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冷血帝王的王妃 > 116 菱悦回来

深秋的风里已经有了寒冬的味道了,吹在脸上有着一瞬间的刺痛。落光叶子的枝头上光秃秃的,在月色的照耀下裹上了一层白霜,遥看犹如是鬼魅的爪牙。
君兰熏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
旁边一张八仙椅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木是最为上等的檀木,木盒边上雕着盛放的梅花,被涂上红色漆料的梅花开得妖异,盒子顶部镶着一颗硕大的红宝石。若是能掀开盒子,就会知道里面放着一块通透赤红的玉佩。这玉佩正是白亦溪离开时交给君兰熏的,之后救银霜时,她曾交给了雾毒花,后来又是回到了她的手上。
窗户朝向北边的方向,那里刚好是皇城所在的方向。
君兰熏凝望着那个方向,心中不免涌起担忧。此刻的皇城也不知道怎样了?佟太后已经开始动手了吗?那个黑袍人是什么来历?他和佟太后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太后会如此重视那半张画纸?那半张画纸里的内容又是什么意思?这么多未知叠在一起构成的就是一个可怕的网,危险将会存在这张网里的每一处。
纵然她手上有白亦溪给的赤玉玉佩,能随意调动封情谷中的任何人。但是在这里却不比在皇宫,除了棉枝,她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亲信在这里。
本以为这不过是简单的一次外出,结果却是现在这般。
正在沉思间,敞开的窗户外突然吹来两股冷风,枝头上残存的叶子终于飘零下来,带着一种悲伤的美感。
风吹动着君兰熏的发丝,三千华发扬在了身后,如同索命的厉鬼,微眯的凤眸利芒闪过,犹如九天之上拨出的一把旷世神剑,凌厉,锋芒毕现。
窗外被风吹下的一片枯叶在空中打着转,似是在徘徊,似是不舍,突然眼前一花,枯叶拦腰被分成了两半,断接面光滑如镜,仿若它原本生长的样子便是如此。
君兰熏端着长剑傲立着,拔剑瞬间凌厉的剑气将叶子一分为二。
风里卷着萧杀,发丝御风而舞,秋叶纷飞,颇有一种杀戮一触即发的味道。
就在气氛如紧绷的皮条,下一瞬就要断裂时,一道带着笑意的女声在这时响起,瞬间冲散了那种裂帛般令人窒息的压抑,变得平和了下来。
“我俩千里来相助,难道你就这样对我们啊?”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君兰熏有些震惊地抬头,两股冷风卷进房间,在月辉还能照耀到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细看方才发现,那两股吹进来风不过是轻功了得,能快得让身形化作一股尘风,令人误解为风罢了。
身形渐渐清晰,转眼那一方被映得雪白的一角里便是现出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说话的正是女子。她身着一身橘黄色的长裙,裙摆只到脚踝,露出一双小巧的燕尾鞋,女子样貌可爱清俊,微弯的眉眼间带着一丝英气,越发的趁着她活泼灵动,仿若山间奔腾的溪水。
此人正是菱悦。
君兰熏收好长剑,上前两步,看着菱悦,皱着柳眉道:”你怎么来了?“如果这里是夏呈烈用来留住保护她的地方,那么他们出来的行踪必定是秘密,但是菱悦却是轻易知道,而且找了过来,那么佟太后的人马是否也会很快找来?既然她这边如此,那么皇城的情况又是如何?他,是否安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于他心头总是多了一丝关注,担心他的安危,忧心他所处的局势。不知这是他于她是复仇的重要筹码,还是……她内心真实想要的。每当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向心境冷漠淡然的她,竟也会心中涌出烦躁。仿若那柔软之处正放了一个火炉烘烤,那散发出来的炙热将她心上的冰屑一点一点慢慢地融化开来,带着余温的水流流过之处,都给那些长期出于寒冰里的内脏带来一种不适然。
”我和阿寂本想回皇城的,但是路途中遇到了你们前往这里的马车。皇宫里的事情我在市井之中也听闻了不少,心中了解了大概。而你们此时的出行,实在有点不适事宜,我们就想着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看到你被软禁在这里。“
听到菱悦这么说,君兰熏心头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听见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名字,君兰熏侧头,看向菱悦旁边那名至此不曾言语的男子。男子一身白衣,似是胜雪的白梅,但是却偏生一股蓄势待发的凌厉,一双眸子微转,纵然已经刻意掩藏那其中锋芒,也依然如同深藏数百把铸剑大师的绝世之作般,就算蒙上了灰尘,也依然锋利。这样的眼神,只有常年在刀剑上滚爬的人方才练就的。
”你就是浅寂吧?”对上那张冷漠却是俊美的脸,君兰熏很快就是将其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曾经佟玉环身边的暗卫,就是在她被佟玉环伤得奄奄一息时,他不顾自己安危,也坚持要救走佟玉环,更是在佟玉环被不明人劫走时,数个日夜不眠地查探。那时的她,还曾在心中感叹,有这样的人在身边守候,佟玉环为何还执意钻进权利的漩涡里,最终令得自己也是万劫不复。
不过,也许爱就是爱了,没有任何理由,没有如果。一心爱着一个人,就会变得盲目,连理智也是被蒙上一层厚厚的纱帐。一如曾经不顾一切爱上唐鸣风的她,现在想起,只觉自己天真。
浅寂点点头,“曾经做出过伤害你的事情,在这里我要向你道歉,对不起。”他向着君兰熏微弯了腰,脸上是真诚的歉意。
