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知道桂丫家今天第一次出去摆摊,卢娇月一直提着心,就怕好友生意不好,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可惜她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如今只能虔诚地祈求上苍,多怜悯一下可怜人,不要让好人受苦,让坏人得意。
卢娇月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因为前几天陈家又闹出一件事,那就是陈婆子给陈铁根说了个媳妇,对方是个寡妇,带着个儿子。
可能因为陈家这边很急,所以从事情传出来,到那寡妇进门,也不过只有几日时间。
据说桂丫娘这几天情绪不大好,倒是桂丫没多想,只说了一句求仁得仁,这下她爹再不用担心没人给他养老送终了。
按下不提。
到了后半响的时候,桂丫急匆匆来到卢娇月家。
一进门,她就对卢娇月道:“娇月,你家给我们的豆浆都卖完了。
简直太好卖了,人家都说味道香醇可口,让我明天多带一些过去。”
“真的?”
卢娇月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她当初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建议,不过是想让桂丫家的生意好,顺便给她省下些本钱。
甚至这豆浆,她都打算白给桂丫,总要让她家撑着把生意做起来,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简直太出乎人意料。
卢娇月不知道的是,镇上许多卖吃食的小摊子,卖干食的只卖干食,卖粥的只卖粥。
一碗米粥要两文钱,还只是稀薄的一碗,相反桂丫家的豆浆,不光看起来浓白得喜人,喝起来也顺口,又只要一文钱,自然有人买了包子,顺道就买一碗豆浆来喝。
这样一来,省得去别家再买,又干稀搭配,一顿也就解决了。
尤其,镇上虽有不少卖豆腐的,但极少有人会拿豆浆出来卖。
物以稀为贵,自然大受欢迎了。
“当然是真的,你大哥给了我半桶豆浆,我兑了半桶水进去,一口气儿全卖光了,还有许多人没买到,让我明天多带一些过去。
有好些人是冲着这里有豆浆卖来的,顺带咱家的包子今天也卖了许多。”
桂丫两眼发光地说道。
因为今天是头一次去做生意,她心里没谱,就只做了七十个包子。
没想到豆浆卖完了,包子也卖完了,回来将卖的钱数了一数,赚了近六十文钱。
一天六十文,一个月也就是近二两银子,以后自己家再也不用担心吃不上饭,没衣裳穿,没地方住。
也再也不用顶着寒风求上门,却被人撵出来了。
想到这里,桂丫不禁有些泪眼迷蒙起来。
没人知道自打从陈家出来后,她担了多少的压力,她怕自己做不好,让两个妹妹挨饿,让娘后悔从陈家和离出门。
“娇月,谢谢你,这段时间若不是你们家帮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着说着,桂丫就哽咽起来。
卢娇月叹了一口气,将她抱住:“好了,别哭了,现在一切不都好了吗?
老天没有瞎眼睛,它会让好人幸福,会让恶人遭报应。
只要咱们用心,日子一定能过起来。”
桂丫连连点头。
又哭了一会儿,桂丫便没有哭了,她擦擦眼泪,望着好友担心的眼神,破涕为笑。
“好了,咱不说这个了,来说说你家的豆浆。
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才将自家豆浆给了我,可我不能白要你家的。
我想了的,以后这豆浆还要继续卖,这是你家的手艺,我不能舔着脸白要,每天我来你家拿豆浆,拿到镇上去卖,卖出来的钱咱两家对半分。”
卢娇月一听就急了,“这怎么能行呢,我家又没有出力,怎么能白要钱,若是你实在不想占便宜,给我家豆子就行了……”
桂丫打断她的话:“娇月你先听我说,一来你家不是没有出力,豆浆是你家做的,我只是拿去镇上卖。
二来,这是你家的手艺,我也不会做这豆浆。
好吧,就算我确实会做,但附近村子里会做豆腐的人家不少,但为啥人家都愿买你家豆腐,还不是因为你家豆腐做得好。
这豆浆也是,我又不是没喝过自家做的豆浆,那豆腥气别提了。”
卢娇月默然。
村里人会做豆腐的人确实不少,因为做豆腐简单,不过是泡了豆子,磨碎后煮汁,若是喝豆浆的话,煮沸就能舀起来喝了,若是做豆腐的话,还需要做滤渣、点浆、压实等后续工序。
而自家之所以会豆腐做的好,豆浆也做的好,那是因为有窍门的。
这窍门自然就是如何去掉豆子自带的豆腥味,不过这是不传之秘,一般人都是靠着这些手艺吃饭的,自然不能告诉给外人。
“所以说,你家真不是白要钱,倒是我,不过是拿到镇上转一道手,就平白得了一半的钱。
按理说,应该是我占便宜了才对。”
“这怎么成你占便宜了呢?
