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程蕴现场这么比下去,让孙蔷越发的难受,所以她打起精神来,在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程蕴吊打。
后面虽然也有NG,但总体来说,比刚开始要好很多了。
尤其是后面几场戏,让赵导也频频点头。
孙蔷松了一口气。
拍完最后一场戏,她走到赵导边上,问赵导还有哪里需要重拍的吗?
电影镜头,本就是多加打磨。
赵森闻言看向孙蔷:“现在状态还不错,想把前面那几场都重拍?”
“刚入戏那会儿确实有点僵硬。”
孙蔷谦虚。
重拍是有支出的,她就是那么一说,但到底需不需要重拍,还得导演说了算。
“是很僵硬。”赵导看着监视器,指着她最初的镜头,“也幸亏有程蕴带你,不然照你这速度,这几场戏估计得拍一晚上。”
孙蔷脸色一僵。
这跟程蕴有什么关系?拍戏的是她,赵导夸程蕴还要踩她一脚是什么意思?
她勉强笑了下,没接这个话茬,而是投其所好的道:“听说赵导喜欢美食,云京有个私人餐厅的菜做的非常好,不知道赵导有没有兴趣?”
赵森一听好吃的,顿时来了兴趣:“哪家餐厅?”
想到自己托人好不容易才订到的餐厅,孙蔷这会儿底气也足了起来。
“长乐谷。”
孙蔷报了个名儿,正欲介绍这家餐厅有多厉害,就见赵森摆了摆手:“这个不行。”
孙蔷的话被堵了回去。
她神色讪讪的,不甘心的说:“赵导,这长乐谷在云京那可是相当有名的。”
“我知道,我去吃过,徒有虚名而已。”
赵森已然没了兴趣。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偏过头对孙蔷道:“真要吃,还得是杭山路。我这次去云京,就是托程蕴给我订的位置,这杭山路啊真是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多亏了栗总,我才一饱口福。”
孙蔷脸上的笑已经挂不住了。
明明她托人约到的这家餐厅在云京也是非富即贵的,甚至是普通人都约不到的餐厅!
但偏偏赵森更待见程蕴!
就连她好不容易才约到的餐厅,在赵森的口中也变的一文不值。
孙蔷心中极其不满。
但这毕竟是赵森,她即便是想反驳,也得掂量掂量赵森在影视界的地位。
她索性找了个借口就去卸妆了。
而且,她也犯不着因为跟程蕴去争风头而得罪赵森,她今天能来赵森的戏里客串,指不定明天就能演赵森的女一号。
...
栗沛一直在片场。
中途去边上接了几个电话,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看程蕴演戏。
程蕴却卸妆时,章烊过来在栗沛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栗沛微微蹙眉。
他看了程蕴一眼,偏过头对章烊道:“找闻沙。”
章烊点头。
程蕴过来时正好见章烊一脸严肃的往外走去,她下意识的问了句:“怎么了?”
“可以收工了?”
“嗯。”
“走吧。”栗沛起身顺势握住她的手,“章烊准备了宵夜。”
程蕴垂眸看了眼被他握着的手,“回酒店吃吗?”
“想回酒店吃?”
程蕴想到吃完就睡,这一晚又得胖不少,摇了摇头,“外面吃吧。”
吃完还可以遛个弯消消食。
两人跟赵导打了个招呼就收工往外走去,路过的工作人员无不羡慕。
就这感情,谁要说这两人是装的,他们第一个冲出去反驳。
...
深夜的荔南连空气里都透着潮热。
车行驶到酒店不远处的一家粥店门口停了下来。
“到了。”
章烊下车开门。
程蕴看了眼粥铺的招牌,在栗沛后面下了车。
粥店除了粥还有些小吃。
程蕴有些饿,吃的也不少,放下勺子后,她坐了会儿,觉得空气太过安静了。
“公司不用你坐镇可以吗?”她抬头问。
栗沛喝粥的动作慢条斯理,“有人坐镇,我指挥就行,不用亲力亲为。”
也是。
现如今也有不少人空有资产不会打理,雇佣一些商学院的职业经理人,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麻烦。
“我听肇哥说,闻总想签我去栗果。”
程蕴看着栗沛,眼神透着些试探,“我和公司的合约到年底也就到期了,你觉得我是续签,还是签栗果?”
“你自己什么想法?”栗沛问。
他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的闪躲。
看来闻沙想签她的事情,他是知情的。
“还没想好。”见他吃完,程蕴说,“边走边聊吧。”
粥店离酒店也就几百米的距离。
出了粥店,程蕴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就算闻总不邀请,我应该也不会跟公司这边续约了。”
“有目标公司?还是打算自己做工作室?”栗沛问。
程蕴脚步放缓了些。
她迟疑了下,问栗沛:“你希望我签栗果吗?”
