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前辈直接回锦阳城,接回了郭秀兰和陈宝儿,确保安全了才叫陈容放人。
陈颜诺遭受这等侮辱和打击,一病不起,肖凝雪亲自去了京都,见到病榻上的陈颜诺时,痛哭出声。
“女儿啊,是娘对不起你。”肖凝雪拉着陈颜诺的手,心疼又愧疚:“若不是娘……你也不至于……”
陈颜诺看着肖凝雪:“我,我不会放过陈容的!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她顿了顿:“只要我赢了,我就可以成为大祭司的弟子……爹也就不会只看到陈容了。”
肖凝雪含泪点头。
于是,在侍从的层层保护下,过了第二关的陈颜诺进入了第三关比试的考场。而陈容则是嗤之以鼻,她才不稀罕搞小动作,不过对方送人头她自然不会手软的。
第三关考的是为臣之道,给的是具体的题。
陈容写了一遍,然后想了想,摇头笑道:“习惯性官方回答了,既然没打算竞争,干脆就写自己的观点吧。”她抽出另外一张纸,重新再写了一份。
人人都写的,我就不写。
到了收卷时间,这次却不是直接批阅,而是由每一个考生来和考官进行辩论。陈容倒是没想到赛制这么有意思,原本已经打算走了却留了下来。
陈容不巧在最后一个。
她回答了一轮,却和考官有些意见不合,固执己见地陈述自己的观点。
“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考官哼了一声,打了个最低分。
陈容无所谓地抱拳行礼:“多谢大人赐教,不过……万事万物都有其自身的规律,哪有什么标准答案呢?告辞。”
陈容洒脱地离开了考场,那考官吩咐人把卷轴收上来,看到陈容竟然有两分卷子,一份正是标准答案,另外一份则是方才她说的答案。不由得愣了愣。
“大人,这……”
那考官叹了口气:“陈容真是离经叛道的很,如今分数已经被大祭司收上去了,陈容只怕是连面见的机会都没有了。”
其余人也都神色莫名。
不出意外地落榜。
到了封赏当日,陈容作为第一二关的榜首,自然是有奖品的。不过她颇受大家看重,却在第三关拿了个最低分,显然是让人震惊至极了。
陈容在殿下看着陈颜诺受封赏,成为大祭司第十任亲传弟子,眉宇间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反倒是陈颜诺在陈容受赏赐时,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道:“陈容,枉费你机关算尽,到了第三关还不是原形毕露?”
陈容笑了笑:“你啊,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你的榜首,不过是我让给你的。”
“你休要信口雌黄!”陈颜诺仿佛是被踩到了痛脚一样。
不少人都依稀听到了些风声的。
陈容撇开视线,就算陈颜诺风光无限又如何?容不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贡献给巫殿,用风光换自由的事情她才不做。
“既然如此,祝贺你前途似锦吧。哦,最好是多多研习修道,不然你这……光头可真是不好看。”陈容还不忘记怼她一把。
“你!”陈颜诺被当众羞辱,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可是手方才抬起就不知道被谁抓住了,回过头,看见一个戴着帷幕的红衣少女。
她被吓了一跳,嘴唇诺嗫道:“大,大师姐……”
“别这么叫,你不配。”凤阙甩开陈颜诺,对大祭司行了个礼,“师傅,徒儿来迟了,这次特意来向你提一个不情之请。”
“阙儿何时和为师那么客气了?直说无妨。”大祭司是个已经四五十岁的女人了,不过保养的十分好,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姿态优雅,却如女皇一般尊贵。
“我要收陈容为弟子,一生只此一个。”
众人哗然。
“什么?陈容运气这么好?”
“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那我宁可做凤阙大人唯一的弟子啊。”
“谁不知道少祭司身份神秘尊贵,陈容这是什么好运气?”
……
陈容目瞪口呆,“阿凤,你,你是少祭司?”
自己的任务目标,凤阙?
大祭司听凤阙这么说,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颔首:“既然是你提的,为师自然不会不答应。”
“多谢师傅。”凤阙看向陈容:“你可愿意?”
陈容看凤阙这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年龄还不如自己大呢,叫她师傅好尴尬的……可是这也是最好的解除到任务目标的方式了。
她在一瞬间之内经历了重重的纠结,扯出一个不是很情愿的微笑,道:“是,多谢阿凤师傅赏识。”
陈容不知道自己是凤阙看着过来的,只是羞耻于自己得到了不是很想要的机缘。
在陈颜诺成为大祭司弟子的光环照耀下,陈容也显得没有那么耀眼了。不过有作为未来的大祭司唯一的徒弟,她也是很风光的。
少祭司府邸在距离巫殿不远的地方,规格宏大,不过却显得很冷清。
“你往后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凤阙带着陈容到了一个院子外边:“会有人帮你收拾的。”
“那个,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徒?”
凤阙看着陈容,一本正经地开口:“少祭司府,缺一个看门的。”
陈容:“???”
她原以为凤阙这话是说着玩的,熟悉了之后,才发现,对方竟然是认真的!
少祭司府看起来很大,可是压根都没有几个人,有侍女告诉她,是因为少祭司为人难以亲近,不喜欢有人在这里。
陈容只是狐疑,不过她阿凤师傅还是很有钱的,见面礼给的很大度,她也直接把容貂阁迁来了京都,母亲和弟弟也自然是一起来了,安置在凤阙送给她的山庄里。
凤阙一天天的看不见人影,她也只顾着打理铺子,晚上就回少祭司府休息,和之前也没有多大区别。
外边大雨落个不停,她在铺子里抱着算盘发呆,熏香袅袅都阻挡不了突如其来的寒意。她也早早的穿上了厚重的衣服。
凤阙从外边打着伞进来,抬手拍了一下陈容的脑袋:“在想什么?”