你家不卖豆浆之前,我家也不过煮了自家喝,而且你每天起早贪黑的,那么早就要挑着东西往镇上卖。”
卢娇月站起来急道。
桂丫将她按坐下来,“所以,这卖豆浆的钱咱两家平分最好。
你家出物力,我家出人力,谁也不占谁家便宜。”
卢娇月说不过桂丫,只能道:“这事还得我爹娘答应才行,他们是不会分这个钱的。”
桂丫就知道会这样,卢二叔一家人都厚道,可她不能拿着别人厚道,当做白给。
而且她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卢二叔家的豆浆在镇上好卖,这事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先不提卢二叔自家人会不会动心思,说不定就会有那眼红的人在背后说道,到时候坏了两家人的交情可就不好了。
毕竟只要扯上钱,谁敢保证人心不变?
与其等到时候生意被人分了,还不如提前她就和卢二叔家合伙,这样一来,就是双方共赢。
“反正我是一定要给钱的,若不然我就不来你家拿豆浆了。”
卢娇月带着桂丫去找了卢明海和梅氏,桂丫也没藏着自己的心思,将事情大致说完以后,又将道理摆了一摆。
二房两口子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儿。
卢明海率先打破寂静:“既然丫头将事情说得如此通透,就当是做叔的占了你家的便宜,也不用对半分,四六吧。
你家六,我家四。”
见桂丫想说什么,他抬手打断:“先听叔说完,你家一家四口,都是妇道人家,又没有个生计。
你卢二叔家有房子有地还有个小买卖做,不缺这一点。”
桂丫没有再推拒,知道卢二叔既然已经决定,是决计不会再改,遂目露感激道:“行,既然卢二叔说了,就当是我这个做侄女的占二叔家便宜了。”
之后两家就着这豆浆的买卖,进行了一番讨论,桂丫才回家去了。
桂丫走后,卢明海赞叹道:“这丫头人本分,人也通透,更是个聪明人,以后谁家若是娶了她进门,可算是有福了。”
梅氏不赞同道:“有什么福?
一家子四个女人,大的大,小的太小,谁家愿意娶个媳妇扛着丈母娘一家的?”
所以说,这当亲近的人家走,与娶媳妇是两码事,反正梅氏没觉得桂丫适合娶回来做儿媳妇。
“人家桂丫现在可是会赚钱了,怎么就成娶个媳妇扛着丈母娘一家了?
再说了,下面那两个小的总是会出嫁的,不可能永远是负担。”
“那你咋没想想陈家人呢?
以陈婆子的秉性,若知道桂丫是个摇钱树,她会放过?
指不定以后幺蛾子不断!”
卢明海倒是没想到这点,不过他也懒得和媳妇争这个,因为手里头还有事,便出去干活去了。
倒是一旁的卢娇月和卢广义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不禁为桂丫担忧了起来。
其实桂丫怎么可能没想到这茬呢,知道自家的生意以后不会差,她回家后便交代她娘和两个妹妹了。
让她们对谁都不能说,也不要让人知道自家在做生意,能瞒一日是一日,若不然以后这种松快日子就没有了。
倒不是她怕陈家人,而是她如今一门心思都在赚钱上面,自然不想无事生非。
桂丫娘和桃丫都是知道厉害,当即答应下来。
小丫虽年近小了些,也知道对人说了以后,就再没有包子吃了,也是连声说道谁问都不说。
把事说完,桂丫便去灶房忙了,她打算先将面发出来,好明日早上用来做包子,明天她打算做一百个包子。
大半夜,卢娇月正在睡梦当中,突然听到窗子被人敲响了。
她睡的炕临着窗,听起来格外分明。
“谁?”
她下意识问道。
“娇月,是我。”
卢娇月当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出这声音是谁的了。
她披上放在一旁的袄子坐直起身,去窗子前,将窗扇打开,果然外面站着的人正是韩进。
“你咋来了?”
大半夜里,冷飕飕的,窗扇一打开就带进来一阵寒风。
韩进翻了进来,卢娇月一面问道,一面就将窗子关上了。
韩进进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脚上的鞋子给脱了。
虽然不是很脏,到底这炕上面铺着铺盖,哪能穿着鞋子就坐在上面。
脱了鞋子后,他手一伸,就将卢娇月抱了过来。
“我想你了。”
卢娇月脸一红,也没挣扎,小声道:“我也想你了,可是我娘不让我出门。”
韩进点点头:“这事我知道,我听你小舅舅说了。”
卢娇月有些窘,“怎么这事我小舅舅也告诉你,他上次来该不会是你使过来打听消息的吧。”
韩进没料到她会往这地方想,失笑道:“我可使不动你小舅舅,对了,忘了跟你说,咱俩的事你小舅舅知道了。”
“啊!”
