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的驱动下,新鲜、挣钱的东西发展快。八十年代中、后期路边饭店的名称里面都有什么“金凤”、“靓妹”、“赛西施”之类的字眼,服务内容是以吃饭为幌子的交易,相当于几十年前的“暗门子”,档次较低。
进入九十年代后,好像一夜春风吹没了雪花一样,路边饭店得到了净化,成为名符其实的饭店,城里又冒出了大大小小的“洗头房”。
相比路边店,洗头房的门面档次高了许多,里面的设施也上了档次,妹子也靓了许多,而且名称也不再那么直白露骨。
市区内一家名为“爱的港湾”的高档洗头房里飘满着当时一位甜歌星的歌曲,霓虹灯不断变幻着颜色。
最里面的一个大包间内,粉红色的灯光激发着人的yu望,三张单人床上各卧着一个只穿着一条短裤的大男人,每人的床前一个长相娇好、每人身上只有巴掌大的三块布片的妹子按压着他们身上的穴位,被按压着的男人不时发出舒畅的呻吟声。
他们分别是肖振理、丘连民和邵轻远。
肖振理把手伸进给他按摩的女孩上面的一块布片内抓了一把。
女孩一巴掌把他的手打到一边,娇声道:“猴急什么,想给那两位大哥做现场表演吗?”
肖振理骂道:“小骚货,叫你们老板开三个房间,洗干净了在屋里等着,哥们洗完了大头还要去洗小头。”
女孩在他脸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天天洗小头,小心淹死你。”
说完,对其他两个女子招了招手,拧着屁股蛋子走了。
三个女孩走后,肖振理说:“邵部长,我丘哥的亏不能就这样白吃了,还得教训教训姓周的。”
丘连民说:“我的事不要放在心上,在警队偷偷出来打个炮还怕被查到丢了饭碗,现在跟着兄弟干,拿钱多不说,心里也痛快。”
肖振理反驳道:“丘哥的话不对,哥们不愿干是哥们的事,他不让咱干是他欺负咱,不是一码事。”
邵轻远慢吞吞地说道:“振理这句话才是真理,咱就是不愿干,也得自己提出来,不能让他给赶出来。”
“但是不能操之过急,摩托车手那件事振理做得太过草率,虽然你当时就采取了补救措施,他没有掌握是你指使的具体证据,但心里已经认定了是你指使的。”
“难道丘哥的亏白吃了?”
肖振理有些不服气地说。
“当然不能白吃,但要有个万全的方案,首先保证一击必成,其次退一万步说,万一不成,不要让人怀疑到是人为的。”
邵轻远依然不急不慢地说。厚厚的近视镜片下,他的眼睛里闪出了凶光。
他比肖振理还想让周胜利消失。
丘连民说:“我在做看守时帮过的一个在押人员现在跑到了境外,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在国外的一个杀手组织里混,能不能花些钱让他悄悄潜回来把姓周的干掉。”
“我说了,务必一击必成,万一不成也不能让人怀疑是人为。你那种做法成与不成都是在告诉是人为,不可取。”
“那怎么办?”
肖振理焦急地说道:“我是急性子,邵部长,你老就别转弯子了。”
“我一时也没有具体的好招数,只能给你提供个参考。”
他说话的语气永远是半阴半阳,以显示他思想比别人深奥:“比如在他路过楼下的时候突然从上面掉下个重物砸到他头上,与你安排人从人行道上开摩托车撞人相比,虽然都是突发事件,但前者更像是意外,后者明显是人为。”
“对,他喜欢到下面跑搞调研,提前在他将要去的楼
上做好准备,他到楼下时突然从上面掉下个东西,砸不死他也让他从此变成植物人,生不如死。”
邵轻远道:“从上面掉下东西正好砸到人身上,不是
说一句话那样简单,多重的物体从几米高的地方落到地面需要几秒钟的时间,还有他到达的时间都需要精确的计算、反复操练,不然多数时间只能吓唬他一下,或者伤了别人。”
肖振理谄媚地说道:“还是部长大哥想事缜密,我回头安排人现在就操练,只是姓周的走路的速度……”
丘连民拦住他的话,“走路的速度不取决于姓周的,取决于陪同姓周的走路的人。”
“对对对。”肖振理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个个都是阴谋家。”
他摸了摸头发,说:“上面的头发干了,去洗下面的头去。”
邵轻远问他:“你请没请过代夫书记洗过小头?”
“没有。”
“难怪,你的事他从来只帮腔,不靠前。”
肖振理急忙说:“可是送过他房子,一年两节(春节、中秋节)我从没少过。”
邵轻远道:“两码事。你没听说过只有三种关系的人办事才真心吗?”
“哪三种人?”
丘连民好奇地问道。
“一起扛过枪,一同下过乡,一块piao过chang。”
“为什么?”肖振理问。
邵轻远依然慢条斯理地说道:“一起扛过枪那是共生同死的交情,一同下过乡意味着共同在艰苦的环境里度过青葱岁月,一块piao过chang是说一起干过不能为别人所知的事。”
“每次与邵部长在一起都让我长见识。”
肖振理说道:“只有邵部长您的面子大,能把李书记请出来。”
邵轻远说:“我把人给请出来,散场的时候你借故把代夫书记留下来,然后再上项目。除了你们俩,有第三个人在场他一定不会同意。”
“为啥?”
邵轻远不理解。
“你以为这些人头上的乌纱都是大风刮落下来的?谁都很珍惜这顶乌纱,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今天这事咱们三个在一起我干,你再增加一人或者换一个人我也不会参与。”
邵轻远像老师教学生一样告诫他:“你虽然不混官场,但你离不开官场的人,往后官场的事情也要多学一点。”
在办公室里无聊地用扑克牌算着命,越算越不满意,李代夫生气地把扑克往废纸篓里一扔,从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叭”地一声灯着了气体打火机,点着了烟,猛地吸了一口。
一支烟去掉了三分之一,他才停了下来,将吸入腹中的烟徐徐吐出。
“钉铃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玲声响起。
他拿起话筒,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听筒里传出邵轻远的声音:“李书记,晚上有没有安排?”
“有什么安排,你是知道我的,与工作相关的私人酒场从不参加。”
邵轻远心里骂了句:“你他娘的装什么装”,嘴上却说:
“我知道李书记向来公私两分明,只喝感情酒。今天晚上有个私人场,想请你参加。”
“什么场?”李代夫问道。
“建筑公司肖经理说,他一直想请你吃个饭,因为姓周的抓着路祭的事不放,他不想让李书记为难,就没有请。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丘连民也离开了交警队,姓周的目的也达到了,请你一同吃个饭。”
“饭我可以去吃,民营企业不容易,我们当领导的,应当给予支持。不过轻远同志,我可要批评你,胜利书记考虑市民的利益没有错,我们作为区委的领导,说话要注意维护班子团结。”
维护你妈的团结。邵轻远心里骂着,嘴上说道:“李书记批评得对,我今后说话一定注意。下班后肖总派车来接你。”
“好吧。”
李代夫说道:“振理老总比较引人注目,只让驾驶员来就可以,他不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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