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美人谋:妖后倾城 > 第十一章 撕下她脸上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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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楚柯身上有伤,水誉便早已为她备好了马车。楚柯带着小言走出寄秋苑的门就不用再走路了,水誉指派了一名信得过的侍卫驾车。

    然而,车行过镜河塘,居然很不凑巧地撞上了刚刚下朝要回飞凤宫的项天翊。架车的侍卫迅速地下来对着他恭敬地跪下,并扬声向车内的人示意:“奴才叩见皇上!”

    项天翊没有理他,视线落到对面马车,天青色的帘上,略略不快地拢了拢挺拔的龙眉。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宫里,在他的面前用马车?

    等了一会儿,不见车上的人出来对他行礼,项天翊更加不快了。

    “什么人?”他问那跪在地上的侍卫。敢在宫中如此横行无忌,难道是太后的人?

    那侍卫正待回话,马车帘却被掀了开来,小言先行一步跃下了马车,而后回过身将捂住唇淡淡咳着的楚柯扶了下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奴婢叩见皇上!”

    楚柯低下头,柳腰轻弯,低声施礼,小言已经在她身边跪了下来。

    竟然是她!她对他行礼?那天不是还很嚣张的吗?现在却将头垂得那么低,那般卑微,原来她的傲骨也就只能撑上三天吗?

    不知道为何,项天翊忽然有一点失望。

    几缕俏皮的留海半掩去了他的视角,这个方向,他只能看到她纤长的,微微抖动的羽睫,以及脸上些微嫩白的肌肤。望着面前离他足有七步远低垂着头的人儿,项天翊似笑非笑道:“皇后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皇上,今日是回门期,臣妾正要出宫回家探望家中的老父。”楚柯低头应道。不抬头只因不想看到他,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记起了那天的一巴掌。

    “嫁进宫中的女人也有回门期吗?”项天翊嘲笑道,“看来皇后娘娘一点也不懂得宫中礼仪啊!朕看是否应该找人好好地调教你一番了?”

    “皇上说得是,是臣妾不懂宫中规矩,还望皇上莫要见怪,臣妾这就回寄秋苑。”今日这宫她还是要出的,只要不从他面前出去就好了。有项爸爸的令牌,她随时都可以不经任何人允许地出宫,不想与项天翊正面冲突,所以她不介意阳奉阴违。而因为是要出宫送银子进国库的,想来项天翊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太过于纠缠此事的。

    楚柯低头说着就要退,却听项天翊忽然道:“算了,既然已经到了这儿,就回去看看吧!左右朕也不忙,不如陪皇后一道,朕记得民间风俗,回门期该是与新婚夫婿一同回家的,朕也该见见那尚未蒙面的老国丈了,皇后你说,是不是?”

    他要陪她出宫?楚柯狐疑地抬起头来,他脑子被门板压了?

    楚柯的抬头,终于让项天翊看清了她的脸,以及她左脸上那一块美丽剔透的水仙面具。本来平静的墨黑眸中顿现惊涛骇浪,他还说他们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会将天下至宝,独一无二的云水决送给她?而她,竟敢将别的男人送她的东西,堂而皇之在佩在脸上出现在他面前?

    这该死的贱女人!

    项天翊忽然蹿上前去,在楚柯望着他的疑惑还来不及转化成惊讶就已经撕下了她脸上的面具,而后随手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楚柯再次被打到地上,吓得小言与那侍卫都惊慌地对着项天翊叩起头来:“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楚柯抬手半掩住被打的脸,低头趴在地上,刹那间心思电转过千万遍,然后最终,她还是默默地爬起对着楚天翊垂首跪了下来。

    没有面具遮挡的脸上被烧伤还带着些许焦黑色的恐怖伤患,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在场所有人的眼中,紧跟在项天翊身后的小太监吓得‘呀’了一声,连忙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楚柯一眼。

    相较于那天晚上对她高傲态度的愤恨,她今天的卑微实在是让人失望透顶,他还以为她会是个很好的玩具呢!原来,不过如此!

    项天翊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将那块透明的面具狠狠地捏成了一团。自跪着的楚柯身边大步走开,他淡淡地丢下一句:“将皇后带回寄秋苑,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出寄秋苑一步。”

    “小姐,你没事吧!”见楚天翊走了,小言飞快地楚柯扶了起来,惊疑的视线却落到她丑陋吓人的脸上,她记得,小姐明明没有受伤啊!刚才她还以为皇上揭了小姐的面具看到她美如天仙的模样,就会对小姐好点了呢!可现在,这种希望想来是不可能会实现的了。

    “没事!”对于那个前一刻还在说要陪着她出宫,后一秒就莫明其妙地动手打人,还想软禁她的疯子项天翊,楚柯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只是静静道,“我们上车!”

    “娘娘,皇上说……”驾车的侍卫犹豫地看着已经上了马车的小女人。

    楚柯问道:“水统领如何交代你的?”

