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瞧着他那牙,哪里就要掉了?瞧他在这儿哭天喊地的,他揉了揉眉心,很是头疼,“行了,你的事往后再议,现下回府歇息去吧,朕派个太医去给你瞧瞧,余下的事朕回头再同你算。”
“皇叔,还有什么事儿啊,我在战场上,再不济那也是出过力的!不信你问一问沈二小姐!”慕纪明望向沈知意,嗯,接下来的事就看她表演了。
沈知意怔了怔,触及官家的目光,轻咳了两声,附和道:“这……倒……倒也是帮了些忙的。”
“哦,你倒是说说,帮了些什么忙,让朕也开开眼!”他原本只是想将慕纪明养的不如北境王一般厉害,可如今养着养着发现自个儿好像养歪了!
“这……带着婢女给军队涨士气,嗯,闭门不出 给军队省麻烦,再则,我军被袭城时,慕世子还是在墙头上骂过敌方几句,帮着投了投石子的。只是后来投石受了伤,便回营中休养了。”沈知意随意编了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官家是越听越气,越听越上头啊,他凝着跪在地上的慕纪明,“伤哪儿了,朕瞧瞧。”
看他这脸色红润的样子,哪里像个从战场上回来的!倒像是个出游回来的!旁人去打仗那是要命,他就是去玩,去瞧热闹的,丢命的事儿跟他半点不沾边!
城楼上骂敌人,他倒也想得出来,也不怕失了自个儿的身份!这可是北境王府的世子,他倒好,当真是将自个儿当成个小喽啰小纨绔了!
慕纪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官家看了半天,“这上头有伤?”
慕纪明点了点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委屈得要命,“皇叔你瞧我的手,这会子还有一个小泡儿在这,还有这儿有条线,这可是搬石子的时候划伤的,皇叔,我为了战事,当真是……唉。你可要替我做主啊,那王守仁不是个东西,我伤成这个样子了,他还敢与我动手,他这是殴打伤兵,他天理不容啊!”
沈知意在一旁瞧着,上勾的嘴角当真是将这辈子伤心的事想了个遍才压下去!
官家拂开衣袖,沉了脸,“王守仁依律当如何便如何,但你!你……罢了,你此番去边境,路途遥远,若依沈爱卿的说法,也并非毫无功绩。”
他这是强行给自己找补点面子回来,毕竟慕纪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当真一事无成,那丢的也是官家自个儿的脸面,所以这个面子只能自己给自己了!
“那……那要不也给我安排个官儿当当?沈知意都要当京卫营指挥使了,那我要不然也去京卫营好了,我当她上司,您看成吗?”他一双眼求人的时候真真是亮晶晶,看得官家想给他两脚。
“行了,你就任京机卫去吧,你这么一提,朕倒是想起来了,便赐沈知意为京卫营指挥使,你往后是在她的门下,也该好生学一学,可莫要被一个女子比了下去。”官家琢磨着便定下了。
沈知意这下子这个官儿是不当也得当了,她只得应下,“臣领旨。”
官家欣慰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后头不卑不亢的沈渡舟身上,“先前春闱,你落了榜,你可知是个什么缘故?”
沈渡舟见提到了自个儿,顿时也一瘸一拐的上前行了礼,“臣去往边境的这些日子,时常回想,自觉风骨才学欠妥,是以榜上无名,亦是情理之中。”
“不错,倒是个能自醒的,如今朝中多少人居高自傲,刚愎自用,能时常反醒,已然难得,你未得召却去了军中援助,若我大安的百姓也人人如你这般无畏,大安必然能强盛起来!远超大周指日可待啊!”官家越说越激动,收复边境的壮举已经完成了,他甚至迫不急待的想与大周一较高下!
可如今北境的匈奴打得不可开交,棘手的事情搁在那儿,始终是个心病。
众大臣见状纷纷附和,大安必盛!
究竟能不能真的盛大起来,在沈知意看来还很难说,毕竟大周掌权人可是周野臣那个狗东西!
一番夸赞后,官家笑道:“你在边境一役上,所立的功债,军功本上皆有记载,如此年纪,能有此勇,甚是不错,朕便封你作卫镇抚司如何?”
卫镇抚司是从五品的官儿,虽说跟沈知意这种的比不得,可是他一个春闱落榜的人,能一跃到从五品,也是他的造化了,就得算是当初的沈柏承,得了首辅的举荐,也不过是个大学士,两人如今是不相上下了呢!
先前的沈渡舟或许很崇拜沈柏承,事事都想要赴上他,可是如今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看过了生死以后,那些事情忽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臣领旨。谢官家。”沈渡舟拂衣跪下,行了大礼,接过郑秉笔递去的圣旨。却发现那圣旨里还有另外一封,郑秉笔笑道:“这里头的一封,乃是赐封你母亲为三品诰命的,还不快谢过官家。”
母亲的三品诰命,其实是皇帝抬举了,若依着那官家的意思,实则封个孔孺人便差不多了,如今他要抬举沈家,那便是要大肆的封赏,与此次战役有关的,与沈家有关的,都封得很是热闹,就连老太太也得了个超一品的诰命!
左右都是些要入土的人了,封了也就封了!皇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也乐得自在。
沈均山与王氏拿着圣旨,心下忐忑不安,沈知意见朝政议到这个地步,颇有要收尾的意思了,眼看官家又封赏的余下的一些副将与先锋官儿一类的人,她朝其父递了个眼色。
沈均山心中有些乱,官家脸色却忽的沉了沉,他站起身,拎着手中的琉璃手串拔着,叹了叹气,“论理说,此战告捷,朕本该欣慰,但边境事了了,北境又战况频起。”
慕纪明闻言又跪下了,“皇叔,我回天都的时候听说了,我父皇如今不知可还安好?早先听闻母亲病重,眼下也不知究竟如何了,可有消息传来?”
官家站在台阶上,凝着底下的一众大臣,伸手摸了摸台柱前的龙头,“北境一战,北境王受了些伤,北境王妃病中,虽说得到了控制,但到底伤了身,须要静养,眼下,北境的匈奴递了消息过来,意在和亲止战,诸位爱卿的意见如何?”
他拔着珠子,心中有了些盘算,北境若是再打仗,要投进去的财力物力实在太多了!用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事情,对于他而言,便没有必要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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