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弄胭斋回去墨观后,凌文照样儿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让鞠夫去凌府走了一趟。
鞠夫回来后告诉他,凌常被叫凌依叫去问话了。
“文哥,刚才付子欣那厮还问我去哪儿了,我随便搪塞了他一句,他是大小姐那边的人,文哥你看我们的计划是不是被大小姐知道了?你不是说她已经知道四爷的身份了吗?”鞠夫有些担忧。
凌文手指轻轻的扣在桌上,有节奏的打着拍子沉思。
见他不说话,鞠夫又追问道:“文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语气中有些焦急,生怕计划被凌依看穿。
凌文忽的收手,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晚上我回凌府去住一晚,问问父亲看大小姐找他到底都谈了些什么。其实被大小姐发现也在我预料之内,以她的聪慧,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更何况一盘打乱的棋盘呢。”
鞠夫眉头微微拧着,“文哥,如果按照你说的,大小姐对皇室有仇,而我们又与四爷联了手,她会不会阻止我们的计划?我们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若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可怎么办?反正我是要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凌文轻轻一笑:“你先沉住气,大小姐未必能猜出我到底要做什么,而且她沉得住气,在没有摸清我的打算之前,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即然这样,我们只要不让她察觉到我们的真正打算,就不妨事。让她误以为我只是贪慕富贵和权势,这样一来,她就会理解,甚至可能解除我的卖身契约。”
鞠夫惊讶的张了张嘴:“竟然还会这样?若换做是我,对于背叛自己的人,恐怕都恨不得扒了皮直接处死,她竟还会放了我们?”
凌文微微点头,眼神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她就是这样的人,当然了,放过我的前提是,我并没做出危害凌府的事。否则她只怕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要亲眼看着我死。”譬如邹家,若不是开罪了她,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她就是这样的人,若不是自己条件有限,若非自己还有事没做完。撇开别的不说,她真的很适合自己。
鞠夫想了想,又问道:“文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大小姐肯定会派人来盯着,是不是叫弟兄们都先避一避?”
凌文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你们就不用与我联系了,我会看着机会与你们取得联系。”
鞠夫点头应是,刚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付子欣,便笑着走上前道:“文管事说了还得亲自去一躺弄胭斋。刚才祝公子要的砚没有了,你随不随我去库房?”
付子欣嘿嘿一笑,攀上他的肩膀,“去,正好我也要去库房拿东西。”
彼时白朗正在宫曦儒的侯府中,对后者将自己单独叫来的目的,白朗很是不解。
“你单独叫我过来,是有何事要商量?”白朗问道,看宫曦儒的神色,他知道一定不是一般的事。
宫曦儒盯着茶杯上飘来飘去的茶叶。出了会儿神才道:“存锦,从你认识我开始,你就知道我的心思是什么样的。”
白朗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哪方面,不禁问道:“你指的可是你与你父亲之间?”
宫曦儒摇了摇头。将背靠在椅子上,正色道:“我早就认定了,这辈子唯有一人能与我并肩而立,存锦,我需要你的帮忙。”
他这样说,白朗瞬间就明白了。惊讶道:“你准备-----你果真想好了?”
“这还用想什么,你知道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如今,我要把这个梦变成现实。”宫曦儒脸上的笑容很柔和,与他平日的表情不甚相同,而眼里的坚定之色也是让人不容置疑,以至于白朗连劝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让我如何帮你?”他问道。
宫曦儒感激的看着他,“这并非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我若是不略施手段,是达不到效果的,我知道海宁公主已经在父亲面前‘帮’我说了话,这倒是省去了我的事,剩下的,我只要稍加利用那几人,这件事就会按照我想的方向发展。
我需要你,请她出来。”
白朗不解道:“请她出来?恐怕不止是坐坐那么简单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宫曦儒略带歉意的道:“这件事你回头好好与白二小姐解释解释,情非得已,我要让你制造出白家与凌家要结亲家的假象。”
“你想让我与凌小姐相亲?”白朗不敢置信的道:“我和她-----这------这像什么话,长彦,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句话,你帮不帮,我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你了,之前浮生也当众‘承认’过对你的情意,虽然她是打着别的主意,但听者不会多想,从那时候开始,凌家与白家结亲就是所有人以为的理所当然,只有你才能让他们相信。”
白朗沉吟了片刻,蹙眉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可祝陌那边-----你也知道他对凌依的心思,我们若是这样瞒着他,会不会惹恼了他?”
