为天翊知道自己离开了京城,就会放了楚柯的。可是已经四天了,楚柯还是被关在暴室里。毕竟是自己连累了她,再如何,他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所以,他才会忍不住跑来给她送药。他以为已经四天过去,天翊不会再那么警惕,谁知道还是碰上了。若不是先前那个黑衣人的出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想必自己今天真的要被天翊拦个正着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到时候恐怕真的混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躲在墙角里漱漱发抖的狼狈小女人,可是,现实似乎与他的想象有着天壤之别啊!

    “你是项钰轩。”不是问句,是肯定。楚柯相信自己不会听错的,虽然那天因为项爸爸的死伤心,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关注其他任何东西,但项钰轩的声音,她是听过的。

    项钰轩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他只道:“你将药收好,我会再点上你的穴道,天翊知道你不能动弹,自然就会明白刚才的事,你是迫不得已的。”

    楚柯没有接药,因为她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看着面前的人,她平静地问道:“你做了什么,让项天翊误会我们两个有奸情?”

    “啊咳咳……啊咳……”项钰轩被楚柯一句话惊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你,你说什么?”难道是他耳背听错了?若是听错了给错了回答,那可就丢人了。

    “你做了什么,让项天翊误会我们两个有奸情?”楚柯依然问得很安静,表情平淡得就像在问你吃过饭了没一样。

    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说的话吗?项钰轩脸上微郝,他道:“我没有做什么,是他自己多想了。”

    “就只这样?”楚柯当然不会相信。

    项钰轩直言道:“因为云水决,他以为是我送给你的,其实东西是师傅要我亲手给你的。”

    “云水决?”楚柯在书上看到过,据说云水决是天下第一至宝,拥有着延年益寿,百毒不侵,并修复一切,以及许多许多数不清的效用。但这天下第一至宝到底长个什么样子,她倒是没有见识过。项钰轩什么时候给她云水决了?他曾送过自己什么东西吗?

    “是那块面具。”项钰轩解释。

    面具!怪不得那天项天翊突然发疯,而且还抢走了她的面具,原来如此!“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面具是水誉是给我的,不是你。”

    “我担心天翊误会,就让人将东西低价卖给水誉了,我猜他一定会给你的吧!……有人进来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项钰轩将小小的纸药包塞到楚柯手上,不等她抗议就伸手点上了她的穴道,而后飞速地离开了。

    若是项天翊再进来瞧上一眼,说不定真的会像项钰轩说的那样,他会发现楚柯被点了穴道迫不得已才会被那个黑衣人轻薄。但是,他没有进来,因为他说过,这样的溅女人,他连看一眼都嫌脏。所以,他直接下旨,随意找了个借口将楚柯贬进了浣衣局充当宫女,他当然不会到处散布消息说自己的后院杏花爬过了墙头,丢自己的脸。

    而进来提走楚柯的侍卫,当然不会明白这不讨皇上喜欢的皇后娘娘,又是哪里碍了皇上的眼,又怎会自作主张地去告诉皇上,皇后娘娘被人点了穴道。

    入宫不过才八天,就住了三天冷宫,四天暴房,一天浣衣局,古今中外,还有哪个皇后娘娘有她这么混得‘好’的吗?虽然不介意身份,但面对着满院子等着她洗的脏臭衣服,楚柯还是有些哭笑不得。难道,她真的要留在这里给人洗衣服?

    答案当然是,no。

    坐在水井边,等了约莫有五分钟,一个黑影忽然带了个女人从天而降,落到了她面前。

    “属下参见娘娘!”黑影跪了下来,女人却是哭着抱住了楚柯:“小姐,你受苦了!”

    “小言!”楚柯皱眉,“谁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请求水统领带我来代替小姐的。”小言道,“小姐吃苦,我怎能安心?这几天我根本就没法好好吃饭睡觉,只恨自己不能代了小姐受那些委屈,如今,只是洗洗衣服有什么?”

    “随便你!”楚柯没再多说,只问,“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跪在地上的黑影站起将一个小包袱从手臂上解了下来,楚柯伸手接过来打开,让黑影托着,自己从中挑拣出几支笔,对着小言的脸涂涂画画了起来。这个时代,并没有武侠小说中随处可见的人皮面具,江湖传说中倒是有一些关于易容的古老秘法,但却不知是不是已经随着岁月流失了,从不见人用过。

    楚柯也只会一些比较复杂讲究的化妆术,比如如何将人的五官立体化,轮廓化。而因为此时自己的脸有半边更加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所以不必画得全像,只要能做到八分相似,就够了。

    衣服,小言也早就换成了粉色的宫女装,所以不用再另换了。从包袱中拿出那一块与自己脸上别无二致的焦黑贴到小言的左脸上,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小姐,你的脸上也是贴的这个吗?”已经过了四天,小言终于是有机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楚柯笑了笑,没答,却是默认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才会给自己弄上这么个面具,没想到第一天就派上了用场。相信,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她脸上的伤了吧!试问,谁会在面具下面再藏一个面具的?

