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场梦?
君渐书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而且做了一场让自己心情大起大落的梦。
既然是梦,他也不用管那么多了。
反正碰不到,那不如……
他一把握住了秦舟的手,将它轻轻往下一按。
柔软的触感碰在君渐书脸上,让两人都有些惊愕。
君渐书反应了一下,才发现方才没有感觉,只是因为秦舟的手根本没有碰到他而已。
在距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秦舟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停顿在了空气之中。
而现在这个,能够碰到的,是他真正的,魂牵梦萦的师尊。
君渐书的声音有点沙哑:“师尊……你为什么不碰碰我呢?”
秦舟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君渐书很明白,师尊在魔渊之中忍受了太多的折磨,一时半会儿回复不过来才是正常的。
他只是进了魔渊短短几息,身上沾染的魔气便折磨了他半个月之久。而师尊独自一个人,在那种昏天黑地的地方,待了几百年。
只是想想,君渐书便觉得极其难过。
秦舟却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笑了笑道:“因为碰了就会消失了。”
他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安详,像是面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他情绪的波动。
君渐书只觉得心疼:“不会的,我是真的……你是不是在魔渊之中看见了我的幻影?”
秦舟一动不动,只是平静地回应他:“也是……最近你已经不会因为被我碰到而消失了。我确实见过许多和你一样的幻影,他们……都很不错。”
君渐书心中猛然一痛:“他们……很不错?”
“你们能让我重新见到我的任任,可不错了。”秦舟说着说着,竟然露出一丝笑容来,“不过有些很不好……他们装成任任,让我不开心,还想让我死掉……你不要学那些人啊。”
“我不会的……”
“不会就好。”秦舟笑得眉眼弯弯,“只要你不要像他们那样骂我,就算你在背后捅我一刀,甚至把我扒光了放在街上展览,我也不会生气的。”
君渐书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蹲下身子,紧紧地握住秦舟的手,喃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秦舟,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你怎么会担心我呀?”虽然是问句,秦舟的语气里却没有一丝疑惑。
他其实并不关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继续道:“没有关系的,我已经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动手了。我会在你动手之前自我了结的。”
“动手?”君渐书愣愣地重复,“我会在什么时候动手?”
“在我最开心,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你会在后面捅我一刀……你想让我死,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杀死我自己,也不会杀了你们。只要将自己打晕,我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幻境了。”秦舟轻轻地道,“你和他们不太一样了,你和任任好像啊……像的让我想亲亲你。”
他的话没有什么前因后果,像是想到了哪里便说道哪里:“不过不可以……我只会亲真正的任任。”
秦舟原本说了这话,想看这个幻影脸上露出愠怒的表情的。
没想到“幻影”反而笑了:“好。就按师尊所说的。只要你不想,就不要亲我。”
秦舟意外地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就好像他辜负了什么人的心意一样。
但也就是一丝罢了。他淡淡地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问完了,就可以开始你的表演了。”
分明是一派亲和,笑容也十分温暖,却让君渐书觉得梳理而心痛。
他轻轻地坐在秦舟旁边,问他:“师尊从前也遇到过这种会问你很多问题的幻影吗?”
秦舟想了想:“是这样的呀。你们这些幻影,分明不了解我,又想将我诓骗了去死,好给你们做肥料……我才没那么傻呢。就算你们问了再多,我也不会如你们所愿的。”
分明他这话已经说得有点叱责的意思了,可面前的幻影就像是没有羞耻感一样,竟然看着他又笑了起来。
秦舟别开视线,悄悄地调动了艳骨。
他轻轻道:“你不要看我了。你别看我,我就抱抱你。”
抱抱他……
他真的非常想念师尊的怀抱。
想念到甚至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换。
君渐书几乎要被他给说动了。
可他很快还是摇了摇头:“可是,你都不让我看,又怎么会抱我呢?你也不让我亲亲的。”
“可恶。”秦舟道。
这个幻影,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难缠。
君渐书的声音中,终于带上了一点轻松的笑意:“师尊不要这样了。我是真的,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秦舟的眼神中似是带了点讥讽:“每一个你都会这么说。你们都以为自己能够取代任任,却没有一个真的了解我,真的能够做到。”
君渐书没有理会他扎心的话,只是耐心地问他:“那么师尊要怎么相信我真的了解你呢?”
秦舟想了想,淡淡道:“我问你一句话,你若是能接上来,我就承认你是任任。”
君渐书点了点头:“你说吧。”
秦舟:“先帝创业未半……”
君渐书:“嗯?”
秦舟看着他。
他也看着秦舟。
两个人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秦舟道:“这个不算。”
君渐书:“为什么?”
