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梁秩亲自把乔漾送回到乔氏。
乔漾刻意跟梁秩拉开距离，坐到了副驾驶。
到乔氏。
梁秩看着她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才让莫森开车。
电话不停打进来，他开始应对。
直到入夜，近凌晨。
莫森进来禀告，“梁总，派去暗中保护乔总的人都被赶回来了。”
梁秩笔尖一顿，“都？”
莫森：“是的。一个不剩。不知道是早就发现了，还是今天才赶。”
这不重要。
见梁秩没有表态。
莫森又说，“已经派去更严密的人手了。”
梁秩继续批文件，“保护好她，少半分都不行。”
莫森应声，“我再加派几个过去。”
“不过…”
考虑到事情的严重程度，莫森还是说了，“乔小姐一下子把人都打了回来，该不会是要有什么动作？”
莫森拿捏不准梁秩具体要怎么走局，一时间乔漾那边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梁秩却只是简单两个字，“随她。”
莫森愣在原地。
这两字里像是锁了几万年的谜，破不了。
隔天。
莫森从惊天噩耗中得到了解答。
一早，罗菁实名检举了梁锋，这么多年的劣迹，官商勾结，为了政绩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痛下杀手。
罗菁不惜拿出了自己做梁锋十几年情人的证据。
还有他对马子臣近乎赶尽杀绝的驱逐。
比梁锋倒台更刺激人神经的，是原来幸福美满的模范夫妇是个可笑的谎言，打造出来的泡沫，经风轻轻一吹，裂得无处可寻。
而梁锋，竟然还有一个私生子。
梁家上下本就乱成了一锅粥，这一下子彻底成为圳市的笑柄。
梁锋因为刀疤检举的事情住院还没出来，就直接被革职处理了。
连酌情处理的余地都没有。
梁家这座圳市的珠穆朗玛峰，一夜之间，被唾沫和骂声压倒成了沟渠。
朝实、梁家和医院门口堵满了记者。
莫森是在梁氏找到的梁秩。
梁秩整夜没睡，身上还是昨天分开时那套衣服。
整个人散发出肉眼可见的惫色。
电话打进来，是汇报已经把舒昭安全送回了舒家的消息。
也说舒昭情绪很不好。
梁秩意料之中，哑声说，“你留下，尽量不要让她离开舒家。也不要看新闻。”
挂断电话。
莫森将从朝实搬来的文件放在桌上，“梁总…”
“是乔小姐做的？”
梁秩点了根烟，站到窗前，拉开百叶窗，刺目的光线直射进来。
男人身影伟岸，却覆上一股萧条之意。
莫森不禁又问，“您早就知道乔小姐会这么做？”
梁秩：“她恨梁家，她有权利这么做。”
莫森：“可是…”
这也太狠了。
一击毙命。
“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吗？”莫森实在是不解，眼看着梁家轰然倒台，后面的路还指不定多难走，能不能走下去，从下往上固然艰难却有盼头，从高处跌到低处，更难回旋。
越高，越惨。
连莫森在一旁看着都不由心揪，“当时您明明可以把罗菁…”
梁秩侧身望过来，整张脸暗在逆光里，看不清表情。
他说，“这是梁家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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