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上良站在正厅里看着墙上挂的山水画,不屑的撇撇嘴,“你家世子就喜欢装,她能看懂什么山水雅物?这该挂美人春睡图才对。”
卫长傲在一边嘴角抽搐,“这……不至于。”
“不至于?”魏上良偏过脸仔细打量他片刻,看得卫长傲都有点不自在了,才嗤笑一声说:“你最好小心点,她最喜欢你这样的。”
卫长傲:“……”
这回他连眼角都一起抽搐了。
“魏兄,你过分了啊,在我府上调戏我的侍卫,还背后说我坏话,以为我听不见?”
魏上良挑眉转身:“就是当着你的面我也敢说——”
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他怔怔地看着逆光而来的楼庭晚。
金冠紫袍玉带,脚踩祥云纹靴,玉佩流苏随着走动轻轻摇摆,阳光撒下来,像给她描了层金边,感觉下一刻天上就要飞下一条金龙把她接走。
等到了近前,楼庭晚折扇一展,戏谑道:“怎地这般看着我?”
魏上良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你今天……好骚啊。”
楼庭晚正在上台阶,闻言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还是魏上良眼疾手快把人接住了。
“别这样,虽然你好这口,但为兄不好,你投怀送抱也不行。”
楼庭晚:“……”
还不是因为你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端端的说话就说话,这一张嘴她就跳到了现代某部电视剧上,太出戏。
她站稳之后直接给了魏上良一拳,力气不大,更多的是玩闹,“你快闭嘴吧,兔子不吃窝边草,我对你没兴趣。”
可听了这话魏上良反而不高兴了,他抢过楼庭晚手里的扇子扇了扇,“怎么?我长得还不够好看?你连我都看不上,还能看上谁?你说!”
楼庭晚:“……”
男人无理取闹起来才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她连忙拦住魏上良的肩膀,“好好好,你最帅,你最好看,你挺拔如玉树临风,笑起来如皎月入怀,行走间风流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姑娘见了腿都迈不开……”
一连串不要钱的赞美不停顿的往外冒,砸的魏上良心花怒放,正准备再听听,就听楼庭晚话锋一转,“所以你这么好能不能帮弟弟一个小忙?”
魏上良:“……”
他哼了一声,在圈椅里坐下,翘着腿,“我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知道魏兄可曾听说过福来赌坊?”
“福来赌坊?你怎么问起这个了?”魏上良狐疑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哦对,你最近是要查个什么案子吧?和这个有关?”
“算是吧。”楼庭晚含糊过去,“所以你去过福来赌坊吗?”
“当然去过,这北都就没有我魏上良没去过的地方!”
魏上良得意道:“我还是福来赌坊的引荐人呢,就是我不喜欢那儿的环境,不怎么去罢了。”
楼庭晚顿时来了精神,连卫长傲都眸光一闪。
四只眼睛灼灼地盯着魏上良,魏上良后知后觉背后有点凉,他默默地拉高了衣领,拢了拢衣襟,警惕地看着两人,“你刚才还说不喜欢我这样的。”
楼庭晚:“……”
“骗你是小狗。”她疲倦地按了按眉心,“我本来是想问你认不认识福来赌坊的引荐人,既然你就是,那我可省了不少事。”
“这引荐人需要什么条件?你什么时候被选中的?”楼庭晚坐直了身体,正色问。
魏上良皱了皱眉,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条件我不太清楚,能挑中我大概应该是有钱,爱玩吧。至于什么时候……去年吧,有次我收到了一封非常漂亮的名帖,打开一看,是福来赌坊的老板发的,说是诚邀我去福来赌坊玩,送我一枚引荐人特有的印章。”
“那你带来了吗?”
“没有,我不常去,那印章就让人收起来了。”魏上良见楼庭晚面露失望之色,忽然道:“我派人去取来?”
楼庭晚一点没和他客气,笑吟吟道:“那就有劳魏兄了。”
魏上良:“……”
楼庭晚唤来侍卫,魏上良把自己的信物交给他,让他去侯府找自己的小厮,他知道该去哪儿找。
侍卫领命去了。
楼庭晚继续之前的问题:“你成为引荐人后去了福来赌坊的二楼是吗?里面是什么样的,你为什么不喜欢?”
“二楼全是雅间,每个雅间配一个美人,名字和雅间的名字对应,负责伺候贵人。雅间里很阔气,床榻一应俱全,累了就可以去里间的榻上小憩,哦对!他们最有特色的是他们那儿的香。”
“香?”
脑海中一道灵光骤然闪过,楼庭晚忽然道:“是不是淡淡的,有点甜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魏上良诧异。
楼庭晚没回答,努力回忆着,“味道有点像檀香,但比檀香更柔和,味道醇厚又清甜,让人闻过就不会忘。”
“对对对,就是这种香!”魏上良坐直了身子说:“我听那儿的姑娘说,这香很受欢迎,客人们来基本都要点,就用小香炉装了香粉,放上矮几置于榻上,客人靠在一边闻着香气可以放松心神,飘飘然如至仙境,因此得了个雅称——”
魏上良说的起劲,甚至还在笑,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而楼庭晚出了一身冷汗,手都在不明显地颤抖。
她面色难看极了,卫长傲担忧地看她一眼。
楼庭晚没看他,只是直直地盯着魏上良,“那香叫什么?”
魏上良终于意识到不对了,眨眨眼,迟疑着说:“逐仙散……等等,你脸怎么这么白,不舒服?”
楼庭晚身子一软,靠在了椅背上,心跳得飞快,一下一下砸得她心口生疼。
前有南宫行药里的上瘾成分,后有让人飘飘然的逐仙散。
这些东西,但凡流入市场,都是无法预计的灾难。
可在他们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逐仙散已经无声无息的存在了一年之久,甚至可能更早。
这怎么能不让人背后发凉?
楼庭晚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如风雨欲来,“魏兄,你得看看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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