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把乔漾在陶馆放下后，就走了。
再从陶馆出来时，乔漾接到马子臣电话，说人找到了。
乔漾第一时间赶过去，在马子天名下的一家休闲茶室里。
白天，店里只开了门，没客人。
服务生引乔漾上楼，解释说，“一早马老板打电话说今天休业，所以没人。”
乔漾颔首，进了内室。
马子臣戴了副金丝眼镜，在看电视机里的新闻，上面正好在播石白洲的宣传片，乔乔的笑明媚铺展开，随着又切到石白洲景致，背景乐有条不紊响起。
“来了。”马子臣随口招呼她坐。
仿佛除了他们两个，此时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不存在般。
乔漾没坐，“是他？”
马子臣看得专注，“嗯，你有什么就直接问。”
地上的人显然没少受招待，脸上挂着彩，见到乔漾也是惊怕。
“是你吗。”乔漾问。
男人垂下头，又点头。
被人带到这里的那一刻，他除了认命，再无别的路可走。
乔漾：“为什么对孙瑜奇动手。”
“因为他害了我全家。不是因为他，我爸妈不会早早去世，我的老婆孩子也不会跟别人跑了。”男人咒怨道。
乔漾：“你以前跟在他身边？”
“是，我跟在他身边尽心尽力了五年，整整五年，为了他我不惜放弃了梁锋那根高枝。结果呢，孙瑜奇是怎么对我的！”
“他咎由自取，活该死。”
男人字字切齿。
乔漾拧眉，“梁锋？”又和梁锋有关。
男人提到梁锋，也是冷然一笑，“梁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抬起头，认出了乔漾，豁出去了的模样，“乔总，我走到今天也算是到头了，也不介意跟你说，当年梁锋能往省里走，少不了孙瑜奇背地里推波助澜，做一些肮脏事。”
“孙瑜奇的死，梁锋也有责任！”男人想起来什么，又推翻了自己，“不，也许梁锋还要感激我帮他除了一个知道他底细的人，一丘之貉，还身居高位。”
男人狠狠淬了一口沫，“掀开脏事，生了一堆的蛆。”
“对了。你们乔氏不也被梁锋捏得死死的吗。没想到还硬撑活了下来，乔堂明也真是惨，当年要是早跟孙瑜奇同流合污，一起做梁锋听话的狗，也就能安坐他首富的位置，有个好晚年了。”
乔漾脑子一颤，“…什么？”
男人意外，咧嘴夸张笑起来，“你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男人荒诞摇头，像是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可怜可悲的人。
乔漾：“你都知道什么？”
男人冷笑，“你要是想问你们乔家，那我还真知道点什么。”
“但是，”他望向乔漾，眼里装着视死如归的恨意，“孙瑜奇死有余辜，你要是想为他找公道，劝你死了这条心。”
乔漾：“乔家，你都知道什么？”
男人：“乔堂明想搞自由经济那一套，不跟梁锋同流合污，结了梁子，僵持了有那么一两年。后来乔家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梁锋不知怎么的收了刀，不仅如此，还阴差阳错把乔堂明送上了首富的位子，一坐就是两年多。”
乔漾很清楚，是为什么。
但她竟不知道背后还有更深的纠葛。
男人继续说，“不知是蓄谋还是无意，总归梁锋还把儿子给弄出国深造了两年，回来的时候，乔家直接垮台了，两父子联手，还真是费尽心机。乔堂明也确实有点本事，扛了这么久。”
“不过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到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男人说得忘我了，都忘了自己才是那个踩在生死边缘线上的人。
颇为好奇问向乔漾，“乔堂明现在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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