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会吗?是她想的意思吗?
唐若遥脑子里晕乎乎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她脊背绷直,看着灯下眼波流转的秦意浓,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反问:“你会吗?”
秦意浓不自在地垂了垂眼,复抬眸,一本正经地道:“我不会。”
唐若遥嗫嚅:“那……”她不敢直视秦意浓,声音低了低,道,“我来吧。”
她上了床,坐到秦意浓身边,小声征询意见道:“你喜欢开灯还是关灯?”
秦意浓手收到身后,悄悄地攥住了枕头的布料,不着痕迹吐了口气,道:“我都可以。”
“那……”唐若遥再次吞吞吐吐半晌,道,“我把灯关了吧,我们以后再……再……”
秦意浓打断她:“你决定就好。”
唐若遥以为她嫌弃自己不够果断,连忙把灯关了,由于太着急,下巴差点磕到床头柜。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连一丝月光都没有,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唐若遥暗暗后悔。
这也太黑了,万一出师未捷,自己还有脸见秦意浓吗?
房间里没有光亮,秦意浓终于放任热气上涌到自己的脸颊。
唐若遥摸索着找到了秦意浓的手,牵住,然后拥着她一块躺下。秦意浓平躺,她侧躺,温热的吐息铺洒在秦意浓耳边,些微羞赧地喊:“姐姐。”
秦意浓越发的僵硬。
她以前没发现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到了特定的场合,竟然有种背伦的禁忌感。
秦意浓轻轻地呼吸着,低哑道:“别这么叫。”
唐若遥听着,诚实道:“你的声音有点奇怪。”
秦意浓:“……”
唐若遥矜持地笑了笑,贴近她耳畔,小小声道:“但是很好听。”
她本意让秦意浓放松,没想到秦意浓更紧张了,甚至想堵住她嘴,让她别这么多废话。以前也没见她这么聒噪,关键时候巴拉巴拉的,没个消停。
秦意浓捧起唐若遥的脸,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主动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唐若遥也不想说话,但她不想给秦意浓留下满脑子只有颜色废料的印象,所以一直在和她讲话,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直一些。
双唇相触,唐若遥放弃了她愚蠢的聊天计划,在秦意浓的引导下,扮演了一个主导者。
秦意浓变得无比乖顺,承受着她的温柔给予。
漫长的一吻过后,唐若遥的额头抵着女人的额头,手指则效仿秦意浓在沙发上那样,拇指抚着对方微烫的脸颊。
她们俩的距离相当近,唐若遥能感觉到对方起伏的呼吸,比先前急促许多。
不需要秦意浓再暗示,唐若遥已经知道如何做。她微微抬头,一下又一下地啄吻对方柔软的唇。指尖撩开发丝,鼻尖埋进冰凉的长发里。
秦意浓眉头轻蹙,五指探进唐若遥的发丝里,不疾不徐地梳理着,倏尔骨节屈起,贝齿紧咬下唇,昏昏然的光线里意识迷离。
唐若遥重新寻到她的手,十指紧扣按在雪白的枕头上。
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光怪陆离的画面,有时是莽苍草原的奔马,有时是翱翔天际的雄鹰,有时是江南水乡桥下游过的群鸭,濒死的窒息感像潮水汹涌势不可挡。秦意浓用尽全力摆脱这感觉,没有成功,只能由着它将自己越推越远,至风暴中心,狂风卷起,她连自己也感觉不到了。
很久之后,她清醒过来。
房间里开了灯,亮如白昼。
她眯了眯眼,为这刺痛眼睛的炽白光线,手指刚动,一只手比她更快,轻轻地遮住了她的眼睛。
“是不是太亮了?”唐若遥问她。
“有点。”许久没开口说话,让秦意浓的声音有些干涩。
唐若遥把光线调暗了一些,从指缝里慢慢地将光漏进去,道:“这样行吗?”
“嗯。”
唐若遥先张开指缝让她适应一会儿,再慢慢移开手。
“好点了吗?”她一语双关。
恢复过来的秦意浓肢体和神经都舒展开,眯缝着眼,懒洋洋道:“还行。”
唐若遥讷讷,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要洗澡吗?”
