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容与拿着红本本走出了民政局,后面紧紧跟着易厌雨。聊容与看着结婚证,心中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错觉。她扭头瞥了一眼面带微笑,一脸无辜的易厌雨——还好她不乱耍酒疯,乖乖地配合拍照片。
说起拍照片,聊容与又想到了刚才给她们拍照的民警欲言又止,激动得手抖的样子。在再三得到不会泄露公民信息的保证后,聊容与才放心。只不过走的时候,那个小民警还找她们俩签名,嘴里还碎碎念——“姐妹是真的,姐妹是真的。”
聊容与笑着摇头上了车,易厌雨也跟她上了车——只是这次一上副驾驶就睡了过去。聊容与叹了口气,听天由命地给她系安全带、调座椅让她躺得舒服点。
和一个喝醉了的酒鬼结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昏了头。
到了家,聊容与拍易厌雨的脸,易厌雨睁开眼被凑近的好看的脸吓了一跳,小心脏不争气地乱跳。易厌雨赶忙往后缩,结结巴巴的:“聊老师,你你你干嘛呢,凑这么近。”
知道喊聊老师了,看来是醒了。聊容与面不改色地拉开距离:“叫你起床。”
易厌雨脑袋有点疼,捂着脑袋起身,看了一眼停车场,下车跟在聊容与身后:“诶,聊老师,我们怎么回家了?不是要去扯证吗?”
聊容与不吭一声地递给她结婚证,易厌雨打开,赫然是两人的照片——
聊容与正襟危坐,端正的五官和立体的轮廓使得她即使不施粉黛,仅仅是坐在那儿,也散发着贵气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就好像电影里的一副画面。
如果是聊容与是一帧静止的电影画面,易厌雨就是一本张扬、摄人心魄,颇具动感的杂志封面。易厌雨微微扬下巴,眉毛轻抬,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一侧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酒窝。邪气和可爱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毫无违和感地呈现在她一人身上。
易厌雨哀嚎一声,整个人扑到了聊容与身上:“聊老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怪我咯?”
易厌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害的自己断片,连扯证都不记得了,也太糗了吧!易厌雨又看一眼照片:聊老师这张厌世禁欲脸真是太合我胃口了。证件照也能拍这么好看的人还有谁?
“诶,聊老师,我怎么笑得这么欠揍,你怎么不拦着我点?”
聊容与瞥了一眼,只觉得易厌雨笑得十分好看,自己才是一副正经的样子,无趣极了。
“拦了,你没听。”聊老师日常撒谎不打草稿。
“噢。”易厌雨点点头,对红本本爱不释手。回到楼层也厚着脸皮跟着回了聊容与的家。
聊容与给易厌雨倒了杯茶,拐弯抹角地试探:“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易厌雨喝了酒之后嘴巴正干,喝了口茶解解渴:“出国之后吧。学习压力挺大的,就觉得酒可以解压,也挺好喝的。”
“没喝醉过?”
“醉…”易厌雨挠了挠头,“好像就回国后醉过这两次吧。还都被聊老师你捡着了。”
“那你是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做什么?”
“不知道诶…”易厌雨一顿,全身紧绷,“聊老师,是不是我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聊容与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没有啊。”
“是不是我逼你看我劈一字马了?或者我逮着你说个不停了?然后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易厌雨半信半疑。
“你,”聊容与半真半假地编了句,“追着一民警小姑娘要亲人家。”
易厌雨脸一下子通红,懊悔地捂住了脸,喃喃道:“又来…”
聊容与挑眉:“怎么?”
易厌雨放下手,脸还是红扑扑的,开始解释:“我有一朋友叫沈沁,上次我喝醉就是和她一起去喝酒。她说我喝醉了就缠着要亲她,还怀疑我对她图谋不轨。我呸,对她图谋不轨?她最后直接给我扔下出租车,当时我还觉得自己挺清醒的,结果进了小区,快到楼下的时候就没意识了。”
“唉,我下次不喝酒了,”易厌雨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了一跳,赶紧呸呸了两声,更正,“不喝那么多了。”
聊容与确定了易厌雨喝醉酒就乱亲人的毛病,心里又气又好笑的。
年年见两人说话不理自己,一下子窜进了易厌雨怀里面,易厌雨还头疼着,正捂着头,又去逗弄猫咪。聊容与见状皱眉,询问道:“你有醒酒药吗?”
易厌雨被点醒了,一手撸猫一手在包里乱翻。聊容与好笑地看着她从包里翻出两瓶啤酒,乱糟糟的数据线和耳机线,口红,纸巾和——那是什么?
