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九皱皱眉,“你不知道吴小眼怎么竟盯着你了?你看你印堂被他踩的,俺家晨她妈一般不轻易趴着看人笑的……”
“表叔我真不知道呀!我第一次来这里,我根本就不认识这吴小眼,”王斌破锣嗓子哽咽的不行,脸上的恐惧达到了极致。
汪瞎子回头看看儿子,去晨那屋刮点灰兑一碗水给他压压惊。
汪老九看了一眼韩东来,牵着汪母转身离开了,十多分钟的功夫端了两碗水进来。
“来王同学,把水喝了就没事了,”汪老九说话功夫递给了王斌一碗,另外一碗递给了韩东来。
“这水好凉,”韩东来接过碗触手有些冰凉。
“井里刚打上来的水就是很凉的,你刚刚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做梦了?”汪老九看着王斌问道。
“我……应该是做梦了吧!我也不确定,”王斌皱眉抱着喝水回道。
“你做梦没做梦自己还不清楚呀?”汪老九觉得这孩子脑子有泡了,说话怎么都说不清楚了呢?
“不是的表叔,我……真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梦了,我就是觉得自己头脑是清醒的,有人掐着我的脖子,手捂着我嘴和鼻子,我是真的喘不上来气,这算是做梦吗?会不会是表婶做的?”王斌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是俺家晨她妈做的,你是被鬼压床了,你看看你这印堂都是脚印,都快塌了,你得感谢晨她妈,要不是她来叫你,你就是闷死都醒不过来,”汪老九摇头解释。
“跟他说这干啥?他没经历过你说了吓着他了,把水喝完就没事了,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汪瞎子拍掉儿子指着王斌印堂的手指。
韩东来睁大双眼盯着王斌的印堂看,看半天也没看出哪里被踩了,“表叔,这怎么看出来被踩了呀?”
汪老九拿过他们喝完水的碗坐下,抬手指着王斌的两个眉头说道,“你看这里,都是走路的脚印,要不是有眉峰高山挡着,印堂估计都不能看了。”
“你不用太害怕了东来同学,俺家这灯灰可以镇魂安神,井水也是一甲子的井,”汪老九看王斌惊魂未定的眼睛里,除了害怕就是惶恐,难得温声的安慰起人来。
“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呢!你们接着睡觉,”汪瞎子也慈祥的说了一声,走前还好心的给电风扇调到最大档。
屋里重新陷入了深深的寂静,只有电风扇的声音,在黑夜里一圈一圈的响着。
韩东来跟王斌大睁着两个眼睛,无声的看着漆黑的屋顶发呆入睡。
……
“他们还没起来?”汪凡晨起床后做几个人的早饭,又带着她妈洗漱好,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还没见韩东来他们出来。
“估计昨晚吓得够呛,让他们多睡一会,早饭给他们留着放锅里,”汪瞎子背手走进来交代。
“爷,吴红亮家没管你们吃早饭?”汪凡晨挑眉问她爷。
汪家爷俩大早上天没亮就起来了,要跟出殡的吴小眼去坟地挖地门,这不忙了一个清早才结束回来。
“他要管早饭的,我跟你爸没答应,今早五点四十五分挖好的葬棺地特别顺利,走的时候吴家的所有灯都打开了,还拿了他的衣服,也没见吴小眼打退溜,”汪瞎子得意的坐下冲着孙女笑。
“昨夜东来哥他们怎么回事?”汪凡晨给她妈拿了一块鸡蛋饼又问。
“东来同学第一次来陌生的乡下,又加上夜里去了新坟地没胆色,回来睡觉被鬼压床了,你爸给他喝了一碗水就没事了,”汪瞎子接过孙女递来的稀饭,轻描淡写的说了经过。
一听是鬼压床,汪凡晨便没在深问了,早饭吃完不多时汪父回来了。
进屋喝了一大碗水,凉快了一会才吃的早饭,时间约么到了九十点钟左右。
韩东来跟王斌无精打采的从屋里出来,俩人看着精神异常的不好。
“需要让我爷去给你们剪点狗毛回来吗?”汪凡晨抬头问洗漱的他们。
“不用了,昨晚自己吓自己吓过去了,”韩东来摆摆手端了一碗稀饭,走到汪凡晨跟前坐下。
“妹妹,王斌跟吴小眼无冤无仇的,他缠着王斌什么意思?”