秦意浓说:“待会吧。”她看向唐若遥拿开以后就不知所措的手,道,“你不抱我?”
唐若遥哦哦两声,赶紧抱住她。
“太用力了,你要勒死我吗?”
“对不……我错了。”
秦意浓似嗔非嗔地睨她一眼,在她怀里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睛。
唐若遥确认她没有在看自己以后,才放心地咧开嘴,露出有几分傻气的笑容。
这个人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属于她的了。
两个人默默享受着温存时刻,各自回味。秦意浓向来没什么困意,几分钟后,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睁开了眼睛。
她休息够了,可以再来一次,然后就看到唐若遥睡着了。
秦意浓:“……”
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感觉呢。
秦意浓越过唐若遥,伸手将台灯关了,秦意浓好气又好笑地占了番唐若遥的便宜,用力捏她的脸颊,最后将睡得死沉的年轻恋人圈进了怀里,闭眼酝酿睡意。
第一缕晨曦映进了窗户。
秦意浓搭在被面上的指节动了动,惯来浅眠的她在察觉到窸窸窣窣的响动时便睁开了眼睛,她低头,看到了唐若遥乌黑的脑袋。
“你在干什么?”女人带着初醒的鼻音慵懒。
唐若遥早起耍流氓被逮了个正着,一头埋进被子里装鸵鸟。
秦意浓将她捞了起来,笑道:“我又没骂你,你老是躲什么?”
唐若遥依旧垂着头,露出一双通红的小狗耳朵。
秦意浓伸手过去捏了捏。
唐若遥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们俩昨夜穿着的睡衣还丢在床角,唐若遥早起后的几番动作,将被子推到了腰间,光洁如玉的后背露在了外面,秦意浓目光停留了两秒,眸色深晦,替她将被子拉好。
秦意浓叹了口气,问唐鸵鸟:“饿不饿?”
唐若遥的声音从枕头下沉闷地传出来:“不饿。”
秦意浓说:“我饿了。”
言罢她手肘支起上半身,唐若遥忽然暴起,一个饿虎扑食将她按倒。
唐若遥用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秦意浓眉目不惊,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勾。
磨蹭这么久,终于鼓起勇气步入正题了吗?
半晌,唐若遥道:“我去做早餐。”
秦意浓嘴角一僵。
唐若遥一骨碌下了地,抓起沙发上的睡袍披上,边系腰带边快步出去了。
得亏她走得快,否则秦意浓会不会一脚踹她下去都不好说。
秦意浓独自一人躺在主卧的床上,手背搭在额头,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怀疑人生。
怎么能让秦意浓又受累又做早餐呢?唐若遥抱着这样的打算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秦意浓冲了个澡,把床单换了丢进洗衣机,从卧室出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机。唐若遥不时从厨房的门里偷看一眼她,跟个刚出嫁的小媳妇儿似的,秦意浓眉眼微弯,权当不知道。
唐若遥将两碗面端到餐桌,摆好筷子和瓷勺。
秦意浓不等她喊,自己便起身走过来。唐若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言不发,一只手握住秦意浓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秦意浓的腰,小心地搀着她走路。
秦意浓:“……”
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唐若遥,道:“我没怀孕。”
唐若遥点头如捣蒜:“我知道。”
秦意浓表情更一言难尽,问:“那你这是干什么?”