卢娇月吓得差点没从韩进身上跳起来,“你咋把这事跟小舅舅说了,他怎么说的?
怪不得我说这几次小舅舅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原来你把这事跟他说了,他该怎么想啊……”
卢娇月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见不得她这个样子,韩进佯装不悦道:“难道你打算将咱俩的事瞒着人一辈子,我就这么见不得光?”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哎呀……小舅舅该怎么想我……”卢娇月越想越觉得没脸见人,简直不敢想象以后自己怎么面对小舅舅。
韩进哼了哼:“能怎么想,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也不用太担心,他已经答应在你爹娘面前为咱俩的事说项了。”
“真的?”
韩进点点头。
卢娇月半垂着头,心中又是喜悦,又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羞涩。
“等我们这次回来,我就上你家来提亲。”
卢娇月脸上的表情凝滞住了,身体也有些僵硬,“你和小舅舅还是打算去南边一趟?”
韩进点点头,安慰道:“你别担心,那杨青山我们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而且我和你小舅舅也不是没有酌量的人,这次我们出去不光是我们两个,还带了我在赌坊里的一些兄弟,这么多人,你不用担心我们路上会出事。”
“可是……”
韩进掩住她的嘴,道:“别可是了,我们明天上午出发,我特意抽空来赶着来见你一面,等我这次从外面回来,我就将你娶回家。”
卢娇月一愣:“这么急?”
韩进点点头:“咱们这次是跟着几家商行一同出去的,路上也早就安排好了,时间不等人,人家说要出发,咱们就得走。”
卢娇月没有说话。
韩进叹了一口气,道:“你看这么多人一起,你还有什么好操心的,我路上一定会非常小心的,你小舅舅也一样。”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卢娇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强笑道祝他们这次出去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就只有这话对我说?”
卢娇月一怔,“还能有什么?”
韩进也不想再兜圈子,欺身就亲了过去。
薄唇压着她软软嫩嫩的粉唇,轻轻地磨蹭着,热气喷洒在卢娇月脸上,让她忍不住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
“你看我会有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非常想你,你就不慰藉慰藉我,也好一解我在路上的相思之苦?”
卢娇月语不成调,低低地哼了一声,让人听不清她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韩进受不住她这样,加深了这个吻。
孤男寡女在一起处,怎么可能盖在棉被纯聊天,尤其韩进一副打算今儿晚上就不走了的模样。
卢娇月的豆腐几乎被他吃了个遍,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幸好卢娇月还坚守着最后一丝底线,再加上韩进不想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结束自己和她的第一次,临门还差一脚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面露痛苦之色,滚到一旁去躺着。
“你让我躺一会儿,我难受得厉害。”
卢娇月将脸埋在被子里,明明应该羞得厉害,她却有些想笑。
该!谁叫他爱占自己便宜的。
她两世为人,上辈子嫁过人,自然知道进子叔为啥会这样。
偷偷地躲着乐了会儿,见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她坐起来,推了推他。
“你没事吧?”
见他面朝下趴着,卢娇月不免有些担忧。
韩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见他这样,卢娇月更加担心了,挪了过去。
“进子叔……”
话刚出口,就是一阵天翻地覆,卢娇月结结实实被韩进压着下面,她推了推他,没推动,再去看他脸。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浓眉拧着,嘴角也紧紧抿着。
她不禁挣扎了一下,韩进眼未睁,道:“你若是再动,我可就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了。”
卢娇月脸不禁一红,这时也感觉到下面那处不一样的地方。
方才因为心里太慌,她一直没注意,此时来看,他那里大得不像话。
该怎么形容呢,有点像她家种的玉米棒子。
想到这里,卢娇月不禁心里有些发憷。
她其实挺不喜欢干那事,可夫妻之间都是要做的,她上辈子嫁人之前她娘便教过她。
可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因为实在是太疼了,倒是杜廉挺喜欢的,她才咬着牙强忍下来。
即是如此,她也常常躲着不愿和杜廉同房。
而与进子叔相比,杜廉不过是根玉米杆子,玉米杆子她都受不住,更不用说是玉米棒子了。
此时卢娇月想得有些多,已经想到和韩进成亲以后的事了。
韩进自是不知道她这种诡异的心思,还沉浸在宣泄不得的痛苦之中。
好不容易,待下去了一些,他抬头去看她脸,就见她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卢娇月脸有些红,她才不会和他说玉米棒子和玉米杆子的事呢。
“没啥,只是在想你们这次要去多长时间。”
韩进沉吟一下,道:“大概三四个月吧,来回路上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这还是路上顺畅的情况下。”
“这么久啊?”
