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秩跟着乔漾上了车。
“梁总去哪？”
“石白洲。”
乔漾微愣，“去那干什么？”
梁秩面色无异，“很久没去看过，该竣工了？”
确实。
但这个节骨眼上，乔漾没法不解读出其他更深层的意思。
而且莫森说，梁秩待不久了。
路上，乔漾酝酿了几圈才似不经意般开口，“看完石白洲，你打算干什么？”
梁秩看了眼时间，“该吃午饭了。”
像个没事人一样。
才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乔漾没有再跟他绕弯子，“莫森说，你在圳市待不久了，是什么意思？”
梁秩视线向左边移动，“开始关心我？”
乔漾蹙眉，“不要转移话题。”
梁秩：“难道不是一码事？”
乔漾：“随便吧。”
梁秩偏不，“随便？”
乔漾不耐烦，“嗯。”
梁秩提唇。
那就当是了。
“想知道？”他又明知故问。
乔漾还是冰冷的两个字，“随便。”
梁秩：“对马子臣有贺礼，对我这幅态度？”
乔漾笑了，“讹我？”
梁秩挑眉，“随便。”
乔漾是想严肃跟他谈正经事，还是被他带偏了。
及时悬崖勒马，乔漾正声，“爱说不说。”
隔了一会儿。
梁秩说，“你自然会知道。”
石白洲竣工工作快要结束，已经开始有了部分的对外开放领域。
民俗街一派喜庆和热闹的布置。
在景点处，张贴有乔乔亲和大方的照片。
乔乔笑起来时，一点都不像乔漾。
所以乔漾对这张照片能够持欣赏的客观视角。
梁秩对照片没兴趣，一眼没多看，往里走去。
乔漾故意说道，“梁总不是对形象代言人很满意吗？怎么不多看看？”
梁秩恍若没听到。
乔漾手肘撞了他一下。
梁秩反应快，没躲，而是反手抓住了她，双手交握住。
乔漾愣了片刻。
梁秩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继续走下去。
乔漾越来越觉得梁秩是在进行某种告别。
她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抵触。
拒绝到最后一刻，她才听他说。
到事情真的发生，自然会知道是没错，但却一点准备没有。
“梁秩。”她叫了他一声。
梁秩心情貌似还不错，一一将街边的非遗文化类展品布置看过去。
乔漾知道他听到了，说，“你不是个会认输的人。”
所以也不是个会逃跑的人。
说到底，梁锋倒台，梁家并不是全垮了。
如果连梁秩都一走了之，梁家空出来的缺口，必然会有新的势力填补上去。
经济时代，没什么比利益更近人心。
乔漾亲身经历过，她清楚明白。
梁秩拉着她走马观花般，道旁垂落下来的红条上写满了美满句子，有种逛庙会的即视感。
他扯了一条在手里看，而后拽进了手心。
这条民俗街不算长，握了一路。
梁秩没有对乔漾说起更多。
似不想破坏兴致。
绕出民俗街，梁秩把刚才扯下来的那条祈福带放进了她手里。
金色的篆书，写着，“时光绵长，许你无忧。”
乔漾望向他。
梁秩启唇，“这是我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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