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楷巽一喜，随即又看了眼祁肖妤背影，怒而往后一瞥，“什么货？”
手下人立马改口，“不是，是人到了。”
刘楷巽眼见祁肖妤上了车，这才转身，“走，赶紧去验货。”
人群涌动，全往废弃的破楼里钻。
当警车驶近时，楼里的人还正兴奋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包围。
警察冲进去，连人带货抓了个现行。
为首的缉毒队长吼，“全部带走。”
四下慌乱要逃，却又都被制住，一个不落地押上了警车。
停在周边的车也都被拖走。
乔漾降下车窗与警官确认了身份，后者望向副驾上的祁肖妤。
乔漾又说，“我妹妹，多亏了她的消息。”
“事后需要可以联系，但还是希望没这个必要。”
警官沉眸思索了一二，点头放人。
乔漾颔首，表敬意。而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身侧人一言不发。
乔漾单手只在窗沿，道旁绿景不断倒退。
沉默了片刻。
祁肖妤终于缓了过来，嗓音隐颤，开口，“姐，他们会坐牢吗？”
乔漾半是思索状态，人赃并获，很难不被判。
但在权势圈里，绝对的事儿少有。
李斌狗急跳墙，背后指不定还会有其他牵联。
昨天梁秩还准了白石洲项目，说他们此时是一条战线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坍塌，才致命。
乔漾不想让祁肖妤过分紧张，让她安心，说：“放心。”
祁肖妤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小白花，这个世界的规则她多少知道，“真能放心吗？”
乔漾手握空拳，抵在下颚，目视着前方，没有一丝情绪道，“不管会不会，就这笔劣迹，你都不会再受他限制了。”
祁肖妤肩线紧绷，又一言不发。
好半晌。
祁肖妤说，“谢谢。”
乔漾单手打方向盘，余光看了一眼她，“这话该我说。”
“谢谢。”
乔漾将人平安送到家后，回了朝实。
梁秩不在。
汪昙也不在。
她没开灯，坐进漆黑的办公室，望向窗外耸立高楼的灯光。
脸隐进半明半暗间。
手机突然亮起，震动声在寂静里响起。
她盯着屏幕，是莫森。
接通后，莫森恭谨嗓音清晰传来，“乔小姐，你在朝实吗？”
乔漾：“嗯。”
莫森：“我要去检委会配合做场调查，麻烦你来接下梁总。”
乔漾微怔，“什么？”
莫森：“刘斌被举报洗钱受贿，和他有来往的人都被请走，我替梁总。你现在方便吗？”
乔漾思绪万千，“方便，在哪里？”
莫森：“白马。”
乔漾抓起手机起身，“二十分钟后到。”
莫森：“好。”
“莫助理。”乔漾赶在他挂电话前，开口，“是不是梁秩？”
莫森顿了数秒，“什么？”
乔漾不跟他装傻，也没给他机会：“梁秩故意抛橄榄枝诱刘斌下台。”脑子突然一下清明了，话音都显得轻快，脚步也是，她边往车库赶，边说，“要毁掉一个人前，就要先给点甜头。这才是梁秩的目的。”
莫森那头没说话。
乔漾却想通了。
没有一次雪崩前不是狂欢。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白马门口。
男人站在台阶上拢风点烟，长身玉立，饶是刚从风云诡谲中脱身，他仍泰然自若，不改其色。
仿佛一切都在他鼓掌之中。
又被他弃置身后，不染一丝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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