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放肆[娱乐圈] > 第259章 秦唐番外33

关菡松开杨维的手腕,垂手站到秦意浓身后。

    “秦姐。”

    秦意浓没看她,眼睛盯着杨维,眸底神色难辨。

    杨维神情微变,旋即维持镇定道:“秦老师,这是个误会。”

    秦意浓淡道:“什么误会?”

    “这位……”杨维看看关菡,道,“我只是想给同事倒酒,这位助理老师可能眼花了,冲上来便截住了我。我舅舅恒安影视的刘家和刘总经常告诫我说,人要行端立正……”

    他刻意把他舅舅的名字念得特别清楚,边说边抬眸觑着秦意浓的脸色。

    圈里人际关系复杂,谁都不会把事做绝。他只是在酒里下了药而已,唐若遥还没喝,连基本事实都没造成,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惹上一身腥。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息事宁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至于唐若遥,这次没得手就算了,圈里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艺人。就当他倒霉。

    杨维腰杆不由得挺直了一些,望着秦意浓笑道:“我舅舅和我十分仰慕秦老师,如果秦老师赏脸的话,我舅舅做东,请您吃顿饭?”

    秦意浓看着他,又好像没看他,半晌没说话,连围观的剧组人员都犯起尴尬。杨维洋洋得意唱的独角戏观众没有给他任何回馈,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僵硬。

    “秦老师。”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提醒。

    秦意浓“哦”了声。

    “噗。”现场有人发出不合时宜的笑声,忙闭上嘴往人群里钻。

    秦意浓偏头问关菡:“你亲眼看到他下了药?”

    关菡冷冰冰道:“是。”

    秦意浓再看杨维:“你说是误会?”

    杨维义正言辞道:“对。”

    秦意浓的表情还是那般寡淡。如果有熟识她的人,就会知道她笑是常态,不管是什么情绪,呈现在表面的一定是笑容。这件事她从头到尾一点笑容都没有,以至于莫长干心里发怵,一直没敢开口。

    秦意浓淡道:“这么说的话,就算喝下这瓶里的酒也不会有任何异常了?”

    杨维脸色骤变。

    不等他回答,秦意浓便提高声音道:“劳驾给这位少爷取只酒杯来。”

    现场噤若寒蝉。

    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恐怕不能善了,而想不到这层的感觉到宴会厅笼罩的低气压,脚步迟疑不敢近前。但也有人素来不耻杨维的为人,抑或是看准这次机遇,想向秦意浓卖好。

    杨维和秦意浓,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很快,便有一个女生递来一只干净的酒杯。

    “谢谢。”秦意浓接过,朝她淡淡一笑,温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人群里闪过几道嫉妒的眼神,暗恨自己怎么没有抢先一步。

    女生却道:“区区名姓,不足挂齿。”

    秦意浓颔首,又笑了:“你的声音很好听。”

    唐若遥站在莫长干身边,撇了撇嘴。

    这么久了也没见她夸自己声音好听。

    女生回到人群里,秦意浓反手向后,关菡接过酒杯,用从杨维手上截来的加料红酒注入杯中,之后她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向杨维。

    杨维额头冒汗,眼珠乱转,忽然大声道:“我酒精过敏!”

    开玩笑,他下的药是烈性春。药,见效极快,只要一口酒就足以迷乱神智,他要是喝下去,当着所有人的面丑态毕露,还不如杀了他。

    秦意浓到底要怎么样,赶尽杀绝吗?

    向他走来的助理板着张棺材脸,完全不停,杨维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如果不喝,她会掰开自己的嘴硬逼他喝下去,死女人,力气比男人还大。

    关菡已经来到他面前,简直是修罗夜叉,杨维双膝一软,打了个哆嗦,嘶声嚎叫道:“莫导救命啊!”

    莫长干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但此刻他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道:“杀青宴这么热闹,何苦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大动干戈,杨贤侄今天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再喝下去恐怕要醉了。”

    秦意浓淡淡睨向杨维:“刚才不是酒精过敏吗?”

