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人该死!”
“秦国人都该死!”
巨鲸肚腹中,时不时有两道震天怒吼传出。
身形魁梧扛着巨斧的守墓人,看到先前站立自己身边的哥们消失不见,骂骂咧咧地挥动巨斧。
巨斧所过之处,涌起万千煞气,让得本来于红海内安稳游荡的巨鲸,时而翻涌,时而冲天出海。
“秦国人该死!”
似是宣泄完了自己心中的愤怒,大傻个守墓人一步踏出,从天而降,重重地又回到深渊底部。
而后宛若神魂消失,本就空荡荡的石头眼珠内,先前因怒而衍生的幽蓝色火焰也随之消去,彻底变得黑漆沉迷呆滞,就这样,他呆呆地借助巨斧撑着自己身躯,死守崖口。
“等秦国人唤醒这些兵俑,就砍!”
“等秦国人唤醒这些兵俑,就砍!”
“……”
喃喃自语了不知多久,渐渐地,守墓人的声音终于随之而去,归于寂静。
放眼望去,崖谷下,也是空荡荡一片。
他那守护了许久许久,早已忘记多少年,多少岁月的秦皇兵俑,到底仍旧还在只是肉眼不可捉,还是他执念太深?
看到这一幕,
紧随其后赶来看热闹的南天圣主,南方印,和南天书院院长余书梁,相视一眼,默默地来到守墓人身边。
“这家伙,寿命比朕还要长吧?”南方印拍了拍守墓人肩膀,回荡出“乓乓乓”的响声,“不过倒是个打造高阶仙器不可多得的玄石。”
“玄石?”余书梁眉目微挑,“我的圣主大人,圣主大哥,当年这是秦渊用玄石打造的不假,可数百年岁月过去,它早已不在是玄石,应该说现在已然达到了仙石的等阶。”
“仙石吗?”南方印非但没有因之欣喜,反倒还生出些许可惜,“仙石就算了,既然已成仙,那它自然早已认主,朕身为南天圣朝圣主,可不能那般小气。”
余书梁点点头:“善。”
“不过说起来,他生前也是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吧?”
“对,您啊还真是忘事,当年这位将军的生平记述,还是您亲自所写,就在咱们南天圣朝英雄冢!”
“是吗?”南方印略作思考,意味深长地点头,随即一步踏出。
见状,余书梁紧跟其后。
……
再现时,
两人已然来到雷云之上,在那里,最先映入眼帘的,则是那高耸入云上顶苍穹下抵无尽红海的封印柱。
“这根封印神物数千年过去,竟然到今还是无人能够将其拔出。”
“哎,虽说朕为南天圣朝圣主,属于南大陆子民,但对这红海封印柱朕是真眼馋。”
南方印俯瞰身躯,手中毛笔提溜提溜打转,眼中充斥着热流。
是想要掌控其的欲望,也是一种欣赏和可惜。
“这等神物,圣主您又不缺,而且圣主您要是想要也无人敢阻止不是。”余书梁说着说着,笑而不语,唯独一束厚厚地竹简挡在自己眼前。
“你这个书院院长就是没心没肺惯了!”南方印抓起毛笔就要扔,但看到后者早有防备且用一束最为宝贵的竹简挡住自己视线时,赶忙收手。
“罢了!”
“朕怕一个大力,毁了这仙术。不然势必要将你丢下去拔拔这石柱!”
“可不敢。”余书梁直接推脱,“非巨龙族和青龙族,靠近必死,臣就一平平无奇书生。”
“呵呵呵呵~”南方印一边冷笑,一边白楞眼,完全把他的话当屁,“你也就是不想要!”
“行了,随朕看棋。”
“看看那两个空盘,到底如何上演一个纸上谈兵。”
闻声,余书梁浅笑,回敬道:“善。”
随即,一抹可有可无的视线从那直耸入云的红海封印柱上一闪而逝,是啊圣主,臣不过一平平无奇的书院院长,还是个副的,这种神物臣是万不敢恭维。
它和臣婉拒仙界上仙之邀去赴任峰主一个道理。
……
轰隆隆!
天渊棋局所引发的天地之势,愈渐骇人。
北天大陆所有人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喘。
只见在那棋局之上,突然立现一枚灿金色的令牌外加一束红色战旗。
“这是?”
在看到魔净和林石对战博弈后,夏萱早已坐立难安,从皇宫内毅然来到铜雀楼台。
只因这里,乃魏国皇宫最高处,也是她不出皇宫唯一能够再进一步看到棋局战况的地方。
“调军令和进攻旗?”
也不知是站得高望得远,还是棋局自身随之递进。
一时,夏萱终于看清楚上述两者具体的内容。
“林石,你会如何?”
“是调军迂回换地,还是倾尽全力进攻?”
夏萱两个天生如鹰般犀利的眼睛,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林石”和魔净所在的棋局战场。
同样感到震惊和惊奇的,还有着八荒龙楼西沙国魔门等众人。
以及凭借自身实力强劲、碾压,隐匿在雷云中看戏的南方印和余书梁。
天渊棋局到底具体部署,具体作战方式如何,恐怕只有秦渊自己一人知晓。
“战秦战秦,哪怕早已覆灭多年,再见秦渊布局和部署,仍旧还是不容小觑啊。”
南方印手中毛笔停止打转,反手从袖中挥出一张白纸,其上,写有——观天渊棋局有感。
余书梁和先前一样,还是观仙术竹简,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圣主此言可差矣,秦国何时覆灭过。”
“当年秦渊要不是将那五十万将士铸成兵俑镇压红海,依臣来看,它非但不会覆灭,反倒咱们南天圣朝会覆灭。”
“人界一统……”
余书梁的无心话语,让南方印眼中立现一丝杀气,但转念被其收敛。
他自知余书梁天性自由散漫,非自己能囚禁和控制之人,甚至连仙界那群上仙都无法将其掌控。
这种人,最好是友方!