    “统领大人说,一切听从娘娘的吩咐!”侍卫如实回道。统领大人说了,只要跟在娘娘身边,他就只需听从娘娘的,其他人的话都不必放在心上。统领大人还特别交代,这其他人还包括皇上。他也不明白统领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吩咐,但作为军人,服从上司是最基本的。

    楚柯道:“既是如此,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便好。”

    “可皇上刚刚才说要将娘娘禁足,娘娘公然违抗意,恐皇上怪罪,娘娘又得吃苦头了。”虽然才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侍卫却对这总是安安静静的娘娘有一种莫名的好感。虽然她看起来很冷漠,但是他却能感觉得出来,这娘娘其实本性很随和。这一点光看她对她的丫环,隐约的纵容就能看得出来。而且,就是在他这个陌生的小侍卫面前,娘娘也一点都不摆架子,只要他说的不是废话,她都会简短却认真地回他。

    “无碍!”楚柯道,“走吧!”今天没有惹到他,不是也挨打了。反正项天翊就是看她不顺眼,就算她不做错事,他也会找借口罚她的。而她,现在突然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够针对她到什么程度?他到底无能到了什么地步?他究竟值不值得自己浪费时间?

    马车再次无声地往宫门而去,因为先皇留下的令牌,三人毫不费力地出了宫。

    楚柯出宫前并没有派人通知楚府的人,而楚府的人又怎会知道,已经嫁做皇后的小姐会突然不声不响地回来了。看到在自家辉煌华丽的门口停下的,毫不起眼的马车,左右各一站着守门的小厮,立即高傲地抬起了头,又是来拜访自家老爷的吧!瞧那寒碜的排场,根本就不值得他们过去迎接。

    楚柯在小言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踏下马车,抬起头望着这已经不再陌生的门楼。

    豪门深深,不知不觉间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居然已经住了三年。三年有多长?一日一日,当她孤独地掰着指头数日子的时候,是这样的难熬。可如今一回头,才发觉三年的光阴,穿缝而过,却恍然不过在一瞬之间。

    “呀,鬼啊!”楚府门口,站在左边的小厮看到楚柯的丑脸,下意识地惊喊了一声,另一名小厮却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虽然小姐被烧毁的面容他们没见过,可小姐的贴身丫环小言,他们总是认识的吧!急忙对着已经走过来的楚柯跪下,他高声吟道:“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另外一名小厮见他如此,才醒过神来仔细一看,可不是他家小姐,现如今的皇后娘娘吗?糟糕,刚刚他还说她是鬼。本来就不喜欢下人的小姐,会不会生气了?‘扑通’一声对着楚柯下跪,他惊慌失措地叫道:“小姐饶命,奴才嘴贱,小姐饶命啊!”因为害怕,他竟然望了眼前的人已经是当今的皇后了。

    楚柯没有看两个下跪的奴才,她只是目不斜视地踏进了楚府。守门的小厮连忙一个跑进屋里找夫人们与管家迎客,另一个去外面找在外办公的老爷去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真难得你居然还能再回来,新婚燕尔,皇上怎么舍得你独自一个人出宫啊?”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美貌妇人掀帘走出正厅,却在看到坐在主座上淡然泯茶的楚柯时,忽然大叫一声,仿佛被惊吓到一样,大睁着美目倒退了好几步。

    而后才假意拍了拍胸脯,笑着走过来言不由衷地道歉:“哎哟,四娘并非有心的,只是一时有些惊讶罢了!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可别怪四娘我啊!不然老爷又该罚我了。”上回因为她一句话,自己这个最受老爷宠爱的小妾就被关在院子里禁足了三个月。这一口气她可是始终憋着呢!如今有了打击她的机会,她怎能轻易放过?

    刚才她惊呼出声时,应该还没有看到她的左脸吧!而京城中谁不知道,她楚柯是被项天翊用一辆小小的马车从后门拉进皇宫的,且在第一个晚上就将她打入了冷宫。对于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四娘莫娴念的装模作样,楚柯的反应是直接无视之。持起茶壶为自己添上一杯新茶,安静地望着杯中小小的绿叶被水流冲得四处旋转。这茶叶,是不是就像人的命运?而这突然从天而降的水就是老天爷的大手,他要你如何你就得如何,永远都由不得你亲手掌舵。

    就好像此刻,她想给茶叶宁静,只需不再倒水。想要遗弃它,只需加大水流,就可以将它冲出杯子。

    楚柯的漫不经心与无视叫莫娴念气得银牙咬得咯吱作响,险些没有扑过去甩她一巴掌,但至少她还没有被嫉恨冲跑了理智,别说如今的楚柯身为当今的皇后,动了是杀头的大罪,就是三天前的楚家大小姐,这府上也是没有一个人敢碰的。