    杨维连脸都不要了,扶着额头道:“对!我醉了!醉了所以说胡话!我头好晕……”他朝人群里的一个狐朋递了个眼色,朋友低着头出来扶住他。

    莫长干连忙道:“既然你醉了,就赶紧回去吧。”

    “莫导,秦老师,各位叔叔,我先走了。”杨维落荒而逃,生怕慢了一秒,关菡就一脚踹了上来。

    秦意浓垂眸望向地面,嘴角闪过一丝讽刺。

    莫长干挥了挥手,围观的人群各自散去,莫长干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意浓……”

    秦意浓听不出情绪地道:“莫导,你觉得这酒有问题吗?”

    莫长干期期艾艾。

    秦意浓继续问道:“如果他得手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莫长干叹了口气道:“这不是没得手么?”秦意浓的眼神冷得可怕,莫长干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光凭这酒,你就算想追究也没法追究,除了你的助理,有谁看到他下药了吗?何况未遂。”

    秦意浓道:“你说得有道理,但你的女主角受到的精神损失谁来赔偿?她还是个学生,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会不会一想到您莫导,就记起您的杀青宴上,竟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对她下手?”

    莫长干没听懂:“哈?”

    秦意浓看向受害人唐若遥,道:“过来。”

    唐若遥身体快过大脑,站在秦意浓身边,莫长干跟前。

    秦意浓看着莫长干。

    莫长干:“……”

    秦意浓:“……”

    莫长干:“……”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懂了秦意浓的意思,对唐若遥道:“抱歉,让小唐老师受惊了。”

    以韩玉平为首的这一圈导演,都受过高等教育,舞文弄墨,自持风骨,对错自在心中。

    明明是这场戏的主人公却从开场就隐退到了幕后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的唐若遥忙欠身还礼,道:“莫导言重了。”

    秦意浓懒声散漫道:“人家小姑娘人微言轻,就算你道歉她也不敢受。这事就这样算了,记住,你欠她一个人情。”

    莫长干:“???”

    那药也不是他下的啊!怎么就成他欠唐若遥人情了?

    莫长干转念一想,秦意浓出了名的喜欢提携晚辈,经常能帮则帮,可能今天对方投了她的眼缘,又或是开玩笑随口那么一说。

    于是莫长干笑着应了:“行,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还一个小演员的人情而已,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想着她点,就当哄秦意浓高兴。

    秦意浓多云转晴,笑道:“方才我们俩在桌上说到哪儿来着?”

    莫长干:“说到你准备接我的新电影。”

    秦意浓“咦”了声:“是你失忆了还是我失忆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桌。

    闹剧散场,唐若遥从一波三折的剧情里回过神来,发现关菡不知何时不见了。

    大约半小时后,关菡从宴会厅入口进来,附耳在秦意浓耳边说了几句话,秦意浓神情不变,和莫长干碰了一下杯。

    关菡垂手站直,重新恢复了一贯古井无波的样子。

    ***

    首都的酒驾查得很严,杨维喝了很多酒,又被秦意浓当众打了脸,此刻正郁郁得厉害,他的朋友有事先走了,他叫了个代驾,一个人在路边等,边等边点了支烟,吞云吐雾。

    夜深了,这条路人不多,杨维冲马路对面的两位下夜班白领打扮的女人吹了声口哨,引得两人疾步而去,心情好了些。

    前方走来两个醉汉,勾肩搭背摇摇晃晃,杨维吸了口烟,没放在心上,侧身避开。

    谁知那两个醉汉在经过他的时候突然爆发冲突,一个人挥拳揍向另一个人,另一个人矮身躲避,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杨维的脸上。

    杨维的烟掉在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

    杨维:“……”

    几秒后,他“靠”了一声。他瞄准殃及池鱼的那位,攥拳挥了过去。对方动作灵敏地闪身,另一位沙包大的的拳头从前一人的肩膀旁挥出,和他对上。

    男人和男人的力量是有差距的。杨维纵。欲过度,标准的花架子,也就能欺负欺负老弱妇孺,醉汉185以上,虎背熊腰,拳头相撞,杨维只觉得自己的指骨都要碎了。

    这两个醉汉是硬茬,杨维只有一个人,当即识时务地打算开溜。谁知那两位醉汉扭打起来,精准地将他撞倒在地。

    杨维暴起:“我踏马的……”

    拳头雨点般落下来。

    杨维:“艹!”先前他还试着反击,结果挨的打越来越毒,后来,他两只手护住自己的脸,鬼哭狼嚎道,“救命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对杨维来说是无比漫长的一段时间。

    他的脸还是中了招,眼睛睁不开,只能打开窄窄的一条缝,想必是肿起来了。

    他听到一个醉汉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们哥俩打架,不小心弄伤你了,这是医药费。”

    接着他手指被掰开,放进了一叠钱。

    视线里,两位人高马大的醉汉摇摇晃晃地远去了。

    杨维流下屈辱冤屈的泪水。

    谁踏马缺这几个钱?!

