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乌骑而言,什么语言,不论是青夷的语言,或者其他部落的语言。这些对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
乌穆知道乌骑的才智不下于自己,但似乎弟弟一直眼中只有父亲,只有单于。
不论是做什么事情,做什么选择。
在弟弟的眼中,只要能让父亲满意就好,只要能让父亲认可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所以,他们还在老师膝下读书的时候,乌穆就总是说弟弟是个叛徒,总是去做那些他那有些动摇但又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这些事情回想起来,在如今身为单于的乌穆看来。
或许,这也是父亲不选择弟弟的原因吧。
就在乌穆这样想着,他开始一边拿起手中的文稿修改了起来。
这些重要的内容往往都需要单于的亲自批示。
从前乌咸也很是劳碌,那时候一切的内容都是有单于的金印盖下后才算是正是生效。
姜思乐原本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上,无聊的托着下巴发呆。
姜思乐向左侧着头看过去,带出来的人,各个面上欢悦。
乌穆在国事上一向非常认真,事事躬亲,并且追求完美,完全不像是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和人们嬉笑玩闹的模样。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两国的交锋渐渐减少,反而在两国的内部,开始了一阵风起云涌来。
这些人也是在家中拘束久了,都是在草原出生的汉子,谁不愿骑着马驰骋在草原之中呢。
她只在意她身后的人,她爱的那个人。
譬如猛地加速,跳跃、这估计足够骑马的新手摔个跟头,但这个人是乌骑的话,就要另说了。
姜思乐感受道他手中的温度正在向着他传来,很温暖,就像阿义时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一样。
骑在马上的阿义时扬起笑容,宛如刀切斧凿般俊逸的面容满是潇洒的笑意。
“阿义时……”
听见阿义时的话,她面上划过一丝欢悦。姜思乐掀开帘子,外面的草地郁郁葱葱,昨日刚刚下完一场小雨,润物无声,将花草树木都清洗了一番,更显得春日里生机勃勃。
送走了狗后,初登春日。
可从道观后山捡到的那只幼犬见到这竹苑里的人就汪汪直叫着,那叫声从姜思乐抱着幼犬进门之后,就没有没有停过。
傻气……这个词之前从来都不会出现的阿义时的身上,而且从前姜思乐也不觉得这是个褒义词,但如今似乎,一切都变得比那蜜蜂酿制的蜂蜜还要甜美。
基本上如今由陆青经手的所有文书,都需要由专人翻译成大夏语之后,给由他处置。
但还不等她观赏一圈,就有一双坚强有力的手臂拦住她的腰,一晃神之间,姜思乐就被阿义时拉倒了马上。
屡屡春风袭来,清凉而舒适,让姜思乐不由得展开了笑颜。
他视这次的改变如同是自己改变、壮大青夷的第一步。
姜思乐送来的这一条幼犬玄清子也没有拒绝,很是松快的就答应了。
看看古籍书画、品一品前朝的诗词歌赋,还有这些士子们新写的诗文。
就连平日里最为憨厚老实,得到姜思乐信任的焦文也是一样。
<div class="contentadv"> 谁让他被逮到对幼犬做鬼脸呢?
