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仙子你道侣又换人设了 > 第四十六章 桃林染雪

  谢家兄妹三人白天出了门,一直到入夜,星子爬了漫天,都不见回来。
  弘平小和尚急的直跺脚,也不知在院外徘徊了多久。
  碧云宗的顾白端着一碗汤,从院门探出个头:“小师父,汤要凉了,不如进来等吧?”
  弘平直叹气,他占卜推演之术还算不错,方才为法殊师兄几人各自测算一番,全是凶兆!
  “师兄都是大凶之兆,那朝雨仙子与谢三公子可怎么办...”
  “沈师姐也不知所踪呢”
  ......
  屋里虽有十几人,但最高也就筑基后期的修为,弘平只将自己的担忧说与顾白听,进屋便换了话题,怕众人慌乱。
  碧云宗弟子随身携带的干粮,自是不如谢朝雨准备的丰盛,弘平心里始终惴惴,就着热汤吃完一张饼,他便向众人行佛礼道谢。
  “贫僧去院外守着,各位施主且放心歇息”
  若是师兄他们夜里真的回不来,他便与两位同门轮流守夜。
  顾白连忙递给他一盏风灯,“若是困了,小师父只管喊我们轮换”
  “多谢施主。”
  体内残余魔气还未彻底清除,弘平便在门口席地坐下,盘腿念起佛家心法,让自己保持清醒,要是被魔气钻了空子可就麻烦了。
  夜半,弘平睁眼,忽觉有些冷。
  “还未入秋呢”
  小和尚忍不住拢了拢僧袍衣襟。
  将那风灯举起,想要暖暖手。
  谁知,灯光移到近前,弘平便吓得浑身一颤,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远。
  冷不丁就瞅见,不远处竟站着一道黑影。
  那人穿着暗色衣裳,头上戴着宽大的兜帽,手里不只是何物,泛着幽冷的光,周身似有霜华,脚下石板上好像还结了冰碴子,看着就寒气四溢。
  不声不响,也不知在那里站了有多久。
  难怪他觉得冷。
  弘平站起身,晃了晃风灯,高声朝那黑影问道:
  “敢问施主是何人?”
  “深夜来此,可是有事情?”
  此人瞧着实在诡异,弘平多留了个心眼,又道:“贫僧与诸位道友暂住于此,有几十号人,施主是要寻人吗?”
  一连问了好几遍,那人影始终不做声。
  弘平心里有些发慌,他故意高声,喊了这么多话,院内怎地还无人出来?
  那人突然轻笑出声,“呵。”
  “你问,我是谁?”
  他说话很慢,嗓音也很奇怪,暗哑无力像是久病不愈。
  危机感浮上心头,弘平暗自凝起灵力护在自己周身。
  他强自镇定,想拖时间等院里的道友们出来,便再次高声询问道:“施主夜里来,是有要事吧?”
  “对呀,是很重要”
  那人又“呵呵”笑起来,弘平浑身发毛。
  “小和尚,不要紧张,可以带我进去吗?”
  那人揭下了兜帽,对着月光,露出了自己的脸。
  “啊!啊...阿弥陀佛”
  弘平生生吞下惊呼。
  那张脸太过骇人,弘平猛然面对,吓得手里的风灯都没拿住。
  也不知能不能再算作一张脸,那人面上的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般,表皮早已没了,只有深红的肉裸露在外,额上甚至有一处能看见白骨,下颌线处则是凝固的水滴状的肉块,突兀地堆在一起。
  再往下看,脖子上是水波那样的肉褶,衣领处露着一大片血红色...
  这还是活人吗?
  弘平不敢再看,今夜定是凶多吉少,怕这人进了院子会害到大家,弘平结结巴巴道:“施主...施主可以在这里说,说...说吗?”
  那人歪着头问道:“你在,拒绝我?”
  他越走越近,手中寒芒乍现。
  弘平疯狂摇头:“不不不...只是,只是女道友们已经歇息,贫僧怕,怕多有不便...”
