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遥瞳孔微微放大,“你在说什么,明明·····”
“住口!你这撒谎成性女子,再三陷害别人不说,居然敢在娘娘眼皮子底下动用私行!简直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娘娘,以我来看,这沈之遥就应该处以剜眼拔舌之刑,来人将她压下去!”
沈之遥被几个太监压跪在地上,她张口要辩解,“明明是·····”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嬷嬷塞住了嘴巴。
苏意有些紧张的看着李沐娴,李沐娴观摩了这么一场闹剧,兴致也被扫了大半。
她在后宫多年,对于这些技俩早就见怪不怪,反倒是对小喜鹊生出更多的欣赏出来。
这小丫头临危不惧,处事有理有条,若能收为己用,必定能够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敢于宫斗,就不能怕死。
李沐娴对于蠢人一贯没有多大兴趣,她摆摆手,让人把聒噪的沈之遥带下去,苏意这才送了一口气。
小喜鹊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苏意,心里十分瞧不上她。
这人看似温顺,实际上就是伺机而动的毒蛇,冷不丁的给人一口,就足以致命。
小喜鹊叩首,领着月桃离开凤栖宫。
苏意静静地站在李沐娴身旁,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李沐娴究竟有没有怀疑她。
李沐娴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小喜鹊留下的玉如意,她忽然开口,“做事就做的干净些,留只尾巴让人踩着,得不偿失。”
苏意心中一惊,浑身瞬间冒起了一层冷汗,她即刻下跪,“奴婢知错。”
李沐娴放下手中的玩意,将苏意拉起来,“你既然要跟在太子身边,做事自然要滴水不漏,若再像今日这样,本宫会失望的。”
苏意竭力稳住自己的心跳,“谨遵娘娘教诲。”
李沐娴微微一笑,“太子明日回宫,这衣服你拿去穿,届时好好表现,本宫会祝你一臂之力的。”
苏意眸中一喜,“多谢娘娘。”
锦州客栈
日光和煦的照入窗框,在床榻旁边打出斑驳的光斑。
陈君泽已经昏迷三日了。
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都是狰狞的伤口,杜鸣儿气势威压的站在大夫旁边,“我问你,他还有多长时间能醒过来?”
大夫是半夜被杜鸣儿拿鞭子掳过来的,没日没夜的在陈君泽身边忙活了三天,现在眼下黑青,眼珠充血。
看到杜鸣儿的长鞭后,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该用的都用上了,这位公子失血过多,能不能抗的过去,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我是让你救他,不是看他自己造化!”
杜鸣儿又要举鞭子,却被侯照制止。
大夫吓的抱着脑袋缩在了墙角处。
侯照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锭子扔给大夫,“这三天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夫忙不迭的点头,拿着银钱夺门而出。
陈君泽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忽的脚下一空,直接掉入了一处空地。
他站起身,发现这是小时候待过的长信宫。
眼前再次旋转,他发现自己被绑到了一张椅子上。
头顶传来一阵呵斥,陈君泽抬头看见了年轻时的李沐娴。
“一天到晚不好好呆着,居然敢到佛堂丢人现眼,既然不珍惜你这双腿,那便废了它!”
几个太监用铁丝层层捆住他的双腿,在脚腕处垫石头。
一层一层的摞起来,铁丝勒紧皮肉,渗出殷殷鲜血。
年幼的陈君泽痛不欲生,可他咬紧了牙冠也不愿意开口求饶。
“母后,我们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弟弟他还小,良景以后一定细心教导,真的不能再放了,真的会断掉的!”
陈良景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首求饶,额头没多久便破了层皮。
铁线摩擦骨头的声音和陈良景的哭声交叠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
李沐娴厌恶的看着这两个姐弟,“在宫里好好活着就是总想些歪门邪道去腌臜皇上的眼,只会将你们拖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境地,今日就放他一马,老老实实的给本宫待在学堂里。”
陈君泽已经被痛的昏迷了过去,陈良景双手颤抖的将他从木椅上抱下来。
恰逢圆月十五,寒毒发作。
温热的血液在地上几乎淌成了河,身上却好似堕入了冰窖。
陈君泽保持着最后的清醒,让陈良景将他放入了水缸中。
以毒攻毒,以冰止痛。
腿上的痛感跟现实相交织,陈君泽恍惚间,似乎闻到了一股香甜的气息。
脑海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伸出自己的臂膀,将陈君泽的脑袋拥入怀中。
“王爷,醒醒啊。”
小喜鹊清脆的声音在颅内响起。
忽的,一种巨大的力量将陈君泽的灵魂拽入实体当中,清楚的痛感再次袭来。
一双黑沉的眸子在黑暗中缓缓睁开。
杜鸣儿和侯照发现陈君泽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杜鸣儿一阵迷惑。
“王爷这是走了?”
“嗯。”
陈君尧成功逮捕李正平归京,并从他口中得知叛军一事,引得龙颜大悦,柳渊一派更是在陈天阔面前赞不绝口。
而以徐涛为首支持陈君泽的人则是面沉如水。
细数太子归京已经三日有余,而毓王非但没有书信传至京城,迄今为止也不见人影。
徐涛不知道陈君泽遇到了什么事情,忧心忡忡的看着柳渊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样。
“父皇,敌人的信物是这叮当镯,若在京中发现雷同款式,需严查到底。”陈君尧道。
陈天阔看向秦青,“秦侍郎以破案闻名,这调查一事就教由你协助太子。”
秦青上前一步,“下官遵旨。”
下朝之后,徐涛向皇帝请旨意探望女儿,得了允许后,便马不停蹄的朝长信宫赶去。
途中却被陈君尧拦下。
徐涛想他行礼,“太子殿下。”
陈君尧朝他朗朗一笑,“太傅大人爱女心切,正好本宫也要回去,可一同顺道。”
徐涛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傅大人,徐小姐经此一难,受到的打击怕是不小,本宫住处离得近,可派人多加看顾。”
陈君泽满面笑容的朝徐涛示好。
徐涛是三朝元老,自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当下陈君泽根基并不是十分牢固,他所做的也不过是顺水推舟之举,若有更加牢靠的选择,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陈君泽。
徐涛笑道:“宁湘性子顽劣,这些日子跟在公主身边,性情稳重了许多,只是女儿家年龄见长,老夫着实担心她的婚事。”
陈君尧眉头动了动,“父母为其计之深远,可谓人之常情,本宫也会帮徐小姐多多留意夫婿人选。”
徐涛苍老的眼神里发出一丝精光,“女大不中留,太子势必要尽快给予老夫答复。”
“阿爹。”
徐宁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陈良景的轮椅停在一棵参天大树后面,眼底泛起微微波澜。
徐涛一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立刻换了副慈祥的表情。
“阿湘,近日如何?”
徐宁湘靠在自己父亲怀里,撒娇道:“很好的,女儿跟着公主每天都很开心,听读了不少书,公主是世上顶顶好的人。”
徐涛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开心就好,我又让人给你送了些东西。”
陈君尧不便打扰他们父女二人谈话,便寻了个由头告辞。
待陈君泽走后,徐宁湘才切入正题,“阿爹,我现在跟着公主,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让女儿接着遭难呀。”
徐涛连忙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父亲万万不会让你再受任何苦楚,谁人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徐宁湘笑了笑,“所朝堂之事,女儿不懂,只是希望爹爹能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多帮帮王爷,莫让公主忧心。”
徐涛的眸子亮了亮,“湘儿,王爷在你心里可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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