姜思乐也觉得好笑,似乎这群人年岁加起来都没有狗狗大一样。
姜思乐微微抬起头来,对上阿义时那双乌黑的眸子,那眼眸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
鼻尖嗅到的满是青草的香气,微风轻轻吹过时,还带着些凉意,这让姜思乐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时不时有人骑着马从他们的身边跑过,发出爽快的笑声,或者呐喊声。
如今姜思乐虽然无法让他们回去,也想让他们难得的舒活舒活筋骨来。
姜思乐不急不慢的说道。
如今差不多也是一样,不过乌穆信任的人也有着这项权利,就比如说跟他有血缘的亲叔叔乌去疾。
如今在边境,青夷少有进攻,唯有的几次突袭似乎只是为了昭示自身的存在感,和昭显青夷的不好惹。
似乎双方的皇帝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先安抚内政一样。
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马儿疾驰着,从葱绿的草地上略过,马背上的姜思乐传出一阵悦耳的银铃般的笑声。
玄清子很是喜欢狗,原先的两只都是他做主养着的,黑的那只是别人送的,黄的那只是附近山民家养的狗生了崽子后,玄清子受邀特地去选了一条带回来养着。
双方默默的对峙在边境,但谁也没有收到进攻的命令。
最后,姜思乐走累了,就拉着阿义时的手,找个地方躺了下来歇息。
她的后背正抵着阿义时坚实的胸膛,这让姜思乐在心中有了一阵温暖。
姜思乐的声音随着春风撩动着阿义时的心,颤巍巍却又愈发的充实着。
被姜思乐注视着的阿义时心里有些慌张,他几次想要张开口,但还未发出声音就又停止了。
尤其是以乌骑为主的一群人,前些时期由于大夏与青夷交战频频,姜思乐也叮嘱他们多加注意安全。
等到姜思乐久久听不到回复,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温和的笑着,显得有些傻气的阿义时。
马儿似乎也是想草原了,肆意的有克制的扬起蹄子在草地上踏过。
自从得知了在泰山附近有这样的一番地方,姜思乐就来了兴致。
听着让姜思乐都心疼它的嗓子。
阿义时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在恍惚之间,将那诗句说出了口,面色升上一缕薄红,就连耳尖都红透了。
尚且还算年幼的他,如今在朝政上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也就只有这位左贤王了。
这还让姜思乐十分的不情愿。她总是怀疑是不是这群男人在背地里凶狗狗,那嘶吼的声音和畏惧的模样,让她瞪了所有人一眼。
不过看着众人开心,姜思乐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那地方少有树林,而多草地。虽说平地并不大,但让他们骑在马上跑上几圈确实足够的。
原先她还打算养上一只大犬,就当做看门犬。
马儿轻轻的降低速度,让姜思乐轻灵的声音传到阿义时的耳朵中。
乌穆就不同,他会的多
其中若是有与他意见相左的,乌穆也认真的思索,在其中留下印记。这样方便之后,他和陆青再次商讨其中有分歧的要点。
这让阿义时忍不住思索道,那《诗经》上说的“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的美人,似乎也就是安乐这般摸样的美人吧。
与他们两个相反,姜思乐更多的时间更愿意宅居在家。
“嗯……”
“安乐,到这儿来……”
也算是冬日里在家中憋久了,大家都云集响应,想要出门游耍一番。
不过这次,有一位祖籍就在泰山的小道士告知了他们一个好地方。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傻傻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应该让回复,拉扯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除开他身上的一切身份,似乎他只是一个笨拙的人,笨拙到甚至忘记回应爱人的男人。
“我好想……好想好想一直这样,一直这样能和你一起生活,一起……”
盘算了几天之后,姜思乐就带着人出门去那个小道士所说的地方游玩了。