    莫娴念原本只是京城一家名青楼的青倌,四年前在街上偶遇楚金钱,而后被他收进府中做了第四房夫人。说好听点儿是花魁,说难听点还不一样是青楼女子。偏偏她自己自恃甚高,仗着三分才气三分美色,再加上三分年轻与一分钱老爷的眷顾,便不将府中的其他人放在眼里。

    而府中另外两位夫人,因为没有子嗣依靠,又年纪渐渐大了的缘故,都处处让着她,这便养成了她这样目中无人的性子,连府中其他人都退避三舍的楚大小姐也敢招惹。

    她当然不会知道,楚柯不理她不是怕她而是不屑,楚府中所有人都看清了这个事实,唯独莫娴念还没有瞧出来。难道她不记得,半年前大小姐只是说了句,这个女人太碍眼,老爷就将她关了三个月,且三个月都没有去看她一眼了吗?

    见楚柯又像以前一样不理人,莫娴念气恨地笑着,再加了一句:“真可惜了,小姐天仙般的容貌居然变成了这样,要不这样吧!四娘这儿还有一些不要了的胭脂水粉,不如送给你可好,想来擦过之后绝对会比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好看些!”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就像她,最恨楚柯的正是那一张美丽无双的脸庞呀!可如今她被毁了容,那个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进乐王府做了侍妾,更加讨人厌的表小姐慕香菱也跟着以前的乐王现在的皇上入了宫,这京城恐怕就再也没有比她漂亮的女人了。

    想到这里,莫娴念不由得意地笑了。见楚柯仍然无动于衷,她噙着笑脸更加地往她靠近过去:“哎呀,大小姐跟四娘还客气什么?你这个样子,只怕晚上面对你的人都会做恶梦。这样,皇上怎么会看你一眼呢!来,四娘……啊!”

    即将摸到楚柯伤脸的手被她身后的小言一把擒住,一个反扭立刻给拧成了麻花。

    莫娴念想要有意弄痛楚柯的愿望成了泡影,被拧住手,她痛得大叫着泪涕交加:“哎呀,该死的贱婢,放开本夫人,你好大的胆子……快放手!放手……”

    “在闹什么?”楚金钱在下人通报过后就放下手边一切的事物迅速地赶了回来。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吵闹,于是习惯性地低喝了一声。楚府其他两位夫人,听见老爷回来了,再也顾不上躲在后面看戏,连忙走出正厅对着楚柯跪了下来:“民妇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柯儿,你回来了!怎么样,在宫里还好吧!有没有受委屈,需要什么跟爹说,爹马上让人去准备。”满面的欣喜在楚柯依然低着头雷打不动地喝茶时,渐渐地收敛。

    “老爷,救我呀!快救我,痛死了,你快让这个贱婢放开我。”见到楚金钱进来,莫娴念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大声地对着他呼喊。但楚金钱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才问楚柯:“柯儿,她又胡言乱语了是不是?”

    楚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茶盅放回了桌上,才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期盼地望着自己的人。

    这是一个名字很俗气的中年男人,然而与俗气的名字截然相反的是,他身形高大,面正貌端,留着些微的八字须,眼角有着一些淡淡的尾纹,但依然俊朗的五官证明,年轻时的楚金钱绝对也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否则他怎能生出如此美丽的女儿?

    见到她放了茶杯,小言才松开莫娴念的手将她用力地推开,莫娴念随着惯性扑到地上,但她立刻就爬起来,委屈地哭着扑进了楚金钱怀里,语气柔弱,语言却毒恶:“老爷,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爬到我头上放肆,老爷,你要为念儿做主,好好地教训她啊!”

    “你想如何?”楚金钱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她又做什么惹到他的宝贝女儿了?这个女人,真是太呱躁了!奇怪,以前怎么就没有察觉呢?难道是因为女儿的缘故,自从她忽然改了性子后,楚金钱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一切习惯与爱好竟然都开始慢慢跟着她变了。总是听说,女儿像父亲的。他倒好,父亲倒跟着女儿学了。

    “欺主犯上,其罪当诛!但念在她是大小姐的丫环份上,只要把她碰了本夫人那只手砍下来就行了。”莫娴念愤恨地瞪着小言,那眼神直是恨不得变成刀子,亲自将小言的手砍下来。

    但小言接受到这样的视线,却是一点也没有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不会有事的。

    只是这样就要砍了人家一只手,还是因为看在她这个大小姐的份上。她听府中的下人说过,这个女人以前就时常欺负楚柯,自己刚来那会儿,也见识过她的讨厌与狠毒。但后来她在自己手上吃过几次亏,才稍稍收敛了些。

    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的不安份,那么她不介意教教她,应该怎样做人。她郑俏俏,早已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手中沾染的那些看不见的鲜血,绝对不会比排名第一第二杀神的大姐二姐少。冷冷一笑,楚柯道:“你说得对,欺主犯上,其罪当诛!看在爹的份上,本宫便免了你的死罪,但你这只多事的狗爪子,留下来只会碍眼。小言!”

