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祝陌那里回来后,凌依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发现了什么大事似的。
对于凌文会出现在弄胭斋,其原因让人实在新奇,织羽也是怎么也想不通,才问凌依的。
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祝陌一定想不到,自己往棋盘上随意一看的两个眼神,竟然出卖了他,凌依也是从这一点上发现,凌文与祝陌竟然是彼此可以在同一张席上坐着下棋的关系。
路笑天闲得无聊在房顶上晒太阳,听到凌依对凌文和祝陌的怀疑,不禁提议道:“大小姐要不要我去查查?”
凌依翻了翻眼皮:“你若是能查出来,当然最好不过了。但不要打草惊蛇,免得吓跑了他们,凌文与祝陌之间,一定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联系,而直觉告诉我,这种联系与祝陌的身份脱不了关系。”
“大小姐的意思是,文管事很可能知道祝公子的真是身份?”织扇惊讶的张大了嘴。
织羽缓缓点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若是文管事当真知道了,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凌依脸上的笑容越甚:“这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织羽,你去将常叔叫来,我有些事想问问他。”
织羽道是,赶紧去将凌常叫过来回话。
凌常也是极少被凌依叫来问话的,很是诧异,“大小姐叫小的来,所为何事?”
凌依目光紧紧锁住凌常,后者跟着凌善道已经二十多年,脸上也并未有什么不妥,忠心可见一斑。
“常叔如今是一个人住吧。”凌文笑问道。
凌常不解的点头:“对,小的是一个人住,文儿在外面住,不过隔三差五的来看一看我。”
凌依笑容越甚,“常叔可想过文管事的将来?他那般才气,若是一辈子都只是做一个下人做一个管事,恐怕会心有不甘吧。”
凌常没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叹息道:“这有什么办法,他生来就是这样的命,每个人将来能做什么事,是从出生开始就决定的。我的父亲是伺候老太爷的,我是伺候老爷的,所以文儿他,将来会伺候三少爷。
我们做下人的,就是要学会认命。只有认自己的命,一切才不会脱离正轨。”
凌依微微颔首,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凌常至少是不知道凌文到底有何心思,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凌文绝对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甘于一辈子给人做下人的命。
那么,他与祝陌有那样的关系,难道是为了改变命运?这么说来,他是早就知道祝陌的身份了?
凌依摇了摇嗡嗡作响的脑袋。觉得混乱得很,其实仔细一想,就算是凌文知道祝陌的身份,就算是凌文跟了祝陌,这似乎也并没什么十恶不赦,人是可以择主的,尤其是像凌文这样的聪明人,他更会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在于,他没有,并且不会做出有害于凌府的事。
“常叔。文管事今年多大了?”凌依忽然问道。
凌常微微诧异,又立马道:“今年已经满了十八。”按照正常来想,一般主子若是问到了年纪,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论婚事了。
莫非凌依要给凌文安排亲事?凌常看着凌依。等着后者接下来的话,可他左等右等也不听凌依再问,心中疑惑反而越甚了,难道不是要说婚事的?那是做什么呢?为何要问文儿年纪呢?
“大小姐?”凌常试探着道:“文儿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大小姐不高兴了?”
凌依粲然一笑,摇头道:“怎么会呢,文管事可是难得的优秀的人。他只是做的太好了,墨观因为有他管理,才没出什么乱子。我就是想问问文管事可能会喜欢什么,想赏赐他些什么东西,以表我对他的信任和看重。”
凌常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大小姐太客气了,我们做什么,那都是应该的,大小姐一家对我们有恩,我们做这点儿事,都不足以报恩,哪儿还敢要赏赐呢。”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说说,文管事喜欢什么?”凌依问道。
凌常有些为难,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说一个凌文喜欢的,只是谦卑的道:“对我们来说,主子赏赐的都是好的,怎敢嫌三道四,更不敢挑挑拣拣,大小姐随意即可。”
他是典型的奴仆心思,凌依也知道不可能问出来,便也不再追问,而是道:“既然常叔不愿说,那我就自作主张了。
我听说常叔眼疾有些严重,看东西很不清楚,刚才也观常叔看人困难,我听说武夷有一种东西叫做眼镜,可以助人看清东西,我叫人寻了来给常叔用。”
凌常感动的直抹眼泪,跪下磕头道:“多谢大小姐,只是-----只是文儿之前就替小的寻了个眼镜,确实神奇,小的戴上后,看东西果然清楚了许多。”
凌依哦了一声,惋惜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送些别的东西了。”
凌常再三推辞,最后还是不得不从凌依那里拿了银子才退下。
等他走后,路笑天又站出来问道:“大小姐,还要我查不查?”
凌依眉头微微拧着,“不用查了,已经知道结果了,眼镜这东西,以凌文的身份和地位,是极难寻到的,他一定是拜托了谁,而这个人,就是祝陌。他们确实是一条线上的人。
路护卫以后帮我留心着凌文便是,不用刻意监视,我要探出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若只是单纯的想要摆脱自己奴仆的命运,我便可以理解,更可以解除他的卖身契约,可若是他还有别的心思,那可就怪不得我不顾情面了。
至少常叔对我凌家是忠心耿耿,看在这点儿上,我也不愿意与他关系尴尬。”
对这样的结果,织扇当真是很受打击,颓然的叹气道:“这真是一年比一年糟,去年的那些事儿就够让人费心了,没想到今年这些事还没完没了,大小姐,您说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头啊。”
凌依轻笑了声:“头?这日子根本就没有头,你活着,就要担心各种各样的问题,然后解决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就是一生。”
织扇只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只能黯然的点头,心道幸好在这一生当中,还有许多不可预料的事,也算是为生活增添了些乐趣。
墨观内,凌文站在柜台前发呆,有人走到他旁边,低声耳语道:“文哥,凌伯被大小姐叫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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