    两个醉汉走出了监控范围,醉态慢慢消失,其中一个低头拿出手机,往外发了条短信。

    ***

    杀青宴到很晚才散场。

    秦意浓几乎是最后走的,莫长干将她送到楼下,目送她上了黑色轿车,折身往里走。

    车门带上,后车座的唐若遥脸偏向车窗,眼睛微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秦意浓看了她一会儿,得出的结论是:演技有进步,再努努力就能以假乱真了。

    她没说话,只对关菡做了个开车的口型。

    车辆平稳启动,如水夜色流淌过车身,唐若遥悄悄睁开一线缝隙,从车窗玻璃看秦意浓的脸,秦意浓靠在座椅里,下巴微低,头颅低着,似乎在闭目养神。

    唐若遥开始反思自己: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她特意出现在杀青宴上,就是为了个自己一个惊喜,虽说之前骗自己有点过分,但她提前出现了,她们不用等到寒假再见面。

    何况刚才她还救了自己。如果不是她及时出手,现在后果不堪设想。她还喝了很多酒,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都是为了自己。

    唐若遥越想越觉得自己没资格生气,简直是无理取闹。但秦意浓闭着眼睛,车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把那句道歉憋在了心里,坐立不安地等待到达。

    怎么哄呢?唐若遥不像阿肖她们,一个包包一瓶香水就喜笑颜开。她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永远乐观积极,秦意浓从来没惹她生过这么大的气,让她理都不理自己了。

    秦意浓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

    关菡停好车,护送二位上楼。

    电梯里,唐若遥咬唇看电梯轿壁镜面里的秦意浓,秦意浓垂眼看地,在脑海里进行哄女朋友方案的甄选。

    走到门口,唐若遥用密码开了门,先走了进去,秦意浓随后,关菡站在外面,道:“秦姐,我先走了。”

    秦意浓摆手。

    关菡带上大门。

    大门落锁,发出轻微的一声“咔哒”。

    像是一个信号,燃放在寂静的空间内。两人一个转头,一个抬眼,四目相对,异口同声:“我错了。”

    两人同时一愣。

    再次同时道:“你说什么?”

    秦意浓扑哧笑了,道:“你先说吧。”

    唐若遥看着她,诚恳道:“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

    秦意浓说:“我也有错,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只顾着给你制造惊喜,其实是很自私的行为。”

    唐若遥抿了抿唇,道:“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秦意浓分别握住她两只手,柔声道:“我们吵过架吗?”

    唐若遥垂眸不语,显然还在自责。

    秦意浓准备的哄女朋友方案都没有用上,并没有感到开心。她向林若寒取过经,林若寒说,但凡是情侣,绝大多数都会恃宠生娇,大作不好说,但小作是肯定有的,这叫恋人间的情趣。

    唐若遥倒好,小作没有,连气都不生。恃宠生娇,她不骄纵,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宠她?恋爱菜鸟秦意浓怀疑起了自己。

    仔细回顾一下她们在一起的过程,自己变着法的逗她玩,礼物就送过包、香水和一捧花,接过她两次,其他的就……没了?

    确实没了。

    唐若遥喜欢她什么啊?

    “我喜欢你什么?”小别重逢的第一天夜晚,唐若遥收到了灵魂质问。

    秦意浓认真地点头。

    唐若遥说:“我想想。”她的神情也很认真。

    看起来一时片刻想不出来,秦意浓说:“算了,先做件重要的事。”

    唐若遥抬眸:“什么重要的——”

