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胸膛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坚硬,有点弹性的舒服质感,楚错想起早上白白眼馋的身体了,于是很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
纪淮川被她碰的一下子回了神,游离的魂魄归窍,他用力握住她手掌:“你做什么?”
楚错眨了眨眼睛,很没有诚意的说不好意思:“手抖。”
纪淮川:“……”
刚才肯定是见了鬼了,他才会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点混乱的心思。
现在神智正常了,他可总算是对这个女流氓加深了一步认识。
纪淮川再次转过身,看着床边放着的米粥,心想:见鬼了,刚才竟然还真的去给她做了夜宵。
楚错看他像只炸毛的大狗,本来该停止逗他的,可今晚大概是兴趣上来,非要报早上在健身室的一箭之仇,不安分的拿爪子戳了戳他的肩膀:“生气啦?有什么大不了,看都看过了,也不差摸这一下嘛!”
“……”
“我刚听你下楼了,是不是给我做夜宵去了啊纪淮川?”
“……”
男人始终保持沉默,楚错也不觉得受挫,两根手指不安分的从肩头上挪,像在他后背跳舞的小人,明明隔着睡衣,似乎还能感受到女孩指尖的柔软。
“纪淮川,你别生气啦?大不了你摸回来,我们扯平?”
“……”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楚错猜他气成了个葫芦,也不闹了,安心躺下了:“好了,不气你了。算我报仇了哦,谁叫你早上□□我。”
纪淮川干巴巴的否定:“我没有。”
明明只是恶作剧性质的捉弄而已,是她对他有‘那个意思’,所以才什么事情都往不纯洁的角度想。
楚错没跟他再争辩了,本来就有点饿,折腾一会更饿了,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饿的有点想咬被子……十几分钟后还是认命的坐了起来,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她才下了床,背对着她的男人也动了动,像是被她吵醒了一样,但很快又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楚错开了一盏小灯,怕弄出动静,赤着脚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重重翻身的声音,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才看见原来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碗南瓜米粥,看起来还没冷,袅袅上浮着热气。
她在床沿边上坐下,‘熟睡’中的男人安然对着床里,呼吸依旧规律平缓,可微微起伏的被角,早就出卖了主人在装睡。
楚错忍不住笑了下,觉得这南瓜米粥还挺甜的。
……
楚错醒来的时候,纪淮川已经走了。
连着床头放着的小碗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用看她都知道,厨房里的痕迹肯定也都消灭了,要是她问起来,纪淮川肯定会信誓旦旦的说,你饿出幻觉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看了看手机时间,周六早上7点半,不用上班,她要去一趟医院,为了楚远的一场小手术。
到医院的时候还早,楚远隔了很远就看见她,朝她跑了过来:“姑姑姑姑!你好久没看我了!”
楚错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好啦我错啦小宝贝,下周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楚远笑弯了眼:“好啊,那要叫小姑父一起哦!”
楚错揉了揉他的脑袋,抱着他向楚父楚母走过去:“爸妈,先给小远做一下全身检查,你们带他去,我去找医生。”
林雅满脸愁容的接过小孩,嗯了一声。
楚远小小年纪,看起来很壮实,其实身体并不好,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他出来的时候心跳很慢,后来好好养了几年,好不容易好了些,又遇上车祸,哪怕被母亲护在怀里,可还是受了伤。
他还太小,身体素质也不好,等了数年,医生才同意给他做手术。
林雅和楚博文这段时间没找她的麻烦,也没再要求见纪淮川,除了因为家里生意出乱子,也是因为楚远的手术将近了。
楚错一想起小孩今天要进手术室,就一阵一阵的心慌,心事重重的上了电梯,去找医生聊了会天,等楚父带着检查结果过来,她担忧的神色敛尽:“医生,请您看一下,他可以做手术了吗?”
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楚错轻轻舒了一口气:“那我们马上住院,麻烦您马上安排一下手术。”
她的神色冷静紧绷,跟医生说完话,开门看见楚远等在外面,眼眶一湿,却笑着抱起他:“是不是等姑姑很久啦?”
“没有呀,刚刚来。”
“姑姑别哭哦,”小孩趴在她肩头,小声说,“护士姐姐说有麻醉药的,手术一点也不痛。”
“小远害怕吗?”