“因为我也忘了下半句了。”秦舟似是有些苦恼。
君渐书反应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句话应当是师尊自己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分辨那些幻影的。
他不知道这句话后半段是什么,可是师尊知道。那些制造了幻境的魔族也一定知道。
所以能够答上来的,其实才是真正的魔物。
而师尊现在自己也把这句话的后半句给忘了,那便没有办法再用这个办法验证了。
君渐书微微笑了笑:“师尊不妨继续问吧。”
秦舟果然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我问你,在我们分开之前,我让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的结尾,究竟是什么?”
原本以为这个幻影会很快地回答,结果秦舟发现,幻影只是认真地盯着他,没有回答的准备。
这也太奇怪了。秦舟想。
他催道:“你快点说!不然我把你敲晕,或者把自己敲晕,都可以出这个幻境的。想要诱惑我的魔族排着队呢。”山。与三夕。
君渐书不由得笑出了声,接收到秦舟越来越不耐烦的视线以后,他才轻轻道:“好啊,我这就和师尊说,那个故事的结局。”
那个故事,就是他将自己和师尊的经历改编了一下,瞎扯出来的一个故事。
按照他一贯的思路,这个故事的结局,就对应着他和师尊最后的结局。
君渐书轻轻握住秦舟的手,带着他抚摸自己的面颊。
而后认真道:“那个故事,没有结局。”
秦舟一愣:“为什么?”
“因为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所以远远没有结局。”君渐书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这个说法不太好,有点晦气,于是改口道,“就算他们在一起了,那也只是个开始……孩子和贵人还有很长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他们绝对不能结局在这个关头啊。”
君渐书的声音还十分平稳,只是秦舟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触及到了一片湿润。
这个人在无声无息地落泪。
君渐书说着话时,忽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
他知道,或许这个故事就这样了。
或许师尊一辈子都不能相信他就是真正的君渐书,他和师尊之前千年的努力,便几乎白费。
这实在是一个让人伤心的故事,所以君渐书不住地落泪。
但当他的话说完了以后,君渐书便不再伤心。
他不会让故事就此停摆的。
就算师尊不相信他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他还可以继续努力,直到师尊能够相信他为止。
但在君渐书刚刚下定决心的时候,便听见了一声小兽般的低泣。
他看向秦舟,便发现师尊深深垂下了头,在哽咽低泣。
君渐书有些慌了:“师尊不想听,我就不说了,你不要哭好不好……你一哭,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扳住秦舟的肩膀,轻轻用衣袖擦拭秦舟脸上的泪。
却陡然被人给抱了个满怀。
君渐书先是浑身一僵,而后试探道:“师尊……”
“嗯。”秦舟应了下来,打了个哭嗝,“任任……你是我的任任……我听了好多故事的结尾啊,他们都骗我,说我们最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等我相信了,他们又要杀我……好可怕……”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泪水不断地落下。
秦舟早就不知道自己在那个世界里待了多久了。他甚至早就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魔族试图诱惑过他。
到了最后,杀死自己,已经成了秦舟最难以克制的诱惑。
他无时无刻不想去死。但是他又不甘心,一定想要个完美的结局……于是这些洞察人心的魔物,就给了他这么个完美的结局,而后才让他去死。
但是秦舟一直非常明白,这些完美的结局,与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一个被困在魔渊之中,等着君渐书来救他的,与世隔绝的人罢了。
但凡他对君渐书的信任有一丝动摇,或是他的生存意志有一丝瓦解,这些魔物就会一拥而上,将他整个吞噬殆尽。
他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就算以后君渐书来了,也找不到他。
他会在无数的魔族身上找到他的气息,甚至可能受了魔族的影响,对着那些脏兮兮的东西叫师尊。
他不允许自己的任任被这么戏弄。
秦舟于是断绝了相信幻象的可能。他没有希望,只是固执地坚信着,终有一天,他的任任会过来接他。
接这个一事无成,只有依靠任任才能获得幸福的他。
“没事,不会有他们了。”君渐书道。
“我终于是你的任任了……”君渐书抱住他,虽然是调笑的话,声音里却带了哭腔。
“你本就是。”秦舟不住地抽噎,抱着君渐书的力道无法控制,几乎要将人勒到骨子里。
君渐书受了点刺激,于是也像他那样,用力地拥抱着。
两个人仿佛都要将彼此嵌入骨血。
直到秦舟打了个嗝儿:“你勒的我,好疼啊,你放手啊……”
君渐书闻言,赶忙松了劲儿。
却发现秦舟还紧紧地抱着他,不乐意松手。
君渐书无奈道:“师尊,你也可以适当地,不要那么用力。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跑掉的。”
“我不是、怕你跑掉!”秦舟说话时还陡然打了个嗝,“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控制过身体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要怎么松开你啊……”
“师尊想松开我吗?”君渐书带着笑意问。
“你要是痛的话,就松开吧……”秦舟的声音里带着些遗憾。
君渐书于是笑道:“那就暂时不要松开好了。等师尊抱够了,自然会松开。”
秦舟哼了一声,像是很不乐意一样。
但是还是紧紧抱着君渐书,一点也不乐意分开。
君渐书也回抱住他,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
秦舟抱了一会儿,便十分不安分地到处乱动。
君渐书:“怎么了,师尊?”