唐若遥不说话。
秦意浓:“……”
行了,爱咋咋地吧。
这还没完,唐若遥搀着她坐在座椅里,一个箭步冲到沙发,拿起一个抱枕,一个箭步再冲回去,垫在了秦意浓后腰。
秦意浓看着她:“……”
唐若遥依旧不搭话,默默地坐到她对面,拿起筷子,将自己碗里的肉挑给她,小声道:“吃吧。”
秦意浓往座椅里靠了靠,柔软的抱枕贴着她的腰背,她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放进瓷勺里,电光火石间明白了唐若遥今天拿的是什么剧本。
秦意浓:“……”
看来她对这件事有很深的误解。
不是每个人起来都会腰酸腿软,尤其是在她那样的强度下,还不如她在健身房跑步耗费的体力大。
但秦意浓恶趣味地没有戳穿她。
秦意浓笑着吃了第一口面。
唐若遥觑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跟着松了口气。
实话说,她早上起来便发现秦意浓对她有种似有若无的怨念。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所以唐若遥估计是后劲上来,她不舒服,再联系文殊娴给她讲的那些小说,推导出了以上结论。但女人都是害羞的,直白地问可能会恼羞成怒,唐若遥便只做事不说话。
与此同时,她也产生了一种我很行的自得。如果她不行,怎么会让秦意浓给她脸色看呢?那看来她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分的嘛。感情和谐中最重要的一环,她已经达标了,可喜可贺。
她们俩肯定能长长久久地过一辈子了。
唐若遥低着头笑出了声音。
情人间的笑极具感染力,秦意浓无法知道她此刻在笑什么,但不妨碍她跟着笑出声。
两人相对大笑。
最后面都快凉了,两人你催我我催你地解决了早餐。
秦意浓接过唐若遥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嘴,询问道:“今天跟我回家吗?我妈做了好吃的。”
唐若遥说:“好。”
秦意浓道:“宁宁已经会叫人了,比以前好玩。”
唐若遥笑起来,问:“还管你叫妈妈吗?”
秦意浓摇头笑道:“不会了,不过叫小姨叫得挺顺口的,她很喜欢我。”她谈起孩子时,眼睛里光芒熠熠,神采焕发,和平时有些不同。
唐若遥意动,咬了咬唇,问道:“你喜欢孩子吗?”
秦意浓想了想,说:“还行?”她凝眉思索几秒,改口道,“挺喜欢的。你知道吗?我姐的孩子可聪明了,她……”
巴拉巴拉了几分钟,秦意浓脸颊微热,咳了声,止住话题。
唐若遥望着她,目光温润道:“我很喜欢听你说话。”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唐若遥越发现秦意浓不是个话多的人,和她姐姐在一处的时候除外。两个人互怼都能怼一天。
唐若遥承认自己有些吃醋。她明白人在扮演每个角色时的表现不同,不仅仅是亲疏远近的原因,但她仍旧希望秦意浓也能够对她絮絮叨叨,无话不谈。
秦意浓大抵读懂了她的眼神,点头道:“我尽量多说一些。”
明明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她生怕被人听见似的,身体往前倾了倾,极轻地说:“你那时候的声音,我更喜欢。”
秦意浓:“???”
唐若遥生疏地调戏完秦意浓,秦意浓还没怎样,她先原地变成一只蒸熟的螃蟹,手忙脚乱地把碗筷收拾到一起,奔进厨房,险些撞到半开的玻璃推拉门,惊险地侧身,擦着边缘滑进去了。
从她的反应终于明白了那时候是什么时候的秦意浓扑哧笑了,过了会儿,她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怎么办?
唐若遥再这么犯蠢下去,她怕她要忍不住言传身教了。
秦意浓起床后第三次怀疑地想:唐若遥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造就了她异乎常人的脑洞?是什么让她产生了盲目的自信?又是谁教了她这样的荤腔?
百思不得其解。
唐若遥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自己在厨房水槽的水龙头接了捧水,浇在脸上,回想起方才自己说的话,直尴尬得脚趾抓地。
不会说就不要说啊!非要说!嘴贱不贱!
唐若遥身体里仿佛一千只蚂蚁在爬,她心不在焉地捞起一边的抹布,在抹布距离她的脸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时,她回过了神,将抹布丢回原处。
唐若遥:“呸呸呸。”
秦意浓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遥遥。”
唐若遥深吸口气:“在。”
秦意浓扬声道:“给我倒杯水。”
“来了。”唐若遥用玻璃杯倒了两杯水出来,正要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秦意浓伸出手,她将一杯水自然放在秦意浓手上,秦意浓眼睛看着电视机里的纪录片,余光粗略扫了眼水杯,移到唇边张嘴饮下。
心里陡然升起的畏惧和排斥让她这口水含在口中,迟迟没有下咽。
唐若遥刚在女人身边坐下,便见她抬脚勾过前方的垃圾桶,低头将什么东西吐了出来,她定睛一看,是刚喝进去的水。
唐若遥大惊失色:“这水有问题吗?”