  “嗬嗬”
  粗哑的笑声响起。
  那人站在弘平面前,那张脸近看更惊悚,配着一双血红的眼珠子,简直像是传言中阿修罗道的厉鬼。
  “吞吞吐吐做什么,是我的脸让你害怕了?”
  那人弯身捡起风灯,狰狞地咧开了嘴。
  白光闪过,弘平便失去了意识。
  .
  弘平像木头人一样抱着怀里的风灯,转身朝院内走去。
  一根长长的丝线,一端连在弘平肩上,另一端隐没在那人袖子里。
  进了院,廊下明明睡着十几个修士,房子里还关着二十几只聒噪的渡鸦,此时竟万籁俱寂。
  那人在院子中央抬起了双手,一股暗红的灵力散开来。
  不多时,关着渡鸦的小房子房门从内打开了,那些个和碧云宗弟子契约了的假魔兽、足足二十七只渡鸦,排着队尽数走出来。
  鸟兽皆是双眼血红,混沌呆板。
  楼上月弯腰抱起一只金黄的小兽,轻轻抚摸它对的脑袋,“真是乖巧”
  他放下小兽,对弘平下命令:
  “带我去谢朝雨住过的地方。”
  弘平机械地走向廊下最里侧。
  楼上月跨过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修士们,来到那处小小的台阶上。
  那里摆着一把圈椅,谢朝雨平日夜里会放出自己的小床,白天便是将椅子放在这里,回来歇息时会在这里坐下。
  椅子上铺着雪白柔软的云鹤绒毯,与湖心岛上谢朝雨院里所用别无二致。
  楼上月蹲下身,将脸埋到毯子里,深深地呼吸着。
  “啊,这迷人的滋味...”
  是属于谢朝雨的独特清香,引得楼上月深深颤抖。
  忽然,他目光凝住,从毯子底下翻出了一条丝帕来。
  楼上月将丝帕捧到手心里,又放在自己胸口轻轻蹭着。
  这条帕子上绣着绯红的桃花,热烈灼人,还有几不可见的火灵力残余,这必定是谢朝雨的贴身之物了。
  她用这帕子擦过哪里?
  是娇艳鲜妍的唇?
  是潸然欲泣的朦胧水眸?
  还是三月嫩荷一样的面庞?
  抑或者,是沐浴过后的山峰雪谷、甚至是女儿家最糜艳的地方...
  她坐在椅子上,帕子掉落在毯下,那丝帕一角,可曾接触到她那蜜桃一样的地方?
  ......
  “呃...嗬!”
  楼上月仰面瘫在椅子里,经历过生死劫难一样的激动后,他任由自己放开四肢,衣襟大敞着,连那处还在往外滴洒秽物的地方也大喇喇晾在月光下。
  多可笑,那里皮都融化了,黑色的毛碴与暗红的肉体混在一起,丑陋到连他自己也不愿触碰。可是,一旦接触谢朝雨的气息,却又能让他再次深深沉沦。
  手中的帕子,灼红的桃林覆了雪,楼上月端详着自己的成果,凑到鼻端反复嗅闻。
  “真好啊”
  那高高在上的桃林仙子,“现下与我气息交融,再也不分...”
  他想象着,那仙子褪去轻纱、满面春风,当他拥有她,她对自己洒落一床娇娇语的模样,再次低吼出声。
  楼上月在这样满院活死人的气氛里,抵达了肮脏的顶峰。
  他将谢朝雨遗留在此的所有物件,全都如获珍宝一般收起来,就连被谢朝雨摸过脑袋的山猫,也被他一把拧断脖子,扒下皮毛藏进怀里带走了。
  只留下,满院红着眼睛的“魔兽”,它们兢兢业业地,死死盯着廊下那些埋了傀儡线、睡得人事不知的修士们。
  楼上月离开已经很久,夜风吹散了一切腌臜的味道。
  不远处大树上,浓密的枝叶间钻出一颗鸟头。
  “嘎。”
  格老子的!
  吓死鸦了,幸好它跑得快,此地不可就留,它得赶紧跑路!
  ------题外话------
  谢朝雨又要:“呕!”
  这个大家懂吧,拿蟹爪鱼的帕子手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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