君兰熏也是点了点,并没有多言。他虽然向她道歉了,但是君兰熏却是知道,要他表示自己愚昧,帮着佟玉环做过不少坏事,想来是不太可能。要是能重新选择,他一定也是选择相同的路吧,既然如此,又何曾有悔过之意。只是不曾想,君兰熏最后兜兜转转会和他相识,甚至可能成为朋友。
菱悦心思灵敏,似是察觉到君兰熏的心中所想,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娇笑道:”道歉已经道完了,从现在开始呢,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通通忘记,成为好朋友。“
君兰熏别有深意地扫了她一眼,菱悦立刻脸红红地止住了话,别开了脸。
”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聊,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便是化作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处离开了。
菱悦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也只是嘟起了小嘴,”都说了他不再是什么佟家死侍,不需要这般总是从窗户飞来飞去的,又该是忘记了。“
”看来你很关心他嘛。“君兰熏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开口道。
菱悦一听,脸颊瞬间便是红了起来,嘴上却依然硬气,”哪有,你少在这里胡说,我不过是作为朋友关心一下嘛。“
君兰熏也不理会她了,在八仙桌旁坐下,”说说吧,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过得怎样了?“
菱悦也在八仙桌的一边坐下,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道出这段时间里她所经历的事情。
菱悦留下的书信里说,她有私事处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她所指的便是带浅寂回去看小依的坟墓。
当年,在她还没有被白亦溪带回封情谷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在街头乞讨的乞丐,肮脏,饥饿。每一地方都会有乞丐,有人的地方便是会有规矩,乞丐中也会存在。新来的要是想呆在这里,就必须要每天乞到多少钱,不然就会被所谓的老大毒打。年纪小的或是瘦小一些的就算辛苦乞到了钱,也是会被其他人抢走。
那时的菱悦虽然只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却是精灵古怪,鬼点子多,想要真正欺负到她的人还是处于少数。第一次见到小依的时候,便是她刚从外面乞讨回来,脏兮兮的小手里拿着一个雪白的馒头,大口大口地咬着。
小依站在那里,一身衣服显贵,但是已然多处划破,一处一处大大小小的洞很是明显,布条随风飘舞。当时的天正处寒冬,她缩着脖子,抱紧了身子瑟瑟发抖,娇俏的脸蛋上布满了对一切的恐惧和不安。纵然再冷,再饿,她也只是蹲在站在墙角里,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一双一双走进然后又走远的鞋子。纵然再冷,再饿,也只抿紧了下唇。
菱悦在她面前站定,翘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她总觉会眼前的人不会是那些一时负气离开出走的千金小姐,更像是落难的富贵人家的孩子。
”我叫菱悦,你呢?“她走上去,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递了过去,雪白的馒头上已经被染上了黑色的污点,她笑得热情,一如夏日的太阳,让原本因为她的靠近而心生警惕的小依微微放松了一些心防。犹豫了一瞬,便也是伸出小手,接过菱悦手中的馒头,她实在是太饿了。
”我叫小依。“她顾不上脏,大口大口地咬着馒头,喉间发出的声音也是有点模糊。
只是这简单的相遇,便是让这两个无依无靠的人紧紧地系在了一起,菱悦最初的猜想不错,小依的确是落难的富贵人家的孩子,她好像还有一个哥哥,只是失散了,她找不到。她会常常摸着随身携带的一个小荷包,看着遥远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菱悦从小就不曾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曾有其他的亲人,所以她不懂思念的滋味。
两人在一起每天乞讨,然后分吃食物,就这样过去了数年,直到她们所处的那个小镇突然爆发了一场大瘟疫,一切的平静都被打破了。小依不慎染了瘟疫,临死前将那个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小荷包送给了菱悦,等了这么多年,虽然她不曾放弃寻找她哥哥的事情,可是却一直没有半点消息,她希望在她死后,要是菱悦能帮她找到,便带他回来。
可是她找去的时候,却发现曾经埋葬小依的坟墓早便是被人挖了,一个不大不深的坑里积留了不少前几天大雨留下的雨水,坑边满是荒草,被掩藏在草堆中,菱悦当时为小依立墓时用的木板上满是青苔,刻写的痕迹还在,却好像不如当时深刻了。
他们震怒,花费了不少时间去调查,发现在小依死后一年,这里曾来过浅寂之前所说的仇家,他们发现了小依的墓,担心没有这是一个骗人的幌子,便是将其掘了开来。而在此事过去三年,浅寂将大仇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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