秦意浓唇色微白,摆摆手。
她仔细地看了看杯中的白水,慢慢地重饮了一口,咽下。
“没事,我的问题。”
唐若遥怎么会轻易相信她没事。
她突然记起秦意浓昨晚和她说的下药的事,脑海里模糊闪过几幅画面,有一次是在羽毛球馆打球,自己拧开了一瓶水递给她,秦意浓也是迟疑了一会儿再喝的,所以她对入口的水如此谨慎,都是因为曾经中过招的缘故么?
唐若遥面色变幻,犹豫再三,低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秦意浓:“嗯?”她道,“你想找他报仇?”
“我先记下来,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让他付出代价。”唐若遥用傅瑜君的话来回她,“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不是吗?”
秦意浓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是。”她说,“告诉你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做出冲动的事。”
唐若遥定定地望她,道:“我看起来像是莽撞的人吗?”
秦意浓摇头。
她相信唐若遥,既然话说到一半,后一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秦意浓道:“他叫黎益川。”
唐若遥眼神茫然了一瞬,低头用手机查。
果然是个有百科的大人物。
秦意浓指腹摩挲着水杯,组织语言,淡道:“七年前,我出道正红,前经纪人带我出去应酬,我以为和以前一样陪他们喝酒聊天,没想到他为了讨好黎益川,决定将我献给他,我没有防备,喝了前经纪人给我递的茶,醒过来以后就躺在黎益川的床上。”
唐若遥不说话,她觉得说什么都是苍白,是对秦意浓的二次伤害。
秦意浓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背一热,唐若遥将温暖的手掌覆了上来。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用行动表示她在。
秦意浓知道她不介意,但还是笑了笑,解释道:“不过他没有成功,刚打算下手的时候,我提前醒了。”知道她受的伤害没有那么大,唐若遥会舒服一些。
果然,唐若遥开口问道:“后来呢?”
秦意浓眯着眼回忆道:“我和他打了一架,最后用烟灰缸砸破了他的头,躲进了房间的衣柜里。很久以后,他和他的手下都走了,我再出来,跑掉了。”
她在那个夜晚受到的煎熬,不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能概括的,唐若遥很清楚。了解她越多一点,唐若遥越发现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那个高高在上不似凡人的秦大影后褪去了光环以后,也是个在圈里苦苦挣扎过的普通人,甚至连家庭都糟糕极了。
自己以前怎么会以为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路顺风顺水。她的荣光不是蒙蔽自己眼睛的借口。唐若遥抬手,轻轻地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秦意浓攫住她手腕:“你干吗?”
唐若遥说:“我是猪。”
秦意浓道:“我同意。”尤其是睡起觉来六亲不认。
唐若遥:“……”
秦意浓哈哈大笑。
“好了。”她捏了捏唐若遥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蛋,道,“这件事除了我和黎益川,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想不到也是正常的。”
唐若遥眼圈微红,道:“不止。”
秦意浓道:“那你以后想知道什么就来问我。”她拉下唐若遥的手握在手里,道,“你现在是秦·唐若遥,没有经过我同意,不可以乱打自己。”
“为什么不是唐·秦若遥?”
“当然因为秦朝在唐朝前面。”秦意浓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唐若遥:“……”
说得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秦·唐若遥问道:“你以前的经纪公司叫什么?”
“辉悦娱乐。”
“我好像没有听过。”
“一个小公司,已经倒闭了,你没听过很正常。”
唐若遥忍不住鼓掌:“倒闭得好。”谁叫他们欺负秦意浓。
秦意浓偏头瞧她,似笑非笑:“你猜它怎么倒闭的?”
唐若遥上网查。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唐若遥搜到几条旧新闻,抬头道:“上面写的是洗钱,所以被查封了。”
“不止,有几个高管都进了局子,其中包括我前经纪人杜安凯。”
“这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吗?”