易厌雨也被翻出来的指套盒惊呆了。她先是愣了几秒反应这东西是什么、怎么来的;然后便是涨得满脸通红,白皙的脖子、脸颊和耳朵全都红得像煮熟的龙虾。她慌慌张张地想把东西连忙塞回包里,年年却被她引起了兴趣,爪子去抓耳机线,连带着指套盒一块抓了过来。
易厌雨尴尬死了,聊容与也尴尬。她故作冷静地说:“看来你没带醒酒片,我去给你冲一杯蜂蜜水好了。”
聊容与转身离去的背影从容不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通红的耳朵出卖了她。
易厌雨把东西塞了回去,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沈沁我要你死。”
年年炸了一下毛,易厌雨连忙软乎下来顺毛:“乖哦,乖哦,不是说你噢。”
等聊容与端着蜂蜜水回来后,什么也没问,易厌雨松了口气。可能聊老师不知道那是什么吧?她们仙子应该都不知道这种东西。
聊老师心想:我什么时候能和易厌雨用上?
聊容与打开了电视,若无其事地聊天:“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易厌雨见她转移话题,连连点头:“顾姐想压榨我,又给我接了好多通告。”
“你看好了,别什么都接,宁缺毋滥。不过,顾律也不会乱接。”
“诶,聊老师,你还没跟我说顾姐和陈鹊姐姐之间的事情呢。”
聊容与正准备说,又看见易厌雨啪嗒啪嗒地跑去端了水果过来,抱着抱枕,一副吃瓜的样子。聊容与好笑地摇摇头,给她细细讲了顾律和陈鹊之间的故事。
听完之后,易厌雨陷入了沉思。
“聊老师你说,如果你是顾姐的话,会和陈鹊姐姐分手吗?”
聊容与思索了片刻:“会。”
“为什么?”
“让对方感觉不到的爱算什么爱?事事以他人为先,把爱人的需求放在最后,将爱人的好视作理所当然,这样的人我还和她在一起干嘛?”
“…你这样说,陈鹊姐姐会难过的。”
“我不说,她也会难过。何况,多亏了顾律和她分手,不然她也不会醒悟过来。当然,追不追得回是另一回事了。”
“聊老师,你说得那么决绝…你以前分手也这样吗?”易厌雨忐忑不安地小心试探。
聊容与抿嘴:“我没谈过恋爱。”
“一次都没有?!”易厌雨惊呼出声。
“很奇怪吗?”
“你长那么好看,追你的人应该很多才是,怎么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追我我又不喜欢,追我有什么用。”
易厌雨心凉了半截,但又想着自己已经抢先扯了证,稍稍恢复了些心情,“嗯,聊老师你说得对。那你择偶标准是什么啊?”
“择偶标准啊…”聊容与声音拖长,视线不动声色地在易厌雨身上转悠了一圈,“我喜欢好看的。”
“娱乐圈里好看的多了去了。”易厌雨不满意地反驳。
“嗯…三观一致,性格互补吧。”
“你说得好抽象噢。”
“最好会做饭。”
易厌雨喜上眉梢又故作不在意。
“你呢?”聊容与微笑着问,“谈过几次恋爱。”
易厌雨摇头:“没谈过。”
“太挑?”
易厌雨想说自己眼里就只有追星,谈恋爱实在太阻碍自己的步伐了。但是当着本人,她又不好说。
“我,我还小,不急。”
聊容与幽幽地说:“你婚都结了。还不急呢。”
易厌雨一脸吃瘪地看着聊容与。聊容与很少看见小霸王嘴上功夫吃亏的样子,见她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易厌雨见她笑也没忍住,便跟着笑。
年年看着笑作一团的两人,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大大的疑惑。
打断二人的是手机铃声。易厌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爸易复时。
易厌雨咧咧嘴,示意了一声是她爸,聊容与噤声。
“喂,爸,怎么了?”
“你今天做什么了?”
“我?我今天去吃杀青宴了啊。怎么了?”
“没顺便结个婚什么的?”
易厌雨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爸,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啊哈哈。”
“我把照片买下来了。今晚回家吃饭。”
还没等易厌雨拒绝或者详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聊容与一脸关切地问:“怎么了?”
易厌雨哭丧着脸:“我爸知道了。”
聊容与一怔:“你爸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有人拿着照片去找公司,公司买了下来…”
“那跟你爸有什么…”
“我爸是易星的董事长。”
聊容与彻底懵了。聊容与能猜出来易厌雨有背景,毕竟她资源好,公司在她身上是不计成本地砸成本,易厌雨也有气质,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大小姐。但聊容与没想到易厌雨居然是易星的大小姐?易星娱乐毕竟是娱乐圈里顶尖的娱乐公司,可以说易星的艺人打下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
“你爸怎么说?”聊容与迅速冷静下来。
“听我爸的意思,让我们今晚回去吃饭。完了完了,肯定要审问一大堆。”
易厌雨还是焦灼地来回踱步,聊容与耐心地问:“你爸爸有说有哪些人吗?”
易厌雨被她一提醒,又连忙给老爸打了个电话。挂掉电话之后哭丧着脸说:“就我爸,还有我妈。”
“你爸爸什么态度?”
“听不出来。我爸还好说,我妈很难搞的。我脾气暴就随了我妈,她疯起来我爸都拦不住。我不跟家里打声招呼就结婚,我妈得废了我。不行不行,我们收拾收拾东西跑路吧!”
聊容与逮住慌作一团的易厌雨:“别跑了,去买点礼物吧。”
易厌雨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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