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走到了病房的门边,脱下来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横放在门框的位置上。然后我听见她轻声念叨着什么,双手也在那双鞋上摆弄着什么。最后我看见她把右鞋猛地翻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刹那,我仿佛看见走廊外面的场景好像是黑了一下,然后又出现。虽然和之前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我看来,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但是最叫我吃惊的是,赵佳棠她现在摆的这个东西,不正是之前凌绛摆过的胜杯么?为什么她也会?!难道她也是一个匠人!?
还有如果蒋远志只是一枚棋子的话,那么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事实都是什么?
消失的蒋远志,他离开前的最后那句话,还有他所有的信息全部都是假的,以及在他的衣柜里发现的那张黑白照片,这些都是我和凌绛亲自经历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几乎都已经可以确定幕后的主使就是蒋远志了,只要把这个所谓的人胎鬼仔给解决掉,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可是,现在赵佳棠却说他只是一个棋子,那么我们之前的推论岂不是全都错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以前从不怕犯错,即便是在各种考试的时候,更不怕错。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我不是怕自己犯错,而是害怕推论错了,凌绛和张牧就会陷入危险。
我看了一眼面前的赵佳棠,我想,不仅仅只是他们两个会陷入危险,我和张哈子目前的处境似乎也不太乐观。她刚刚不是说了吗,说要我的身体。如果换成其她的任何一个女生对我说这句话,我肯定会认为是这个女生要和我上床。但是这个女生是赵佳棠,那么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可是,她要我的身体干什么?我的身体和平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相反的,由于我平时都泡在图书馆里很少锻炼,比一般人还要弱上几分,这样的身体,拿了去有什么好处?
很快,我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我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只有脚上的那二十三双阴鞋!难道她的目的就是这个?可是这阴鞋又有什么用呢?除了能给招阴外,陈先生都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我左右看了看,想要找到一件可以用来御敌的东西,可是看了一圈,除了脚上的鞋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怎么办?
凌绛都干不过她,我怎么可能干的过?更何况,她要是以张哈子为要挟,我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到底该怎么办?
可是赵佳棠并没有急着走过来处理我,反而是走到张哈子的背包那边,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全部倒出来。她挑选了其中的一些东西,走到病房中间,然后开始按照一定的顺序摆放。我认真地看了看,这些东西有竹筒,竹叶,铜钱,红线,瓷碗,筷子,还有几个鸡蛋和一把比之前都要小一号的篾刀。
弄好了之后,她从地上捡起那把篾刀。这把篾刀钝头,甚至连刀刃都是钝的。她拿起来之后,在病房的地面上划了一个大圈。这个圈的直径应该有一米多,能够把之前她摆放的那些东西全部圈进去。随后,她从正对着我的方向起始,在圆圈的中间划了一条弯曲的线条,这线条把圆圈均匀的分成了两半。随后她在这两半的圆圈上各摆放了一只瓷碗,我的右手边,也就是东方的瓷碗是碗口向上,西方的那只碗口朝下,各居南北方位。
看到这里,我豁然开朗,她这是用篾刀划了一个八卦的雏形!然后她在这个圆圈的正东方,放了三排竹叶,第一二排都是两片竹叶,中间隔了小小的间隙,只有第三排的两片竹叶是紧紧的挨在一起不留间隙的。陈先生教过我这个图案,所以我认识,这是后天八卦的“震卦”!
看到这里,我几乎已经能够确定她赵佳棠就是一个匠人。她现在就是在摆一个大型的八卦。
她在专心设计八卦的时候,我却在想着怎么逃出去的办法。
首先,我身边的张哈子肯定是需要我背着的。我计算了一下时间,把张哈子背上,然后从这里跑出病房,最少需要七八秒的时间,前提是赵佳棠不从中干预。出了病房之后,我只要一直跑就是了,这一点不会有太大的难题(之前走廊上的死婴,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全都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被张牧给解决掉了。毕竟死婴看见穿白大褂的人还是有一种先天的畏惧的)。
所以,如何争取到七到八秒的时间,是最关键的。很显然,“看,窗外有灰机”这样的理由肯定是不可取的,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
我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除非是张哈子醒了自己走,这样我或许还能抱着赵佳棠给张哈子争取一点时间。
对啊,只要张哈子醒了,一切都好办了啊!
于是我趁着赵佳棠在刻画八卦的时候使劲儿的摇了摇张哈子的左手,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或许是我的动作有点大,赵佳棠看了我这边一眼,吓得我赶紧停止动作,只得是小心翼翼的捏着张哈子的拳头。
赵佳棠嗤笑了一声,说,别费劲了,他不可能醒的过来。他替你转了身,三魂七魄不全,要是能醒的过来,那才有鬼!
她说完这话,把病床上的枕头拿来当坐垫,然后坐在西方那半个圆圈里面。我看见她撩起自己的衣袖,在她的胳膊上取出一只像蜘蛛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我见过,是在乱坟岗上,张哈子从我身上捉到的那个小东西,我记得它的名字-――阴虫!
当时张哈子就对我说,说有人要找我麻烦,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是谁,现在看来,难道就是这个赵佳棠?
我气愤的问,赵佳棠,你是不是以前就在我身上放过阴虫?
我的声音很大,语气里带着无限的愤怒。我有理由愤怒,因为那一次我在火车上,我他妈差点被吓死!是真的他妈的差点被吓死啊!
赵佳棠把那只阴虫放进她面前那个倒扣着的碗里。然后她皱着眉头疑惑的问我,我几时见过你?――
额。
不是赵佳棠,那还能是谁?
不对,赵佳棠在撒谎。我大声问她,你在撒谎!如果你没有见过我,为什么你几个月前就开始谋划的计划,最后却是针对我的身体?
赵佳棠冷笑一声,讲,你是个意外之喜,我本来要对付的,就是张家的人,没想到你却自己送上了门,还是这么大一份礼物,搞得我都有点措手不及呢。
措手不及你大爷!
也是老子现在要握着张哈子的手,否则就算是老子打不过你,老子也要拼一把弄死你!
我继续问,你为什么要对付张家的人?他们哪里得罪你了?
赵佳棠说,难怪凌绛一直在寝室骂你是白痴,看来说你是白痴都是对白痴的侮辱。我之前说过,这件病房有一个重要的身份,可是你不懂风水,我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怒道,你说都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懂?
赵佳棠冷哼一声,说,白痴。过来坐下。
我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她指着张哈子说,你不过来,我现在就弄死他。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我手中的张哈子的拳头,好像微不可觉的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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