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旁的李公公也是惊住了,他是第一次看见陛下打公主。
寒九卿委屈的泪水在眶里不停地打转着,她没有想到父皇居然会打她,从小到大,父皇别说是动手打她了,便是重话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上一世也是如此。
“卿儿......”寒离尘望着自己发抖的手,自然也看到了寒九卿脸上那五个触目惊心的手指印。
“父皇,这些天,儿臣会住在国师府,您赏赐的任何补品,儿臣都会先尝一口,如果您想儿臣提早去见母后的话,那就尽管去做吧!”言下之意就是,如果父皇给凌司辰下毒,那她便是最先死的那一个,她说完,扭头便跑了出去。
“卿儿!卿儿!”寒离尘虽然生气,但看见她如此哭着跑了出去,还是很心疼,冲一旁的李公公吼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追公主!”
“是,陛下!”李公公忙不迭地跑了出去,甩着那一身肥肉,一直追着寒九卿:“公主!公主!”可怜他追上寒九卿时,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公主,您不要生陛下的气,陛下他是无心的......”
李公公也是看着寒九卿长大的,对寒九卿的疼爱不比寒离尘少。
寒九卿越想越委屈,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掉,边哭还边说道:“父皇他居然打我,我再也不要原谅父皇了!”
“公主,刚才陛下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现在陛下也很后悔了,您就消消气,别怪陛下了,好不好?”李公公仍像小时候那般哄着她。
“不好!”寒九卿越过他,然后又跑开了,但不是出宫的方向,待李公公再次追过去时,早已没了她的身影,只得无奈地回去向陛下复命。
寒九卿像往常一样,受了委屈,就偷偷地一个人躲在母后的椒房殿里哭泣,从小到大,别人都有娘亲,可她和桑青没有,就连长大了来了癸水的时候,也是嬷嬷帮忙,从小到大,她多羡慕那些有娘亲的孩子。
“母后,儿臣想您了......”她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不停地哭着。
父皇要借她的手杀了凌司辰,可曾为她考虑过?她不爱凌司辰,可她也不想他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直空着的椒房殿里突然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可把那些值夜的宫女太监们吓得不轻。
“这皇后娘娘的寝殿里怎么会有哭声呢?不会是有冤魂吧?”
“以前我也听到过。你说会不会是皇后娘娘太想念公主和太子殿下了,所以难过了呢?”
“你别胡说了,怪吓人的,我们还是快走吧。”
两个小宫女快速地从椒房殿外走过,而她们刚刚离开,一个黑影却快速地越进椒房殿,并循着哭声而走了过去。
寒九卿环抱着自己躲在角落里,在黑暗里放声大哭,一双大手将她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挣扎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顿时如同小猫一般窝进他的怀里。
“我去了公主府,你没回去,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在宫里,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不开心就躲到这里来,跟个受了委屈的小猫儿似的。”凌司辰心疼地抚着她的脸。
“嘶!”她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黑暗中,凌司辰眸子陡寒:“他打了你?”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怎么敢?谁都不行,陛下也不行。
“是我顶撞了父皇......”寒九卿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
他还是跟从前一样,总是能第一个就找到她,可是今晚,却令她格外的心暖,或许是连最疼爱她的父皇都动手打了她,她的心都快要碎了,而正好出现的他,修补了她那颗破碎的心。
“我先带你回去。”凌司辰抿了抿唇,将她抱起来朝外面走去。
“宫门已经落钥了,我们还是等明日吧。”寒九卿拉住了他。
“出得去,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纵使这皇宫高墙琼宇,也拦不住他,凌司辰刚要抱着她走出去,却不料又停了下来:“有人来!”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这个空置已久的椒房殿呢?
他们悄悄地躲在一旁,想要看看这大晚上的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
借着月光,只见一个宫女提着一个小宫灯,怀里抱着一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溜进了院子里。
正当寒九卿他们疑惑这半夜三更,一个宫女怎会跑到这里来时,只见那宫女从怀里掏出了火种吹燃,然后点燃了一旁的冥钱。
原来,她刚才手里抱的居然是一堆冥钱。
寒九卿觉得那个宫女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只听那宫女说道:“皇后娘娘,今日是初一,臣妾又来给您烧钱了,希望您在那边能够过得富足一些,毕竟您在世时,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寒九卿暗忖:这女子明明是宫女的打扮,却为何自称臣妾呢?她与母后又是何关系,为何母后都走十多年了,她还要来给母后烧纸?
太多的疑问在心中都没有么答案,他们决定继续听下去。
这时,忽然不知从何处吹来一股妖风,将那些灰都吹了起来,吓得那宫女失声惊叫起来,然后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知道,您是在怪臣妾这么多年来,都不敢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臣妾也想过要为您报仇雪恨,可是臣妾无母家支持,也不得陛下宠爱,臣妾就算说出来,也无人相信......”
寒九卿暗暗拧眉:真相?什么真相?
她隐隐感觉到了母后的离去没有那么简单了,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是母后生了龙凤胎,而伤了身子,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难道说母后的死还另有隐情?
当下暗暗握了一下凌司辰的手,让他配合自己。
“去吧。”凌司辰自然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于是摸了摸她的头,表示自己会帮她。
寒九卿伸手将头上的珠钗扯了下来,将那头黑发披散下来,然后将外衣脱了去,丢到凌司辰的手上,再随便弄乱一下,便往窗子边上‘飘’了过去,与此同时,凌司辰暗中拍出一掌,将她的裙角拍飞了起来。
“本宫死得好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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