    “奴婢明白了!”此刻小姐端的是皇后的架子,外人面前自己当然就不能自称我了。

    “你,你敢!”见小言从身边侍卫的手中接了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莫娴念吓得连忙往楚金钱怀中钻去,此刻她还是没有看清现实,以为他会是自己的保护伞。

    见莫娴念害怕的样子,楚金钱不由也有了些不忍心。毕竟她还是自己的夫人呢!于是,他向楚柯求情道:“柯儿,看在爹的面子上,这一次就算了,爹会好好地惩罚她的。”

    “爹这个字值几分几两重?”楚柯冷冷地一勾唇。如若不是现在的她足够优秀,他会自认是爹吗?如果不是有他这样一个好父亲,以前的楚柯又岂会去得那样凄凉,分明是楚府唯一的小姐,却在自己家里死了三天都没有人知道。

    她记得,自己是在楚府最偏远的小屋子里,醒来的。屋子被人从外面反锁,柔弱的楚柯被人用重物打伤额头昏迷倒在墙角里,不过就算没有受伤昏迷她也没本事自己打开房门。她在楚柯体内醒来时,只觉得饿到累到全身无力,显然是撑了好几天的。楚柯伤口发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又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就这样病死了。

    她因为想要弄清楚身处的环境,才撞开窗子爬了出来。也正是那时候,她从自己残废的腿居然能走路了的事实中,知道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

    她爬出小屋,拖着病弱的身体在这个陌生的古典庭院中走了好久,被下人发现然后送到大小姐居住的院落。然后她花了几天的时间,慢慢地在沉默中观察出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

    真正的楚柯是被什么人害死的,她现在还不知道。因为当时这环境太陌生了,她一个人都不认识,根本无从查起,似乎楚府每一个人都没有嫌疑,每个人面对她时都是面色正常,该欺负时欺负,该冷眼的冷眼,她很快看清了每一个人。而后,在一夜之间翻身为主,让人再也不敢欺凌于她。如今三年过去了,许多证据都会慢慢消失掉,那件事只怕会越来越难查。但只要能够查得出来,她一定会是替楚柯报仇的。既然接了她的身子成为了她,自然该为她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至于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叫她一声爹,只是接了楚柯身体的报酬,他还真当自己是她父亲了吗?她响誉天下的英雄爸爸,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取代的。

    楚金钱被楚柯冷漠的态度与犀利的话语问得哑口无言,自从三年前她突然失踪然后又突然回来之后,这个女儿的性子就彻底地变了。有时候都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真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但女儿手臂上那一朵天生的杏花胎记,不可能作假。

    就在楚金钱这一个愣神的功夫,小言已经飞快地砍下了莫娴念的手掌,莫娴念尖叫一声痛晕了过去。吓得厅中所有人都更紧地低下了头噤声,楚金钱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将四夫人带了下去请大夫。

    楚柯却并不看他难看的脸色,只冷声道:“我准备的那些东西没有拆封吧!吩咐人整理一下,一会儿我要带走。”

    “没有,东西一直整齐地摆放在库房里,你随时都可以带走。但你既然回来了,能多留就多……”楚金钱的话还没有说完,楚柯已经不耐地站了起来,领着小言与那侍卫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你说什么?她这么快就亲自带人回去将所有的嫁妆都送进了国库?”飞凤宫里,诸葛竿竿半信半疑地听着身边小太监的禀告。虽然关于楚柯的负面传言太多,但大婚那天,她的表现却绝不像世上传言的那般痴笨,而她诸葛竿竿从不低瞧自己的敌人,可竟然是自己高看了楚柯吗?

    “回娘娘,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王爷令奴才来禀报娘娘时,皇后娘娘的人已经快到国库了,想必此刻,她已经在回宫的途中了。”小太监认真的禀报,他是原来的七皇子现在的七王爷项俊泽的人,七王爷与贵妃娘娘是很好的朋友,自然会想着要帮贵妃娘娘,以免她被皇后娘娘欺负的。

    “本宫知道了,谢谢小林子!之雅,将本宫的那一只金戈臂钏拿来给小林子。”

    “是,娘娘!”之雅很快拿来了东西,递给小太监,“林公公,有劳了!这是娘娘赏给公公的。”

    小太监吓得连连推拒:“这如何使得,之雅姐姐快收回去!”这贵妃娘娘也太大方了吧!虽然各宫娘娘都有这个随手赏赐替自己办了好事的奴才习惯,可也不带这样的!只是跑来给她传几句话,这金饰少说也得值上百两,太贵重了!可是在宫中当差的奴才哪一个是傻瓜?她赏赐得越贵重,就表示将来她需要自己做的肯定就更多。

    “怎么使不得?”诸葛竿竿从之雅手中接过臂钏,笑着亲手塞到小太监手上,“小林子大老远地跑来告诉我这么件小事,你的辛苦本宫岂会不知!”