卢娇月浑然望了梅庄毅出去那段时间里,她也没有嫌弃原来需要这么久。
“怎么?
是不是怕会想我?”
韩进挑眉。
卢娇月将脸扭到一旁,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想你呢。”
“真不会想?
真不会想?”
韩进说一声,就上去亲卢娇月一口,他胡子素来长得快,一日不刮就是一片青茬,蹭在卢娇月脸上,让她痒得厉害,连个直躲。
“快别闹了,让我爹娘听见就不好了。”
她笑得直喘气。
韩进这才停下来。
将脸靠在她脸颊旁边,两人脸挨着脸小声说话:“我这次出去得许久才能回来,你若是有什么事,就让你弟弟去赌坊里找狗大,他一般能帮你办的事都会办,即使不能办,他也会帮忙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事,我天天呆在家里又不出门。”
“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还有,你那大伯母若是还拿你做筏子找你家茬,你就别理她,等我回来再收拾她。
若是实在气不过,就去找狗大,他多得是办法帮你收拾了。
我之前就与他交代过,他不会不办的。”
“另外,我姐夫是县里的捕头,姓李,叫李水成,我大姐叫韩腊梅,若是碰到其他别的事,你也可以上门请他们帮忙,狗大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我之前就把咱俩的事跟我姐说了,我姐本来说想上你家来提亲,可我想了想,我的名声不好,你又碰上这事,外面风言风语的,这个时候来提亲,总是委屈了你,所以我想等我回来后,再上你家提亲,到时候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一时之间,卢娇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鼻子酸得厉害。
他总是这样,方方面面,事无巨细,而她,何德何能。
眼泪顺在眼角留了下来,卢娇月将头往一旁歪了歪,埋在被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嗓子道:“我知道了。”
黑暗里,只能看个人影,所以韩进没看见卢娇月在哭。
直到听到她声音有些不对,才反应过来。
“怎么哭了?”
卢娇月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就是心里高兴,我在想我上辈子肯定是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才能遇见你。”
韩进失笑道:“那也应该是我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才是。”
听到这话,卢娇月有些受不了了,双手环着韩进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上辈子确实做了好事,他救了小舅舅,自己却没了性命。
“进子叔,你答应我,这次出去你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回来。
赚不赚得到钱没有关系,我都愿意嫁给你。”
“好。”
一直到寅时的时候,韩进才离开。
他倒是还想再留一会儿,可卢娇月知道他爹和他哥向来起得早,再留下去该撞个正着了。
两人依依不舍道了别,卢娇月又将这阵子帮韩进做的春衫拿出来给他,韩进才翻窗离去。
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后才能见面。
也因此韩进走后,卢娇月久久不能平复。
可再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下去。
韩进走后,卢娇月的日子恢复以往的平静,每日就是帮着家里干些家务活,闲了做做针线,倒也能打发一日时间。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大溪村的春天似乎来得特别晚,一直到二月下旬才有村民开始忙着犁地,为之后的播种做事先准备。
卢明海和卢广义已经忙着去犁地了。
这期间卢娇月又去了县里一趟,当然是她大哥和二弟陪着一起去的。
她去县里是为了卖绣品,还是卖给了天衣阁。
因为这次时间不赶,慢工出细活,不光比上次的篇幅要大一些,卢娇月也能感觉到自己绣艺又进步了。
果不其然,许掌柜出了五十两银子收下了这副绣品,并让卢娇月以后绣了东西都送来天衣阁,价格一定会让她满意。
卢娇月欣然答允。
这还是卢广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上次听家里人说妹妹绣了一副绣品卖了二十两,他还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次亲眼看见,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不过他也能明白这其中的艰难辛苦,这副绣品妹妹可是整整绣了一个冬天,有点空闲就猫在房里做。
“娘说得对,你以后还是少做些绣活儿,咱家又不缺这份银子,这些你都自己攒着做嫁妆。”
卢广义道。
卢娇月只是笑笑点了点头,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等回到家后,她和二房两口子说了绣品卖银子的事,二房两口子也跟大儿子是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这些银子让卢娇月留着自己攒嫁妆。
卢娇月这才将想将二弟和小弟送去念书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一家子都十分沉默。
卢广智抬头看了爹娘一眼,没有说话。
卢广义率先道:“我觉得小妹的想法可行,二弟小时候便想去念书,只是家里一直不宽裕,没能送他去。
至于小弟,也总不能还撒着欢子到处玩。
不过不能用小妹的银子,咱家现在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应该能供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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