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臣的人很快清理掉尸体。
风起，浪涌，拍打上岸，冲刷掉男人留下的血迹。
潮退。
不留踪迹。
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乔漾转过身，沿着海岸线往回走。
马子臣猜测她心里在想什么：“亡命之徒的话，不能全信。”
乔漾环臂，“不是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耳畔响起逐渐清晰的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走至码头附近，看到正围绕一群人，举着摄像机和麦克风。
直升机刚停下，众人翘首期盼等着舱门打开。
过了正午，太阳高悬。
光线炽烈均匀铺满整座海港。
梁秩从驾驶位走下来，脱掉飞行马甲，一贯不苟言笑的英俊脸庞，站在盛光里，英姿雅健。
摄像机一致对向他。
问他试飞感受。
他答得详尽，专业。
近来圳市在发展低空经济，从港口设立货物运输试点开始，是个划时代的新建设项目。
一切设施和流程都在试验中，需要前期的大量投入，没几个商人会冒这么大的胆。
梁秩却不同，从不介意路是通还是不通。
乔漾一时看沉浸了，迟迟没有移开视线和步子。
不远的距离。
梁秩察觉到，视线投过来，看到她。
也看到她身边的马子臣。
采访完后又拍了合照。
岑清命人送走了记者。
顺着梁秩视线，也看到了乔漾，朝她挥手，喊，“乔总刚才怎么不过来合照？”
乔漾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岑清望向马子臣，“马老板也过来了。”
马子臣笑，“跟乔总来散步。”
岑清一愣，望了一眼梁秩，反应过来，“哦，我还以为乔总是来看梁总首次试飞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梁秩这才想起来摘掉手套，“岑关长，试飞记录记得发我一份，让研发部门加紧完善，跟进下一轮试飞效果。”
岑清点头，“放心，数据原封不动。”
梁秩抬起头，望向眼前二人，“散步？”
他偏头，似有若无勾了勾嘴角，“我还以为你们来私会。”
马子臣像听到笑话，“私会？梁总幽默。”
“男未娶女未嫁的情况下，约会才对吧。”
私会，多少有点不雅。
“是吗。”梁秩不以为然。
他视线意味深长落在乔漾身上，“即使婚嫁了，该干柴烈火的，就不烧了吗。”
马子臣笑了笑，“梁总，性情中人。”
岑清的副手过来，覆在他耳侧说了两句，岑清望了眼梁秩。
马子臣有眼力见，“我们不打扰二位工作，先告辞了。”
“乔总。”梁秩突然出声，“自码头新项目建设以来，还没看过？”
乔漾，“了解过。”
那就是没有。
梁秩：“看看？”
乔漾：“我看今天不方便。”
梁秩掂了掂手套，“不方便。”
又点了点头，“确实。扰人美事是桩罪过。”
他侧步，转身离开。
岑清与乔漾颔首，也别过。
乔漾也转过身，恢复面无表情。
“马老板。”咸热的海风刮来梁秩嗓音。
马子臣含笑，回身。
梁秩：“跟你打探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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