    “奴才为娘娘办事那是应该的,只是跑跑腿,岂敢……”

    “好了,本宫说赏就赏!”不由分说地就将臂钏塞给了小太监,诸葛竿竿一语终结了这个话题。

    小太监虽心有余悸,却也是不敢再推脱了:“那,奴才先行告退,娘娘下次若有什么需要,奴才一定尽力。”

    “行,你下去吧!”

    “哟,贵妃姐姐真大方啊,随手赏一个小太监的东西恐怕都比妹妹这头上所有的发饰加起来还要贵重。唉,皇上对贵妃姐姐,可真叫妹妹羡慕呀!”刚刚走到飞凤宫门口,穿红衣华服的年轻女子扫了眼小太监飞快退远的背影,才回过头来对着诸葛竿竿似笑非笑道,“不过听说,姐姐将所有的东西都变卖了上缴国库,莫非这宝贝是皇上刚刚赏赐下来的?”

    “涵妃妹妹说笑了!作为定北大将军唯一的掌上明珠,妹妹的首饰哪一样不比姐姐的好?该姐姐羡慕妹妹才是。”诸葛竿竿和气地笑着,心里却略有些不快,暗骂自己真倒霉,第一次在宫中做这种收买人的勾当,就被这个嘴大无脑的女人看到了。“对了,妹妹此时来飞凤宫可有要事?若没有,就请恕姐姐今日无法陪你了,因为皇上刚刚才让人叫我去御书房,说有事找我呢!”

    这绝对是谎言,但现在她有要事需要急切地见到四哥,所以不得不拿他来做挡箭牌了,而眼前这个女人,可没有胆子去找四哥求证。

    许妙涵听说皇上找诸葛竿竿,顿时嫉妒地红了眼睛。进宫三天了,皇上也就昨晚到过她的秋涵宫一回,而且今天早上很早就离开了。可除了昨晚与公事的时间,这几天皇上就一直陪在这个女人身边,连用膳都在飞凤宫。

    她自然不敢怀疑诸葛竿竿的话,虽然御书房是后宫嫔妃的禁地,但这个禁地却有一个例外,这个例外就是眼前这位与皇上青梅竹马的贤贵妃。

    所以,心里就是再不服,她也不敢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出来。脸很僵,但许妙涵仍然笑道:“既然姐姐不方便,那妹妹便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姐姐!”

    “妹妹慢走,今日是姐姐招待不周,还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诸葛竿竿大方地笑着送客。

    “姐姐多虑了,妹妹岂敢!”许妙涵唯心地说着,有意放慢脚步与她寒喧着,耽搁她的时间,要是皇上要见的人不是她是自己该有多好。她后悔之前的莽撞了,后悔自己不该受不了诸葛竿竿的刺激,冒险让人去楚府杀人放火。如今楚柯倒是如她所愿,已经没了竞争的资格,可自己却没有因此而得到任何好处,倒是诸葛竿竿渔人得利,捡了个大便宜,住进了飞凤宫中。

    自己怎么会那么傻呢?楚柯与皇上素不相识,诸葛竿竿却与皇上关系亲密,对她来说,眼前这个人该是最大的敌人才是,可是自己却在无形中帮她除去了对手不说,还要时时提心吊胆,担心那件事一不小心被人查出来。谋害皇后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许妙涵想着越发地后悔起来。

    诸葛竿竿自然明白她是有意走慢的,若是平时她必是会很有耐心地与她周旋,但今天不行,她必须在楚柯回宫,四哥知道她将银两送回来之前去见他。

    “之雅,替本宫送涵妃娘娘!”随口交代了之雅一声,诸葛竿竿脚步略显匆忙地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御书房内,景华禀报道。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的项天翊头也不抬地吩咐:“请她进来!”

    “是!”景华应了声,弯着腰轻步退出对等在门外的诸葛竿竿恭敬道:“贵妃娘娘,皇上有请!”

    “有劳公公了!”诸葛竿竿微微一笑,错过他走进御书房。这位公公虽然年纪不大,不过有前途呢!瞧他笑容灿烂却不失礼,讨喜却不会谄媚到令人生厌,是根好苗子啊!

    “臣妾给皇上请安!”

    “我说过,没外人的时候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项天翊自奏折中抬起头可有可无地笑了笑,对于诸葛竿竿突然的到来,没有表示任何的喜悦,也没有丝毫的不快。就是这样淡淡的,淡到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情绪,才让诸葛竿竿在面对他时,总是患得患失。

    四哥分明是在给她,除了她与俊泽外谁也得不到的特权,可为什么她一点儿幸福与甜蜜的感觉也没有?明明他们才刚成亲。行罢礼,诸葛竿竿抬头掩去多余的思绪,对着项天翊温柔一笑,才缓步走到他身后体贴地帮他捶着背,问道:“四哥现在忙吗?”

    “你来找我有事?”项天翊不答反问,又继续低下头忙起手中的工作。让他来说,竿竿根本就是问了一句废话,他才刚登基,怎么可能不忙?没见到他正在忙吗?

