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杨淮肯定地回答,“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未婚妻的事。”
连番追问好几次后都得到相同的答案。
良言难劝想死的的鬼。
姜郁看他咬死不肯说,也不勉强,脸上的笑意越发深了,“好吧,看来是我多想了。”
离开前,姜郁把【暗眼】和【内耳】留下,想借此偷听杨淮和庄飞的对话,验证自己的猜测。
杨淮和庄飞送走了姜郁后,齐齐陷入沉默。两人坐在沙发上,各点了一支香烟,弄得整个客厅乌烟瘴气。
就这样沉默了快十分钟,姜郁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杨淮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会不会真的和吴荟芸有关?”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她要报复也不至于等这么久吧?更何况是她出轨你在先,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庄飞没什么心理压力地说。
“你说,”杨淮坐直身体,又将上半身往前倾,“她现在还活着吗?”
“人都去外省了,我哪知道。”庄飞的表情闪过一瞬的犹疑,“不过,她还不至于这么脆弱吧?为了这么点事儿寻死觅活的?”
杨淮不语,显然不认同他对吴荟芸的打击报复可以用“这么点事儿”轻描淡写地涵盖。
庄飞缓和气氛道:“你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在我看来,她犯的错要比你严重多了。”
杨淮叼着烟,说出的话含糊不清:“倒也是。”
两人打着马虎眼,说的话没头没尾,直到【暗眼】和【内耳】的使用时长到点,姜郁也没捕捉到太多有效信息。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杨淮肯定对名为吴荟芸的未婚妻做了不好的事。
【暗眼】失效,就好像是第三只眼睛突然看不见光亮,姜郁捏了捏内眼角努力让眼睛适应现在的视角。
“黏黏,你还想吃东西吗?现在还不算晚,我们还有时间。”姜郁晃了晃白黏黏的小手。
白黏黏抬起脸来,白嫩的脸上湿漉漉的,金色的眼睛里酝酿着水光。
姜郁一愣,赶紧伸手去擦他的眼泪,紧张地问:“黏黏?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郁,呜呜呜呜。”听到姜郁的询问,白黏黏哭得更加伤心。
姜郁弯腰环住他,满腹疑惑,轻轻拍着他的脊背,“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想吃糖果了?我包里还有好几颗,要给你剥吗?”
“小郁,我好没用。”白黏黏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伤心地抽噎着。
“哪里没用?你刚才不是用法术叫出大青蛇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吗?”从杨淮家出来时都还好好的,姜郁不知道小白蛇私自想了些什么,竟然自己把自己气哭了。
“那个叫庄飞的人看你是女孩子,又看我只是个小孩才敢说荤话欺负你的。如果我像爸爸那样高大威猛,他就不敢了。”白黏黏难过地说。
倘若那个叫2357的人或者池嘉陪着一起来,庄飞肯定不敢说这种话。
欺软怕硬的讨厌鬼!
白黏黏一路走来,越想越生气,想着想着就被气哭了,“对不起小郁,我都没有保护好你。”
捋清了白黏黏哭泣的原因,姜郁感觉无奈又心软,“还要怎么保护我啊?你都已经做得很好了。”
真要碰到危险,也该是她保护小白蛇才对。
更何况开黄腔这种事情,每个女生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几次。
要是真的生气会被人倒打一耙说大惊小怪,不生气又觉得一股闷气郁结在胸口。
活了二十多年,姜郁曾经也算一个成熟的社畜,社交场合上碰到不算过分的荤话都是装聋作哑蒙混过去。
“话说回来,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法术?那条大青蛇突然就出现了,把我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说着,姜郁还模仿白黏黏先前结印的动作,连那句冷冷的“道歉”也一并重演。
白黏黏看她学自己,害羞得脸红,不好意思地问:“我用的是最近新学的招灵术,还不是很熟练呢。看起来会很傻吗?”
“哪里傻啊,超级酷炫!”
白黏黏心里乐开花,嘴上问:“真……真的吗?”
姜郁连连点头,看安抚得差不多了,紧接着问:“想不想吃冰淇淋?我看到那边有个卖冰淇淋的小店。”
“要吃!要吃巧克力味的。”白黏黏抱住姜郁右侧的手臂,做回了粘人的牛皮糖,“小郁,我好想快点长大哦,长到像爸爸一样高。”
“慢慢长大嘛,现在也很可爱啊。”姜郁笑着说。
“也是哦。”白黏黏知道,现在能这样毫无顾忌地粘着姜郁,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现在的身体还是小孩的模样,再长大一点,和事务所里的其他人一般大就没有这个特权了。
这么想来,现在这个小豆丁的模样也挺不错的。
可是,更想变得威风凛凛地守在小郁身边,让所有想欺负她的人都不敢接近。
在灵力的修炼上还得好好努力,继续精进。
最重要的,得改掉爱哭的毛病,不能再做哭包了,每次都要让小郁来安慰感觉好逊。
时间一长,很可能就觉得他是不能依靠的男子汉了。
小白蛇:警觉!
然而没过几分钟,小白蛇的这番感想又被姜郁生生掰扯回来。
冰淇淋门店前。
他吃着姜郁给他买的冰淇淋,感受到姜郁的手再次落到他银色的头发上轻轻抚摸。
好温柔,好温柔哦。
偶尔当哭包被这样对待也很不错。
吃完冰淇淋后,姜郁没有立马带着白黏黏回家,而是先去了事务所。
白天被老师抓去学校处理事情的2357已经回到事务所,看到姜郁回来,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惊喜之意,“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家。”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晚上处理委托的时候有了点新的想法,所以想找你帮忙。”
2357接话:“委托人是叫杨淮吗?”
