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
“咔！”的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
“怎么样？单手上膛哥们已经学会了！不错吧！”
看着三孩儿炫耀着手里的五四式手枪，对于这种喜欢钻研改造枪械的积极分子，周文忠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错不错…”
三孩儿揽着周文忠的肩膀，自豪的炫耀道：“我回家只尝试1次就成功了，昨天在卡车厢里因为范围太小有些施展不开，所以才弄出个笑话。”
“厉害厉害。”
似乎是听出了周文忠话里的敷衍，但是像周文忠这种，喜欢搞“技术科研”的志同道合之辈实在是太少见。三孩儿从心底里想结交周文忠这位朋友。
“是不是为了那点肉闹得不愉快？甭在意这个，每个月2两肉还不够塞牙缝呢。密云水库你知道吗？”
“知道。”
“哥们家里还有一堆雷管呢，想吃肉这还不简单，咱们先去化工商店买点化肥回家配一配，然后再炸鱼去。到时候能让你吃到吐。”
“我不吃死水里的鱼，腥了吧唧的犯恶心。”
“瞅你磨磨唧唧那样吧，我问你个事儿。”
“嗯。”
“如果把老土炮的枪管锯短，后果会怎么样？”
周文忠想了想答道：“人家当初为什么设计这么长？枪管锯断以后近距离使用还行，远距离就够呛。不过反正老土炮里头装的也是铁砂，根本没什么准确度。你锯断就锯断吧。”
“哈哈…说得好！知道老美的汤姆逊冲锋枪吗？”
“嗯。”
“山西产的汤姆逊冲锋枪知道吗？”
周文忠被他说的直迷糊，山西什么时候生产过这玩意，皱着眉头问道：“你说的不会是阎锡山当年的产物吧？”
“对！”
“阎锡山生产的是7.63毫米的版本。反正经过4次战场实验以后，他就把全部的冲锋枪送给了八路军，现在这批冲锋枪正在民兵手里。至于真实的使用效果吗？反正就是随缘，拿着吓唬人还行。”
三孩儿越听眼睛就越亮，这人懂行市。
“有兴趣吗？大家一起玩玩？”
周文忠摇摇头，此时天色已经越来越亮，自己得赶紧离开这里。
“别着急呀，还有别的货呢。”
“什么样式？”
“万国。”
【民国时期的所有枪械统称为万国牌，直至五一式手枪生产问世，中国枪械才彻底摘掉万国牌的帽子。】
“长的短的？”
见周文忠瞬间来了兴趣，三孩儿又把手架在周文忠的肩膀上。
“都有，走着？”
“走！”
这时候三孩儿却卖了个关子，指了指周文忠脸上的毛巾说道：“你就这么去？不像那回事儿吧。”
“明白。”周文忠把脸上的毛巾摘了下来，三孩儿看后也把自己的口罩取下。俩人这才算是彻底认识。
“走！”
跟着三孩儿的脚步，周文忠在40多分钟后走下公交车，来到一处郊区的偏僻小院门前。
一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院，四周都是用竹竿裹上胶泥充当着院墙使用，就连院门两侧也是用石头垒起来的门柱。
三孩儿推门就进显然是已经来过多次，此刻站在院里冲着周文忠招招手示意。俩人走进正房堂屋内，周文忠用布鞋底子搓着地上的黑土。
“喘气的出来！”
“啥时候办的丧事儿，怎么没通知我？”
“老蔺！老蔺你还活着吗？”
“我来给你送帛金了！让你在下面再娶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老…”
“别叫唤了！你个缺德兽。离二里地都能听见你的嚎丧声。”
从堂屋门外走来1位60多岁的老头，进屋以后先是冲着三孩儿回骂两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地出溜。这个老头叫老蔺。”
周文忠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老蔺盯着周文忠问道：“就是干地下那点活儿的呗？地出溜、地出溜，听起来你刨的还挺快。”
“我…”
“叽叽…”
周文忠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赶紧走出屋子从怀里把黄地霸掏出来。放在院子里撒了泡尿，然后从空间里取出草纸擦了擦，最后再把它放回怀里继续睡觉。
看的俩人一阵恶心，老蔺有些诧异的问道：“我见过养狗辟邪的，见过养鸟探穴的，见过养钻地龙打洞的。现在干你们这行的都开始养黄鼠狼了？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已经跟不上新社会的脚步了吗？”
三孩儿打着圆场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儿，咱们少说废话别磨叽。把你那点压箱底的玩意儿，都拿出来让我哥们䁖䁖。”
说完后三孩儿看向周文忠，得到了点头回应。
“有合适的就给你收走。你留着这点东西也带不到棺材里。”
老蔺听后一点也不恼，他刚才也看到了周文忠的点头动作。起身挑开布门帘，双手从卧室里拖着一个1米6的大木箱走了出来。
“呼…你们挑吧。”
三孩儿打开蹲在地上打开木箱，里面还放有战场上使用的步枪子弹袋。
