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沛拉住她。
刚刚还混沌的脑袋在这一刻瞬间清醒,他几乎是反射性的将人拉往自己怀里。
他以为她发病了。
他在听说她抑郁后,特意去了解了郁抑症。
也问了朋友一般抑郁症复发会吃哪些药物,对身体有哪些伤害,甚至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病也都了解了一些。
但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
“只是个梦。”
栗沛感受着怀里人的冰冷,顺着她的发丝安抚她,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又重复道:“只是做梦,不是真的。”
程蕴没动了。
她当然知道是梦,但刚刚从山崖跌落的那种感觉太过真实,她心有余悸,内心惶惶不安。
跟他重复自己的梦境,也有着她的一点小心机。
她想要栗沛心疼她,所以明明可以自己消化的东西,她还是选择说出来。
害怕是真。
想要栗沛多哄哄她,也是真。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她靠在他怀里,很轻的说。
深更半夜,万籁寂静。
她即便是很小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到了栗沛的耳中。
栗沛低头看着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好点了吗?”
“有点怕。”程蕴缩了下。
梦境太多吓人了,她刚刚确实是一身的冷汗。
但这会儿被栗沛抱着,贴着他灼热的皮肤,又感觉到了燥热。
她从栗沛怀里仰起头,亲吻他的喉结。
栗沛骤然一顿。
“不早了。”
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再睡会儿。”
“栗沛。”
程蕴软唇贴着他的喉结,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上,找到他的唇,几乎是抵着唇的,她声音低若蚊蝇:“我有点怕。”
栗沛拍她手背的手一顿。
他喉结滚了滚,对上她那双刚刚受过惊恐的眼眸,他哑声问:“怎么样才不怕?”
程蕴碰了碰他的唇,双手环抱住他,带着点急切:“爱我……”
...
大概是梦境的影响太大,早已经筋疲力竭的程蕴却不肯罢手。
仿佛只有在这件事上,她才能感觉到栗沛的真实。
直到最后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才沉沉睡去。
栗沛睡不着。
他起来洗了个冷水澡,也不管这会儿天是不是还没亮,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程蕴今晚有点反常。
他不确定是不是她最近没有好好吃药,还是她的病情在反复。
至少最近几天,他没有看到她吃药。
也可能程蕴吃药的时候有意避开了他,所以他没有察觉到。
...
电话那头的人被吵醒,明显的脾气很不好,也不管打电话的人是谁,就燥郁的说:“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病啊?”
“问你点事。”栗沛声音冷静。
电话那头静了静,“栗沛?”
“嗯。”
栗沛心里有点烦,想抽烟,但从云京过来他连烟都没带,这会儿只能忍着。
他把程蕴今晚的情况简单讲了下,但不该说的他没说。
对方听完,问:“除了做梦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行为?比较让人意外的。”
栗沛沉默。
要他怎么说?说梦醒后程蕴性趣高昂?还格外的热情?缠着他一直要?
“问你事你回答就行,哪那么多话。”他皱着眉。
“这时间,你这清醒程度,”对方轻啧,“是不是狠狠的温存了一番了?”
“闭嘴!”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结合你给出的那么一丁点的信息,我只能说,她很没安全感。”
栗沛拧眉:“为什么?”
“我连你说的什么事都不知道,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呢。”
电话那头的人毫不留情的嗤道:“梦境极度相反,那只能说明,她在害怕,这种梦境一般都是她内心恐惧的真实写照。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渣男行为,把人迫害成这样?”
渣男行为?
他什么都没做过。
“需要吃药吗?“
“如果情绪一直这样不稳定,那肯定还是建议吃药的。”
“一直在吃药,也会不稳定吗?”
“大喜大悲、受了刺激,都会。建议少刺激病患。”
“谢了。”
栗沛说着就要挂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叫住他:“来,采访一下,我有点好奇心爱之人做噩梦醒来后对你投怀送抱极致旖旎温存是什么感觉。”
栗沛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但不得不承认,被程蕴需要、那种她本能想要他靠近的感觉,确实很好。
...
程蕴第二天醒来时,整个人真的就跟散架了差不多。
她一动栗沛就醒了。
“哪里不舒服?”他声音微哑,透着没睡醒的惺忪。
程蕴脸颊一热。
想到自己借着梦境的情绪撩拨他的事情,多少有点不自在。
“酸。”
她偏过头看栗沛,“全身酸痛。”
两人昨晚确实太过激烈了。
原本宵夜完回酒店就已经做了几次了,她做了噩梦后,又缠着栗沛要了两次。
酸痛是她活该。
“我揉一下。”
栗沛的手落在她的后腰:“这里吗?”