    人家当然知道他在忙,这不是想与他聊聊平常夫妻都会聊的家常撒撒娇嘛!这根不解风情的木头,诸葛竿竿心中哀怨,却仍然温柔地笑道:“是有一件事想让四哥帮帮忙。”

    “什么事?”项天翊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我说了四哥可不要生气哦!”诸葛竿竿小心翼翼地说着,似乎是怕提到他不喜欢的事令他生气,暗中却在观察他听到皇后娘娘时的表现,待发觉他没有任何反常的地方,仍然只是安静地翻阅着奏折等着她说下去,她才放下心来。看来真是她太草木皆兵了,四哥怎么可能会被那样一个女人吸引呢?

    然而,她又怎么能够看到?动作没有反常并不表示真的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听到‘皇后娘娘’四个字时,项天翊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心徒然莫明地颤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下而已,那样细微的震颤还来不及蔓延到眼角就已经平息了下去,所以就直接被他给无视了。

    诸葛竿竿道:“是这样的,我想了几天,始终觉得皇后娘娘毕竟是先皇所封,刚刚进宫四哥便让她住在寄秋苑,恐怕会给大臣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竿竿这是在给她说情吗?”项天翊意外地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笔将身后的人儿拉进自己怀中坐下,不以为然地调笑。这丫头一向温柔体贴,大方得体,可她会否也太大方了些?自己真的就不值得她吃吃醋?

    “不是!”伸手环紧他的脖子,诸葛竿竿对上项天翊仿佛能够摄人魂魄的完美墨瞳,红着脸认真道,“说实话,竿竿有点儿嫉妒她,因为她是四哥的正妻。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鸠占鹊巢,扫了四哥颜面。一会儿我便让之雅收拾收拾,搬回晚意宫,四哥让她回飞凤宫住吧!”

    原来是为他着想。项天翊轻轻笑着吻了她一下,才道:“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笨呢!知不知道,如果你现在搬出飞凤宫,这后宫的嫔妃们可是会瞧不起你,欺负你的。”

    果然四哥还是最疼她的,这一招以退为进用得恰到好处,诸葛竿竿心中大喜,却有意露出为难的模样:“我没有关系的,竿竿这一生只盼能够守在四哥身边就好。皇后她毕竟是一国之母……”

    “一国之母?哼,她还不配!”一想到今早的情形,项天翊眼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都做了皇后还这么不安份,竟然在皇宫公然佩戴其他男人送给她的东西,她当他是死人吗?这大项皇家的尊严,他项天翊的尊严,岂容那样一个卑贱的女人玷污?

    三年不休是吧!他不会休她,但别的他可就不保证了……完美的墨瞳悄然划过一道噬血的邪红。项天翊对着怀中娇小的人儿,温柔道:“你不用搬回晚意宫,那个女人还没有要我的竿竿相让的资格!”

    那个女人还没有要我的竿竿相让的资格!我的竿竿!四哥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她,那是不是表示,其实他心中也是有她的呢?他的心里,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不如她的。而且一提起楚柯,四哥的不快就显而易见。诸葛竿竿欣喜交加,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今天会得来这样一个意外的惊喜。

    楚柯将三百万两黄金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如实送进国库,无论怎么样,四哥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会不近人情地让她还住在冷宫里了。而她,抢先来给楚柯求情,本意不过是为了给四哥留个好印象,也让大臣与百姓们看到她识大体的一面。或者,她还可以让人知道,为了博得四哥的关注,楚柯亲手将三百万两黄金卑贱的奉上,到最后却还是因为她的求情,四哥才勉为其难地没有追究她蔑视皇权的过错,而不是真的为了那些银两才准许她迁出冷宫。

    这样一举多得的好事,她怎能错过?

    而每一个目的,她都可以达到。但今天居然还加了一个最大的意外,真的是太令人惊喜了,诸葛竿竿惊喜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此刻的她,只知道痴迷地望着面前的男儿夺目的面容,径自的傻笑。

    “既然是竿竿求情,赶明儿就让她搬到半月宫吧!”半月宫是后宫里,除了皇后所属的飞凤宫与太后居住的慈安殿外,剩下的三宫之一,通常情况是留给贵妃居住的,但宫中暂时也只有竿竿一名贵妃,如今她住进了飞凤宫,晚意宫与原本就空置着的雾水宫和半月宫就都空了下来。而他,如果让那个女人站得太低,这后宫中的女人们又怎么能够看得到她呢?

    项天翊冷冷一笑,那个女人是实实在在地惹怒了他,今早的事竟然比那回看见她丢下凤冠从上面踏过时还令他生气,让他到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十分的不畅快。

    项天翊从走神中回来,才发现怀中的人儿仍然在傻傻地看着自己,红着脸笑。他不由被她这个可爱的模样逗乐,伸手捏捏她的脸,项天翊取笑道:“怎么傻了?”