汪凡晨余光看竖着耳朵听的王斌道,“可能他来乡下前,沾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了,要不吴小眼也不能近他身的。”
“不干净的东西?”王斌脸上闪过无数的恍惚。
“你……跟东来哥来乡下为了什么事?”汪凡晨停下手上的活计直面问道。
“为……凡晨妹妹,你有没有听人说过夜里窗边吹铃铛的声音?”王斌一脸纠结的问了心里藏着的话,看着汪凡晨期待她的回答
“没有,什么样的吹铃铛声?”汪凡晨好奇的又问。
“就是家里拴的铃铛,我们家今年初新装修好了一处房子,一家人搬进去住头一个月还没住满,夜里我妈总能听到窗外吹铃铛的声音。”
“刚开始只有我妈能听到,后来我跟我爸也能听到了,每次铃铛响都是半夜一两点钟,扰的我妈都精神衰弱了,”王斌说完沮丧的低下了头。
“会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韩东来开口道。
“不可能的,我们家新装修的房子在十六楼,而且我们也是最顶楼了,就算有人真的恶作剧半夜吹铃铛,可也不至于天天夜里吹吧?十六楼呀!铃铛声就在窗边,什么人这么无聊,专门当蜘蛛人跑窗户边吹铃铛?”
韩东来闻言也觉得的确如此,“会不会是楼下传上来的?”
王斌苦笑了一声,“楼下的房子也是我们家的,我爸一下买了楼上楼下两户,打算我跟我妹一人一套房子,只是楼下的还没腾出时间装修,先把楼上的家里安置好了,才动工装修楼下的房子,也好方便我爸随时下去看装修情况。”
韩东来羡慕的表情毫不掩饰,瞧瞧别人买房子,就跟买大葱似的,看了一下就给买齐全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确定是天天夜里都响吗?有没有间歇性不响的?”凡晨放下手上活忙问。
“没有,反正我能听到开始,是每天半夜就跟风吹似的响,我也差不多听了有半年,最开始的时候,我妈总说半夜床头有人摇铃铛。”
“我们就以为她更年期到了,难免对外物声响敏感,为此还去了不少医院看,就连心理医生都找了十多家,静心的药也吃了不少都没用。”
“直到最近我妈开车出门,莫名其妙的连出了两三次车祸,我才觉得我们家新房子,可能是真有问题,这才着急忙慌的打电话联系东来,我记得他大姑会看这种事,想让他大姑帮帮忙,”王斌说完沮丧的低下了脑袋。
汪瞎子背手走过来坐下,伸出粗糙的手抬起王斌的脸,用那只能看见的浑浊眼睛,定定的看着王斌的面相。
看了许久放下拿起王斌的左手,自己的左手掐住王斌的手腕中间,右手顺着胳膊,一路一个手指的距离摸上去,差不多摸到胳膊弯在上去半掌的距离放下了。
“舅爷爷……”王斌懵懵的喊了一声。
“奇怪了!”汪瞎子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怎么奇怪了舅爷爷?”韩东家听了特别好奇。
“你……你爸多大年纪了?”汪瞎子看着王斌古怪的问了一句。
“跟表叔差不多大小吧!”王斌指了指走近的汪老九。
凡晨挑眉上下打量王斌,眼里都是见怪不怪的神色。
“你妈呢……”
“那一看就不是他妈呀!他爸跟我爸一个年纪的人,他妈能年轻了?”凡晨说了一句捡起活继续干。
韩东来看了看他舅爷爷,又看看他同学王斌,而后低下头看着王斌的手臂,猛的抬起头睁大眼睛道。
“他妈不会有了吧?”
“不可能的!我妈五六十的人了,她上哪有了呀?”王斌回过神的反驳荒唐话。
汪瞎子看王斌手臂半晌,“你这明显有一个尾巴兄弟呢,不信你自己摸摸,”说完拿起王斌的右手,带着他的手顺着胳膊一寸一寸感受。
“你爸压了一子刚出生,你家新买的房子是凶房见过血的,”汪瞎子还怕王斌不信他的话,指着他摊开的掌心介绍道。
“你要是摸不出胳膊线,你看你的手心头尾线,你这里刚生了一条兄弟线,正好接入了主脉里,不注意根本想不起来看它,”汪瞎子指着王斌掌心指骨窝处
“还有,你这里出现了桃花坟,也就是俗称的家外家枝桠线。”
王斌抬头看汪瞎子,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道,“舅爷爷,我目前光棍一个……”
“我爷爷说的不是你,要是你,就不会是桃花坟了,而是水草纹,”汪凡晨冷不丁的甩出话。
“凡晨……”汪老九责备的喊了一声闺女。
王斌怔怔的看着汪瞎子,眼里的呆怔说不出只言片语,脸色一点一点难看起来。
“舅爷爷啥时候会看手相了?”韩东来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你珍爷爷以前学的时候,告诉过我,”汪老爷子说完起身拍拍衣服出去了,院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王同学,你要不回去问问?看手相这东西有时候也不准的,一切都以生活和睦为好,”汪老九搓搓手安慰王斌,小心的打量王斌的表情。
王斌抬起头无言的摇摇头,他没有太多的震惊,挤出一个笑动了动脸皮表示无事。
这下换成汪老九惊愕了,咋的,东来同学知道他老子家外有家呀?看着不咋伤心嘛!
凡晨咳嗽一声道,“爸,你带我妈去吴家屋前屋后转转,晚上不是要去守灵吗?顺便看看吴红亮东西准备齐全了没。”
“行我去看看,”汪老九朗声点头带着凡晨妈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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