秦舟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因为太久没有控制身体了,也无不熟练,所以没蹭到地方。
他这时正生气,君渐书几乎是撞在了枪口上。
于是秦舟怒道:“说什么话!没看到你师父想亲你吗!快点把嘴送上来给我亲。”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被君渐书狠狠咬住了。
以往不管是心情多么激荡,君渐书在亲他时,总会带着些收敛,多了几分温存。
毕竟两人之间有太多危如累卵的隔阂,一旦有一个不小心,他就很有可能将怀中的人丢掉。
但是现在,他们不理会这些了。
君渐书像是要从贴合的部分开始,一点点将秦舟吞之入腹。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自己的猎物在极乐之中麻痹,而后死亡。
晶亮的银线从两人唇边落下,扯出了长长的一道,在阳光之下莹莹发光。
而此时,天璇殿的边迈入了一个人。
听说秦舟醒了要过来给他诊断的沐风:“……”
虽然看不见,但是神识能够感知的一清二楚。
他就说自己不应该这么快来啊。
以宫主和大公子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不温存一会?
可是若是不及早看看大公子的情况,便有可能有什么地方疏漏的……沐风有些左右为难,迈进门槛的脚蹲在了原地。
而那两个早就沉浸在亲热之中的人,一点儿都没理他。
沐风于是立即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没关系,不就是现在没空理他吗,他等着就是。
抱着这样的想法,沐风非常顺从地将脚重新迈出了门槛,而后在门槛外使了个净尘术。
再然后,他就就近坐在了门槛旁。
里面偶尔传出几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沐风逐渐有些紧张了。
大公子身体情况还不明了,要是这时候行双修之事,怕是对两个人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这两人看起来是很久没见了,热情的很。若是贸然进去劝阻,说不定会被两人一同迁怒。沐风再次开始纠结。
他终于体会到了与傅延相同的感受。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傅延遇到宫主命令时能够漂亮地完成,但遇到和大公子有关的命令时,就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倒不是他和大公子不对付,而是事情本身就太让人难受了。
不过沐风的担忧最终没有实现。
君渐书和秦舟还是有节制的,只是亲吻,并没有做更深一步的动作。
不过亲吻了半个时辰,也不算有节制就是了。
沐风进入大殿时,特意用神识观察了一下秦舟的嘴唇。
还好还好,算不得难看,只是略微有点肿。
进入大殿以后,沐风对着两个人笑了笑,而后二话不说便开始给秦舟诊脉。
不是他不想寒暄,只是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里并不是一个寒暄的好地方。
不过他的潜意识还说,甚至不应该把自己诊断出来的结果告诉两人。
抱着一名医者的职业操守,沐风顽强地反抗了自己的潜意识,将结果告诉了两人:“大公子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身魂的融合还不是特别妥帖,应当多加练习。”
“如何练习?”君渐书问。
“倒也不难,多用些功法,过些时日也就调整过来了。”沐风真诚地建议,“近日方丈洲、蓬莱、瀛洲之内仍有魔气未除,若是宫主能和大公子一同出手,便是一举多得之事。”
确实是一举多得。既能够将师尊的身体调养好,又能让师尊亲自出马,将他的名声彻底洗白。
毕竟之前只是传闻那除魔阵法出自他手,师尊又消失的无声无息,没有办法承认。因而现在一部分顽固的修者,仍然认为那阵法和师尊毫无关系,甚至还觉得师尊是导致魔气出现的罪魁祸首。
虽然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两方都是对的,但是君渐书就是看这些对师尊有偏见的老顽固不爽。顺带着看那个曾经认不出来师尊的他也非常的不爽。
这些人非常的顽固,不到黄河不死心。所以让他们屈服的最好方式就是,师尊亲自出马,去将这些事情给澄清了。
君渐书这样想着,轻轻道:“倒也无不可。”
“那就去嘛……”秦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反正有任任在,也出不了什么事。”
“这样便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诫宫主和大公子。”
君渐书下意识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微微眯眼:“你说。”
沐风的潜意识又在告诉他,不要说出口了。
但他还是维持着原先的语气道:“在一个月以内,准确来说,是大公子的身魂融合以前,二位都要避免双修。”
君渐书:“为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事对我们不容易啊,沐长老。”
