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臣和罗菁一步步走上台阶，直到与梁秩站齐，马子臣才展颜露出笑意，“梁总，还以为你不会出面。”
梁秩目光始终平视前方，视线落在往外走的人影上。
“听说在梁家服务了这些年的老人已经有了近一步安排。”马子臣是遗憾的口吻，“本来以为他们会念旧，想留一留。”
“只是没想到，梁总更是重情重义，从上至下给每个人打点好了新去处。”
梁秩没有回应。
罗菁也听出来马子臣实际上是夸赞，其实背后另有一番落井下石的意味。
“哦，对了。你不是说要来当面送送吗？”马子臣突然说。
罗菁后知后觉，“哦…那个，梁…”
梁秩望向她，罗菁说不出了话。
身后莫森打点完一切，上前在梁秩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什么。
梁秩看到门前停下一辆车。
乔漾从车上下来。
视线遥遥相望。
马子臣也注意到了，似笑非笑道，“看来念旧的人，不少。”
罗菁没勇气直面乔漾，垂下头往屋内走。
梁秩这时说，“有的人弃若敝履，有的人却视若珍宝，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马子臣笑声荡漾，“梁总好深奥，我这大俗人听不太懂，只知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没有什么万古长青。”
梁秩：“马老板有句话说的对，输赢未定。”
马子臣已然是胜利者的姿态，“那我拭目以待了。”
乔漾走近。
马子臣骤然换了一副新的笑，“乔总，今天是来恭贺我乔迁新禧还是给梁总送行？”
乔漾看了一眼梁秩，视线往后，落在罗菁背影上，“有个朋友走丢了，我来看看她。”
罗菁背影顿住。
在寂静中缓慢转过了身。
乔漾确认了是她，扬起欣喜的嘴角，“好巧，你是来给马老板乔迁新禧的还是给梁总送别？”
刚才马子臣的问题，一模一样地还了回去。
罗菁脸一阵白，一阵红，不知所措看向马子臣，又望向乔漾，“我…”
乔漾却没有要听的意思，而是对梁秩说道，“原来梁总是今天来腾房子，来得巧，送梁总一程。”
马子臣，“不恭贺我吗？”
乔漾：“恭贺过了。”
马子臣：“哦？”
乔漾：“贺礼马老板不是也已经收下了吗。”
说完，乔漾和梁秩二人一齐走下台阶。
马子臣脸色骤降。
再看向罗菁时，眼里盛了怒。
罗菁不解，“怎…怎么了？”
马子臣冷笑，抬步往屋内走，与台阶下的身影背道而驰。
隐入暗处。
罗菁盯着离开的那对背影，“乔漾说的礼物是我？”
乔漾今天过来是为了亲眼看到罗菁其实一直和马子臣有往来，二来，也是顺便想问梁秩一个问题。
“为什么不留下梁宅？”
家的意义多重，乔漾比谁都深有体会。
她并不觉得梁秩眼下没有守住梁宅的能力。
梁秩：“这么好的机会，你确定不是来看我笑话？”
乔漾真心被当成驴肝肺，拉下脸，“看了，不好看。”
默了片刻。
梁秩才说，“接近巅峰的胜利是种假象，马子臣眼馋了这么久，总要让他试试滋味。”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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