陈容回过神,笑着和她打招呼:“阿凤师傅啊,我在想我们成为师徒也那么久了,你不教我点什么吗?”
凤阙摘下帷幕,走上二楼,陈容就跟在后边。
“我好歹是你唯一的徒弟啊。”
“我没什么能够教你的。”凤阙自然而然地坐下来。
如今已然成了容貂阁的常客了。
陈容心里腹诽着,不过面上还是笑眯眯的,“听说太子要回京了?”
“嗯,所以最近会很忙,而且……”她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凤眸里带着丝丝的寒意:“不少人都蠢蠢欲动了,你且置身事外,看个热闹吧。”
陈容没想到凤阙会是那么不正经,支着下巴问她:“我听秋叶说,你已经十九岁了?为何还这么矮?阿凤师傅啊,你可多吃点吧。”
陈容应当是唯一一个敢打趣凤阙的人。
凤阙最开始收陈容为徒,一是想帮她一把,二是……在这个诺大的棋局里,需要一个变数。
“那你这干瘪的身材,为何不多吃点?”凤阙手里拿着茶杯,笑了一声,姿态矜贵。发冠上的插着的钗流光溢彩,一张白净的脸确生的风华绝代。衣衫永远是一丝不苟的,几乎连一个褶子都不会有。
陈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好像是……干瘪了一些。把外衫拢了拢,“这天气真是多变。”
“马上就会有一场喜事,你到时候与我一起去。”
“喜事?”陈容疑惑发问时,凤阙却又不开口了。
京都的十一月,官道两旁的枫叶都红了,落叶纷纷的日子里,一行马车轿撵从正门驶进了京都皇城。陈容在茶楼上看热闹,为首坐在高大马匹上穿着一身鹤纹黑袍器宇轩昂的男人正是北御城。
陈容暗道人靠衣装啊,用胳膊肘抵了抵趴在旁边的貂前辈,“看看你男人,真是优秀啊。”
貂前辈翻了个白眼,正要转身却把支窗的夹子跌了下去,惊了马匹。
北御城抬眸看去,正好看见面色仓皇的貂前辈。
“蝉儿?”
陈容一愣,看着旁边的貂前辈:“你肯定是故意的!”
“我没有,我不是!”貂前辈慌了,它没想干嘛啊。抱歉,疏忽大意了,这命运竟然是该死的卧槽,“我先撤!”
陈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这是只负责闹事不负责收拾残局了是吧?
“太子,叨唠太子了,手下现在就吩咐人去……”北御城的手下赶紧来道歉。
“不必了,是熟人和我闹着玩。”北御城勾了勾唇角,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窗台,“走吧,不要耽误吉时。”
“是。”
陈容和貂前辈看到太子走了,这才双双松了口气,陈容忍不住道:“这北御城其实还可以啊,就是可惜白瞎了给陈颜诺。”
巫殿和太后是一派的,为了制衡太子,故而会将大祭司的徒弟嫁给北御城作为眼线。而这些徒弟里边大祭司唯一舍得炮灰的就是陈颜诺了。
虽然有惜才之心,可是也是陈颜诺涉世未深最好控制。
“他们就算在一起了,也不见得会幸福和睦的。”陈容叹了口气,心疼貂前辈兜兜转转还是个单身狗,“不过你还有小侯爷,放心。”
“……你可不要再秀了。”貂前辈无语的很。
北御城到了皇宫接受了封赐,皇帝已经是重病在榻了,全权由太后来受理此事。太子印鉴是由华服出场的陈颜诺亲自交付到北御城手里的。
“恭喜太子殿下。”陈颜诺低低地笑道。
北御城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陈颜诺也不介意,反正师傅已经和她说过了,往后她就是一国之母,感情的事情也是急不来的。
太后见两人倒是登对,笑道:“一转眼太子也已经到了这个年岁了,哀家看你身边倒是每个体己人的,东宫总不能没有一个主母当事的。哀家瞧着这陈家丫头,和你倒是般配,便将她许配给你为妃可好?”
北御城低着头,眼底有些讥讽。若是答应了,自然就是安插了一个眼线在自己身边,可是若是拒绝了,那就是与巫殿为敌……可是区区的一个巫殿,凭什么主宰这皇朝呢?
“太后好意,儿臣不敢不遵从……只是,儿臣已心有所属,只怕是要委屈了陈小姐。”北御城一脸的认真:“儿臣早就已经立下承诺,正妻之位,只容得下我心上之人。”
真是好生浪漫的话。
太后没想到太子回来的第一天就赶忤逆自己,深深地呼了口气,旁边的太监忙低声道,“娘娘,就算是侧妃也可,今日是太子回来第一日,若是闹得太僵,只怕是……”
太后抬起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了,便道:“太子再好好考虑考虑?”
“赎儿臣心意已决,哪怕是死也不会改变心意。”北御城跪了下来。
太后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有些冷了。
“既然太子有这份深情,母后成全了他又如何呢?咳咳咳……”身体已经很差的皇帝强撑着出来了,亲自去扶起了北御城,“朕倒是欣赏你的品行,世间有情人不多了。”
“好,既然陛下都开口了,哀家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太后站起身,凉凉道:“那边为侧妃吧,哀家乏了,先走一步。”
一众人赶紧跪下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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