    她的嘴已经被秦意浓堵住了。

    秦意浓单膝跪在沙发上,将唐若遥半拥入怀里,挡住了头顶的灯光。秦意浓覆着她柔软的唇,或轻或重地吻她,技巧和节奏变得不重要,火山爆发出来的情感裹挟了一切。

    唐若遥感觉自己被平放在沙发上。

    秦意浓第一次对她有了过界的亲密。

    她的长发垂落下来,落在唐若遥的耳边,细细的麻痒,可比不上她的唇带来的痒,不止痒,还热,像逐渐升温的烙铁。

    原来是这种感觉。

    唐若遥伸手抱住了她,屈起的修白指节扣在女人瘦削的背脊。

    秦意浓却放开她坐了起来,并且拉着她一起。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空气里的躁动还在延续。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城市万家灯火。

    唐若遥在她看向自己前掩去了眼底的失落,朝她笑了笑。

    秦意浓替她理好领口,唐若遥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秦意浓在她的眼睛里读出了直白的需要,哪怕她未置一词。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了吗?

    “我二十岁了。”唐若遥更明显地表达了她的欲求。

    秦意浓干巴巴地道:“你还是学生。”

    “我是大学生,又不是中学生。”

    “那也是学生。”秦意浓抽回手,讪讪道,“总之,学业为重。”

    唐若遥直直地盯着她:“我上学期期末又考了第一。”

    “我……知道。”

    “你是觉得会影响学习吗?”

    “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你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

    “你不行?”

    快被她问得抬不起头的秦意浓霍然抬眼:“你说什么——”

    唐若遥用客观的不带任何偏见的口吻道:“我看过你的手了,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只可能是你的心病,你说出来,我们俩一起治好它。”

    秦意浓简直要疯了。

    什么叫“我看过你的手了”?你什么时候看的,怎么确定它没有问题的?

    不过有句话误打误撞说对了,她确实是有心病,呸,什么心病,是顾虑,差点被她带进沟里,治好什么治好,她好得很!

    秦意浓深呼吸,努力地深呼吸,平复心情。

    要不是这个小兔崽子是她女朋友,她现在就弄死她。

    唐若遥握住她一只手,柔声解释道:“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秦意浓咬牙切齿:“我没病。”

    秦意浓鲜少失态,此番更佐证了唐若遥的猜测。只有有病的人才会恼羞成怒,反应这么大,她马上换了一副语气,哄道:“好,你没病。”

    秦意浓:“……”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越来越笃定我有病吗?

    秦意浓苦苦坚守的底线被唐若遥三言两句搅和得七零八落,自从遇到唐若遥,所有的事都不再按常理出牌,生活随时随地都在给她惊喜。

    你永远不知道,唐若遥的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唐若遥充满怜爱,决定从今天起循序渐进地为她治疗疾病,徐徐图之。实在治不好,柏拉图她也愿意。

    唐若遥因为拍戏,请的是长期假,回校的那天去找老师销假即可,没有勒令必须在哪天回学校。唐若遥和秦意浓小别胜新婚,怎么都要在家腻一天再回去。

    “对了。”唐若遥说,“今天晚上的事,多谢关助理。”

    秦意浓吃味道:“不谢我吗?”

    唐若遥道:“你不是不让我和你道谢吗?你想听的话,也谢谢——”

    秦意浓打断她:“不听。”

    唐若遥从善如流。

    停顿片刻,她问:“如果今天莫导不发话的话,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让杨维当场喝下那杯红酒?”

    秦意浓说:“不知道。”

    唐若遥错愕:“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

    秦意浓皱眉道:“当时很生气。”

    唐若遥没有很强的好奇心,如果是别人,在对方明显表现出不想再提的情况下,她就不会再问,但秦意浓不一样,她的一切唐若遥都想知道。

    身为她的女朋友,她也有追问的资格。

    “为什么生气?”唐若遥不相信秦意浓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她道,“因为他下药的对象是我吗?”

    秦意浓紧抿着唇不说话,脸色奇差无比。

    唐若遥以为她是畏惧这件事的后果,主动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没事了。”

    秦意浓顺从地依偎在她怀里,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

    滚落在地上的烟灰缸,后脑在地板洇出血迹,紧闭的衣柜门,缝隙里走动的身影,咒骂声,踢打声,在掌间用力到扭曲变形的金属衣架。

    唐若遥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温柔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进耳朵。

    没事了。

    没事了。

    我在这里。

    穿过遥远的时空,给了那个在柜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年轻女人,一点稀薄的慰藉。她的肢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耳朵贴着唐若遥温暖的脸颊。

    她怎么长的?怎么总是这么暖和。

    困住秦意浓的并不是过去,而是她自己。

    过了很久。

    秦意浓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不止。”

    “什么?”唐若遥已经接不住上文。

    秦意浓指尖捏了捏年轻恋人的脸,好笑道:“你是金鱼吗?”