沐风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实在太不容易了,毕竟大公子是怀有艳骨的人,宫主又是个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
沐风禁不住想起当初,当他看见大公子艳骨发作后,宫主竟然能够保持没有碰他时,自己那种惊诧感。
秦舟听着他们的话,倒是笑了:“没关系,只要身魂融合的快些,就可以避免这个问题。”
沐风感动地点点头:“确实如此。若是大公子能够在三天以内融合,那便是两全其美了。”
君渐书笑着摇了摇头:“沐长老,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向你兴师问罪,而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身魂融合以前不能双修。”
反正是不是兴师问罪都是你说了算呗。
沐风虽然不是很相信君渐书会不知道身魂不融合就双修的后果,但还是脾气很好地点了点头,对君渐书道:“以身体为基础的双修,本质上是需要经过神识的。因而若是身魂融合的不好,便会对身体和神魂都造成一定的损害。”
“也就是说,纯粹使用神识的双修,是不受限制的对吧。”君渐书笑眯眯道。
沐风微微顿了顿,似乎是被两人这独树一帜的玩法惊到了。
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最终只能道:“确实如此。不过大公子刚醒过来没多久,宫主记得节制。”
“谁节制谁还不一定。”秦舟终于拾回了一点儿精神,朝着君渐书勾起唇角,“别看我神魂不是特别强大,但早就在过去一千多年中练得十分凝练。若是光用神魂,还不一定谁能够压的过谁。”
“那就……拭目以待?”君渐书看了看秦舟,眉眼之中满是笑意。
他又问向沐风:“沐长老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若是有,我们洗耳恭听。”
这句话的潜意思是,要是没有就赶紧滚。
于是沐风识相地选择了赶紧滚。
他微笑着起身告别:“我没有别的话了,恭喜大公子能够恢复的这么好,我就先走了。”
他停了一下,最终还是道:“而且,我也很开心,大公子除了宫主以外,还能记得我。”
秦舟笑了:“我当然记得你了,当初在落霞谷外,你跑的还挺快的。一边哭一边跑,我还以为是我长得有多丑,才让你见了我长了什么样就跑。”
沐风:!!!
大公子的意思是,他就是曾经救自己出落霞谷的恩人?
沐风尚在震撼之中,便听见君渐书淡淡咳了一声:“沐长老该走了。”
沐风于是被不明所以地推出了天璇殿。再想进去时,便发现天璇殿的殿门已经被结界封锁住了。
他心里非常明白这两人会在里面做什么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以后再去找大公子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天璇殿内。
一只小黑猫舔着爪子,把刚刚抓过来的小青龙,放在了秦舟面前。
他淡淡道:“帮我让师尊离魂。”
小青龙陡然看到秦舟苏醒,激动的眼睛都直了,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吩咐。
直到她差点被回到身体的君渐书打成一条死结,才勉为其难地帮助秦舟把神魂放了出来。
秦舟的魂魄在身体周围游荡,最后还是坐在了床上。
他朝着君渐书笑了笑:“我发现,这张床,好像就是我在攻占蓬莱宫那一晚看见的那张。”
君渐书的眸光瞬间温柔了更多。
师尊在魔渊经历了那么多,竟然还能记得这件事情。
若是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巧了,”君渐书顺手把小青龙挂在了房子外面,然后设了个结界不让她进来,而后道,“和那天的师尊传音时,我也正躺在这张床上。”
“只是躺着?”秦舟挑衅地问。
“当然是躺着。”君渐书轻轻笑了笑,“师尊难得主动,我自然要好好欣赏一番。”
“就会贫嘴。”
“比不上师尊还会身体力行。”君渐书面不改色地靠了过去。
秦舟笑了:“比比谁能压的过谁?”
君渐书不动声色道:“空比没有意思,不如打个赌?”
“既然是床上的事情,不如打床上的赌?”秦舟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就跟着君渐书的思路走了下去。
君渐书的唇角挑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如此甚好。”
秦舟在过去待了千年,几乎每天都在修炼神魂,十分自信自己的神魂力量,于是慢慢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羞耻play,从脐橙,镜子,马车,到各种各样可能被人发现的play,他全都说了一遍。
君渐书听得津津有味。
秦舟说出这些play时,甚至已经想到了,把它们用在君渐书身上时,这人的反应。
只是他没想到,君渐书动真格的神魂,比他想象的要强了太多。
到了最后,秦舟实在受不了,甚至跑出了天璇殿。
于是还被挂在外面的小青龙,就发现一只小乌龟,手忙脚乱地爬离了侧殿。
而后一只黑猫灵巧地追上了他,用爪子按压住龟壳,发出胜利的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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