“汉阳造，不好玩。”
“这把老土炮你还留着呢？赶紧卖到废品站吧。”
“这把是毛瑟手枪，曾经卖到20块大洋一把的价格。这把枪特别好，要准度有准度，要距离有距离。就是零件坏了不好淘换。”
“这把可以！这把可以！地出溜你快过来瞅瞅。”
周文忠没好气的说道：“咱们俩是要准备攻打县城吗？这特么的是捷克轻机枪！咱们俩怎么拿出去？一出门就得被人给扣下。”
“这把最大的也可以！”
周文忠看后彻底无语，不是东西不好，而是这玩意实在太大。
“我说你这都是从哪儿找来的啊？竟然连高射机枪也能弄到。”
三孩儿凑到周文忠耳边快速嘀咕解释道：“老蔺是给人看守坟地的。有很多人去世的时候，喜欢把自己生前经常使用的武器带进棺材里。上头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所以你明白了吗？”说完这话还用手背拍了拍周文忠的胸口。
“烈…陵园啊？唉…”
三孩儿毫不在意的蹲在地上，用自己的上衣擦拭着毛瑟手枪，完全没注意到周文忠的眼神变化。
“这把毛瑟手枪什么价格？”
“30块钱。”
“你当是卖大炮呢？”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要不你说个价钱让我听听。”
“8块。”
老蔺猛拍一下床铺喊道：“卖了！就当是交个朋友。”
“操，喊多了。”
周文忠掏出8块钱丢在床上，伸手把毛瑟手枪揣进三孩儿的衣服里说道：“这把枪归你了。”
“你还有别的货吗？没有的话我可就走了！”
三孩儿刚刚才得到一把免费的心爱武器，自然要帮着周文忠说话。
“老蔺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着吧！烂船还有三斤钉呢，你肯定还有点压箱底的好货。”
“得嘞！今天我老蔺就当是交朋友，你们俩等着！”
老蔺这时候腿脚也利索起来，小跑进卧室，再次出来时怀抱着1个床单包裹。
“好东西！新的。嘎嘎新！昨天才弄来的，我瞅着石头上的刻字是伞兵部队。”
周文忠解开床单，取出里面的两把56杠1式冲锋枪。从上面的金属、护木光泽上，不难看出前任主人十分喜爱这2把武器。
周文忠“咔！咔…”拉动几下机枪拉栓，验枪结束冲着老蔺问道：“剩下的那把步枪我不要，这2把后枪托可以折叠的冲锋枪是什么价钱？”
“60块钱1把。”
“好，我也不跟你还价。但是你得把这里的所有7.62毫米冲锋枪子弹都给我。”
“没问题！你可真是个爽快人！”
老蔺兴奋的冲着三孩儿直眨眼，三孩儿也觉得周文忠是个傻大户。自己今天可以和老蔺好好喝一杯。
“咔咔咔咔…”周文忠往弹匣里压满子弹，掏出120块钱放在床上，用手指摁压着钱看向老蔺问道：“我要的子弹呢？”
“这不是在这儿呢吗？你数数这里头的子弹，大概还有个400多发呢。另外这里还有2个压满子弹的弹匣呢。哗啦哗啦…”
老蔺手里提着1个40公分左右宽度的子弹铁盒哗哗作响。
“我再给你10块钱，你把这里所有的7.62毫米五四式手枪弹都给我找出来，我只要铜芯的，如果有五四式手枪弹夹我也要。”
老蔺也觉得眼前这人是个傻子，根本不拿钱当钱，接着就狮子大开口说道：“你再给我加10块钱。”
“没问题。”周文忠又掏出20块钱压在刚才的钱上。
三孩儿也帮着老蔺蹲在地上在木箱里扒拉子弹，此时已经快捡出了1小兜。估摸着里面能有个150多发五四式手枪子弹。
周文忠把56—1式冲锋枪的背带，在左手上缠绕几圈，紧紧握住枪身下护木位置。再把冲锋枪调成连发模式，掰开枪后拖顶在自己肩窝里。正蹲在地上忙着翻找子弹的俩人，全然没注意到周文忠此时已经站在身后。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有节奏的连发枪声响起，伴随着周文忠脸腮上的那一丝脂肪也在来回抖动。弥漫的烟雾中闪着黄色火花光亮，老蔺和三孩儿浑身被打成了筛子倒在血泊中。
周文忠心里计算着子弹剩余数量，第29响之后，从空间里取出另1个弹匣砸在卡榫处。空弹匣掉落在地，满弹匣装进。周文忠这种换弹匣方式可以减少1次拉栓上膛时间。“砰砰…”又是30发子弹打在俩人身上。
“呼…试枪结束。”
周文忠吹了吹面前的白色烟雾。衣服被烧烂的味道，混合着皮肉被烫熟的气味，使得屋里十分难闻。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耳鸣。快速的把五六冲的后拖折叠收起来，65公分的长度正好可以放在自己的空间里。
弯腰把地上的五四式手枪弹，放在冲锋枪弹的铁盒中。伸手从三孩儿腰间摸出1把已经上膛的五四式手枪，连同床上的100多块钱一起扔在空间里，推开门就往郊区跑去。
刚才的枪声再过一会儿肯定能吸引过来公家人，就让他们顺着屋里的枪械查去吧。得到真实答案后，如果组织上不把地上躺着的俩人挫骨扬灰，那就算是他们发扬了人道主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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