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我是教皇
我叫楚门。
也是教皇。
我的全名是西笃斯·D·蚩尤·楚门。
我出生于神历末年，已经活了328岁，在我幼年时，我在旧日之神的信仰中长大，虔诚侍奉‘书之神’，尔后，神国动荡，旧日之神因为‘杂交’神序，阻止人类登临非凡终极，反而将自身陷入无可扼制的疯狂中。
从‘旧日之神’变成‘神们’的时代，人类逐渐理解了祂们的存在，大多数非凡者在新旧交替与他们所信仰的旧日之神一同坠入疯狂，特别是虹之神的信徒，以往那些非凡者以玩弄人类灵魂为乐，可随时与虹之神交媾的他们，已是一个个只有精神而无肉身的怪物。
虹之神让他们强大，在虹之神陷入疯狂后，也将他们拖入无底深渊，虹之国一座又一座人肉奇观便是他们的最终下场，只有最强大的那位信徒逃入虹之神国，从此以神孽为名。
相对而言，‘书之神’的信仰者以理智闻名，我们追求着绝对的知识与相对的虔诚，因此在这场剧变中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作为‘神话’位阶的拥有者，我很快聚拢起残存信徒，并与几位平民领袖建立契约，重新建设以了以‘昂撒’为名的人类国家。
人类需要信仰，如若没有信仰，我便会成为那个信仰。
……
“莱尔，你没事吧？”
我扶起莱尔大主教，在我完成晋升仪式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匍匐在另外一位大主教方博纳的血肉中，现在他是唯一幸存的完整的主教了。
我亲手杀死了三位大主教，重伤了其他五位，只有眼前这位最为虔诚者，我没忍心下手。
“大人，你已恢复理智？”莱尔颤颤巍巍得问，他是一位三阶‘传说’，最接近‘神话’的大主教，不该如此孱弱，只是在我面前才会犹如毫无抵抗力的婴孩。
是的，婴孩，我还记得当初把他从战场中捡回时，他在襁褓之中的可怜模样，就像现在一样，充满了失去父母的忧伤。
“我本就没有失去什么，何得恢复呢~”我脚踏在血汩中，坐在那张唯一的木质椅子上，感觉屁股和背都不舒服，之前怎么会选择这么艰苦的生活呢？完全想不通。
我拥有一个国家，为什么要住在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小塔尖石室里。
“去把金顶王宫最大的那间寝宫腾出来，我要住。”我对莱尔说。
“……是。”莱尔深深伏首，我知道他心怀忧虑，但没关系，他之所以还活着的原因就是因为听话。
“再让老国王退位，让伊丽莎白继位。”我说，伊丽莎白代表的新清教，会把因为高压而摇摇欲坠的昂撒，变得一推便倒，这正符合我的期望。
“……是。”莱尔只能答应。
“任命小哈布斯为首相你觉得怎么样？”我问莱尔，“我觉得小哈布斯有超卓的才华，完美继承了哈布斯家族的传承，这毕竟是我与哈布斯家族的约定。”
对。小哈布斯特别有‘才干’。在‘书之神’掌握的国度里召唤‘虹之神’的降临，只为自身的晋升，他肯定还会继续与神孽勾搭，这会为昂撒的政教合一的体制再埋一颗炸弹。
“……大人的决策无比英明。”莱尔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让维多利亚担任占星官的首领。李尔做为她的副手。”我又说。
对这些老朋友，总要照顾一些的。
“……可占星官家族与您有约定，他们世袭此位。”莱尔总算有了一句争辩，言足点是刚才我说的，与那些高贵家族之间的盟约。
我说，“我决定撕毁其中一份，就是与占星官陈氏的，莱尔，伱有意见么？”
“……没有。一切以大人意志为主。”莱尔再叩首。
“对了，最后，我还要和拉塞尔·丽丽结婚。”我说，“你去筹备一场婚礼，要举国欢庆的那种。”
莱尔终于愕然抬首，茫然不知所措。
……
今天我的所有吩咐，很快就变成了共和国的意志，除了最后一项之外，全部在最短时间内得以实施。
丽丽丝·拉塞尔的去向是个谜，即便我翻遍旧日之书，也找不到她在哪。
显然是我把她藏起来的。
只有我藏起来的她，我才找不到她。
某个夜晚。
听着金顶王宫外传来的喧嚣之声，我露出欣赏的表情，那是一场王国内部的动乱。
建设一个国家很难，推倒它也并不简单，除非这个国家由上到下都腐烂了，所有人都不希望它存在，直到为它钉上最后一颗钉子之前，它会还亮出最锋利的爪牙进行反扑，钉钉子的是维多利亚、是奥克托，反扑的人则会是伊丽莎白，是小哈布斯。
多精彩啊。
在失去了我的强力掌控之后，所有舞台上的角色都爆发了足够载入史册的耀眼光芒，特别是伊丽莎白和维多利亚这两姐妹之间的信念之争，将是昂撒留给这个世界最精彩的一页记载。
“大人，您究竟是谁？”
一直跟跟随我的莱尔，终于在此刻发出了他灵魂深处的疑问。
“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西笃斯·D·蚩尤·楚门。”我说。
“但您为什么一手毁掉自己创立的国家呢？”莱尔问。
“因为这是我的晋升仪式啊。”我微笑着说，“新的国度，新的领袖，新的我。”
“所以您其实是那个从源界而来的灵魂……”莱尔的声音中带着灵魂的颤栗。
“这个说法错了，正确说法应该是，那个从源界而来的灵魂，是我，说起源界，等我真正晋升为神话终极，我会回去的。”我说。
我真的有点怀念那个世界了。
莱尔因这句话而生出绝望的表情来。
“我会带着大军去征讨它。”我说，“源界存在着世界的最真实，只有当源界被我们征服，我们才能了解这个宇宙最深处的秘密。”
“宇宙……”莱尔喃喃得重复，这个词在这个世界显得很陌生，而他眼底又生出希望来。
“是的，完成仪式后，我们将征讨源界。”我说，“欧非尼亚大陆只是一个低维的影子，不值得我去征讨。”
“我明白了！”莱尔终于恢复信心，他跪在我面前。
呵，真好骗~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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