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那宫女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跌了一跤,抬头一看,便看到了花窗下来回飘动的人影,吓得她整个人都麻了:“您您您,您是皇后娘娘?”
“我死得好惨啊......”寒九卿继续捏着嗓子说话,凌司辰也很配合,披头散发的样子,又在这么荒废的宫殿里,还真像阿飘。
“皇后娘娘,不是臣妾害的您,您就放过臣妾吧!是万贵妃害死的您,您要报仇就去找她吧!臣妾真的没有害过您......”那宫女吓得跪在那里,整个人也是瑟瑟发抖。
“你说什么?是万贵妃害死了母后?”寒九卿身形一晃,便到了那个宫女面前。
那宫女本能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大叫一声:“鬼啊!”然后便晕了过去。
“喂!你醒醒!”寒九卿推了推她:“不会真的被吓死了吧?”
凌司辰也跟着现身,在那个宫女鼻下探了探:“没事,只是吓晕过去了而已。”
“有办法让她清醒过来吗?”寒九卿一定要知道母后当年到底是不是病死的,一直以来,她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因为母后生了下了她和桑青,才导致伤了根本,之后便香消玉殒了,这么多年来,她和桑青每每都很愧疚,总认为是他们害死了母后,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母后的离世,并不是意外,她说什么也要查明真相。
“有。”凌司辰从身上掏出一小瓶药,然后将珠钗和外衣递给她:“不过,你得把自己先整理好,不然,待会她醒来,又要被你吓晕过去。”
“倒也是。”寒九卿赶紧把自己收拾整齐。
而此时,那宫女也慢慢地清醒了过来,但还是惊恐地指着前面:“鬼!有鬼!有鬼啊!”
“放肆!”寒九卿走到了她的面前:“你看清楚,本宫是人还是鬼?”
“公,公主殿下?”那宫女惊魂未定看着寒九卿。
“你居然认识本宫?你到底是谁?”寒九卿眯起了美眸,虽然好像见过,但又好像没见过。
“臣妾是芳华宫的柳美人。”
“柳美人?芳华宫?万贵妃宫里的?”寒九卿眯起了寒眸,如果她刚才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宫女说的可是万贵妃害死了她母后的。
“正是臣妾。”柳美人微微行礼。
“那你为何这身打扮?”一个美人,好歹也是个小主,怎会一身宫女装束。
“臣妾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不得已扮成这样,还请公主恕罪!”
寒九卿打量着她,想着母后都去了十几年了,她居然还能每个月来给母后烧纸,看来也不算是太坏,于是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柳美人,你刚才说我母后是被万贵妃害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母后生前和万贵妃最是交好,即便万贵妃乃商贾之女,出生大家的母后也仍是与她感情甚笃。
甚至小时候母后走了之后,万贵妃还照顾了她和桑青许久,后来是父皇说不假手于任何人,这才带在身边照看,直到八岁那年,父皇从宫外带回来了如神明一般的凌司辰。
“我......”那柳美人这时又犹豫了起来。
“柳美人,你只管放心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一说出来,本宫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任何知道,是你透露出来的,不过,你若有半句欺瞒,本宫也绝不会轻饶!”
“公主殿下,您饶过臣妾吧,臣妾真的不能说,臣妾若说出来,万贵妃会杀了臣妾,还会杀了臣妾的弟家......”柳美人跪在那里痛哭流涕。
“如果你现在不说出来,待查出真相的那一日,你便是同谋,谋害当朝皇后致死,按大燕的律法,那是诛九族的大罪!”这时,凌司辰冷冷地站了出来。
“国师大人!”柳美人看到凌司辰,吓得小脸更加惨白了,她知道,若是落在权倾朝野的国师手里,不光是她,爹娘和弟弟都会受累。
“说!”月光下,凌司辰清冷而孤傲,眼神如寒冬里的冰雪,冰冷而无情。
“是!臣妾说......”那柳美人知道不说的话,她可能现在就死了,她不怕死,可是怕连累爹娘和弟弟,这么多年来,自己在芳华宫忍气吞声,也并非贪生怕死,也只是为了能护爹娘和弟弟平安罢了。
“臣妾那个时候刚入宫没多久,因为没有家底,刚进宫封了美人之后便被扔在了一旁,一次意外在御花园救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怜臣妾心善,便时常传臣妾在身边伺候,万贵妃为了讨好皇后娘娘,便提议让臣妾住进芳华宫......”
“后来皇后娘娘诞下公主和太子殿下,身体便每况愈下,臣妾给娘娘查过,是气血亏损而已,好好调理一番应该会很快就能好起来,家中父亲是老郎中,臣妾幼时跟随父亲出诊,亦学到了不少,见太医开的药迟迟不能让皇后娘娘身体康健起来,便想自己给娘娘开个方子,可又怕娘娘和太医反对,于是,便暗中换下了娘娘每日服用的药,果然大概半月左右,娘娘的身体便明显好转了......”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了,可是,一次我在换药时,却被人发现,我当时便只是谎称为自己煎药,之后,娘娘的药就一直有人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根本无从换起,没过多久,娘娘又病倒了,我偷偷给娘娘号过脉,还是气血亏损之症,当时,我就觉得很疑惑,明明之前娘娘服下我开的药之后就已经好转了许多,为何吃了那么久太医开的药,反而更严重了。”
“你当时发现问题,为何不说出来?”寒九卿追问了一句。
“臣妾人微言轻,得娘娘怜爱,才得已近身伺候,已是恩赐,况且那药每日都是万贵妃亲手端过去的,娘娘与万贵妃情同姐妹,就算是臣妾说出来,娘娘也不会相信。”
“你!”寒九卿气极。
柳美人继续说下去:“我当时也没有怀疑万贵妃,直到有一日,我无意之中听到万贵妃与那太医的对话,我才知道真相,于是我偷偷去看了娘娘的那张药方,果然在上面发现了端倪,那个药方从表面上看,根本没有问题,都是大补之药,也于娘娘产后补气血甚益,只是每个剂量都远远超出了正常的剂量,娘娘身体本就亏损了,虚不受补,何况还要承受这样几倍的药量,那只能是加速娘娘的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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