    “你自己小心些!别让人欺负了去。看着我平时的所作所为,我会怎样做你便怎样做。”让黑影将东西收拾好,楚柯交代了小言一声,就被黑影带着如他们刚才来时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地蹿上了房檐。

    所谓暗卫队当然是指暗中的身份,水宣统领的皇室暗卫队在江湖上还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头,叫做百晓堂,意指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意思,专做拿人钱财替人查找信息的工作。

    百晓堂的总部就设在都城以北的烟柳山庄。

    因为知道新主子要来,水宣早已集齐了所有成员在烟柳山庄的正院等候着。黑衣人将楚柯带到院里,就自行恭敬地退到了站在院中等候叩见新主子的队伍中。

    偌大的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排了十一排十列,包括首领水宣在内,所有人的服装都是清一色的黑。除了第一排只有六个人,其他十排都排满了。一百零六加上水宣自己与正在皇宫当差的水誉,暗卫队总成员是一百零八人。

    在水宣的带领下,所有人皆对着刚刚落地的楚柯跪了下来,齐声呼道:“属下们叩见主子!”

    “起来吧!”楚柯微一抬手。众人又一齐站了起来,安静地等着新主子训话,但是楚柯只道:“你们都抬起头来。”她要找个影子侍卫,随时保护她的人身安全,避免昨夜里的事情再次发生。要时时跟在身边的人,她当然要找个自己看得顺眼的。

    只是,她那一句话与仿佛挑猪肉一般的目光,却是叫大多数人眼中都不多不少地起了些惊讶与不满,由其是看到她一身宫女装与嬴弱不禁风的模样,就又加了一丝不屑。大家就不明白了,他们明明是皇家的暗卫队,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保护皇上的安全,并为他办一些他不方便出面办的事。为什么现在却要尊这样一个外姓女人为主?她凭什么?就凭她空有着一个皇后的头衍?皇上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吗?早晚她会被皇上废了的,她凭什么做皇室暗卫队的主人?

    楚柯站在回廊里,抬起脸安静地,一个一个按顺序从后到前地打量着院中安静站立的一百多人,这些人中大多数年龄还是偏年轻化的,但其中也不泛一些中年汉子。还有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老的已经发丝泛白,但仍然精神抖擞。少的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还是极天真的年纪。但是她的表情却也与其他人一样,冷漠如冰,仿佛没有情绪的木头人似的。

    这样的架式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吗?楚柯自然不可能没有瞧出这些人的不服气,但是,她会让他们服气的。目光落到站在最前排中央的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子身上时,楚柯唇角一勾,孪生兄弟吗?微微侧首看了站在她身后半步远处随时等候吩咐的水宣一眼,楚柯问道:“水大人,他们两个功夫如何?”

    水宣半是恭敬半是温和地笑着赞赏道:“主子好眼光,月残与月伤是目前队里功夫最厉害的,比起属下这个半老头子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最厉害吗?”楚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老实说,光看一个人的表面,她还真是瞧不出来到底谁的武功厉害。之所以问这两个人,只因为他们当中其中有一人的目光在这一百多人中,对她的不屑最是强烈,而另外一个,却是一群人中最为冷淡的罢了。看来这两兄弟性格是一冷一热,截然相反的两种类型。

    听到自己被提名,冷面的月残仍然冷面,月伤眼中的不满与不屑却是更多了。这个女人想必是看中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姿色才会问的吧!这整个暗卫队里,的确只有他们两个长得最帅了。听说这个女人没做皇后之前,已经在京城买了庄园天天与不同的男人私会,是京城里出了名的ying女呢!没想到她现在靠着关系做了皇后,居然还贼心不死,勾弓|男人勾到暗卫队来了。啊呸,真不要脸的丑八怪!

    楚柯当然不会听到月伤心里的想法,若是知道,她必定是会轻笑两声,而后叹一声可笑的吧!他们两个的五官的确是长得十分英俊,可比起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项天翊与她昨夜看到的项钰轩,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们两个她都没有放在心上,会一眼就瞧上个暗卫,他也太抬举自己了吧!

    “你们擅长什么?”上前一步,楚柯对着二人询问道。

    冷冰冰的月残先踏前一步,拱手低头恭敬却冷漠地回道:“回主子,月残擅长飞刀。”

    “嗯!”楚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而后将平静的目光落到更加地昂起头,假装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站在队伍里动都不动的月伤身上。

    对于他的无礼,没人出面说什么,就连水宣也只是平静地站着没有上前给楚柯解围。想来他心里多少也是有点不服她的吧!这是给她的考验,如果她连这个都过不了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没有资格领导他们了,他们以后会更加地瞧不起她。

    楚柯没有呵斥月伤的无礼,她只是静静地保持着方才的表情与姿势,淡淡地望着月伤等待他的回话,淡淡的眼神不带半分凌厉与苛责,就只是等待而已。

    所有不满的表情渐渐地变成了看戏。约莫半柱香的安静过去后,楚柯淡然的表情与姿态没有丝毫变化,月伤却浑身开始不自在了起来,为什么这个女人的视线会令人浑身发毛?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她就只是那样看着他,却让他忽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尴尬!

