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司机看了看我,笑了:“小子,咱们又碰见了啊?你说有没有缘分吧!”
居然是我上次一天看三场电影的那个出租车师傅。
“啊,是啊,又碰见了。”今天,我没心情和他贫,嘀咕了一句。
他还带着那个土黄色的鸭舌帽,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上次拉你的时候,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啊!生龙活虎,龙马精神的……嘿,一个多月没见,现在怎么这么颓这么拉了……”
我没吭气:“开车,别瞎鸡儿聊了。”
“你还没说,去哪啊?”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
“随便吧,哪都行,火车站,汽车站,飞机场门口吧……”我百无聊赖的趟坐在后座上,看着来来回回的的脸。
“好嘞!”
司机也不生气,就这么拉着我跑了一天。
打表显示是六百三十八块,司机说道:“五百得了,就算你包车了。给你便宜点。”
“谢谢啊……”
没有看到米澜的身影,我就像被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奄奄一息的给他转了钱,想起来问他:“那啥,明天有没有时间,继续拉我。”
“不来了,明儿休息。”
鸭舌帽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这才算是看清楚他的脸,平平无奇的一个中年人。
他边在我家楼下停车边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好像是找人吧?”
“嗯,找人。”
他叹了口气:“女人吧?”
“对,女人。”
司机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是情种,不是上次看电影那些女人呗?那就是家里那个?”
我点了点头,拿着拐杖准备下车。
司机感慨了一句:“命运的安排,谁也看不到未来,珍惜当下吧年轻人。”
我点了点头,话是这个道理没错,我也懂,但是我就是意难平,我就是放不下。
我就想找到米澜,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看着他一溜烟的离开了,我拄着拐杖上楼,小林阿姨这两天没见,今天出门的时候,听说小林阿姨她们老年歌舞团去外地旅游去了。
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家里的窗帘拉开了,春天的阳光很暖和,洒在老旧的木地板上。
沙发很整洁,还重新铺了单子。
茶几上的酒瓶都不见了,被整理在了地上的垃圾袋里。
这干干净净熟悉的感觉……
我大喜过望,扔下拐杖,就一蹦一跳的往里面走:“米澜!米澜!你回来了!……”
但是声音戛然而止,我看到一个女人和米澜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她正在厨房洗杯子。
等我眼睛里的泪花重叠在一起,又回到了现实。
是蒋妍。
“回来了?”蒋妍看着我笑了笑。
“怎么是你。”这一瞬间我仿佛又被抽空了,趟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累死我了,你这像猪窝一样。”蒋妍取了手套,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坐在茶几那边,又给我削了个苹果,瞪了我一眼:“就知道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吃个水果吧。”
“你吃吧。”我感觉嘴巴有点干,打开一瓶啤酒喝着:“你怎么有我家钥匙的?”
“哦。”蒋妍自己咬了口苹果:“少喝点吧。上次拿你身上的钥匙开过门,米澜把钥匙留下了了,就在茶几上,我自己拿的。”
“别来帮我打扫了,我自己能行。”我不想让蒋妍再来给我打扫卫生。
我不想让任何人走进我的生活里了。
我他妈这又不是人民广场,谁都想能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我乐意。你管我啊。”蒋妍吃了一半苹果,拍了拍手:“我决定了!我不出国了。我要留在临海发展。”
“哦。”我答应了一声,蒋妍又自顾自的剥了个橘子:“你怎么没问我为什么留在临海?”
“为什么?”我脑子里都是米澜,随口应付了一句。
“我离婚了。”
蒋妍看着我:“我也不想去国外了,就想在这呆着,这有我认识的人,还有我爸妈,我打算给他们养老。”
“也挺好。”我点了点头,手机响了,是当事人的,我根本不想动。
蒋妍看了我一眼:“案子总不能不做了吧?”
我想了想,这也是个问题。老刘的律所应该是名存实亡了,王科和小梁呢?
还有其他的律师呢?应该都在自顾自的找出路吧?
我索性把案子一股脑的全部推给了焦莉莉,给她打了个电话。
焦莉莉觉得我这会退出有点意外,我把老刘律所的情况说了一下,焦莉莉也理解。
她关心的问我:“要不要来环亚所上班?我和曹主任说一声。”
“不用了,暂时我哪也不想去。”把剩下案子的事情,托付给了焦莉莉。
本来廖弋阳是帮我擦屁股的最好人选,但是他现在还在戒毒期。
我又给目前手里的案子的几个当事人打了电话,介绍了焦莉莉那边继续跟进案子,他们都有点惋惜。
“换件衣服吧,你身上都臭了。”蒋妍好心说道。
“不用你管。”
我躺在沙发上挺尸,看着天花板,什么都不想干,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蒋妍都看不下去了:“陆遥,你还是个爷们吗?能不能振作一点?”
“说了,不用你管!我睡一会,晚上再接着找米澜。”我侧着身子,把脸冲着沙发靠背,不想让蒋妍看到我的脸。
因为我脸上全是泪痕。
“米澜她离开了。”蒋妍叹了口气:“但是你的生活还得继续。就像我当时出国一样,你不是依然得过下去吗?”
蒋妍提着包走了,我在沙发上床上躺了不知道几天,给警察孙民打了个电话,想看看他能不能帮我找找米澜。
“这不属于人口失踪啊,她留了信息给你的,而起手机短信和家里的纸条内容都一样,也不存在拐卖妇女,贩卖人口的条件了。”
孙民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安慰了我几句。
我躺到暮色时分,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梦里全是米澜。
等半夜猛然惊醒,我打开钱包,拿出米澜和我的那张合照,喉咙鼻子梗咽的自言自语:“你到哪去了?”
我又掏出裤子口袋里的小盒子,打开看了看。
里面装着的是我买给米澜,本来打算用来求婚的钻戒。
现在也用不上了……
我拖着伤腿几乎找遍了整个临海,像个流浪狗似的满城寻找,但依然没能找到她。
风吹得很大,我一个人站在窗户旁边,喝酒唱歌,朝着远方大声喊叫:“米澜,你在哪啊?”
“艹!大半夜的,神经病吧!”小区里有人骂我。
我慢慢靠在墙壁上,喝一口冰凉的啤酒,呢喃的倒在地上:“你到底去了哪啊……”
家里没有了她的痕迹,临海也没有了她的身影,她留下一句话,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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