    “是傻了,这世上的女子看到四哥,哪一个能够不傻?”诸葛竿竿羞涩道,“平凡如我,何其有幸此生能够有资格站在四哥身边,陪着你一起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项天翊轻轻一笑,正待说话,却听门外景华高声道:“皇上,户部尚书秦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项天翊说话间,诸葛竿竿已经识相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在他身后站定继续最初的工作,开始为他捶起背来。

    “微臣叩见皇上!”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着紫色鹤鸣官袍的年轻人走进来对着御案的方向跪下。一张白皙精致的娃娃脸犹带稚气,着实让人看不出来,他入朝为官其实已经有五年历史了。秦末阳今年才刚满二十岁,是五年前的金科状元,因为会一手好珠算,被先皇分派进了户部。他在朝中没有任何的背景,也从不与人结党营私。刚进户部那会儿,还只是一名小小的随侍官,如今做到户部的老大,凭的都是自己的实力,五年来,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当然也有先皇慧眼识人的提拔。所以,他是先皇信任的人,如今也是项天翊信任的人。

    “秦爱卿免礼!”项天翊伸手虚虚一抬,待秦末阳站起,他才又接着道,“若是为了拔款一事,爱卿便忽需忧心,只管按朕所说的数目拔下去就是。”秦末阳建议的是十万两,十万两也早已拔下去,可这次受灾地区较广,那些银两根本不足以解决灾民的困苦。他作为新上任的国君,理当爱民如子,否则何以为国君?所以他在后面追加了拔款银二十万两,但因为打仗的缘故,国库本就不充盈,二十万两绝不是小数目。秦末阳的担忧他知道,边关仍然战事连连,随时都需要银子,到处都需要钱,他是怕万一要用的时候,钱不够会出麻烦。

    但秦末阳不会知道,他正在暗中调遣,让人将他私下的财产全部转移到京城,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到时他只需要让人随意找一个名头捐入国库就能暂时解决困难了。至于后面的事,他并不着急,楚家不是天下第一首富吗?楚柯胆敢不给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回皇上,微臣是来告诉皇上一个好消息的。”秦末阳并不知道项天翊暗中的打算,他欣喜地说道,“今日上午,皇后娘娘已经将她的嫁妆三百万两黄金,四尊古玉佛,龙凤金雕一对,万年粉珍珠一串,南海夜明珠一百颗,血珊瑚三座,彩色水晶一盒,以及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宝物,全部亲自送进了国库,所以现如今,所有关于银两的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了。”

    秦末阳口中那一长串令人垂涎三尺的宝物名称,并没有引起项天翊的关注,现在的他只抓住了唯一一个他最关心的重点,那就是:“她出宫了?”震怒地问着站在对面,一脸欢喜的秦末阳,项天翊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将自己的话当作耳边风,他明明说过,不许她随意踏出寄秋苑一步的,结果她不仅踏出了寄秋苑,甚至还在他才下完令就背着他,大摇大摆地出了宫。她,她也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当真以为有父皇撑腰,自己就不会将她怎么样了吗?

    秦末阳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听到他的好消息,非但没有高兴,还突然发起了火,不由莫明其妙。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脸色,秦末阳如实回道:“今日的确是皇后娘娘亲自令人将嫁妆清单交给微臣的。”

    “该死!”得到证实,项天翊气怒交加地一挥手就将桌上批好没批好,分摆得整整齐齐的奏折全部扫到了地上,“来人,皇后娘娘公然维抗圣意,即刻着人将她带进暴室反省。”

    “皇上……”听到他的决定,秦末阳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所谓暴室,顾名思义,就是关押一些特别的死囚犯,并对重刑囚犯行刑的地方,那种地方,哪是一个女人可以呆的?皇后娘娘明明是为国家着想,就算是犯了什么错,也不该在此时得来此翻对待吧!

    而对于项天翊的激动,诸葛竿竿却是暗中拢紧了眉头,她从来都没有见四哥发过这么大的火,他真的,这样讨厌那个女人吗?四哥对她有着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于她来说,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所谓暴室,顾名思义,就是关押一些特别的死囚犯,并对重刑犯施刑的地方。这样的地方,除了鲜血与残忍,不可能再有其他。

    楚柯在四名御林军,两人带领两人押解的情况下走进幽暗的暴室,盈弱如风的美丽身姿踏着飘渺如仙的步覆,一步一步踩出帝王一般的优雅与从容。望着正在受刑惨叫浑身鲜血的刑犯们,与那些千奇百怪被鲜血浸得变了颜色的刑具,她粉红的唇角隐红扬起淡淡的弧度,叫人看不清情绪的漂亮星眸始终平静如水。

    项天翊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得到她了吗?哼,那他也太小瞧她了。比这更血腥的画面她都见过,不止是见过,她从十一岁就已经开始亲自参与。当然,她不是受刑者,她只是个施刑人。那个老禽兽,二姐用了十年三千个日日夜夜,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血肉。这个刑罚叫做——千刀万剐。