宫曦儒长吸一口气,沉默不语。对于祝陌对凌依的喜欢,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若是自己不与他挑明白,那就是背叛朋友。
“还有,凌依的心思你不问一问?”白朗又道。
宫曦儒缓声道:“你约她出来后,只需说明你的来意即可,她会明白我的意图,她若是没有离开,那她心中便是有我,她若是不同意起身就走,那就是我唐突了,我会亲自登门去致歉请求她的原谅。”
白朗沉默了良久,才道:“她对我与妙簪有恩,祝陌那边我不多管了,我答应你,约凌依出来,正如你说的,她若是同意与我‘相亲’,那就是同意了你,我就帮到底,也算是还她一个人情。可若是她不同意,那我也不会劝,你自个儿说去。”
宫曦儒抱拳,感激道:“存锦。你我之间虽然无需多说谢字,可这件事,我还是要谢谢你。”
白朗无奈的摇头:“你们也是困难,我也理解你这样做的原因,你虽从家里搬出来。但婚姻大事还是无法自己做主,你父亲是绝对不会看着你好,我知道你只能出此下策。万一-----万一我这一步成了,你接下来要如何打算?总得告诉我一声,也让我能提早配合你啊。”
宫曦儒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都告诉了白朗,听的后者连连咋舌,最后忍不住笑赞道:“不愧是我白朗的兄弟,你这心思一般人不能比,若真能如你所料的发展,那我可得要提前备好贺礼了。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跟祝陌交代吧,你们二人,哎-----我是无能为力了。”
宫曦儒微点了点头:“我知道,在计划之前,我会去找他谈一谈。”
送了白朗离开后,宫升才问宫曦儒道:“侯爷,这祝公子对凌小姐的心思,大家都看的清楚,小的相信凌小姐也是心中明白的,但小的没看出凌小姐对祝公子有何特别。
您难道真的要与祝公子商量这件事?他若是不同意或者反对怎么办?依小的看。不如按照事态发展,反正按照侯爷的办法,祝公子就算最后要怨,也是怨恨那几人。他不会想到这件事是您一手策划的。
可您若是提前告诉了祝公子,他从中捣乱又怎么办?侯爷您不也说过,祝公子并非普通人吗。他会眼睁睁看着你与凌小姐结成正果?”
宫曦儒陷入了沉默,其实宫升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对凌依的心思,白朗最早知道。而祝陌也看得出来,按理说,后来对凌依心存幻想的祝陌,反而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难道不说吗,任事态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下去?
“侯爷,小的觉得,您的打算,真没必要告诉祝公子,您想想,若是凌小姐心喜于您,祝公子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
但若是凌小姐并不打算嫁给您,您说不说还不是一样的。”
宫曦儒心中还在想这件事要怎么对待,这一想就是两日,而出嫁已经三日的凌慧,已经带着罗胜一起回门。
凌慧带着罗胜先后给兰氏和凌善道见礼,又由罗胜将备礼送上,凌家当然还得回礼,这一折腾就过了一上午,正好连午饭时间也不用等了,一家人直接上膳厅吃中饭。
因为对罗胜有愧,饭桌上凌善道尽量表现的对他亲切,嘘寒问暖像是对待亲儿子似的,罗胜当然也知道凌善道的为人,只是凌慧不像自己的爹,反而像她那个娘。
对凌善道和兰氏,罗胜还是礼貌有加,只是全程都不见他对凌慧殷勤过,更别说笑脸相对,而凌慧自然也与他没有好脸色,她不仅对罗胜如此,就是对桌上的任何人都没有好脸色。
凌依大概能猜出她嫁过去的这三日是过的怎样的日子,罗胜的母亲宋氏就不是个好惹的,而凌慧做的那种事,根本不可能瞒住宋氏。
好容易挨到饭吃完毕,凌慧称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先去翠微阁休息,而罗胜则和凌善道闲聊,凌依跟着兰氏回到桂苑,与后者说话聊天儿。
不一会儿,织扇从外面进来道:“大小姐,白家大少爷送了帖子来,说是有事儿想找您商量。”
兰氏眼睛都亮了,笑问道:“是存锦送来的?上面说了什么事?”
凌依从兰氏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宫曦儒被传好龙阳,兰氏和凌善道对此失望之极,二人都不知真相,只是知道一点,绝对不能将凌依嫁去侯府。
现在白朗送帖子来,兰氏打从心底,是很看好这两人的,之前若不是发生那么多事,她肯定要与王氏和赵老夫人一起商量商量两个孩子的事。
凌依心中疑惑,不明白白朗为何这时候送帖子过来,便也没防备,直接打开了看。
帖子上说,想请她去朗庭轩一坐,顺便还说,若是没什么问题,他会带着王氏和赵老夫人来凌府登门拜访。
这是什么意思,就是织扇都能明白,她与凌依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兰氏不知道就算了,可凌依却是清楚的知道白朗与白妙簪的事,他又怎么会送这样的信来呢?还是自己理解错了,这根本不是两家要相亲的信?
兰氏虽然眼睛不好使,可拉着凌依的手将上面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脸上笑开了花,赶紧让程氏去告诉凌善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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