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背景乐戛然而止。
马子臣关了电视，遥控器搁置茶几上，起身。
散步般走近。
“在聊什么？”马子臣也好奇口吻。
地上男人又俯下头。
乔漾侧身，整理思绪。
又转身，“起来。”
地上男人低着头没动。
马子臣笑意款款，“乔总难不成在跟我说话吗。”
男人看了眼马子臣，又望向乔漾，起了身。
乔漾：“你刚才说的，有证据？”
男人哂笑，但也只是一瞬，“有证据，我也活不到今天了。”
马子臣视线从头到尾笼在乔漾身上，见她紧张，“怎么了。”
仿佛他刚才只是看电视，没有留意这边。
乔漾，“他说的，你都知道？”
马子臣，“七叔的死？”他点头，“我提前问过，知道。”
乔漾看着他，“还有乔家，梁锋。”
马子臣顿了下，“之间有联系？”
乔漾：“你不知道？”
马子臣答非所问，“我该知道吗？”
乔漾嗓音骤然提高，“回答我，知道，不知道？”
过了两秒。
马子臣说，“知道。”
乔漾：“什么时候知道的？”
马子臣，“刚才。”
装聋作哑失败，马子臣也恼。
抬腿，一脚将男人重新踹跪回地上，斥声，“早不说？”
男人吃痛捂着膝盖，“你也…没问啊。”
马子臣腿刚要抬。
“好了。”乔漾止住他，“这个人你要怎么处理？”
马子臣意外挑了下眉头，“我以为你会把他送警。”而后又解释说，“抓他回来可不容易，知道太多，怕见警，求我给他个痛快。”
马子臣说，“我答应了。”
“还在想要怎么跟你要个通融。”
乔漾垂下眼，“你想死？”
男人：“是，要死就死个痛快。孙瑜奇死了，我死也瞑目了。”
乔漾看向马子臣。
马子臣耸肩，表示他也无可奈何。
他等她表态。
乔漾胸口沉得厉害，开口也艰涩，“你找到的人，你决定。”
马子臣无所谓，便宜了地上的男人得偿所愿，“还不谢。”
男人连忙转向乔漾，只是话没说出口，乔漾快步出了房门。
马子臣跟出来，“没事吧？”
乔漾顺了胸口的气，直起脊背，“没事。”
马子臣：“他今晚自己动手，你？”
乔漾看过去。
马子臣照顾她脸色，尽量婉转，“送一个吗？”
乔漾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接二连三送人走。
她荒诞笑了，“担心我不信你吗。”
马子臣略感意外，“的确。”
也意外她没拒绝。
乔漾却问，“几点？”
下午三点。
男人握了把枪来到海边。
隔得远，其实根本看不到男人拿了什么。
乔漾和马子臣站在岸上，像是闲时来海岸线走走。
男人的背影孤单单嵌入海景。
举起手，抵住太阳穴。
在枪声响起之前，乔漾问，“他叫什么？”
“——砰”的一声。
乔漾眼前一黑。
马子臣的掌心从后覆上她眼，轻轻盖住，将那一幕隔绝了。
同时。
在她耳边说，“不要给自己徒增负罪感。你没有错，甚至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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