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桓王府世子归来消息不胫而走,自然而然地南帝和定国公也知晓了。
据宫内传出的小道消息,南帝听闻桓王有子,而且都二十好几了!
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想想就很气!
他一直都把桓王当做楷模,私心里以为桓王也视他如己出。
可笑!可笑!可笑!
“来人!传朕口谕,限猪王半个时辰内,给我滚到景阳殿!”
南帝一拍桌子,随手把一堆奏章给砸了,散了一地。
此时,门外传来太监通报声:“贵妃娘娘求见~”
惠帝摆摆手,李公公尖着嗓子喊道:“传!”
这时,门外走进一穿着九重宫纱的女子,梳着望仙九鬟髻,款款而来。她身姿丰腴,花容玉貌,肌肤娇嫩,一开口,声音绵软让人沦陷。
“陛下,这又是发什么火呀,是怪臣妾来晚了吗?”说着便坐下,自然而然往南帝怀里靠去。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这场面好不风流啊。
南帝搂着贵妃,埋头在她脖颈间深深吸一口,一种香甜又不腻的味道,萦绕在鼻息之间,十分令人陶醉。
闻着闻着,南帝便感觉到体内激情荡漾,只想徜徉在这种美好的氛围里。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一听这话,惠帝立马推开了贵妃,命令李公公及其左右婢女,赶紧收拾起自己刚才推翻的奏章。
看着贵妃依旧坐在地上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心下突生反感,打了个手势,便有左右侍卫上前,把贵妃带进内室。
这贵妃一脸愤恨,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能越过皇后的恩宠,凭什么!明明自己的家世不比皇后差劲。
的确,按家世来说,皇后不过是出身琅琊王氏,世家大族之女而已,富贵齐全,却无实权。
这不是前朝,江山不由世家控制。
这是南朝,这贵妃名叫康韵贞,是定国公章孝正的外甥女。
按后台来说,定国公如今权势滔天,自己的外甥女跟着一荣俱荣很正常。
只是,这康贵妃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皇后王婉柔,不管自己与南帝在做什么,只要是皇后到了,南帝便整好衣冠,文质彬彬,那脸上的表情,明明是幸福的样子,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彼时,门内踏进一位瘦削高挑的女子,梳着皇后专属的凌云髻。美目盼兮,肤如凝脂,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脸上虽不笑,却自带温柔气息。
如果以花形容美人的话,那王皇后当属牡丹之色,芙蓉之心,菊之气,梅之骨。
“婉柔,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没有你的允许,我都不敢去熙和宫找你。”南帝盈盈笑着往前走去,小心翼翼地拉过皇后的手。
只是,皇后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陛下。”皇后清冷的声音,让人很有疏离感。
只是,这种感觉可能南帝也习惯了。
“三月春猎时,你答应过我之后会让我与母亲、弟弟见一面,如今可还作数?”
皇后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南帝的距离。
看着她这样子,南帝心里很难受。得不到皇后的心,不管怎么努力去做,都得不到,很是懊恼。
“作数的,作数的,只要是皇后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满足你。只不过明日京中有人设宴,哎,皇后也没想到吧,桓王的孩子,当年并没有病死,好好地回来了……”
皇后听闻,眸色微动,不知在想什么。
“明日桓王府内,将设宴为世子接风洗尘,只怕世淮不能进宫来。要不,后天吧,皇后你看可以吗?”
南帝温柔地问道,他的耐心和爱心,都给了眼前的这个大他三岁的女子。
皇后只淡淡地回了一声好,便径直走了。在她心里,自己如今还在这宫里的意义,只不过是想守护她的家人而已。
每日在熙和宫里游荡,像极了孤魂野鬼,但还是要撑着,只有这样,世淮和母亲才能安然无恙。
再忍忍,她相信那个一年前那个神医。
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南帝心里很哀伤。
又有宫人通报渚王来了,南帝一反常态,不做那些令人惊悚的事情,反倒是摆了酒席和渚王喝起酒来。
只是,也不和他说话就是。
渚王心惊胆战,不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今日如此太平,太反常了。
次日,桓王府宾客来往不绝,因为桓王露面了。
在我们这个朝廷,定国公恩宠人尽皆知,陛下对桓王的另眼相待,朝中人也都看得明白,跟着风向走而已。
冷清了快二十年的桓王府,突然就热闹了起来,忙坏了府内的奴婢和家丁。
酒席间,各色人等觥筹交错,交谈甚欢。
喝得正畅快时,便见桓王走前头,一戴银质月牙面具的男子,走在后边,这便是世子阮仲容。
桓王虽不饮酒,却也以茶代酒敬四方。
同时还通报各色人等,今后这座桓王府,便由世子阮仲容接管。
在酒席上,桓王说世子自小体弱多病,便寄养在乡下别院内,才好生养,直到昨日方接回来。
众人一阵感慨,原来如此啊。
世子微微一笑,表示确实如此。
清风拂过,吹动世子的衣袍,一身云纹冰蓝丝绸随风飘动,果真人如玉,世无双,确有桓王年轻时候的写照。
引得在座的好几位世家大族的长老,心里默默预定女婿之位,非世子莫属了。
正在酣畅尽情喝酒之时,便有人通报定国公携大公子到。
桓王面色微有些错愕,他与章孝正可没什么交往。
从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但来者都是客,礼仪方面还是要安排到位。
“哈哈,桓王殿下好久不见!我几日前方才从雁州回来,谁承想还有这福气再见您。今日听闻仲容世子回来了,我携犬子相来认识一番。都是年轻人,也比较有话讲。”
定国公笑得爽朗,他身后的男子,正是从江州来的那位。
桓王拱手一笑。“谁人不知定国公是我南朝脊梁,今日还亲自登门,小道甚是慰藉。令郎生的也如国公一般温润雅致,将来一定也是我南朝脊梁吧。”
说罢,又叫左右侍从去请世子殿下来。
阮仲容过来的时候,章孝正后面的男子热切地往前,朝他作了一个辑:“在下章佑安,见过世子殿下。”
来人也赶紧回礼。二人走至各自父亲前面,阮仲容与定国公打了招呼。
定国公见他带了面具,很是疑惑,又不好开口,便就此作罢。
两位长者往席内走去,两位青年则往后花园走去,一路胡乱攀谈些什么。
阮仲容只觉这个人眼熟,一路都在想着。
章佑安见世子殿下不说话,也静默了。
走着湖心亭时,阮仲容忽然问道:“章公子可去过江州?”
章佑安心里一懵:“莫非,世子殿下也去过?”
阮仲容突然爽朗一笑:“未曾。”
实际上他的心里有个底了。
没错了,他们在江州见过,那时候,还有一个人,自称朗月公子,三人可是在江州拜过兄弟的。
虽然,那是酒醉时候的约定。
也不知道眼前这人,和那许久不见的朗月公子可还记得?
反正我记得。阮仲容心里有些开心。
江州啊,那可是个有意思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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