这件事对程蕴来说,其实挺重要的。
如果栗沛真的想要她签到栗果去,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太过恋爱脑,真的就签给栗果。
这个事情的风险也很大。
万一今后她和栗沛闹掰,她又签在栗果,栗沛想要打压她,轻而易举。
内心思忖间,栗沛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签不签栗果都有你的一半。”
程蕴彻底停了下来。
栗沛转过头来看她。
程蕴的心情有些复杂,她就隔着两步的距离看着栗沛。
“怎么了?”栗沛抬了下眉。
“栗果是你的婚前财产。”程蕴说,“那是你的心血。”
“你要离婚吗?”
“什么?”
程蕴有一瞬的茫然,不知道栗沛怎么就提到了离婚。
下一秒就听他说:“既然不离婚,就不用分家产,也不用分什么婚前婚后。”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并没有离婚的打算吗?
程蕴抿了抿唇,抬眸看着栗沛:“栗沛,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像是骤然打破了某种平衡。
栗沛没有着急回答,程蕴也有点后悔问出这句话,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透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程蕴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
她收回视线,有点不敢看他,怕他视线太过冷淡,怕他只轻描淡写的瞧她一眼,说上一句,你想太多。
有期望,就怕失望。
“我开玩笑。”程蕴匆匆结束话题,“走吧,回酒店。”
走了两步发现栗沛没动,她又转过来,伸手去拉他。
栗沛反手握住她的。
他的掌心很热。
程蕴抬眸看他,正好对上他那双深沉的眼眸。
“我没有离婚的打算。”栗沛一字一句,“结婚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程蕴心潮难抑。
热意从她的心底一点点蔓延开来,延展到她的四肢百骸,涌上头顶百汇。
这种时候,这种氛围之下,总得说点什么。
程蕴艰难的呼吸了口气,说:“我也是认真的。”
她灼灼的看向栗沛:“向你逼婚虽然是一时冲动,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们,我们可以好好的过吗?”
饶是惯来大胆的她,此刻也显得有些笨拙。
栗沛看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后,突然伸手将她按进自己怀里,就那么站着,再没有其他动作。
她发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
路上有车驶过,混合着风的声音,却都抵不过隔着衣衫传到她耳中的心跳声。
咚——咚——咚——
她忽然就笑了。
抬手环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那说好了。”
栗沛抚着她的头发,低低的“嗯”了一声。
...
程蕴心情太好了。
好到她回到酒店后,给徐映子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也不管徐映子在那一头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路上的消食都算不上运动。
两人初和好,免不了琴瑟和谐,更深层次的将和好这件事贯彻到底。
程蕴累极。
到最后实在是睁不开眼了,还不要命的往栗沛怀里钻。
嘴里还时不时的念上一句:“说好的,不许反悔。”
栗沛揉了揉她的头发,哑声安抚:“睡吧。”
...
程蕴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稳。
她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上,栗沛就站在她面前,正冷眼漠然的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不是和好了吗?
她上前去抓栗沛的手,却被他毫不留情的甩开,甚至是恶语相向:“和好?这辈子我栗沛都不可能跟你和好!”
她吓的一个激灵,像是骤然摔下了山崖,失重感的突然侵袭,让她倏的睁开眼睛!
“栗沛!”
她几乎是无意识的喊出声的。
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时,她整个人已经是冷汗涔涔。
栗沛才睡着不久。
只觉得怀里的人骤然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睁眼就听到她惊恐的在喊他的名字。
“程蕴?”
栗沛起身打开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下,程蕴脸色发白,睁着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她呼吸有些急促。
听到栗沛的声音,视线这才渐渐聚焦落到他脸上。
这是跟梦里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没有厌恶,没有冷眼,也没有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在他惺忪深邃的眼眸里,程蕴看到了关切。
“我做了个噩梦。”
程蕴声音干哑,往栗沛怀里蹭了蹭,“梦见我站在悬崖上,我想去牵你的手,你厌恶的说着这辈子都不会跟我和好,还甩开我,我突然掉下了悬崖……”
说道这里,她仰起头看着栗沛,“你能不能再说一次,把你晚上说的话,再说一次。”
“不,不对。”
她突然坐起来,一边四下翻找一边说:“我要录下来。你说,我录下来,那样你就不会反悔了。”
【作者题外话】:端午节快乐。不要杠,我就是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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