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看了看药,又回头看了看胤禩,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然后起身走近桌子,端起药碗,拿起勺子搅动药汁,想让药尽快凉下来。
不经意间,八福晋右手无名指上的护甲浸入到了药汁中,八福晋好似没察觉到,端着药回到床边,轻声叫醒胤禩,“胤禩,太医给你开了药,把药喝了再睡吧。”
胤禩精力不济,就着八福晋的手喝完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八福晋放下空药碗,抽出手帕,仔仔细细的给胤禩擦拭嘴角沾着的药汁,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像手中是稀世珍宝一样。
胤禩一连病了好几天,八福晋一直守在他身边,所有的事情都不假人手,亲自伺候胤禩,胤禩对八福晋的态度也有所好转,没了前段时间的冷漠。
胤禩这边病了,良嫔那边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那天康熙在保和殿骂胤禩辛者库人所出,身份低微,不配做大清的储君,虽说后宫不能干政,可实际上,朝堂上的消息,她们比谁都灵通。
当天下朝没多久,消息就传遍了后宫,一向深居简出的良嫔自然也知道了。
良嫔深觉是自己连累了胤禩,要不是她身份这么低,胤禩也就不会被康熙当着朝中大臣的面揭短,当即就撅了过去。
伺候她的雪竹惊慌失措的跑去找惠妃,求她让人去请太医。
良嫔当初在后宫荣宠一时,可惜后来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失宠了,哪怕生下了八阿哥,也丝毫没有复宠的迹象。
良嫔平日里本来就没什么存在感,就算封了嫔,也跟惠妃同住延禧宫,宫里的太监宫女对良嫔都不怎么上心。
更别说现在胤禩被康熙斥责,令其禁足自省,若是她们自己去请太医,多半是白费功夫。ωωw..net
惠妃心里其实极其不乐意管良嫔,都已经是嫔主子了,在奴才面前还拿不起架子来,成天唯唯诺诺,面对这样的人二十多将近三十年,她已经烦得不行了,真的很想就这样撒手不管。
还有胤禩这个白眼狼,她好歹养了他一场,不说对他多好,至少从来没亏待过他,现在他翅膀硬了,居然开始跟胤禔作对,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任由她们母子自生自灭,胤禔现在也少了一个对手。
想是这样想,可人还在她的延禧宫,真出了什么事情,她这个主位娘娘也脱不了干系。
惠妃只好捏着鼻子让人去请太医。
人走了之后,惠妃越想越不得劲,对贴身丫环说道:“青栀,你去看看良嫔究竟怎么样了,整天病歪歪的,真是晦气,生个儿子也晦气得不行!
你说她都是嫔了,为什么就不搬出延禧宫呢?一想到以后还得每天都看到她,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娘娘若是真的不想跟良嫔娘娘同住,那就等她病愈后跟她明说,这东西十二宫,没有主位的宫殿还是能找出一两座来的。娘娘您先歇息会儿,奴婢这就去看看良嫔。”青栀柔声安抚道。
不过以良嫔的性子,估计那座宫殿不是冷宫,也能让她给住成冷宫。就这延禧宫的偏殿,都被良嫔弄得,跟延禧宫是两个宫殿似的,冷清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青栀带着个小丫环,拿了些补品,去了良嫔住的西偏殿,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青栀总觉得这西偏殿比正殿要冷些。
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青栀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
雪竹正在良嫔房间外,焦急的等着太医的到来,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太医来了,赶忙转身迎上去,没想到来人是惠妃身边的青栀,“青栀姐姐怎么过来了?”
青栀让小丫环把补品递给雪竹,回道:“惠妃娘娘担心良嫔娘娘,特意让我过来看看,良嫔娘娘究竟如何了,这些补品是娘娘特意挑的适合良嫔娘娘的。”
雪竹才不信惠妃会这么关心自家主子,一起住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呀,想来惠妃现在应该是恨主子和八贝勒,恨得咬牙切齿吧。
但雪竹脸上还是带上感激之色,接过补品,“多谢惠妃娘娘关心,主子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还得等太医来看过才能知道。”
“那我陪你一起等太医吧,回去后好跟惠妃娘娘交代。”青栀说完就站在雪竹身边,不再言语。
雪竹见状也不再说话,招来一个小丫环,让对方把补品拿拿去放好,然后就跟青栀一起等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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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仔细的给良嫔把完脉,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斟酌良久,才写下药方。太医叹着气放下毛笔,对雪竹叮嘱道:“良嫔娘娘本就体弱,现在又郁结于心,若长此以往,怕是不好。
你们多多劝慰娘娘,少思少虑,凡事看开些。药能治病,却治不了心,娘娘这是心病,除非她自己想开,否则吃多少药都是枉然。”
雪竹点头记下太医的叮嘱,塞了一个荷包到太医手里,“多谢太医,有劳您跑这一趟,奴婢还要给娘娘煎药,就不送您了。”
“没事,我替你送太医出去。”站在一旁的青栀开口道,既然知道了良嫔的情况,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雪竹感激的看向青栀,“那就多谢青栀姐姐了。”
“举手之劳而已,你快去给良嫔娘娘煎药吧。”青栀说完跟太医一起离开。
青栀送完太医,就回去给惠妃禀告。
“郁结于心,少思少虑?”惠妃嗤笑道:“就他们母子俩这样浑身长满心眼的人,还能少思少虑?既然死不了就不用管了,等她病好了就让她搬出去吧。”
青栀应道:“奴婢知道了。”
雪竹小心翼翼的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进房间,放下托盘,转身就看到良嫔缓缓睁开眼睛,惊喜道:“娘娘您醒了!正好,趁热把药给喝了。”
说着走到床边扶起良嫔,给良嫔掩好被子,又转身去端药,“娘娘快喝吧,已经不烫了。”
良嫔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对雪竹的话充耳不闻,没有半点反应。
雪竹疑惑的喊道:“娘娘?您在想什么呢,先喝药吧。”
良嫔一把抓住雪竹的手腕,碗里的药晃出来也不在意,幽幽的说道:“雪竹,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可做错事的是我,为什么我的胤禩要受这样的罪?”
雪竹还在手忙脚乱的擦洒在被子上的药汁,听到良嫔的话,整个人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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