“你怎么知道?”姜郁愕然。
“我看了电脑桌面上的文件。”2357自然地接过姜郁脱下来的外套,“处理委托的过程中是不是遇到了问题?”
姜郁把今晚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不过略去了庄飞被白黏黏教训的细节,“……我想要你帮忙查一查杨淮和他的未婚妻吴荟芸解除婚约后,有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争执。”
和杨淮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姜郁已经从今晚的表现大致摸清了此人的性格:极度爱面子。
倘若吴荟芸真的出轨,按照杨淮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将此事轻拿轻放,更何况通过【内耳】偷听到的谈话内容,杨淮确实做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事。
2357通过杨淮的手机号摸到他的社交账号,通过某些特殊手段找到了他以前删除的动态。
这个人又傻又爱面子,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往外炫,连出去旅游都能一天连发五次动态。
2357都还没往深处挖掘,仅仅是通过他在社交账号上发布的动态就大致还原了他和吴荟芸之间的恩怨。
“玩家小姐,我查出来了。”2357面色难看地对姜郁说。
原本在2357对面看书的姜郁迅速站起身,绕到他的旁边,探头,“给我看看。”
好奇真相的白黏黏在距离2357一米远的位置偷偷竖起耳朵。
“吴荟芸出轨,背叛杨淮一事不假,也确实在向他坦白后不久就和另一个男人领证了。但是,杨淮做的事要更加过分。他为了报复吴荟芸的背叛,在企鹅空间里,朋友圈里,微博上肆意散播吴荟芸的不雅照片和不雅视频。”
白黏黏虽然看起来年纪小,但谢素素很早就教给他生理方面的知识,连昨晚庄飞还未开完的黄腔都能理解,自然清楚2357口中的“不雅照片”和“不雅视频”是什么意思。
听到2357的话,白黏黏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就算解除婚约了,那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对待喜欢的人,应该怀着珍视和宝贵的心情,再闹得不愉快也不应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让喜欢的人难堪。
白黏黏昨晚觉得庄飞讨厌得不行,现在看来还是杨淮更胜一筹。
“更讽刺的是,吴荟芸出轨另一个男人的期间,杨淮和多名女子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2357想了想,“也就是脚踏多条船。”
白黏黏一听,愤怒道:“那他还有什么资格生气啊?”
幸好吴荟芸没和这样的男人结婚。
“杨淮并非是因为自己的感情遭到背叛而生气,只是觉得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用过了才生气。像他这种人,会做出这种事情也在意料之中。”对比2357和白黏黏,姜郁的反应反而平和不少。
白黏黏惊讶:“那是他的未婚妻,是个活生生的人诶,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东西?”
“黏黏你是正常人,当然没法理解垃圾的思维模式。”姜郁拍了下小白蛇的肩膀以示安慰,接着转向2357,问:“可以查到吴荟芸后续的情况吗?”
2357点头,“杨淮的一系列报复性举动给吴荟芸的生活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和她领证的男人因此光速离婚,原本工作的单位以作风不正为由将其开除,她因此出现了心理问题,在网上能查到她在那段时间多次出入医院接受心理咨询。最后她离开了西城,去了西部一个偏远的省份,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她现在还好吗?”白黏黏着急地问。
2357淡淡地瞥他一眼,回:“还好,看起来是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在外地做起了生意,经营的不错,也有了新的交往对象,过得很幸福。”
姜郁和白黏黏同时松了口气。
幸好吴荟芸的心理素质够硬,没有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
“这么看来,杨淮最近遇到的怪事是真的和吴荟芸无关。”姜郁思索着说。
两件事间隔了太长时间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吴荟芸现在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没必要和杨淮这个臭东西搅和在一起。
“历史数据是这么显示的,”2357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吴荟芸近日扩张了原本的饭馆店面,非常忙碌,没有和可疑的人员接触过。”
至少在网络上看不出来。
如果她是私下和怪人接触则另当别论。
姜郁暂时将吴荟芸从杨淮的死因中划掉。
但这其中还是有解释不清的疑点。
杨淮在洗澡的时候感受的那些不怀好意,带有审视意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不就和屏幕的另一头那些翻看着吴荟芸的照片和视频,肆意评判她身材和长相的目光一样吗?
姜郁把变成小蛇的白黏黏塞进包里带回家。
一进门,她就看到一大束鲜艳的花朵插在水晶细口瓶里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哇!”姜郁惊喜地冲到茶几前,“这是谁买的?好漂亮!”
白黏黏悄悄从拉链的缝隙里偷看,想弄清是什么东西让姜郁这么高兴。
“有人推车在剧院门口卖花,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一个劲的推销,我嫌烦就随便买了一束。”池嘉状似随意的说。
邵青端着咖啡杯从他的身后经过,听到这句话时疑惑地插嘴:“不是你主动去买的吗?还左挑右选了好一阵。”
池嘉:“……妈!”
邵青:“干嘛?”
池嘉偷瞄了眼姜郁的神色,她正忙着用手机给花朵拍照,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对话内容,“没什么,随便叫你一下。”
邵青应了声哦,一头雾水地去了厨房。
等姜郁心满意足地拍完照,池嘉凑到她身边小声说:“你要是喜欢,可以把这束花带到卧室里。”
“还是放在客厅吧,大家来来往往都能看到。”看到这么漂亮的花,心情会跟着变好。
“好吧。”池嘉买这束花来只是想让她高兴,愿不愿意带进卧室是其次。
声音变得更小:“今天在事务所里有接到新的委托吗?”
姜郁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邵青正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洗着咖啡杯,便回道:“有,还很棘手。”
池嘉好奇地问:“什么样的委托?”
姜郁面露苦色:“情况有点复杂,一时说不清,你来我的卧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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