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缓坡,一路向西,奔驰了约有二十来里路,便拐进一道斜生的山谷。
这里,与先前常去的山谷又有不同,不但悬石林密,石笋如柱,而且,满地的巨石,就像坠落的星星一般。
不能放马奔驰,只能穿林饶石缓缓慢行,而且,姑娘们也只是默默跟在身后,摆成长蛇阵型,绕过一片茂密的丛林,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虽不见绿草如毯,山花烂漫,但也是坡缓丘连,树稀天蓝,有了可视空间。
直到此时,身后的姑娘们才活跃了起来,但她们不像以前那样,分成两队左右包抄,而是一同朝斜卧的石崖弛去。
不大功夫,就见有人飞马返回,神色紧张道:“吐蕃人占了山洞!”濛洁二话不说,纵马提刀便飞奔而去。
练武之人,最是讲究兵器不离身,就是睡觉,家伙都要放在顺手能取的地方,以防仇家偷袭。
因此,即使出门打猎,濛洁和一干随从以及杨烁,都是腰悬刀剑,带系镖囊,已成习惯。
见濛洁纵马扬刀,杨烁便更像猎狗得到了主人的指令似的,若不是骑术马力不及人家,怕是早就冲在了前面。
绕过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出现一道鸭嘴似的悬崖,崖下树木丛生,怪石林立,却有一丝青烟冉冉升起,饶石而上。
远远望见,几个随从姑娘正被一群吐蕃男人围在中央,双方刀光剑影,马旋人喊,但却没能真的动手厮杀。
见濛洁纵马挥刀,气势汹汹,大有见人就砍的架势,那帮男人们便立刻闪到一边,列成阵势。
未等濛洁收马驻足,就见人群中闪出个三十岁左右的红脸汉子,虽然体型不是十分健壮,但从华丽的服饰,和那副傲慢的样子就知道,来人的身价一定不低。
只见他虎眼圆瞪,大嘴半张,就像饿狼看见了肥嫩的小鹿,又像是色鬼见到了天仙般的美女似的,恨不得将娥眉轻竖的濛洁塞进眼里。
未等对方开口,濛洁便刀指鼻尖喝道:“带上你的人快滚!不然,我全杀了你们!”
那人像是猛地打了个激灵,不由得勒马后退两步,馋馋的舔了濛洁一眼,躬身行礼道:“吐蕃国王子,恭松恭赞,见过王妃。”
濛洁像是微微的愣了一下,淡淡还礼,但依然一副高傲矜持的样子沉声道:“跑来这里干啥?这是我的地盘!”
恭赞做出一副歉疚的样子,两眼却始终黏在濛洁花儿般的脸上,欠身道:“追赶一头马鹿到了这里,见有个山洞,还有现成的用具,就想喝碗奶茶,不料却冒犯了王妃。”
人家示弱有礼,言辞恳切,也没理由再给人家发火,于是,濛洁声音稍缓道:“喝过了么?喝过就走人,本王妃还要歇息。”
恭赞马上温声含笑道:“既然在这里遇上了美丽的王妃,就是长生天的安排,我们何不一起喝碗马奶酒?”
对方的身份和彬彬有礼,让濛洁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她已经对那个草原人的粗犷中,又带着中原人文雅的家伙有了一丝好感。
于是,便缓缓下马,招呼姑娘们打理吃喝,一大锅的狍子肉已经煮好,几个吐蕃人正忙活着烤山鸡和野兔。
几碗马奶酒下肚,便自然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闲聊中,濛洁听说这家伙不但认识自己的阿塔,而且,还打过不少交到,这便让他们的话题多了起来。
见吃饱喝好的吐蕃男人们,都眼巴巴盯着姑娘们看,嘴里像是还有未咽下的马奶酒似的,喉咙在不停地蠕动,而姑娘们也是瞄眼瞅着他们嬉笑。
濛洁抿嘴一笑,就打发她们同那群男人们一同去打猎,于是,随着一阵口哨呼啸声,一帮男女们便欢快地没了踪影。
杨烁始终默默坐在濛洁的身后,见姑娘们走了,他依然是纹丝未动,濛洁便扭身道:“过来一起喝酒吧?”
