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臣妾想要把这一切都告知娘娘时,娘娘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万贵妃和太医一直守在娘娘身边,臣妾根本就没办法再近身,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该相信谁,臣妾想过要去告诉陛下,可那个时候,陛下十分宠信万贵妃,臣妾胆小,担心说出来之后,陛下不信,反而怪罪臣妾,连累自己的家人,所以臣妾想着等皇后娘娘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就马上告诉皇后娘娘,只是可惜,娘娘最终没有清醒过来......”
“你真是该死!你明明可以阻止他们,明明可以救我母后!”寒九卿气得猛地将柳美人推倒在地,万贵妃害死母后,是凶手,可眼前的柳美人软弱无能,也同样是帮凶。
“小卿儿,冷静一点。”凌司辰拉住了她。
“公主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柳美人也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她已经后悔十多年了。
“我母后已经死了,你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已无用了。”
凌司辰怕寒九卿失去理智杀了柳美人,于是将她拉到身侧,然后冷冷地问那个柳美人:“你说的这些,无凭无证,我们又怎知你不是编的?又或者是你嫉妒贵妃娘娘,故意诬陷!”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公主,您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柳美人只差没把自己的心给剖出来证明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我有证据!我有证据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证据?”寒九卿追问道。
“是当年万贵妃伙同那太医一起开的药方,在我得知皇后娘娘已经不行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潜入了万贵妃的房中,将那张药方拓印了一份,我料定万贵妃一定会将那份药方销毁,所以,我将真正的那份药方藏了起来,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为皇后娘娘报仇雪恨!”
“那份药方现在在何处?”寒九卿也想早点拿到证据,为自己的母皇复仇。
“在......”柳美人想了想,道:“公主殿下,那药方在一个万贵妃绝对想不到的地方,您若信得过臣妾,明日这个时候,臣妾把它拿来交给您。”她现在也下决心,要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如今公主身边有国师大人帮心,想来定能替皇后娘娘报仇。
“好,明日这个时候,本宫在这里等你!”
“多谢公主的信任!”
柳美人朝寒九卿深深一拜,而此时,风吹起了地上的灰烬,飘到了上空,一股凄凉油然而升。
“柳美人,这十多年来,你每月初一都到这里给母后烧纸吗?”
“是,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够勇敢,不够坚强,才会害得皇后娘娘身死,她是我的恩人,是我在这深宫里的一束光,也是唯一的暖,从她离开的那一天,我生命里的光就消失了,我苟延残喘的活到至今,一是为了护我家中亲人安好,二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皇后娘娘报仇。”
“那个太医是谁?”寒九卿总要知道自己的杀母仇人,才能一一将他们绳之以法。
“是如今的太医院院使周天正!”
“万其芳,周天正!”寒九卿握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在离开之前,柳美人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公主殿下,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了,能否请公主看在我愿意将功补过的份上,护我亲人平安离开京城?”
还没等寒九卿回答,她又自嘲的牵了牵嘴角:“看我,竟然忘记了,皇后娘娘虽不是我害死的,却也是因为我的无能而死,所以,我也是公主殿下的杀母仇人,我又怎么敢奢求公主护我......”
“本宫答应你!”还没等她说完,寒九卿便打断了她的话:“柳美人,本宫答应你,不管怎样,都会护你家人周全!”她从小在这宫中长大,见惯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也深知,一个无权势的女子在这深宫之中想要活下去有多艰难,正因为她知道,所以,她能理解。
“多谢公主殿下!”柳美人眼中含着泪花,再次朝寒九卿深深一拜,她相信公主,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女儿,亦如皇后娘娘那般良善。
望着柳美人离去的背影,寒九卿慢慢地握拳,她没有想到自己来一趟这里,居然会知道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母后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万其芳!周天正!本宫要你们为我母后偿命!”寒九卿转身朝外面走去:“我现在就去告诉父皇当年真相!”
“小卿儿,你冷静一点!”凌司辰却拉住了她:“现在事情都还没有理清,你贸然向陛下说明,只会打草惊蛇。”
寒九卿这才猛地醒悟过来,是啊,如今的万贵妃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商贾之女,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在前朝都有自己的势力,想要动她,还真不是什么易事,确实是该好好计划一下。
“我们先回去再说。”凌司辰弯腰去抱她。
“你干嘛?”寒九卿往后退了一点:“不要以为只有你的轻功能出这里,我也可以!”说完,纵身一跃,便上了房顶。
凌司辰一脸无奈地摇摇头,紧跟着她跃了上去。
寒九卿还是履行了今天的承诺跟他回国师府。
“还痛不痛?”凌司辰亲自弄来鸡蛋为她敷着脸上的红肿,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手指印,他怒火直往上蹭,眉头都皱成了小山丘:“他为何要打你?”若寒离尘不是她的父皇,他可不会这般忍让。
寒九卿只是看了看他,并没有回答。
“所以,是跟我有关?”凌司辰可不是傻子,她有什么气一向都不会憋在心里,这会不说,就只能说明,她挨打这事与他有关,他了解她,若非重事,她又岂能惹得陛下翻脸。
“让我来猜一猜,是陛下让你去做什么事情,你不肯?对吗?”
寒九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这货确定没有读心术?他上上辈子是给人算命的吗?居然算得这么准?
凌司辰自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惊讶:“跟我有关,而你又不肯去做,还惹得陛下大怒,甚至是动手打了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陛下要杀我,而你没同意,对吗?”结合她如此难过,不来国师府也不回公主府,而是去了椒房殿,那他猜的就八九不离十了,他赌她心里对他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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