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心下狐疑,让她当官儿?“官家,打仗一事,臣女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若论功劳,还是温小侯爷更甚些,若非他支援及时,后续又有温老侯爷以命相博,只怕边境如今还未能降呢,臣女不敢居功。”
“唉,这个中功劳,诸卿不必推辞,宋监军已然将一切告知朕,朕只问你,你可想找个官儿当当?例如,天都京卫营都指挥使,亦或者,朕封你作金吾将军,替朕管理金吾卫,如何?”皇帝一只手撑着膝盖,神色松泛的打量着她。抬举一个女人,可比将兵权交给沈均山要好得多。
沈均山心下一惊,京卫营都指挥使可是正二品!与太子少傅、少保、六部尚书、都御史这些是一个层级了,她先前也不过是个小小的进义校尉,如今这般抬举,简直比飞升成仙的进度还要快!
沈知意笑道:“臣女如今到了年纪了,无心做官,唔,若真要做官儿,臣女想找个清闲些,月银高些的官儿雪做做,不知官家可有?”
官家闻言笑道:“你此番立此大功,朕赏你黄金万两,你还缺银钱?”
“缺,臣女……臣女的心上人身子不好,陪着臣女从战场一路走来甚是辛苦,臣女的月俸若是高些,也能多得些银钱给他添些好药,如若不然,臣女便是不做官儿,将来在天都做点小本营生也是可以的。”沈知意行了礼,答得一本正经。
“心上人?”皇帝拧眉,摩擦着手中的手串子,目光颇有些复杂的凝着她,看来那些传言是真的了。
太子见状忙打和,“父皇,知意妹妹还小,于战事或许了得,但情之一字,只怕还不甚清楚,只怕是将对那曲公子的怜惜错当了情意,父皇莫要介怀。”
皇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朝沈知意道:“朕给你这黄金万两是赏你的,至于你要如何用,那便是你的事了,朕自然不会过问,不过,你说的官职一事,容朕想想。”
“官家,其实臣女不做官儿也成的。”她眨了眨眼,笑道:“臣女到时候在天都开几个铺子……”
“胡闹,我大安难不成还养不起个小将了不成?要由着个有功名在身的去开铺子!行了,此事容朕再想想,但有一事,女子家的婚姻大事最是要紧,此事不必急于这一时,暂且再瞧瞧,你可是天都女子的表率,怎能随意配人?朕自当替你把好这一关。”
一旁的沈均山听着神色复杂,官家忽的点了他的名,“沈爱卿,你说呢?”
沈均山顿时坐不住了,拖着不利索的腿又跪在地上,“小女历来莽撞,性子也是官家打小瞧着长大的,臣别无所求,只盼着儿女们能得夫妻和顺,平安度日。”
“为人父的,理当如此。起身吧,你有伤在身,不便跪着。”官家摩擦着手中的珠子,眸子轻眯了眯。
“是,多谢官爱。”沈均山搭了沈知意的手站起身,又重新坐了回去,他在这殿上坐得当真是屁股跟长了针似的忐忑!
官家抬了抬手,郑秉笔打开圣旨,又念道:“宥恩侯府温庭生,承继侯爵一位,任大理寺卿一职,原宥恩侯老侯爷,加授上柱国,宥恩侯府老夫人,授超一口诰命,钦此。”
大理寺卿?一回来就当大理寺卿?众人怔了怔,官家如今也太抬举这些新人了!
皇帝坐得正了些,朝温庭生道:“你的能力,朕有目共睹,这大理寺卿一职,乃是朕与太子协商而得,你性子刚直周正,行事稳妥,此等要职,衬你倒也正好,你们都是大安的后生,如今想来,当真是后生可畏啊,朕年轻的时候,也曾与沈爱卿征战前线,可远不如如今这般勇猛。”
温庭生拂衣跪下,朝皇帝行了大礼,“臣,叩谢官家,叩谢太子殿下。”
官家说了那般话,想来是抬举了太子了,在太子与三皇子之间,或许官家已经想明白了,究竟要扶持谁,这也给了三皇子极大的不安感!
他将这些同行的副将也一律夸夸夸,该升职的都升职了,该奖赏的如今也都奖赏了,最后站在一旁的慕纪明暗搓搓的瞧着皇帝,“官家,您是不是把臣给落下了。”
慕纪明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官家的火就上来了,他拿出一份折子,砰的一声砸在他的脚边,“慕纪明!朕派你去边境,是让你同沈爱卿多学着些,同温老侯爷也多学着些,你学了些什么?纨绔这一套你倒是玩得清清楚楚!大敌当前,你与侍女在帐中玩得花!”
慕纪明眸光一转,扑通一下跪了地,“这……这不是有他们这些人在嘛,哪里需要臣出手,再则,臣……臣现下身上还有不少伤呢。”
官家见状他将身上的袖子撩起来,露出了大片的淤青,他抬起了头,挪得近了些,官家这才发现他脸上青青紫紫的,先前他低着头,皇帝以为她理亏,所以没当回事,如今一看,又好气又好笑。
“你这伤如何得来的?”这小子,在战场上简直丢尽了他的脸,北境王请儿子回去助战,就这样的战绩,他都不好意思说这是放在天都由他调教出来的人!
“皇叔,你可要替侄儿做主啊!我这伤就是那个王守仁打的!你可要替侄儿做主啊,那小子嘴里不干不净的,我是瞧不下去我才动的手,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他将侄儿打的!侄儿可是上过战场的人!”他挤出两滴眼泪,一副不成气侯的样子。
官家嫌弃的瞧着他,“亏得你父亲在北境征战!你如今竟然这般不成气侯!被一个琅琊王氏的文弱书生打了!你去一趟军队,你看看你成个什么样子!来人,将他送回北境王府,闭门思过!”
“皇叔,你可得替我做主啊!那姓王的嘴里不干不净的,他是在诋毁沈二小姐的名声,那我哪里能瞧得下 去,我这才动了手,你看我这牙,牙都打歪了!”慕纪明撒泼是有些本事的,拉着官家的龙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委屈,哪里有半点王府世子的样。
众大臣纷纷低头,完了,这人如今可算是被官家给养废了!到时候北境王若知道了,八成要气吐血,毕竟此子年幼的时候也曾如沈知意这般,有过惊人的军事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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