    不行,他不能这么简单就认输了。这么多人还等着看好戏呢!身为暗卫队玄队的队长,如此轻易就对一个根本不懂武功的女人认输,他以后在队里还有脸混吗?

    再半柱香的功夫过后,楚柯仍然是那样淡然的模样,月伤的额上却开始冒出冷汗来了。水宣知道不必等下去,月伤的主动认输是不可避免的了,为了顾及他这个队长的颜面,他得上前给他铺个台阶,然而才抬起脚,话都还没来得及说,站在他身前的楚柯却仿佛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忽然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很淡!很冷!

    水宣心里悄然一颤,好犀利的眼神!这真的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所拥有的吗?退回原位,水宣怜悯地看了一眼用眼神向他求助的月伤,老大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没有人帮忙,月伤再等了一会儿,不见楚柯有放过他的意思,他不得不上前一步,低头拱手道:“回主子,月伤擅长剑术。”

    “嗯,把你最拿手的,耍给我看看。”楚柯并没有因为这一个小小的胜利而得意,她也没有生月伤气的意思,但是今日她必须找个人来为她树立威信,水宣口中暗卫队武功最好的月伤,既然他自己站了出来,那么他自然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月伤听了楚柯的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终于不甘心地吼了出来:“凭什么要耍给你看?我又不是大街上耍猴戏的。”

    “凭我是你的主子!”楚柯面色不变地直述道,“暗卫队的宗旨是什么?”

    暗卫队的宗旨:一切依主子的命令行事,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得有任何异议!但凡违抗者,无论轻重,皆以暴室十八酷刑伺候。

    月伤俊脸瞬间红中带青,都快憋成黑色的了。但是没办法,谁让她是暗卫队的新主人呢!

    其他人在水宣的指示下很快给月伤退开了一块空地,月伤忍住羞愤,刷地拔下了手中的长剑,直指向楚柯,他寒声道:“主子可要站远了,刀剑无眼,倘若不小心误伤了主子,属下就是万死莫辞了。”

    话才完,他就开始耍起剑来。果然不愧是水宣口中最厉害的队员,但见他将一柄三尺青锋宝剑耍得威风赫赫,气势磅礴,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为凌厉,充分地体现了快、狠、准三个字。剑尖旋转,仿如柳絮飞花,速度快到肉眼根本就无法看清剑身,只能看到一团团花朵般的光影四处翻飞,在阳光的反射下,亮恍恍的闪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楚柯并没有听月伤的话退开,她站在原处认真地看着月伤的一招一式,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向她越靠越近的月伤。离她只有七步之遥的时候,月伤忽然一声暴喝,持剑朝着她面门直刺过来……

    离她只有七步之遥的时候,月伤忽然一声暴喝,持剑朝着她面门直刺过来……

    “为什么不躲?你不怕我真的杀了你吗?”泛着寒光的剑尖停在了楚柯额头半寸左右的距离上,月伤嘲笑道,“该不是吓呆了吧!女人家就该有女人家的样子,想玩回你自个儿的庄园去,这儿可不是你呆的地方。”

    楚柯淡然的目光徒然一寒,她从不介意别人的谣言,但若是有人当面指着她的鼻子,说你不要脸养男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月伤将剑收回剑宵,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的身份又是主子,他当然不会杀她,他又不是疯了。那一声暴喝,只是为了提醒她让她逃跑的,他就想要看看她吓到慌不择路的丑样子,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竟然连逃跑都忘记,太逊了吧!

    楚柯眼中一闪而过,没有掩饰的浓烈煞气,院中除了得意的月伤,谁都看到了。那样孤傲的眼神,真的是出自这个柔弱到仿佛风一过就能吹跑的女孩儿身上的吗?

    月残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飞快地上前将得意洋洋的弟弟一把推到地上跪了下来,自己也跟着跪到了他身边,按着他叩下头去:“主子恕罪,我弟弟不懂规矩,公然以下犯上,请主子责罚!”

    “残!”月伤不满地才开口,月残就已经冷然地打断了他:“闭嘴!……主子恕罪!请主子责罚!”再次按着他叩头。

    水宣也连忙走过来,对着楚柯单腿跪了下来:“臣管教无方,才会使得属下不知进退冒犯了娘娘,望娘娘恕罪!待下去,臣一定好好管教他们,还望娘娘息怒!”

    “娘娘息怒!”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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