……
这时候,一双手将她揽入了温暖的胸膛当中。
这块草地并不大,两个人就慢慢的走着,马也不需要他们牵着缰绳,自顾自的在草地上吃着鲜嫩的绿草。
道观里是有养狗的,原先就有一只皮毛黝黑的老狗,还有一只黄色的看着是本地的土犬。
这让阿义时神思恍惚的想起幼时,老师教他们大夏的《诗经》。
而且老道士在得知到他们一群人被狗呲牙汪嚎的时候,没忍住的笑了出来,笑声松快。不过他也得了姜思乐的一个白眼。
阿义时拉过她微凉的手指,将她整只手握起。跟阿义时的手掌相比,她的手就要缩小纤细的多,宛如柔荑。
少年的乌穆也是王城常见的浪荡子,没有少和人有意气之争。
乌穆揉了揉眼眶,这才放下手中的笔。
只要成功迈出了这一步,之后的路就要好走的多。至少他们拥有了前进的方向。
阿义时低沉的“嗯”了一声,但他的双眼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坐在身前的姜思乐。
姜思乐这一送,道观里就有了三只狗了。正好对应,老、中、小三段年龄。
泰山附近的地带多丘林,少有能跑马的好地方。
变法是不能一蹴而就的。这乌穆知道,但即使是知道,也无法让他免去自己的担忧。
到最后,他也只挤出来一句:“嗯,要和安乐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这样轻松快乐的生活,似乎只在古时出现过。
前些日子养的一直白兔长大了,姜思乐让阿义时将它放回山林之中。
这次也是趁着早春,就兴冲冲带着诸人去这草地跑马游玩。
在草原上和马一起生长的人,似乎在骑术上就超人一头。
阿义时总是拉着他一起去城里游玩,他们两个人的大夏语在这群人中算是最好的几个之一。
等着又跑了几圈,两人从马上下来时,二人都仿佛卸下了重担一样,潇洒的笑颜洋溢在他们的脸上。
姜思乐笑着扭过头来,对阿义时喊道。
为了确保变法的顺利实施,就连他的亲叔叔都被他拉进来,为陆青当做挡箭牌。之后他甚直命令与大夏交接的地点暂缓了进攻的计划。
山青水绿,颇有一番景逸。
“快些……再快些……”
她相信这几人的武力,但也不愿这些人遭到欺辱,同时也害怕再闹出什么事端来。
最后这只白底带着灰色花纹的幼犬,被姜思乐交给了云海道观的小道士们收养着。
姜思乐掀开门帘从马车上走下,她颇为新鲜好奇的四处张望着。
姜思乐的笑的更开怀了。她面颊微微泛红,就像是春日里刚刚绽开花苞的桃花,灼灼耀眼。白皙的手抚摸在黝黑骏马的额头上。
乌骑平日里除了沉迷于烈酒之中,就是一个人去山林中打猎。他的性子很独,从前他是对那些兄弟们有着责任,如今人人都安全了,他反倒更加孤僻了。
他知道陆青的青夷话学的并不怎么样,在文字方面就更差劲了。
于是养狗的事情也就告吹了。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在摇曳的烛火下,他先将文书上那些自己看重的内容勾画起来,旁边写下他的想法作为批示。
若是没有马鞍和马镫,恐怕少有人能在骑马上比过青夷人吧。
等到将他处理完的时候,夜色更深了。
“这里夸赞的是卫庄公的夫人庄姜哦,那似乎是一位不输于西施的美人呢?”
阿义时握着缰绳,马儿似乎有灵性一般,跑的更快了。匆匆而过的风吹乱了她的发髻,姜思乐却毫不在意。
乌穆用的并不是青夷语,目前处理文书的大臣们大多只精通青夷语,但是这一份文书之后会寄给的是陆青。
桃花树下烹茶闲饮,和亲近之人通通书信,从红衣卫的口中听听八卦闲谈、朝中动向。但多数时间,姜思乐其实不过是听个乐子罢了。
尤其是乌骑,这家伙估计是在家中憋久了,笑的声音最大,差点就要把他座下的马惊了。
幸好他记得签着缰绳,不然,姜思乐丝毫不怀疑他座下的骏马想要给他来一下子。
不论是诗经,抑或是论语,其中多有潇洒悠闲的春游。
姜思乐不由得微微侧过头来,微风将她的发丝俏皮的吹到了阿义时的脸上,连带这点点微香。
另一边,原先骑马的人过足瘾,也渐渐了松下缰绳,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走着,感受这微风吹拂的触觉。
今年的春日似乎更加美好了些,没有被那冰冷裹挟的冬日所影响。
出了他们这一行人之外,这里还有其他的人也在附近散着步,三三两两的人正闲谈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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