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锋倒台这天。
乔漾一个人去了石白洲的海湾边。
已是初夏，白鸥振翅激起水花，在空中滑起一个又一个的优雅弧度。
她关掉了所有通讯设备，没有消息可以打扰进来。
在沙滩石头上坐了一天。
乔漾回到车里，刚打开手机就接到艾米的电话。
“乔总，可算是打通了，你现在在哪儿？没事吧？”
乔漾：“我在回去的路上。”
艾米松了口气，这才开始说，“是乔馨，她来乔氏大闹说一定要见到你，还威胁说要自杀。结果实在找不到你，她也还是走了。”
乔漾发动车子，开了扩音，手机架放。
“只是走了？”
通知栏不断有新消息弹出。
乔漾扫了一眼，都是跟梁家相关。
一键清除。
艾米说，“她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知道还以为…”孙瑜奇今天身亡。
这话不敢说，艾米咽回了肚子里，“她说叫你不要后悔。”
乔漾：“还有别的重要事吗？”
艾米本来还要说梁家的事情，但看她连乔馨来公司闹都这么不在意，许是没多余精力？还是压根一律不关心？
艾米：“等你回来我一起说吧。”
“好。”乔漾挂断了电话。
手机还没息屏。
艾米的电话又进来。
乔漾接通，“怎么了？”
艾米这次是十万火急的口吻，“不好了。”
“刚才听说白马的老板买下了孙氏，现在做了孙氏的总裁了。真魔幻。”
乔漾微一蹙眉。
眼下梁家这幅模样，马子臣确实是趁乱追击的好机会。
艾米：“更重要的！周旭出来了！”
乔漾：“什么？”
艾米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也怀疑自己的耳朵眼睛，再三证实后才给乔漾打的电话，“真的，周旭！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乔漾刹车，停下。
艾米还在说。
乔漾问，“他们现在在哪？”
艾米说不知道。
但不难查到。
半个小时后，乔漾的车停在了白马门口。
乔漾直奔贵宾包厢。
门口的应侍生认得乔漾，是马子臣不止一次说过可以随意进出的人，便没拦，直接开门让她进去了。
偌大奢靡的包房内，只坐了三个人，却是一派融洽的氛围。
“乔总。大驾光临。”马子臣起身，拉开自己身侧的空椅，邀她坐下。
乔漾没客气，坐下，拿起空杯打量，看着对面的乔馨和周旭。
乔馨脸上是警惕和敌意。
周旭脸上倒是一贯干净，还是沉稳坚毅，丝毫看不出是刚从牢里出来的人。
马子臣为她倒了杯酒。
乔漾倾斜杯口，由酒液四溢，淌得到处都是。
开口的嗓音冷得像刀子，“听说你今天到乔氏去了？”
她盯着乔馨精致的脸庞，“不是哭着要找我吗？怎么这会儿笑得这么开心？”她歪头，细细打量她，“怎么又不笑了？”
视线陡然落向乔馨身侧，“这不是，周旭吗？”
“原来是你出来了。怪不得乔馨都不找我哭了。”乔漾丢了空酒杯，杯脚撞碎在转盘上。
乔漾望向马子臣，恭贺的口吻，“马老板，听说你拿下了孙氏，恭喜。”
马子臣提唇，知道她在说反话。
蕴着一场山崩海啸。
乔馨知道乔漾是来问罪的，“是你见死不救在先，没资格指责我。”
乔漾突然笑了。
笑声使得乔馨背后爬上一阵凉意，撺紧了周旭的手臂。
乔漾起身，一步步走到乔馨跟前。
乔馨下意识往周旭怀里躲。
乔漾一把抓起她，扯近，咬着牙，“指责你？我要指责你还等到今天？乔馨，一个人自私自利没了底线，是没有好下场的。还有，我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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