    而她的责任,是以自己绝顶的医术保住他的命,不让他那样轻易地痛死。

    清冷漠然的姿态,尊贵无上的气势,一边脸完美如仙,一边脸似修罗鬼刹。兴之所致的表情,隐含嘲讽的笑意。仿佛她现在看的不是人间最可怕的炼狱,而是一场供人娱乐却没有逗笑她的可笑闹剧。

    寻常的大家闺秀看到这样的场面,只怕早就吓得尖叫着晕倒了。可是,皇后娘娘非但没有半点害怕的神情,她居然还在笑。这样的皇后娘娘,让人同时想到了两个极端矛盾的词,高贵如神!邪恶如魔!

    竟是恐怖到令人浑身发寒。原本在她前面领路的两名侍卫,不知不觉地就落到了她身后三步远,与另两人一起成了随从。暴室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她身上,连那些痛到鬼哭狼嚎的犯人都惊恐地望着她,屏息住了!

    “皇后娘娘,您里边请!”走到一间比起其他牢房干净整洁的牢房门口,身后其中一名侍卫快步上前打开了门,而后弯着腰极度恭敬地对着楚柯做了个请的的手势。

    楚柯面不改色地踏进了早已为她备好的牢房,侍卫下意识地没敢给牢房上锁,退后半步对着已经走进牢中的楚柯跪了下来:“奴才们只是奉旨行事,娘娘还请多担待!”

    “奴才们只是奉旨行事,还请皇后娘娘多担待!”其他侍卫也跟着跪了下来。

    早已得到皇上暗示,要给楚柯好看,在整个皇朝都狠辣出了名的吏部侍郎尉迟恭,不由被这意外的情形惊了一下。

    能在这暴室里长久地呆住的,就算只是个看门的,也不可能是平庸之辈。可这个女子,她竟然连话都不用多说,仅止是一个气场就震住了暴室所有的看守与犯人。即使是不愿承认,可尉迟恭却清楚地知道,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自己的心里同样也生出了一丝胆寒。

    这个娘娘,他真的能给她好看吗?

    楚柯没有回应侍卫们的话,她只是回过头来,望着站在下跪着的侍卫身后的尉迟恭,静静道:“本宫饿了,传膳!”

    “传,传膳?”尉迟恭语结,他没有听错吧!她要在这个充满血腥腐臭的地方吃饭?

    楚柯冷冷一笑,道:“怎么?皇上说要本宫禁食吗?”自从来了这儿,没有大姐二姐看着,她吃饭就开始不规律性起来。一般要到饿了才会主动要人送饭,没有人敢劝说她。今天她从早上出宫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什么,确实是早就饿了。

    “没,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结巴,尉迟恭脸上一郝,连忙躬身道,“娘娘稍候!……吩咐人给娘娘传膳。”

    “她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害怕?”听到尉迟恭的禀报,项天翊原本对楚柯渐渐失去的兴致顿时又起,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之女吗?

    “岂止是没有害怕,娘娘根本就当那儿是自己闺房一样自在,她还在里面吃饭呢!”尉迟恭想起皇后娘娘坐在牢中,在一干血肉模糊的犯人注视下,优雅高贵地用着晚膳的模样,忍不住冒了一身冷汗。她,还是女人吗?

    “哦,既然她喜欢那儿,那就让她多呆几天吧!”项天翊薄唇一勾,楚柯将三百万两黄金送进国库,他当然知道此时不该惩罚她,只是那时候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要生气她不听自己的话。

    冷静下来一想就有了那么点儿懊恼,想当作自己只是吓吓她放她出来算了,但楚柯的反应,却叫他忽然又不想那样轻易地放过她了。他就不信,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害怕,那些平静难不成又是装的?那好,他就看她能够强装到什么时候,看她晚上对着那些惨叫,能不能睡得着?会不会做恶梦?真想看看那张平静到令人愤恨的美眸,现出害怕的情绪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啊!

    “是!”

    “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回去给她多弄几场好戏。”

    “微臣明白!”尉迟恭得了令正要退下,却听项天翊道:“等等,让人去告诉箫王,就说皇后娘娘被朕关进暴室,吓得快要发疯了。”

    箫王?前太子,他跟皇后娘娘有关系吗?虽然疑惑,尉迟恭却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微臣告退!”

    “王爷,方才韦国舅,南阳候,沈将军与孙右相四位大人一同前来求见,我按照王爷的吩咐说王爷收到东方师傅的飞书,已于昨夜临时启程离京。四位大人留话说,若王爷回府,让我立即派人告之。”箫王府的书房,管家莫管对着坐在书案后垂首作画的项钰轩轻声禀报到。

    项钰轩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抬头,他正在画一幅水仙,手下如行云流水,手中笔墨轻浓互换。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俗语说得果然不错,无事,一身轻!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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