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心中的怪异却越来越明显,她叫陆婷舒抬头叫她瞧一眼。
陆婷舒飞快的抬起头看了秦宁一眼:“我这脸和眼睛实在是有些见不得人。”
秦宁果然看到了陆婷舒红得过分的脸和眼睛。
“怎么这时候还会过敏?”
“上午的时候我去后山找你们,却又见后山的风景不错,便往深处走了会儿,再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样子。”
“我也是去了的,那小路附近都有人清扫,怎么会……”
秦宁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之所以会在小路上规规矩矩的走,都是因为她受了伤,腿脚不方便。
要是她的腿脚方便,自然也是不肯去走正路的,毕竟正路哪里有林荫小径来的刺激。
这么一想,陆婷舒会这样到是也正常。
因为陆婷舒是侧对着秦宁,所以这会儿秦宁只能看到陆婷舒的侧脸,她没看到陆婷舒那面脸上的巴掌印,再加上陆婷舒说的合情合理,她自然是没有不相信的道理。
“那你有涂过药吗?”
“已经涂过了,我这会儿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之前你来才会吓到你。”
“这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好了,你也别再哭了,免得影响效果。”
秦宁叮嘱了陆婷舒几句之后,便离开了陆婷舒的院子,至于她带来的那些烧烤,自然也被她带了回去。
陆婷舒本来还是打算将这些烧烤留下的,但秦宁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留的。
感冒了尚且能吃点重口味的东西刺激一下胃口,但如今陆婷舒可是过敏,而不是感冒。
过敏本就应该忌口,她带来的这些东西陆婷舒自然是不能入口的,所以又被秦宁带了回去。
“怎么又都拿了回来。”
“婷舒她过敏了。”
“严重吗?”
“还好吧,已经上过药了。”
秦宁将自己手里的食盒递给了在一边伺候的阿姨,一边回答陆焕之的话,一边回答道,又将陆婷舒变成这样的原因简单的和陆焕之讲了一下。
“川地虽然能做到在冬天仍是绿树如茵,但这个时节能盛开的花也是少之又少。”
岂止是少之又少,川地虽然比北方好很多,但也没到这寒冬腊月仍然能有花朵盛开的程度。
那么陆婷舒会变成这样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但陆焕之本身就不怎么关心其他人,会问上几句,也不过是因为秦宁和陆婷舒的关系不错,其他的,自然是不会多管。
提醒秦宁一两句已经是看在秦宁的面子上。
秦宁常年定居在北方,和陆焕之这种自幼在老宅这面长大的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比如说,秦宁就没有办法分辨老宅附近是否有能在冬日也有花在盛开。
秦宁很快便反应过来了陆焕之说这话的意思。
陆焕之的意思是,老宅的附近并没有能让陆婷舒过敏的东西。
那么陆婷舒的眼睛和脸就很耐人寻味了。
秦宁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陆婷舒和她说话时的模样,好像一直都是侧着脸,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
想通了这一点的秦宁,猛地站起身。
早有预料的陆焕之在秦宁站起身的那一刻顺势拉住了秦宁,制止了秦宁不管不顾就要往外冲的动作。
秦宁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陆焕之。
“干什么?”
陆焕之面对着秦宁的滔滔怒火,却很平静:“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秦宁的脚步顿住。
“她会这样告诉你,便已经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一切。”
秦宁不动了。
陆焕之顺势将秦宁拉回了自己的身边坐好:“知道你和她关系亲密,但感情上的事情还是让她自己处理比较好。”
秦宁:“……”
“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想必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极为难堪的。”
陆焕之的语气越发温和。
秦宁自然是很聪明的,但关心则乱。
现在一听陆焕之这么说,顿时就冷静了下来,陆婷舒会几次三番的隐瞒,必然是不想叫她知道这些的。
那她不如就顺了陆婷舒的意,当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见秦宁像是已经没了开口要出去的意,陆焕之才继续开口:“分了也好。”
秦宁抬头看陆焕之:“为什么?”
陆焕之不是那种喜欢评价别人是非的人,既然他说分了也好,那么肯定有这样说的道理。
“陆行止不出意外,会是接任老大的人。”
“嗯。”
这一点秦宁也是清楚的,毕竟陆家老大一共就那么两个儿子,陆斐摆明了是不可能走仕途,那么便只剩下陆行止了。
而陆行止如今虽然是被外放,但明眼人却都能看出来,这只是在磨练陆行止,等陆行止调回来的时候,等待着他的必定是高升。
“老大现在年纪已经大了,八年一次大选,再过两年便是又一次的八年,这几年顾家的动作很频繁。”
陆家自然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政敌。
如陆家这样的,只有数不清的世家等着将他拉下神坛。
陆家之所以能有这样的影响力和举足轻重的地位,陆家的三兄弟显然哪个也是少不了的。
世家最重要的便是后代,而下一代显然要看陆廷,陆行止他们。
一旦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两年对于行止来说还是太少了点。”
说白了就是年纪不够。
陆家老大有陆行止的时候已经有四十几岁。
“所以?”