“算吧。”秦意浓忍了忍,没忍住道,“其实是我和安灵搜集证据举报他们洗钱的。”
“哇。”唐若遥星星眼,“你好厉害啊。”
秦意浓翘了翘唇角,谦虚道:“还行吧。”奇了怪,她当年把仇人送进牢里,都没有唐若遥现在夸她一句开心。可能是真的放下了吧。
秦意浓再次扬了扬眉毛。
“还有呢?”唐若遥问。
“还有什么?”
“像这样的打脸剧情,就是别人欺负你,你还回去这种。”唐若遥道。年轻人总是热血,信世道公正,只要努力奋斗,一切充满希望。
“有啊。”秦意浓把没人理会的电视机按了暂停,道,“我不是打伤了黎益川吗?那天之后黎益川到处找我,想给我一个教训,我知道韩玉平和他有过节,就在一个夜晚去拦韩玉平的车,他当时正在试镜新电影的女主,但是找了大半年,都没有遇到中意的演员……”
人生和写小说一样,如果它的结尾是美好的,无论过程再怎么曲折,都会让人觉得是励志的。
避难,拦车,对赌,一次又一次的危机,绝境逢生,从悬崖上的刀尖,有惊无险地走到对面,踏上铺满红毯的康庄大道。
要不是和唐若遥说,秦意浓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像个小说女主角。
她哈哈笑了。
唐若遥对她的崇拜之情滔滔不绝,闪闪发亮的眼睛简直像个小迷妹。
小迷妹遮了遮眼,道:“我消化一下。”
“你慢慢消化,我们晚点回家吃中饭。”秦意浓用遥控器按了继续播放,电视上放的地球纪录片历经十五年,动用员工数万名,被译成16种语言,秦意浓看的这版是中文配音,配音演员是一位著名的戏骨。
配音台词情感丰沛,秦意浓听得很专注,她非科班出身,很多演员必备的专业素养都是她从各个地方一点一点磨出来的,从不懈怠。
看了半小时,消化完毕的唐若遥过来,抱住了她的腰。
秦意浓眼睛盯着电视机,手掌精准地落在了她头顶,柔声道:“怎么了?”
“你是我女朋友。”唐若遥语气很奇怪,不像问句又不像肯定句。
“对。”
“为什么呢?”唐若遥这次确实是疑问句。
秦意浓低头看她,发现她在笑,牙齿雪白。
秦意浓也笑道:“因为你是小狗。”
唐若遥转过身去,把手掌接到尾椎处,左右摆了摆,卖乖道:“小狗给你摇尾巴了。”
她背对着秦意浓,跪趴在沙发上。
比她段数不知道高出多少层的秦意浓思想立刻就有点不纯洁。秦意浓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压下了心猿意马,把她扳过来,低哑道:“别……”
唐若遥后面的字没听清,问:“别什么?别摇尾巴?”
“没什么。”秦意浓说,“摇吧。”顿了顿,她淡声补充,“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摇。”
不能吃还不能看几眼么?
唐若遥莫名其妙地说:“我知道啊,我又不傻,很丢人的好吗?”
秦意浓问:“在我面前摇就不丢人了吗?”
唐若遥有些脸红地道:“当然不,我是你的小狗嘛。”
秦意浓心念一动,问道:“那我是你的什么?”
唐若遥想也不想道:“你是我的优乐美啊。”
这支广告当年风靡大江南北,秦意浓印象深刻,配合地失望道:“啊?原来我是奶茶啊?”
唐若遥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回答:“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秦意浓哈哈笑。
唐若遥也乐不可支。
恋人之间的对话有时候并不需要什么营养,所谓的流水光阴,只要和爱的人在一起,都不算虚度。
两人在沙发玩闹了一阵,回房换衣服去秦宅。
出门前,秦意浓道:“摇尾巴。”
唐若遥便用背对着她,摇了摇尾巴。
秦意浓环视了一圈玄关,目光悠长。
……以后可以在这里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唐若1不负众望成功地1了上去,大家有什么感想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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