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漾醒来时，胃部一阵痉挛，睁眼几秒后才看清楚头顶触目的白光，浓重药水味直冲鼻间。
是在医院。
病房里有个医护人员在整理，动作很轻，察觉她醒过来，转身出门喊来了医生。
乔漾已经感觉没什么不舒服了，问医生，“我怎么了？”
在雪地她完全没有身体不适的征兆。
突如其来的眼前一黑，缓冲都来不及。
医生口气不是很好，半规劝道，“你们年轻人啊，现在不爱惜身体，拼了命的工作，人人都想当现代焦裕禄吗？”
乔漾语塞。
“你啊，这是严重缺钾，低血糖，典型上班过度，还没好好吃饭，再狠一点，能直接送你去见焦裕禄。”
乔漾：“……”
见她老实模样，医生如愿靠嘴皮子给人动刀，省力又省时。
口气稍微缓和了点儿，“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
乔漾点点头，确实是饿。
医生：“饿就对了。”
乔漾这才想起来问，“是谁送我来的？”
医生隔着厚重镜片瞥她，似没想到饿成这样首要在意的问题，竟然不是有没有吃的。
医生也不是话多的人，句句中要害，其余问题看心情，只是说，“你跟隔壁甘小姐一起来的。”
乔漾皱眉。
这时莫森拎着保温餐盒进来。
拿近，医生先检查了一遍是不是符合他提出的标准，而后才让吃。
乔漾觉得怪丢人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掉链子。
莫森细心替她摆出吃的，竟比平时温和，“这次教训，下次注意。”
乔漾闷声，点头，执起筷子吃起来。
而后恍一抬头，望向莫森，这话怎么听着……
她都还没问。
莫森就开口了，“梁总说的。”
难怪。
不像是莫森会说的话。
乔漾：“他们不是走了吗？”
怎么还把她一块捎来了。
莫森知道她在问什么，耐心道，“甘小姐本来不想让梁总送，听说你晕倒，便提议一起来医院了。”
乔漾好久没这么丢人过了，头低着，专注吃饭掩饰，“管我干什么。”
莫森：“梁总答应了。”
乔漾哦了一声。
门外有人进来，乔漾下意识抬头望去，又迅速收回。
莫森出了病房。
梁秩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叫了她一声，“乔漾。”
她做好被他奚落的准备了。
咬了口青菜，嚼着。
跟嚼蜡似的。
在他再要开口前，她还是没忍住，为自己辩白道，“我不是故意的。”
梁秩眉心微拧，漆黑瞳眸紧盯住她，沉声，“你要想顶着朝实的工伤，搞出人命来，就趁早给我滚。”
乔漾一愣，转头看向他。
两人面对面。
调却在两个反方向。
乔漾机械性地咽下嘴里的菜，应了声，“哦。”
她还以为他是来找她算账，质问她是不是故意要破坏他好事的。
梁秩：“好吃吗？”
辨不清虚情假意。
平静嗓音里透着股阴鸷气。
乔漾：“嗯。”
梁秩音量微提，“多吃点。”
虚情假意的关心语调。
男人起身，临走时又丢了句，“此地无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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