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朝实召开上下瞩目的董事大会。
梁秩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主位坐下。
没有等任何人开口。
梁秩看了眼手腕，咬字快而有力，“时间紧，不耽误大家时间，就经理室人事调动的议论，我有耳闻，对此说明一下，只要有能力，我的位置让出来也未尝不可，何况助理，谁够格谁上。”他收声，掌心拍在椅子扶手上，“这个位子，没写我梁秩的名字。”
梁秩视线俯瞰一圈，能与他正视的人寥寥无几。
他继续说，“另外，各位是朝实的前辈，关心晚辈生活不为过，但公私分明，朝实容不得心怀不正的人，我和在座，都不例外。”
梁秩伸手，接过莫森递来的文件，抛到长桌中央，掷地有声道，“芒县的考察各位有异议，这是我的交代，只此一次。”
最后四字，如一把锤子落向在场人。
梁秩起身，系住西装扣，离开前宣布，“会议结束。”
会议室的门自梁秩走后甩得前后晃动。
在座人屏息凝气，盯着那份文件谁也没先伸出手，视线纷纷投向资质最深的老董事，也是这次带头抵制梁秩的人。
总要有人迎上去。
年迈佝偻的手翻开一看，瞠目结舌。
竟是一份体检报告。
血清化验，呈阴性。
安静中，像是巴掌甩在了脸上。
*
那天回来，乔漾睡了整整一天两夜。
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乔氏。
乔逞放心也不放心。
放心的是她终于打起精神要工作，意味着她是真的在好转。
不放心的是，万一是假象或是暂时也说不好。
所以乔逞说什么也要跟着。
乔漾在车上跟秘书通电话，对方这些天没联系上她差点都要报警了，“乔总，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那位乔小姐又来了。不对，应该是孙太太。”
乔漾：“随她。”
见她平和，艾米倒是不淡定了。
乔漾才拿回乔氏没多久，企业上下士气还没恢复，她要是不稳定，发展简直岌岌可危。
“乔总，没什么事发生吧？”艾米担心又惶恐。
乔漾安抚她，坚定说，“没有，只是遇到点麻烦，解决了。”
没让艾米继续多问。
乔漾电话里了解完公司近况，让她去约一下海关关长岑清。
艾米意外，但心安了，也没过多揣摩，“我立马去办。”
乔漾知道事情难度，“嗯，不急。”
挂断电话。
乔逞听到了，偏头问，“你约岑清干什么？”
乔漾视线探究着他是真心想知道还是纯粹好奇。
乔逞先一步解释，“岑伯伯不是跟我们家关系不错吗。”
乔漾：“那是以前。该客气的得客气，关系也是要付代价的。”
乔逞没想这么严肃，却也知深浅，尤其是乔堂明发生那么大事情在先，人情冷暖他也见识了不少。
乔漾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圳市城区内以新建的石白洲为中心扩展经济，这是块炙手可热的大业态，进出口一直是圳市占据的最大地理优势。”
乔逞反应快，“所以你想反其道而行，不跟被人一窝蜂地抢，固本，做强，独大。”
乔漾没赞成，乔逞口中提及的每一步付诸于行动都是艰辛的拉锯战，决心和结果是两码事。
见乔漾没说话，乔逞自行得出结论是没错了。
车子在乔氏门前停下，乔逞把车钥匙抛给泊车员，很久没到过乔氏，乔逞心情不错。
却在踏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正在与前台接待员说话的乔馨。
乔漾电话响起，是艾米。
接通。
“乔总，刚才跟岑关长通过电话了，他表示可以见面，只是他提前跟朝实梁总约了时间，让我问你，方不方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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