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着勾唇,声音很低,透着淡淡的乞求,“言闻一,得了心疾的人,活不长久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言闻一隔着被子搂住她的腰,蹭着她的脖颈,嗓音里似是在忍耐着什么,尾音轻颤,“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顾初月没力气笑了,只觉得言闻一对原主,得有多大的恨呐。
古代没有心脏搭桥,没有高效的医疗器械和药物,一旦得了心疾,等待她的只有命不久矣。
她都这样了,言闻一还是不愿意放过她。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伸手推着颈边的头,哪知回应她的,是腰上越来越紧的力量。
没等她再推,言闻一抬起头,狭眸深幽,认真而又虔诚的看着她,嗓音里,是她从未感受过的疼惜,“卿卿,再给我些时间,相信我,好吗?”
等他有足够大的权利,将锦绣大道铺好,会把盛世安稳百年喜乐亲手奉到小姑娘面前。
随着他沙哑缱绻的嗓音,本该盛满暴戾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她的清影,是如此的情深不寿,布下了天罗地网,抓住了她。
那一刻,顾初月闭上了眼睛,抬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只此一次。”
千万思绪,千万相思,哪怕欢喜深藏心底,终究是你。
只愿君心似我心,许我相思意。
言闻一亲了亲她的侧颊,直起身子,就要脱氅衣长靴。
她惊恐,“你要是再亲我,我会呼吸不畅昏迷的!我才刚醒!”
言闻一哂笑,将氅衣随手搭在屏风上,上榻后将束着帘帐的金钩放开。
见小姑娘双手紧紧环保在身前,不由笑道:“乖,就抱抱你。”
顾初月狐疑着不相信,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禽兽。
言闻一很无奈,他在小姑娘心里的形象就是这般饥不可耐吗?
他在外侧躺下,小心的将人搂进怀里,低头——
就在顾初月小脸皱成一团的闭眼时,以为会被掠夺呼吸时,微凉的薄唇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之后,就再没有动作了。
她悄咪咪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他已经枕好不再低头,这才松了口气。
顾初月慢慢的呼吸着,刚要开口,肚子就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嚣了。
她躺在少年的臂弯里,淡淡的冷莲香将她的思绪全部打乱,尤其是这一声声的“咕噜”叫。
她害羞的捂脸,伸手轻戳面前的胸膛,硬邦邦的,“我饿了。”
言闻一的手直移到了她的屁股上,将人往上托着,半分力气都舍不得让她使。
他半阖着眸子,似是有些困倦,道:“想吃什么?”
顾初月这才看轻,他眼下淡淡的乌青,“最近,你都在做什么呀?”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大魔王怎么会告诉她,这不是白问的费话吗?
言闻一吻了吻小姑娘的发顶,“想你。”
撩人技能简直一百分!
顾初月没想到他会回答,还是如此直白,虽不知真假,她却也没再追问,哼了声,“我看是做贼差不多,居然还让胖鸽帮你偷东西!”
言闻一敛着的瞳仁在她说前半句时,狠狠一震,以为小姑娘发现了什么,没想到说的是那只死鸽子。
不过是一只鸽子罢了,小姑娘竟把它这般放在心上,还起了什么“胖鸽”这样的爱称。
他嗤之以鼻,却将人慢慢揽进怀里,“是啊,见不到真人,难不成,卿卿连睹物思人都不许吗?”
顾初月满脸黑线,瞧瞧,把自己说的这个可怜劲儿?
“怪谁?”
言闻一不语,少年傲骨。
下一刻,顾初月低头,一手捂住了胸口。
双眼盈盈横波清,黛眉浅浅蹙。
另一手,攥住了少年胸膛上的衣襟。
言闻一陡然睁开狭眸,“卿卿,怎么了?”
顾初月哭唧唧,“胸口疼。”
言闻一亲了亲她细腻的肌肤,自然没落下小姑娘眸中闪过的狡黠,嗓音里是撩人的哄意,“怪我,都是我的错。”
她没忍住,唇角勾起,但又怕被人发现似的,将脸紧紧的埋在少年的怀里。
只是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细碎的笑声顺着贝齿泄了出来,传到言闻一耳中,声声撩着他的心弦。
他眸色愈深,染了欲念,道:“帮你呼呼,就不疼了,嗯?”
顾初月抬头嗔了他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双手环胸,紧张的不行。
冷莲香和她的鼻息交绕,明明没喝酒,便醉了三分神。
就在她拍着自己滚烫的小脸时,有一只猪蹄子妄想越过她的胳膊,朝着她身前袭来——
“啪!”
顾初月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糊了上去,“登徒子!”
小姑娘力气不大,拍在他手背上不疼不痒,就是有些愁虑。
小姑娘之前是多么乖巧,亲亲抱抱任他来,现在倒好,碰都碰不得了。
言闻一只好隐忍的低头,又亲了亲她泛着薄粉的额头,轻轻的啄着。
顾初月的小肚子又开始抗议了,她抬头,眼睛雾蒙蒙的,“言闻一,我想吃酸汤牛肉烫饭,阿离做的可好吃了。”
这是什么膳食?
言闻一没听过这道膳食,同样也不满意小姑娘的称呼,他蹙眉,满脸的不悦,刚要说些什么,就见——
顾初月的小手,又开始捧心。
他紧绷的五官只好柔和,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道:“乖,既然想用膳,叫我什么?”
顾初月扬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李太医要我好好静养,你却想饿着我?”
言闻一看着她得意的小眼神,薄唇恶劣的勾起一个弧度,忽然俯身——
顾初月措手不及,下意识的迅速闭眼。
轻轻的吻落在她的一双眼帘上,温温凉凉的,一触即离。
再睁眼,少年已经翻身下榻,穿着长靴,背脊宽阔,隐约可见流畅健壮的肌肉线条。
顾初月一不留神,就看痴了。
许是少女的视线太过炽热,言闻一道:“看我做什么?”
“谁……谁看你啊,自作多情。”她红着脸,扭过头,手指不停的捏着里衣,留下了褶皱的痕迹。
言闻一身着月白色锦袍,那些芝兰玉树的公子哥儿最是酷爱,丝绸质地温润,比之先前冷如磐石的黑色锦袍,不知要少了多少煞气。
他将搭在屏风上的墨狐皮氅衣拿起,一步步走向绣榻。
顾初月:“你要干嘛?”
言闻一没有说话,将氅衣裹在小姑娘娇小的身子上,抱着她,走向炕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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