杨烁像是微微懵愣了一下,人家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王妃,自己虽说是个名义上的国舅,但在草原人眼里,也只不过是条远离家乡的汉狗。
于是,便起身礼貌行礼,而后,默默坐在了不远的树下,像狗看骨头似的盯着濛洁。
在姑娘们的策划指挥下,一群乐得像疯子似的男人们,很快便捉回两只狍子一头小鹿,接着就被姑娘们“灌醉”捆绑了起来。
剩下的时间,便要分头“打猎”了,杨烁的专一,没让这些姑娘们享受到点滴的雨露滋润,半开的花儿们正缺少水分,于是,幸运的男人们,让姑娘一个带勾的眼神,便引进了密林。
而剩下的男人,却只好将力气和满身的火热,都发泄在猎物身上,这是草原人的规矩,就像有些动物一样,雌性一旦选中了配偶,其他竞争者便会自动离去。
愉快的时间总是像手中的流沙,而沉闷的等待,更像中午头顶的骄阳。
美女相伴的莽赞,与孤独守候的杨烁,便是两种迥然不同的感受。
然而,只知热情,不分好歹的太阳,又像是偏偏与杨烁作对似的,身子还是白亮,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躲进了大山的背后,倒将黄昏的阴影,提前漫了过来。
姑娘们像群吃饱的小鹿似的,欢快地说笑而来,而身后的幸运者们,也各个神采飞扬,像是在炫耀着各自的美丽。
随着山尖泛红,新的一拨吃喝又拉开了序幕,这回和中午又有所不同,中午的男女,是各怀心胎,觊觎偷看,现在却是说说笑笑,如同家人一般。
就连几个被“淘汰”的公羊,也是喜笑颜开,最起码他们不再偷偷摸摸的盯视姑娘们,讨好的温笑和爱慕垂涎的眼神,可以肆意的停留在每个姑娘的脸上,即饱了眼福,有表示了希望。
唯独杨烁的心情是郁闷的,他巴不得这群疯狗快快吃饱了滚蛋,免得让人心烦。
然而,吃饱喝足的姑娘却随着男人们,三三两两的走进了密林,而几个挂单的倒霉鬼,也蜷缩在远处的石壁下打算过夜。
濛洁依然和恭赞王子吃喝说笑,杨烁还是坐在她身后,默默吃喝,只是吃喝不出本有的味道。
见其它姑娘们都愉快而去,唯独漂亮机灵的奴佤在默默烧着奶茶,像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杨烁心里,稍稍松了一下。
山中的太阳和暮色,跑得和贼样的快,刚才还是山尖泛红,像是火苗照耀,转眼间,便成灰幕笼罩,一派朦胧。
去了肉锅的余火,勉强映出一片昏黄,奴佤在石洞内点燃了松明灯,而后,又默默坐在杨烁身侧,热情的目光,像是在温暖着他的心。
濛洁回头瞅了杨烁几次,见他闷头不语,便忍不住轻声道:“困了,就先去洞里歇息。”
话音才落,就见奴佤赶忙起身,伸手就想拽起杨烁,但他却轻轻捏了捏那只小手,又软软将它掰开,声音淡淡道:“我不困。”
濛洁清楚杨烁的心思,于是,和恭赞比划眼语一阵,便脆声道:“奴佤,侍候恭赞王子去歇息。”
奴佤脸上的笑容微微的滞了一下,怨怨地白了杨烁一眼,便赶忙应声站起,挽起恭赞的胳膊,便朝山洞走去。
等二人消失在洞中,濛洁才悠然转身,表情怪怪地笑道:“不高兴?你们汉人就是小气。”说着,便拽着杨烁起身。
一轮明月,已经高悬在苍穹,云丝如缕,繁星闪烁,倒把寂静的山谷映照得更加神秘朦胧。
微风拂面,带来丝丝凉爽,也带来了男女若隐若现的嬉闹声。
濛洁一手举着松明,一手拽着杨烁的手,走向山洞深处。
隐隐昏黄中,杨烁才发现,这洞虽不宽大,但却显得深长,漆黑的前面,不知要伸向哪里,洞的两侧,有大小不等的凹陷,有的浅可见底,有的黑黝黝的,像个怪兽的独眼。
在经过较大的“独眼”时,杨烁听到了令他心里怦然一动的声音。
又朝前走了几步,濛洁便钻进了另个更大的“独眼”里。
松明灯轻微的爆了一下,闪烁出一瞬明亮,杨烁这才发现,濛洁在这里也有处“安乐窝”,干草羊皮,还有专供洗漱用的手壶,一样也不少。
杨烁像是依然有些懵愣,濛洁亲昵的在他唇边亲吻了一下,将松明插在石缝,动作麻利的脱去衣服,拎着手壶蹲在地上便忙活了起来。
见杨烁愣愣瞅着自己,濛洁抿嘴笑道:“还等我给你脱么?”
杨烁这才像是猛然回过了神,三把两把才将自己扒光,濛洁便伸手将他拽蹲在自己身旁,润滑的小手,开始欢快的清理起他的命根子。
每逢这时,杨烁都享受得像个嘴里塞进红烧肉的疯子似的,一声不吭,只是抱着濛洁的脸亲个不够。
骨软筋舒的欢畅过后,山洞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好像不远的邻居,早已没了动静。
稍事平息,濛洁用手背轻抚着杨烁宽厚的胸脯,呢喃道:“你不喜欢奴佤?她可是几个姑娘中最漂亮的。”
杨烁没有说话,只是把那只温润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又贴在胸口。
濛洁轻嘘口气,声音柔弱道:“听说她去钻毡房,还让你给撵了出来。”
杨烁声音微颤道:“这辈子,只和你。”
胸口的小手,轻微的颤了一下,接着,濛洁便滚身伏在了杨烁胸上,疯狂的亲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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