    唐若遥说:“你身上好香,我刚刚一直在闻你。”

    “回头把这个味道的香水送你一瓶。”秦意浓又捏了她一下,道,“我说,我生气不止因为他下药的对象是你,更因为下药本身。”

    唐若遥:“这么说你很讨厌下药?”

    秦意浓:“……”

    唐若遥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呸了声自己,把秦意浓逗笑。

    唐若遥重新组织语言道:“我的意思是,你对这件事的厌恶有些不同寻常。”秦意浓不是个容易失去理智的人,而杨维差点让她失去理智。

    “嗯。”秦意浓轻描淡写道,“因为我也被下过药,感同身受。”

    “你也被——”她及时收声。

    客厅静得可怕。

    唐若遥简直想一头撞到墙上,她心道:完了,我究竟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秦意浓不着痕迹地吐了一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去洗澡了。”

    唐若遥抓着她的手不放:“你和我一起。”

    秦意浓歪了歪头。

    唐若遥补上后半句:“一起回房。”

    秦意浓颔首。

    唐若遥拉着她的一只手,给自己拿好了睡衣,在卫生间门口叮嘱她道:“我很快就洗好,你不要乱想。”

    秦意浓唇角弯了弯。

    “好。”她说。

    怎么唐若遥的反应永远这么可爱。

    看她聪明伶俐的小脑瓜,就知道到底是谁在乱想。

    唐若遥脑子里一团乱麻,悔得肠子都青了。这种事,肯定是秦意浓一辈子都不愿意提及的,自己非逼着她说出口,她会不会以为自己知道真相会嫌弃她。

    唐若遥战斗澡缩短到两分钟,浴巾胡乱擦了擦,挂着一身的水珠冲了出来。

    秦意浓坐在沙发里翻动一页书,抬头,皱眉:“浴室里有丧尸?”

    唐若遥柔白光洁的下巴在往下滴水,神情几分狼狈,说:“没。”

    秦意浓:“来。”

    唐若遥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像只温顺的小狗。

    秦意浓把她脑袋上顶着的大毛巾拿下来,要给她擦头发,唐若遥按住她的手,在秦意浓疑惑的目光里,深呼吸两下,仰起脸,宣誓似的道:“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想拥有你的现在和未来。”

    秦意浓淡淡嗯声,说:“知道了。”

    唐若遥:“……”

    就这样?

    她将大毛巾重新盖在唐若遥脸上,唐若遥什么都瞧不见,自然也看不到秦意浓眉眼弯弯,唇边忍不住绽开的笑容。

    秦意浓把唐小狗擦擦干,自己拿了衣服进了浴室。她情绪颇佳,走进去了才意识到浴室的透明玻璃设计,从外面可以一览无遗。

    秦意浓脑海里闪过一个回次卧洗澡的念头,反正迟早要坦诚相见,都一样。啧,刚刚忘记看唐若遥洗澡,可惜了。

    留在外面的唐若遥:“!!!”

    秦意浓出来的时候,脸颊被水汽熏得白里透红,唐若遥坐在床头,脸比她还要红,一看她过来,还欲盖弥彰地转过了脸。

    秦意浓嘴角浮起一丝笑意,若无其事地掀被上了床。唐若遥飞快看她一眼,飞快转回去,声音有点不自然:“你洗完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秦意浓揶揄道。

    唐若遥耳朵红透,整个人开始往外冒烟。

    她几乎是爬着下了床,去找吹风机来给秦意浓吹头发。秦意浓睡觉一贯穿清凉的吊带裙,牛奶色的皮肤白得反光。

    唐若遥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立刻移开目光,专心致志地给她吹干发丝。

    吹风机的线被卷起,唐若遥将其放回抽屉,她正要绕到另一边爬床,秦意浓背后长眼睛似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秦意浓将她的手慢慢牵至唇边,在她的指尖落下密密轻吻。

    唐若遥一动不敢动。

    秦意浓抬眸,直白问她:“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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