秦宁的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下一任出自陆家的支持者或者是陆行止的岳家。”
“那还有第一种办法。”
没道理陆行止就和陆婷舒完全没有可能。
“他的婚姻哪怕不是联姻,他们之间也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政最在意的便是名声了。”
“只要陆行止想要自己的将来,那么他就应该明白,他们之间绝对没有任何的可能。”
哪里有鱼与熊掌都可以得到的道理。
“趁早结束对他们来说未必是什么坏事。”
秦宁张了张口,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到任何反驳陆焕之的理由。
哪怕陆焕之不说这些话,她也知道陆婷舒和陆行止在一起到底要面对什么。
……
就连沈修瑾要和叶染在一起都要小心谨慎,一步一步地来。
更何况是陆婷舒和陆行止了。
陆婷舒是收养的这件事只有陆家人才清楚,绝大部分人都以为陆婷舒是正儿八经的陆家人。
更别说陆家老大和沈修瑾的性质明显不同。
他们总不能像沈修瑾一样,发一张所谓的收养报告。
所以,哪怕陆行止不和陆婷舒断了,他们两个也断然没有能出现在人前的那一天。
而所有的感情都是会变的。
更多的祝福会让这段感情更加长远。
“即便是陆家的盟友也可能随时都会反水,利字当前,联姻虽然也不是稳妥的手段,但也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你的意思是陆行止会联姻?”
“嗯,如果不出意外,年后,老大应该就会为陆行止筹备婚事。”
秦宁看着陆焕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陆焕之:“今天和他们聊了几句。”
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陆婷舒会这样倒是也能理解了。
秦宁忽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可是之前陆行止明明已经为了陆婷舒拒绝了那次的联姻。”
陆焕之忽然觉得这样的秦宁也挺可爱。
他伸手把秦宁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会那么明确的拒绝上次的联姻,不过是觉得对方于他并没有任何的益处,而且当时他也不算着急。”
秦宁:“……拿自己不要的东西又算计了一把别人的感情,你们男人还真是聪明。”
陆焕之觉得自己有点无辜:“不是我们男人都喜欢算计别人的感情,是陆行止,骂他的时候不要带上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既然这么了解他的心里路程,这已经证明了你和他是同一类人。”
陆焕之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了解他的心里路程是因为他就是这种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秦宁没搭理陆焕之的抗议:“当然有关系,比如说我,我就没有办法像你一样这么了解陆行止的心里路程,你这么了解他,当然肯定是因为你和他是一类人。”
陆焕之:“……”
秦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抬头看陆焕之。
“要是有人要你去联姻你是不是也会去联姻?”
一般人听到秦宁这话,都会以为秦宁这是在患得患失。
但陆焕之显然不是一般人,他是一个和秦宁打了这么久交道的男人是,所以在他听了秦宁这话之后,第一时间并不是欣喜于秦宁的患得患失,而是在思考秦宁打算把她卖到一个什么价位。
“我已经有你了,怎么还会去和其他人联姻?”
“那不一定,万一对面出的利润足够你动心呢?”
比如说同意给陆焕之金山银山什么的,当然金山银山是很夸张的说法,但弄个钻矿也还是可以的。
“足够我动心的东西都尽在我的手里,我并不觉得别人的手中会有让我动心的存在。”
陆焕之说的矜持。
但仍能听出这个男人的自负。
秦宁看着陆焕之的脸在心里感慨,这装的。
“足够让我心动的是你,现在你就在我的怀里,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还能诱惑到我。”
陆焕之慢慢的亲吻着秦宁的唇瓣,很轻柔,仿佛夏日的细雨落在花瓣上。
在察觉到秦宁并没有拒绝之后,才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后,秦宁从之前半靠在陆焕之怀里的姿势变成了完全的趴在陆焕之的怀里。
她靠着陆焕之,甚至能清楚的听到陆焕之清楚明了的心跳声。
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说话。
南方的雪不比北方,下雪的时候也是轻轻的一层,却也不会叫人忽略它的存在。
这些轻薄的小雪花覆盖在尚且带着绿意的植物上,像是为这些植物披上了一层淡白色的纱衣。
秦宁靠在陆焕之的怀里,耳边是陆焕之清晰有力的心跳,眼前是被白雪覆盖的一切。
看着看着,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陆焕之听着怀中人绵长的呼吸,无声的笑了一下。
最后将秦宁抱起,将人抱回了床上。
秦宁睁开眼,看了陆焕之一眼之后便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
晚上的时候,雪落的越发大了,掉落在水面上顷刻间变成乌有。
秦宁和陆焕之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叫人送到了房间里。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又懒懒散散的躺在了被窝里,开始看电影。
也不知道陆焕之到底是怎样想的,这么好的气氛不看爱情片,而是非要看恐怖片。
于是秦宁只好面无表情的陪着陆焕之看恐怖片。
恐怖片播放了一个又一个。
秦宁也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个又一个。
“不害怕吗?”在切换不知道是第几个恐怖电影的时候,一直都藏着小心思的陆焕之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秦宁:“为什么要害怕?”
“这是恐怖片,里面会有鬼。”
陆焕之提醒秦宁。
“那我为什么要害怕鬼?”
陆焕之之所以会觉得秦宁会害怕这种东西,都是因为前一天秦宁对于红灯笼表现出了非常抵触的心里。
于是陆焕之便推断秦宁想必也是很害怕看恐怖片的。
哪里知道秦宁居然会不怕,还一副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个鬼真的好无聊的表情。
“因为未知。”
“未知我当然恐惧,可这电影里面的鬼难道不都是人假扮的,既然我都知道这是人假扮的了,我为什么要害怕。”
陆焕之:“……”
好像也有点道理?
那看来他的计划是行不通了。
但山不来找我,我就去找山。
“我害怕。”
陆焕之说道。
秦宁不敢置信的看着陆焕之。
害怕……
“害怕你为什么还要一个劲儿的找这种东西看?”
难道是自虐吗,还是抖m。
“因为我想脱敏。”陆焕之又给了秦宁一个非常震惊的理由。
秦宁:“脱敏?……”
“我总不能一直怕这种东西。”
陆焕之说道。
然后他就把原本排排躺的秦宁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我害怕。”
秦宁:“……”被当成抱枕的秦宁表示更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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