“不怕!”小孩回答的斩钉截铁,“所以姑姑不要难过了,小远亲你一下,你也不哭了哦。”
楚错抱紧了他:“好。”
楚远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经过了几年的调理,身体素质跟同龄小孩相差不多,小肚子有点圆鼓鼓的,躺在病床上,非要楚错摸他的小肚子,争一争‘楚圆圆’这个爱称到底要花落谁家。
医生在进一步观察小孩的身体状况后,定在周日晚上进行手术。
楚错两天没回家,跟纪淮川打过一次电话,那时他似乎在国外,电话里是机场广播的声音:“抱歉,我出差了。替我问候楚远。”
“嗯,你忙吧。”
楚错没要求他过来,虽然楚远很喜欢他,可这不是婚姻协议之中的内容。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
时间很久,对等待的亲人而言是一种近乎凌迟的折磨。连一向彪悍的林雅女士也忍不住靠在丈夫肩头,抹着眼泪,楚错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纤细的脊骨挺直端正,自始至终,一步都没动。
林雅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楚博文偶尔抬起头看看女儿,才发现她真的长大了,在国外近十年的独居生活磨砺了她,她再也不是十几岁时为了一点小事跟他怄气,转头又跟他撒娇的小女孩了。
他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手术室的门忽然开了。
医生穿着圣洁的白大褂,一如既往的面容寡淡,楚错看见他有些严肃的神情,心一寸寸往下沉,开口时嗓子都哑了:“医……”
“手术很成功。”
医生神色疲倦,冲她点了点头,也无意听到感激的话,快步走开了。
很快,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林雅已经醒了,快步冲上去,眼泪直掉:“哎吆我的小心肝,可遭了一场罪,以后一定要长命百岁!“
楚错站着没动,刚挪了下步子,膝盖一软,摔倒在一个冷冽的怀抱。
男人的声音清冽干净:“小心。”
楚错扶着他的手臂站稳:“你……怎么回来了?”
纪淮川嗯了一声,眼睛下有淡淡的青色:“工作处理完了,就回来了。”
楚博文和林雅追着病床走了一路,但小孩还在昏睡,护士关上了门,让家人晚点再进去。
林雅继续眼泪汪汪了一会,回头看见纪淮川却来了气,这个女婿,昨天也不知道来看望一下,今天倒是来了,还不忘穿他上次租的那套西服——都知道他穷了,还装模作样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呛了一句:“面包店生意挺好啊。”
纪淮川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垂下了眼眸,接受了这‘名义丈母娘’的挖苦。
楚错却看不下去了,纪淮川能过来,她已经很意外,也很感激,为此大方的决定以后都不再逗他,更不能容忍母亲的冷嘲热讽。
她上前一步,有点护着小鸡崽的意思:“妈你别说了,他真的有事。好了,现在小远手术做完了,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
林雅还想说什么,被丈夫挥手打断了:“不用,你回去吧,这两天都是你忙上忙下的,我和你妈老了,瞌睡少。小纪,带她回去吧。”
纪淮川矜敛的一点头:“好。”
楚错还不想走,纪淮川伸手揽住她肩膀,声线比往常更温柔:“好了,跟我回家。”
跟我回家。
真是个美妙的句子。
楚错有点晕乎乎的跟他走了,差点产生了一点错觉,像是那个家,就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
上了车,纪淮川也有些疲倦的样子:“吃了晚饭吗?”
“没有。”
“那就找家餐厅,吃个晚饭再回去。”
他在路边随意找了一家川菜馆,店里生意很红火,闹腾腾的,两个人都有些疲倦,也没说话。
纪淮川揉着眉心,处理完工作之后再乘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长途飞行让他头疼欲裂,只草草吃了一点东西,就放下了筷子,这才发现,楚错把服务员送的两罐啤酒都喝了,正在看着他傻笑。
他挥了挥手指:“楚错?”
楚错看着他笑,一把抱住他的手:“这是从哪家庙里跑出来的小和尚,挺俊的!”
纪淮川:“……”
她到底还有多少新奇的话可以用来调戏男人,没给他开开眼界的?
上次她说自己酒品不好,也没说怎么不好,现在看来,原来是这样子的。
他摇摇头,站起来,叫服务员过来结了账,把醉酒的女孩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后座上,希望她能安稳一点,别骚扰他开车。
楚错没有乱动,安稳坐在座椅上,安静了数秒。
可惜,天不遂人愿,醉鬼的人品无下限,大概平日里压抑了天性终于释放,说的话已经从‘俊俏的小和尚’变成了‘哥哥’。
车厢里混杂着酒味,还有一点淡淡的清甜味道,熏的人脸红。
纪淮川伸手抱楚错下车的时候,原本醉的神志不清的女孩好像清醒了一点:“我在哪里啊?”
“在酒馆里。”纪淮川冷冷的回应。
“哦,”女孩笑了一下,那笑容明亮的晃人眼,勾住了他的脖子,“酒馆是有坏人吗?我才不怕。哥哥在这里,我才不怕。”
纪淮川:“……”
谁是她哥哥!
楚错却好像很喜欢这个爱称,从车库到房间里,她抱着纪淮川的肩,一路都在叫哥哥:
“哥哥你好凶!”
“哥哥你的胸膛好硬!硌得慌。”
“哥哥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纪淮川被她吵的有些心烦意乱,将她放在床上,掀开被子,冷着声音:“闭嘴。松手。”
“为什么要松手?”
“你很吵。”
女孩子的声音缱绻温柔,尾音上挑的厉害:“这样啊,那……”
纪淮川耐着性子,等着她下文。
谁料她忽然拉住他领带,逼着他往下俯身,而后一口亲在了他薄薄的嘴唇上,醉意熏熏的说:“第一次见你,就感觉……你的唇线很优美很诱人……原来是真的。哥哥很美味。”
作者有话说:迟到了半个小时QAQ
前几张的红包我忘了发,今晚一起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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