程蕴一颤。
“别按了。”她声音都变了,“再按下去就别想片场了。”
栗沛微顿,掌心落在她腰窝的位置用寸劲揉了揉,“不想要?”
这话说的有歧义。
程蕴看他时,他眼神清明,连刚刚的睡意都没了,仿佛就是单纯的在问,你不想要他揉一下吗?
程蕴甚至有一种只是我想歪了他其实很正直并没有其他意思的感觉!
她索性翻身趴在床上,脸几乎埋在枕头里:“揉。”
“……”
....
程蕴知道栗沛忙,今天就没让他陪自己去片场。
临出门时,她突然转过头来看向栗沛:“你要是不方便,可以先回云京的。”
栗沛眉梢一挑:“吃饱喝足就想把我踹开了?”
程蕴:“……?”
“我没那个意思!”
“嗯。”栗沛淡淡的从厅里走过,“没有就好。”
程蕴无语。
小沐在一边听的脸都红了。
直到跟着程蕴出了门后,她才小声的说:“蕴姐,你和栗总,和好啦?”
程蕴一顿。
她突然反应过来今天和栗沛说话时的奇妙感从哪来的了。
两人从领证到现在,要么是虚与委蛇的说着并不真心实意的情话,要么就是横眉冷对的讥诮嘲讽。
除了这两种,再就是平静淡漠的一些日常交谈。
栗沛今天跟她吵嘴了。
不是真的吵架,而是那种熟稔后的互怼、调侃。
语气、情绪,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更加的轻松融洽。
她点点头,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嗯,和好了。”
...
拍完《大内萌探》的客串戏份,孙蔷杀青大吉就回了她原来的剧组。
今早程蕴一去片场,就听到剧组里有人在传孙蔷要请赵导吃饭直接被拒的事情。
小沐一乐,跑去听了个八卦。
回来时笑死了。
“听说是孙蔷知道你和赵导去云京是请赵导吃饭,她特意托人找了家很有名的餐厅。”
小沐有点幸灾乐祸的说,“结果导演一听到那餐厅的名字就说那餐厅不行,这剧情也太抓马了!”
程蕴耳尖微动。
她倒是记得昨晚收工时孙蔷跟赵导说了会儿话。
是在说这个?
“哪家餐厅?”
她也有点好奇,正好避雷。
小沐想了想,“好像是叫什么,长乐谷?”
“原来是这里。”
程蕴眉梢轻扬,难怪赵导觉得不行,就是她都觉得这地方的菜不咋地。
看来孙蔷找的这人也不咋地,这么坑她。
“蕴姐,还有个八卦。”
小沐把手机递给程蕴,压低声音说,“原本蹲守在孙蔷之前剧组的狗仔,拍到她在《萌探》这边拍戏,现在营销号全部都在说她轧戏。”
程蕴瞥了眼。
她平日里都不怎么看这些八卦,所以这会儿看着小沐:“所以?”
小沐凑近程蕴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程蕴惊讶:“你确定?”
小沐点头:“确定。”
“我知道了,不要去跟大家八卦。”
“蕴姐放心我谁都没提。”
...
轧戏在演艺圈其实是个很尴尬的存在。
有的只是在各大剧组之间来回拍,相当于在各个角色之间反复跳跃。
还有一些,则是一边演戏一边参加综艺。
但这样的事在圈里屡见不鲜,顶多也就是说你这人不敬业,同时拍几部戏。
传出去也确实挺败坏路人缘的,所以大家都藏着掖着。
孙蔷只是在《大内萌探》里客串。
总共都没多少戏份。
但现在营销号在引导舆论,将重点放到了她之前拍的那部戏还没有杀青这一点上。
孙蔷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就是去客串了一个角色,总共也就是一个晚上的戏份,居然就被冠上了“轧戏”的罪名!
“这肯定是有人在搞我!”孙蔷皱着眉头。
助理小心翼翼的开口:“会不会是程蕴?”
孙蔷不出声。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程蕴背后有栗果传媒,她真要硬刚,那肯定是头破血流。
“看看有什么刺激的热搜,买上去,再把我的名字降下来。”
孙蔷烦死了。
在赵导那边没有讨到好,现在要是再跟栗果传媒敌对上的话,她后面的路就难走了。
公司扶持新人,也不给她资源,她现在缺好剧本,也缺一个能让她爆火的女一号!
“之前陈姐是不是说,王董那边有个饭局?”孙蔷问。
“是,但……”
“跟陈姐说一声,我去。”
助理不可思议的看着孙蔷,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好,我去说。”
【作者题外话】:今天尝试了人生中第一次包粽子。
嗯。
有点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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