当即,他默声一叹,自嘲一笑:“院长所言在理,所以朕才要虚心学习这天渊战术。”
“看来今日你随我来此,定然会收获颇丰。”
语罢,一道重重的笔墨汇聚成珠,险些将纸张渗透。
对此,余书梁闲庭自若,视若罔闻。
下一秒,
但见龙震飞怒声一喝,手握战旗大挥,霎时五十万秦皇兵俑步兵、骑兵、弓箭、长矛手等所有兵种全军出击!
四沙皇直接跟!
五十万秦皇兵俑浩浩荡荡袭地而起,气势恢宏,喊声震天,杀气冲啸。
轰隆隆~
所有人皆觉两军冲击让得大地晃动,山崩石裂。
紧随其后,魔能选择迂回,魏无鑫选择进攻。
魔蝉选择进攻,紫云选择迂回。
青蛟选择进攻,赵汉选择迂回。
终于,
战局定格在易容成林石的龙震镜和魔净这边。
“是进攻,还是迂回?”两袖空空的魔净,眼神中似有些许不择,一股无声无息的压力仿佛在死死地压着他,让他不知自己额头满是冷汗。
“砰砰砰”得心跳声,轰鸣刺耳。
我毕竟是先秦最后一位太子,我今日的选择,一但错了……不,不能错绝对不能错!
不然这些本就是独属于我秦国的五十万大军我就……我就会错失。
此念头宛若蜂拥而至挥之不去的阴霾,死死地困在魔净心间。
“杀!”然而,龙震镜却没有犹豫,怒声一喝,发动大军冲击。
“不好!”魔净暗道不妙,就要抓住迂回旗帜想要转移大军时,却见它一下消失化为云烟。
“杀!”
“杀!”
“杀死他们!”
在龙震镜这一方的五十万大军爆发出冲天怒吼,如洪荒猛兽一般势不可挡。
魔净愣在半空,只能无助地看着己方大军被敌军冲杀,血洗。
……
见状,南方印摇摇头,感到有些可惜:“哎,他就是秦靖,秦国最后一位太子吧?”
“嗯。”余书梁竹简不离脸,见怪不怪,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战场之上犹豫不决,可是大忌!这太子,终究还是丧失了杀心。”
说着,南方印看向后者,怪道:“此局如果是你,你主进攻还是迂回?”
余书梁赶忙放下手中竹简:“圣主这话严重了,我?我就一书呆子,怎么敢有决策,若真有,我肯定也是听您的。”
“哈哈哈~”南方印仰天一笑,不再看他,厉眼瞪向各方战局,“若是朕,朕会主攻!”
余书梁:“善。”
……
就在战局频发,两人一问一答暗藏无限杀机间,空盘状态下的林石和六眼沙皇,终于看到自己眼前,或者说自己所在的空洞洞墨黑空间内,出现些许画面。
首先是将自己仙灵寄存在定神珠内的六眼沙皇,突然浮于他眼前的,是先前两大战旗出现后,直接选择号令五十万秦皇兵俑进军的一方。
分别是,龙震飞,四沙皇,魔蝉,青蛟,魏无鑫,龙震镜。
至于林石那边,自然顺次推位,是选择迂回的一方。
分别是,魔能,紫云,赵汉。
两人看到上述大军部署后,惊喜交加。
本就是最后才来的六眼沙皇,自然知道龙震飞他们进入了棋局之中。
充当黄雀苟来苟去的林石,亦是如此。
“所以,本皇该如何?”
六眼沙皇朝昏黑天际质问,虽已然有了龙震飞四沙皇等掌局者以及他们麾下的各方大军,可是他却束手无策。
“二师兄,紫云,赵汉……”林石默默地念叨其,“也就是说,龙震飞他们在别处。”
“别处。”不由得他微微皱眉,于一望无尽地墨黑空间内浮起,想要看穿正与他对立的一面,看看那边是否和他所猜测的那般,是六眼沙皇!
是那个将自己身躯寄存在定神珠里,让“林石”带来的狗贼。
也是红海一战,藏得最深最深的一个老贼。
直到现在林石才知道,六眼沙皇这厮竟是平仙境!
“应该是了。”
“所以这一战,我只有三位将军,不到百万大军。”
“而六眼沙皇那边,有着六位将军,外加数百万大军。”
不由得,林石笑了。
“天渊棋局,人人可掌局,诸人可为王……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呢?”
“这秦渊当年布下此局,到底是何用意?”
显然,林石最初看到秦渊那道昭示,以为是两两一组互为将军,各自率领五十万大军厮杀。
可现在莫名出现的这一幕,却一下打破了他的想法。
若非如此,那人人可掌局,诸人可为王,又有什么意思?!
摆设?
唬人的?
实际最后还是由我和六眼沙皇两人左右战局?
!!
还是说,不是我们两人左右战局,而是我们两人能够改变这些将军?
拉拢?
是拉拢吗?
霎时,偌大的棋盘之上,林石收回心神,看向从棋盘正中悬空而起的,下一批战旗。
“该我们两个人选了吗?”
“真让我三打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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