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去找了趟孙民,帮我查了米澜老家的地址。
又把电话打到了他们村委会。
村委会的干部核实了一下情况,说米澜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她原先那个家也是长满了野草,没有人居住已经破败了。
我听了结果,怔怔的。孙民要挂电话,我又抢过来话筒说道:“书记同志,我爱她,她要是回去了,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钱!我电话是1XXX……”
孙民看我快疯了,挂了电话之后让我坐下,给我扔了根烟,开始从公安的角度帮我分析:“米澜给你留了信息,肯定是安全的。”
这点我也没有怀疑过,要说手机短信可以伪造,可以别人代发。
但是米澜的字迹不会骗人,总不会有坏人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写吧?
家里也没有对抗和挣扎过的痕迹,干干净净的,带走的手机充电器,还有米澜的衣服,钱包都不见了,只有她的私人物品,其他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可以说明,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从容的离开的。
孙民看着失魂落魄的我,继续说道:“她一个怀孕的女人能去哪呢?她需要钱吧,她身上有没有钱?有没有银行卡之类的,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看看她有没有消费记录,在哪消费……”
我眼睛一亮,对啊,我他妈是个律师,怎么把这些给搞忘了?
我给过米澜,我主要用来存钱的那张银行卡。
我连忙谢过孙民,猛然站起来的时候,把腿受伤的事情都忘了,一阵钻心疼。
孙民连忙扶着我苦笑道:“悠着点啊。”
他扶着我站稳,又把拐杖递给我,坚持要送我出去,路上扶着我说道:“小陆,看着你这样,我其实挺心疼的,你别看我天天单位上班,但是什么人都见过,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送我到了车旁边,笑道:“等你好了,我让我们下面派出所的小年轻搞个讲堂,你抽空来给他们普普法。”
我以后干不干律师了,我都不知道……况且我的心思现在也不在这上面。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干,就像魔怔了一样,只想找到米澜。
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空空的,酸酸的……好像缺了个什么重要的东西。
空得我难受。
我告别了孙民,慢慢开着车去了银行,满心期盼的用身份证和银行卡号,等银行柜员查消费记录。
透明的玻璃上倒影出我既年轻,又胡子拉碴苍老的影子来。
估计我身上味道挺大的,身上那套阿玛尼油乎乎的,那个银行的小姑娘一直往后缩着躲着我。
她嫌弃的接过我的身份证件,帮我查了之后,态度和蔼了一点:“您好先生,我们这边查到,您的存款总额还剩下五十三万,二月一日到二月五日,每天取款最大限额一万元,都是在同一台取款机上提取的……”
我努力回忆起来,二月一日是我和她刚从老家回家的第二天,那天米澜还在家,还说需要去采购了,家里没吃的东西了。
“在哪取的?”我像是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紧张的问那个柜员。
女柜员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都是在江平路的金星小区的一个自动取款机。”
我心里一沉,金星小区就是我租住小林阿姨房子的小区。
最后一天取款是五号,也就是说,是我去电视台和梁曼曼直播的那天晚上,或者第二天早上,米澜离开的。
她应该已经提前打算要走了。
如果那天晚上,我不去找老刘,不去海底捞找张大炮要钱,就不会碰到蒋妍。
也就不会和蒋妍待一晚上,又去看日出,吃早饭。
那一夜米澜应该是在家里的,我能想象到,她做好了饭,守在家里,想和我吃最后一顿饭,但是迟迟没有等到我回去。
她从天黑坐在桌前等到了天亮,或者等到了她要离开的时候,她收拾好了桌子,碗筷,还有家里的一切。
这是她最后一次帮我收拾那个小狗窝了………
但是一直没有等到我回去,和我“假戏真做”的正式分别。
我他妈就是个傻x!住在家里的女朋友离开了三天,我才知道!
如果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能够挽留她吗?
她为什么要走呢?
在事情画上句号的时候,但我满脑子问号。
我愣愣的坐在银行的椅子上,那个柜员不断的催促我:“先生,你还要办理别的业务吗?”
我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没了……”
离开的时候身份证都忘了拿,还是银行保安跑出来把身份证还给我。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车里,拄着拐杖,米澜是故意的,我的卡在她手里,她取多少钱都可以。
但是她没有多要,只拿了五万块钱。
我买了一件白酒,但是看了一圈手机通讯录,发现没人陪我喝酒。
廖弋阳在家里戒毒,赵小乐陪着她;
蒋妍离婚了,正在迎接新生活;
孔大头还在看守所上班,一时半会出不来;
除了他们几个,我也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我糟糕的情绪,无法启齿,也难以诉说。
说什么啊?说我未来媳妇拿了钱跑了?!
梁曼曼打过两次电话,我一次都没接。
焦莉莉打过来聊案子上对接的事,我都给她回复了。
我呆呆的看着手机,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断的给米澜的手机号发短信,如果她的手机还开通着,没有拉黑我,那就能收到。
“你在哪呢?”
“神经病啊!快点回来!”
“我不问你要钱,你想花多少都可以,我有钱!我绝对不像以前那么扣扣索索的了。”
“米澜我求求你回来吧,我一个人好难受……”
电视机的屏幕里满是雪花,我抱着大橘猫,橘猫警惕的盯着我。我问:“你妈呢?去哪了?你知道吗?”
大橘冲我呲牙,跳开不见踪影了。
我就这么待在房子里,喝酒看电视,电视里播的什么不重要,主打一个气氛,喝醉了随地就睡,醒了就第一时间看手机,看米澜有没有回复我。
可惜一直都没有,我就继续喝。
我隐隐约约觉得蒋妍来过两次,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茶几上放着一个购物袋,还有些吃的。
这样的日子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十天,还是半个月?
我突然厌倦了,觉得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要像个人一样,活动活动,溜溜弯。
腿脚好了,找米澜更方便些。
我到了楼下,有种坐牢放风的感觉。
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临海已经彻底改头换貌,从冬天到了春天。
草是绿的,树枝也是绿的,小区里的老太太在跳舞唱歌,树下的小狗正在对着一颗树抬腿尿尿,马路对面有卖东西的小贩吆喝的声音……一切都是这么生机勃勃,他们都在迎接春天。
唯独我,留在过去的时光里,好像走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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